《打不死的小强》元垚

15、第 15 章

　　清晨五点半，客人已经陆陆续续走完了。

　　白晚樱简单收一下杯子和酒具就可以准备下班，其它的等到晚上上班的时候在细致打扫。

　　更衣室里一瞬间挤满了人，白晚樱好不容易挤到他的更衣柜前站定。他的柜子靠里挨着韩白白的柜子。

　　看到韩白白的名字，白晚樱拿出手机看了眼信息，韩白白没有回他消息。

　　正当要把手机放回口袋时汪宝发了消息过来。

　　-早啊，小朋友。

　　-熬夜去玩了？

　　白晚樱笑了笑，回了过去。

　　-早，宝哥。

　　-在酒吧上班，现在刚下班。

　　汪宝随即回了过来。

　　-嗯，吃完早饭在睡觉！

　　-没撞车，就是给你看看小电驴擦得亮不亮。

　　白晚樱轻勾了下嘴角。

　　-不亮，车把上的泥点都还能看到。

　　-嗯，谢谢关心。

　　-你下班了，我开始上班了。

　　汪宝随后又附过来一个呲牙的表情。

　　白晚樱挑了挑眉，嘴角微扬，回发过去一条。

　　-加油干，早晚坐上法拉利。

　　汪宝回复来消息。

　　-你还挺幽默。

　　白晚樱笑了起来，又回复过去一条。

　　-回聊！

　　-好。

　　手机没有在收到任何消息。

　　白晚樱像平常一样和同事一同走出公司后门，只不过这次脸上多了些笑容。

　　没有发生多么开心的事，但就是心情很愉悦。

　　白晚樱带着笑脸经过同事身旁，吸引来地目光都惊讶了一下，随即便恢复正常。

　　一张雌雄莫辩的脸笑起来多了几分魅惑。

　　“难怪他在这里人气最高。”有两个人在一旁小声嘀咕。

　　白晚樱走到路边与几位熟悉的老同事打了招呼便离开，在路边的早餐铺买了几个包子后脚步轻快地往家去。

　　在他打完招呼后，还有两三个人在悄悄议论。

　　白晚樱工作的时候很少说话，客人是例外。除了别的部门的老员工比较熟悉之外，其他大部门同事都不怎么认识熟悉。

　　这里来来去去的人很频繁，今天聊的热络点儿了，过两天就见不到人。

　　工地。

　　汪宝把电动车停在工地旁边空荡的地方，下了车之后检查了一遍车身。

　　车把的手刹上有几个泥点子，汪宝看了眼说：“没事儿，晚上回去重新擦！”忽而想起白晚樱的玩笑，高兴道：“挣钱买法拉利。”

　　抬起右手，食指和中指并拢，在太阳穴的位置点了一下往前指去。脸上的表情显得很开心，大步流星地奔往前方。

　　工地的原址是以前的居民楼，由于年久，墙皮等水电线路老化的厉害。有关部门认为没有再修缮的必要，就申请在这里建一所高中。

　　附近的几栋楼都是空的，还没有推倒。汪宝住的地方没有被划分到里面去。虽说他住的离工地近，但每天都要绕过大桥才能回家，路程就有些远。

　　……

　　韩白白睁开酸胀的双眼，还在李跃家。

　　李跃的胳膊横在他腰间，他轻轻地侧过身，面对面的看着李跃的睡颜，给他看一百次都嫌少。

　　每次看到李跃都会心脏砰砰跳，那种喜欢地心情无法遮掩。也是带着这份喜欢跟李跃滚混了两天。

　　虽然被喜欢的人不知道他的喜欢，但是他觉得这样能近距离地看着已经是所有幻想里最不可能发生的事了。

　　心情是快乐幸福的，也是难过悲伤的。

　　韩白白抬起手，指尖轻轻地抚摸着李跃的脸，眼睛里的泪水不知不觉流淌下来。

　　嚅动着嘴唇，想要告诉眼前的人“我喜欢你”可是任凭怎么努力，都张不开嘴巴。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堵得难受。

　　枕头被眼泪染湿一片。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为什么会哭？明明人就在面前，应该高兴才对啊！

　　可是心里就是酸涩，就是想哭，哭他的感情，哭他的胆怯。

　　看着熟睡的人，那份放在心底地喜欢，很想把它拿出来放在明面上。可是他做不到，没办法告诉李跃：见你的第一眼就喜欢了你。

　　那么俗套的表白方式他害怕李跃会笑话甚至厌恶他。

　　可那是事实啊，就是一眼喜欢上了他。并不是举手之劳的帮助带来地冲动。

　　韩白白摸了摸李跃的鼻梁，现在最担心的一件事就是怕李跃对他这两天的温存只是生理需要。之后如果他在找自己怎么办，是打破原则还是坚守自己的底线呢？

　　韩白白眼睛盯着李跃的下巴思考，如果真如他所想，那又该怎么做呢？翻了个身平躺着，双眼定定地盯着天花板。

　　没有再想任何事情，就那样看着放空大脑。额头上的伤疤已经结痂，再过一两天就该掉了。

　　李跃还在熟睡中，他的嘴唇有一点破皮，是韩白白情动时咬的。

　　俊脸一半陷在枕头里，一半露在空气中。

　　少顷。

　　韩白白轻轻地移开李跃放在腰间的胳膊，小心翼翼地起身下床，酸软的双腿略微颤抖地支撑着身子。

　　下了地，扶着墙壁慢吞吞地移动脚步，进入浴室洗了个澡。没多久便出来，整个人有了些许精神。

　　韩白白站在衣帽间的镜子面前，暧昧的痕迹留在皮肤上，眼神里没有波动，面无表情地望着自己的眼，想要从里面找出一丝丝喜色。

　　并没有。

　　思索了片刻，擅自打开李跃的衣橱，拿了角落里最不起眼的衬衣穿在身上。穿戴好自己的衣服，拿上手机无声地离开这间让他做了两天梦的地方。

　　早晨的气温比较低。

　　韩白白拖着酸软的身子慢悠悠地走在回家的路上，身体某处李跃给上了药。

　　脑袋现在还是空的，只是短暂性的放空让他舒服了很多。

　　韩白白仰头对着天空深呼吸一口气，又吐了出去。

　　心情算不上平静也不算动荡，两眼呆呆地盯着前方，径直往前走。

　　口袋里的电话响了他都没有听见。

　　“滴！”一声鸣笛把他拉回了现实。

　　韩白白惊了一下，回过神才发现自己差点走上机动车道。

　　后怕地拍了拍胸口，看了眼疾驰而去的拉土车，车速带过的风夹着灰尘向他扑来，“呸，呸呸！”眯着眼吐掉粘在嘴巴上的泥土。

　　这时才听到口袋里的手机响铃声，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来电号码。

　　是领班打来的，问他伤口恢复的怎么样，什么时候来上班。

　　他撒了谎，说自己的额头不小心碰了水，有点发炎，还要两天才能去上班。

　　领班同意了。

　　他不想那么快投入工作，还没有整理好自己的情绪，也没有想明白怎么面对李跃。

　　低头看了眼时间，快九点了，他得赶紧赶回家才好。

　　今天他爸爸会回来。

　　李跃惺忪着眼，左摸右探，没有触到他要找的人。

　　猛地坐起身，看着空荡荡的房间只有自己一个人。

　　他喊了声“韩白白”没有人应答，掀开被子跳下床，顾不得穿衣服。跑到客厅、浴室、厨房，都没有韩白白的人影。

　　李跃像是失丢了什么东西似的神情低落，走到沙发边重重地砸进沙发里，头靠在沙发背上，无声地叹了口气。

　　李跃眼睛撇向阳台上的衣架，那里已经没有韩白白的衣服。

　　“他走了。”

　　深吸一口气又呼了出去，站起身往浴室去了。

　　洗澡，冲掉烦躁。

　　半响。

　　李跃走进衣帽间拉开衣橱柜门，眼见地发现放在角落里的白色衬衣不见了。

　　他肯定是韩白白借去穿了，又拿了其它的衬衣穿在身上。

　　照了照镜子走出卧室到了厨房，看着冰箱里剩的半盘油焖大虾。

　　“他喜欢吃。”李跃没头没尾地说了一句。

　　少顷。

　　李跃端着半盘油焖大虾放进微波炉里加热了几分钟。

　　他本身不喜欢吃虾，只是昨天下午打游戏惹了人不开心，为了哄人高兴才去买的。

　　李跃靠在灶台边，盯着微波炉里转动着的盘子。

　　想起了韩白白。

　　他喜欢看韩白白吃饭，尤其是那满足味蕾的小表情让他心生爱怜。

　　“韩白白。”轻声地念了一声。

　　微波炉“叮！”的一声拉回了他的思绪。

　　带上棉布手套从微波炉里把盘子端到餐桌上，电饭煲的粥也热好了，中午就简单的对付一顿。

　　没有给韩白白打电话，也没有韩白白的电话号码。

　　李跃皱着眉头，满脸嫌弃地剥着虾壳。

　　他没有吃，只是在练习剥虾壳。在心里发牢骚：那么难剥，韩白白怎么会喜欢吃？！ 也许是不服输的意志，也许是看到韩白白吃虾时的满足。

　　李跃在心里赌气，就不信剥不好完整的虾壳！

　　一只一只地重复练习着。

　　忽地“咕噜噜~”肚子叫了起来，只顾着手里的虾中午饭忘吃了。

　　李跃把剥好的虾肉装到袋子里，乘坐电梯到楼下喂给了小区里的流浪猫。

　　他自己开着汽车出门了。

　　粗略地相处并不能获得什么，而仅仅的一面之缘也只是浅显的了解。

　　韩白白对李跃就是如此，没有思考就一头扎进了情感的漩涡中。

　　没有权衡利弊，没有顾虑，没有你必须要回应我。只凭着心中的喜欢就选择了那个他，即便会痛苦，即便会因为别人的触碰接近而去烦恼忧心。虽然这样，但还是会想要在他身边，想得到他更多地关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