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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你有新的订单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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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映荻回到警局,葛辉这边调查有了不小进展。
从王佳房子附近的巷子里收集到的烟头,被证明属于两个名未知成年男性。其中绝大部分烟头属于一个男子,另外两个属于另一名男子。
输入犯罪数据库里,没有匹配对象。
地上搜集到鞋印,由于只有半枚,无法推测出该人的身高、体型。倒是鞋底花纹很清晰,但经过调查,这是一种非常大众的运动鞋鞋底,很难找到确切的人。
信息科那边查阅大门监控信息,有了一个发现。
高秀在王佳家居住的一周时间里,和一名男子从大门进出过两次。但是监控摄像头画质很差,即使处理过,也看清监控里的男子面容。只能从衣着打扮上判断,男子比较年轻。
葛辉拿着打印出来的照片,询问王佳:“认识这个人吗?”
王佳看了看摇头:“不认识。”
葛辉挑眉:“近期,他进出过你家两次,都没碰见过?”
“没有,”王佳还是否认,并解释,“高秀住我家的时候,白天我要开店,要到晚上九点多才回家。我完全不知道她在干什么,也不知道她会带什么人回家。”
“警官,我说的都是真话,”看葛辉没有表态,王佳急得满头大汗,“你要是不相信,可以问问我超市周围的人。”
葛辉定定看了王佳一刻,才开口道:“这些我们会去核实。”
从警局出来,被深秋的凉风一吹,王佳才感觉到后背湿透。她定了定神,走到电动车边,伸手从裤兜摸钥匙,触到一个薄薄硬片,人停顿一瞬。
最后,她手指划过那个硬片,若无其事地掏出钥匙,开车离开。
“还不打算搞清楚这个女人隐瞒了什么?”柳映荻问。
葛辉:“不急。”王佳早已是被捕鼠器夹住尾巴的老鼠,就看葛辉什么时候给她致命一击。
葛辉看起来胸有成竹,柳映荻笑了笑:“按你想法来。”
这时,一直调查郑远及其家庭关系的齐宇回来了。
来到柳映荻办公室,她坐在椅子上问:“说说吧,你查到什么?”
“我查了各大医院,还有郑远老家的医院,没有发现他有任何关于精神疾病的就诊记录。”
柳映荻点头,示意齐宇继续。
“根据他亲戚说,郑远小时候很聪明,非常活泼。但是自从高秀离开后,就变得沉默寡言。”
“等等,”葛辉出声打断,“我记得高秀离家的时候,郑远才三岁。那么小,他就对这件事有印象吗?”
“三岁儿童对这个世界已经建立一定程度认知,个人情绪变得丰富,对于母亲离开这件事,一开始他可能不明白,但很快就会产生被抛弃的痛苦。”伍丽拿着文件夹,不知什么时候进来,加入他们的谈话。
三人齐齐望向她,那眼神是,你怎么这么懂孩子的心理?
伍丽没解释她一个未婚未育的人为什么会懂这些,只是将文件夹交给柳映荻:“我来送检测结果。”
柳映荻接过:“什么检测?”
“高秀的裤子内袋,司法医发现了一些碎屑。经过仔细分析,那是沾着一些水泥灰的购物小票。但是碎屑残缺不全,又经过水泡,所以最后我们能拼凑复原的部分有限,只能看到上面一个日期和超市名字的一个字。”
柳映荻看到文件夹中,碎屑复原部分的照片,上面有日期和属于某超市名字的一个字——福。
指尖划过日期,柳映荻突然问:“葛辉,高秀和那个年轻男人进出王佳小区,是哪一天?”
监控里,高秀与那名男子进出过两次,葛辉记得很清楚,立刻报出两个日期。
购物小票上的日期,和其中一个对上了。
“信息科那边,调阅周边监控,有没有发现更多关于高秀和这名男子的踪迹?”柳映荻又问。
“周边监控信息太多,还没检查完。”葛辉答道。
柳映荻吩咐:“分出两个人,先查超市的线索。超市都装有监控,如果高秀和这名男子去购物,一定会被拍到。”
“好,我马上去办。”葛辉转身出去找人。
伍丽冲柳映荻和齐宇打声招呼,也出去忙自己的事了。
柳映荻让齐宇坐下,继续说调查到的情况。
“郑远的老师说,上学期间,郑远就是一个最普通的学生。学习一般,但和同学关系还不错,从不惹事。他的同学说,郑远平时话不多,人比较仗义,一般同学找他帮忙,他能帮都会帮。”
老师同学的评价比较正面,但这些形象,似乎很难将之与在询问室当天神经质又吊儿郎当的郑远联系起来。
“他与高秀关系怎么样?”与郑远面谈时,看起来他与母亲的关系不好,但柳映荻看过郑大海的问询记录,他提过高秀时常与儿子联系。也许母子的关系没想象中的差,她想听听外人怎么说。
“高秀回来前,母亲这个词是一个禁忌,谁提一句,郑远都会发疯。高秀刚回来时,郑远很抗拒她。郑远在蓉城当卡车司机,还交了一个女朋友,准备在蓉城定居。高秀一直积极修复与儿子关系,她专门到蓉城找了工作,经常给郑远做饭还给他钱。一开始郑远躲着她,也拒绝母亲送的东西,过了一段时间,也许被母亲诚心打动,双方关系缓和,之后正常往来。”齐宇连续说了一大段话,口有点干,站起来拿纸杯接水。
柳映荻沉吟片刻,问:“这些谁说的?”
齐宇猛灌了好几口水,才说:“他的女朋友,还有一些关系比较好的同学和亲戚。”
“他和郑大海关系怎么样?”
“不太好。”齐宇摇头。
柳映荻讶异:“为什么?”
“大家不知道原因,只知道双方关系很冷淡。”
“是一直关系不好,还是近期?”不怪柳映荻如此问。
郑远这种小时候没了母亲照顾,一直与父亲相依为命,照理双方关系会很亲密,关系冷淡肯定有缘由或转变契机。
“大概初中的时候。郑远的初中同学说,去他家做客时,如非必要,父子俩都不说话。”齐宇摸着下巴猜测:“柳队,你说有没有可能,郑远叛逆期来了,不喜欢父亲管束,双方缺乏沟通,慢慢关系变差?”
柳映荻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齐宇摸摸脸:“为什么这么看我?”
“不要把你个人经验套到别人头上,尤其是案件相关人。”
齐宇嘿嘿一笑:“我只是提供一种可能性。”
“行了,少插科打诨,专注案情。”
齐宇立刻坐直身体,正色道:“柳队,我还打听到,郑远和他大伯郑大河关系比较好。据说很多时候,父子俩发生冲突时,都是郑大河调解,郑远也比较听。”
“我还了解到,郑远最近情绪不佳,心情苦闷。他的同事说,不出车的时候,经常看见他一个人蹲在角落抽烟,问他出什么事,他也不吭声。”
柳映荻听后,提出一个问题:“郑远的同事还记得,他情绪不佳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吗?”
“同事说大约有两个月,从时间上推断在高秀死亡前。”
齐宇查到的事就这么多。
到此为止,警方越调查,谜团越多,高秀身上的旧伤,体内的药物,她失踪这么多年去哪儿了?那个神秘的年轻男子……
看似如此多可以调查的线索,此刻却是一团乱麻,理不出头绪,也难以与案件破解联系起来。
天色渐晚,胃部饥饿痉挛提醒柳映荻时间不早。她走出办公室,警员们都在加班,不少人晚饭随便对付一下,就投入工作。
柳映荻打算去买点东西垫垫,再回来加班。
刑警就是这样,有案子的时候,吃住在警局不过是家常便饭。
警局不远处就有小摊贩,柳映荻买了一点小吃,便回到警局。回办公室前,她转了方向,跑到痕检科实验室去转一圈,结果发现伍丽、司文灿和苗叶三人正围在一起研究什么。
“你们干嘛呢?”柳映荻的声音将专心致志的三人吓了一跳。
“柳队长,你怎么走路没声音?”苗叶拍拍胸脯,安抚砰砰小心脏说道。
柳映荻塞了一口炸土豆,声音含糊道:“你们干什么这么专注?吃晚饭了吗?”
“没有,”司文灿推了推眼镜,看着柳映荻胳膊上挂着的大大小小袋子问:“你来送晚饭?”
柳映荻连连后退,捂住晚饭,头摇得像拨浪鼓:“这是我的,你们别想打主意。”
“这么多,分一点能怎么样?”伍丽说完,率先上手,抓住一个袋子。苗叶抱住柳映荻的腰,让她动弹不得,司文灿不知从拿摸出一把手术刀,割断了塑料袋。三人配合不要太默契,想是以前干过不少抢人吃食的勾当。
伍丽打开袋子一看:“香酥牛肉饼,正好三个,来来来,一人一个。”
这么短的时间,苗叶已经洗好手,接过牛肉饼。司文灿矜持一点,慢条斯理擦手、消毒,才接过牛肉饼,优雅地吃起来,好像在品尝什么珍馐美味。
“你……你……你们,狼狈为奸,一身匪气。”柳映荻气得说话都结巴了。
“演技有待加强。”伍丽真饿了,几口吃完牛肉饼评价道。
谁都清楚,整个警局,柳映荻身手是最好的,如果不是她放水,他们三个文职人员,根本抢不到。
柳映荻不装了:“东西也吃了,现在可以告诉我,你们在看什么?”
“我们在看高秀裤袋里石灰粉的成分报告,看能不能找出里面有特殊物质,方便我们判断这些石灰粉从哪来,有没有可能联系到凶手身份。”伍丽为柳映荻解惑。
“结果呢?”
“暂时什么都没发现。”苗叶叹气。
司文灿吃完饼,加入大家的对话:“柳队,高秀的案子,现在有几个嫌疑人?”
“现在接触的,都有嫌疑。”柳映荻一脸沧桑地抹了一把脸:“算了,我回去继续研究案情,你们忙。”
“柳队,能申请采集郑大海和郑远的DNA吗?”司文灿叫住柳映荻。
之前两人来警局只是问话,没有采集他们的生物样本。
柳映荻停住脚步,回头:“你想将烟头上的DNA和他倆比对?”
“试一试吧!”司文灿说。
柳映荻想了想,点头同意。正准备离开,实验室某仪器突然发出作业完成的提示音。
苗叶连忙跑过去关掉,抱歉道:“我的实验。”她低头一看,惊叫:“咦,居然比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