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港夜迷渡》北荀

15、第十五章

　　白氏集团娱乐部大楼内，秦墨待在吴梦的办公室里，手不老实地转动笔。吴梦也得益于秦墨的关系，成为秦墨经纪人后，公司给她安排了一间办公室。

　　“墨墨，这个剧本你觉得怎么样？”吴梦手上拿着剧本，递到秦墨面前。吴梦昨天在开会时，高层领导给她的，说先让秦墨过目一下。

　　秦墨漫不经心地玩弄着笔，随便翻动几下：“张问导演？”

　　张问是圈内知名导演，拍过不少经典作品，他的作品主要以文艺片为主，还多次赢得国际大奖。

　　她瞪大眼睛，没想到自己刚拍完一部电视剧，就能接到知名导演的戏。这其中，少不了沈与卓的关系，她知道沈与卓心疼她，特地为了弥补她，将上好制作的剧本给到秦墨面前。

　　秦墨惊喜地看向吴梦，“真的是张问导演？”

　　吴梦开心地回：“对啊，这个本子已经备案申请了，你要是喜欢，我就直接跟高层报你的名字了。”

　　“啊！”秦墨惊呼，火速站起来和吴梦拥抱，“我真的能演电影啦！”

　　吴梦被她抱的喘不过来气，满脸通红，用手控制住她，连忙说：“这个剧本你回去好好看，张问导演要求很严格，过一段时间要参加电影的发布会，趁你现在来公司，我们把发布会要穿的衣服先定好吧。”

　　说完，吴梦就踩着高跟鞋出去了。

　　秦墨看她通红地脸，老实地坐在办公室里，等待吴梦回来。

　　吴梦带来两位公司的设计师，将两个挂满衣服的移动衣架推过来，说：“墨墨，你看看你喜欢哪件衣服？”

　　秦墨起身走近，认真地挑选着。

　　她从头开始挑选，每一件衣服皆仔细端详，但都不太满意，总感觉差点意思。

　　直到第二个衣架上，倒数第六件套装，整体是灰色缎面布料的女性西装，裙摆大致到膝盖处，有鱼尾和包臀的设计，整件衣服低调又有质感，与前几个千篇一律的短裙不同，很适合参加电影的发布会。

　　秦墨眼神发亮地看它，将它拿出来，“我觉得这个不错。”

　　吴梦看一眼，觉得太过单调，“确定吗，不在看下去了？”

　　秦墨满意地在衣服上流转，对吴梦说：“我挺喜欢这件衣服的。”

　　吴梦见她执着，便也同意了，“那……去试衣间试一下吧，不合适的可以让设计师改一下。”

　　“这些衣服都有设计师？”秦墨见这些千篇一律的衣服，以为都是杂牌子。

　　“对啊，都是国内的设计师品牌，独立设计作品。”吴梦解释。

　　秦墨沉默不语，老实去卫生间换衣服。
　　除了手上这件灰色西装外，那些衣服毫无特色，一看就是追逐潮流，偷懒地设计。

　　秦墨身着干练地银灰色西装，优雅地走过来。吴梦见状，双眸放光，她一直以为秦墨适合穿露肤度高的衣服，显示傲人身材。但是当她穿上利落优雅地西装时，到中和了她脸的美艳，显得别有特色。

　　“没想到这不错！”吴梦笑着说。

　　秦墨也在镜子中欣赏，“我的眼光能有假。”

　　她们确定完衣服，吴梦说明天就是电影发布会，主要对媒体问题的答疑，也顺便和导演见面。

　　本来，吴梦同工作人员安排同张问导演在视频会议中见一面，却被张问那边的工作人员回绝了。

　　次日，在电影发布会后台的休息室，秦墨做好妆发，优雅大气，由吴梦陪同去导演的休息室拜访导演。

　　秦墨突然接到这部戏，连准备都很仓促。

　　她轻敲三下门，又等待一会儿，见张问导演的助理开门，她含笑点头示好，“您好。”

　　秦墨走进去，见张问坐在椅子上看书，“导演好，我叫秦墨。”

　　张问年纪不小，脸上沟壑着，他戴着眼镜看书，闻声抬眸，打量几番秦墨，轻轻点头，“嗯。”她的长相张文挺满意的，比照片上更好看。

　　张问导演也很看重女主的人选，一直都在犹豫中，但是因剧本题材敏感，也没有投资商看重。所以项目一直搁浅，他最近收到一笔大投资的消息，但要求是秦墨担任女主。
　　他根本不知道秦墨是谁，罕见上网了解，才知道最近风言风语的消息。

　　张问一直不喜欢戏多、爱作妖的演员。他认为演员就要认真演戏，搞那些没用的都是不够纯粹，虽然他不满意秦墨，但是为了让电影顺利拍摄，也只能接受投资方的要求。

　　秦墨脸上依旧挂着微笑，知道关于她的消息，张问肯定略有耳闻，但仍耐心地介绍：“导演好，我叫秦墨，今年21岁，没有饰演过很多的角色，虽然在经验上缺乏，但我会努力的。希望导演在我不足的地方指出来，我一定会改正。”

　　她说完，还真诚地弯腰鞠躬。

　　张问见状，将书合上，“这些我都知道，你在剧组里好好演戏，听安排就行了。”言外之意，不要有其他的小动作。

　　秦墨听出这话外之音，知道他是误解自己，但也不想过多解释，她会用实际行动证明她的实力。她含笑点头，“好的导演，我一定好好努力，不拖剧组的后腿。”

　　她说完话，就告辞离开。

　　等到电影发布会时，剧组的其他主演也到场，他们都知道女主是秦墨，对她的事情也略有耳闻，但都将真实的意图隐藏，维持表面的体面。

　　秦墨也礼貌客气地和他们打招呼。

　　每个人都坐在安排好的位置上，秦墨披散着头发，精致小巧地脸庞，高知又性感。她坐在位置上，听编剧和导演谈论对角色的看法。

　　秦墨因确定地时间晚，她还未将剧本研读好，只能凭借自身对角色的理解，说些简单地话。

　　轮到坐在导演身旁的女演员林悦发言，她含笑轻咳几声，又看了眼秦墨，“我很感谢导演给我这个机会，因为我们张导也合作了两部戏，彼此都熟悉对方，在过往的合作中也非常愉快，我们大家都知道导演选角色很谨慎，之前也一直说定我演女主角来着，后来呢……我才可能是觉得不合适还是网上传的一些原因，就换了秦墨，我也很感谢导演让我尝试现在这个角色，就这样。”

　　此话一出，众人的脸色都凝固了。没想到，林悦会说这番话。

　　张问对此，也无可奈何。
　　因为这部戏最初定的就是林悦，照他话说，要是没遇到满意的，女一号就是她，但没想到被秦墨横插一脚，是他食言，林悦有脾气也是应该的。

　　记者听闻，立马将镜头对向秦墨。

　　秦墨面前闪烁着强光，顿时她闭上眼睛，不去看那些记者。

　　过了一会，秦墨感觉没有灯光闪烁，她缓缓睁眼，那群记者问：“请问你有什么话要说吗？”

　　秦墨皮笑肉不笑地说：“我只是个小演员，一切都是听导演的安排。”

　　记者又问导演，“张导，为什么选择秦墨？”

　　“我没什么可说的，为了钱。”张问也不藏着掖着，他直接了当地说。

　　一时，秦墨的视线下挪，将自己抽身于此刻之中，难辨神情。

　　这场发布会还未结束，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登上热搜。秦墨背后有靠山的传闻，也算坐定。

　　大部分人都讨厌没实力、靠耍心机，穿小鞋的人，不免将秦墨带入到自己生活中，纷纷在秦墨的微博评论区冷嘲热讽，期盼着她被甩。

　　整场发布会，秦墨除了回答必要问题，都保持沉默，安静地坐在一旁，勾唇微笑。

　　直到主持人出场说：“这场发布会就此结束，感谢到场的各位。”

　　秦墨也和其他演员握手告别，佯装无事发生。

　　吴梦坐在保姆车里等秦墨，目睹事情全部的她，待秦墨坐到车上，急忙关心问：“墨墨，你没事吧？”

　　“他们怎么回事啊？这么欺负你！”

　　吴梦替她打抱不平。

　　秦墨沉默地在一旁，过了会儿，她才出声，“算了，林悦那么说也能理解。”

　　“那张问呢？拿了饭碗还骂娘！”吴梦着实气愤，明摆着在公开场合让秦墨下不来台。秦墨最近的风评本来就差，风言风语地谣传，现在相当于添柴加火。

　　秦墨看向她，眼神坚定，“我一定要让他们看看，我并不是他们想的那么弱，只会靠别人的人！”

　　那些专业科班出身的演员导演，都低看她，她就是要铆足劲，让他们刮目相看。

　　吴梦也赞同，“对，就让他们看看！太欺负人了。”

　　……

　　香港沈家大宅。

　　沈父沈母开心地和对面的Mandy聊天，询问她的生活：“在新加坡怎么样？是不是没香港舒服？”

　　对面的Mandy精致优雅，身着丝绸衬衫和牛仔包臀裙，亲切地笑道：“确实没香港舒服，所以就回来啦。”

　　Mandy从新加坡回来后，倒好时差就带着礼品，来看望沈父沈母了。

　　“与卓哥还是很忙吧，之前就很少看到他。”Mandy问。

　　她这次回来，也因沈母在给沈与卓安排相亲的事情。

　　“他啊，太不听话了，都三十岁了，天天在办公室一呆。”沈母一提沈与卓就变了脸色，满面愁容。

　　Mandy笑了笑，“男人有上进心是好事。”

　　“那也要成家啊。”沈母语重心长地说。

　　“这么多年了，你就没有个男孩子带来见家长？”沈母试探地问。

　　Mandy乖巧地回：“没遇到心仪的。”

　　“那你觉得与卓怎么样？”沈母直截了当地说，期待着Mandy的回话。

　　Mandy听闻，眉眼透着害羞，“与卓哥挺好的。”

　　没有哪个女人会不喜欢沈与卓。在他们的圈层中，能见到沈与卓都是难事，更不敢想能与他相处了。而Mandy也在大学时和他接触很多，也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他还是单身。

　　沈母因有沈与卓这样的儿子，很是自信。她满意的笑，“Mandy啊，我从小时候就喜欢你，那时候我们两家人常常见面，在你小时候，我就和你父母开玩笑说要做儿媳妇什么的，要是真可以那就太好了。”

　　她挪了挪位置，拉着Mandy的手，亲切地抚摸着，“你也知道与卓这个人就是又闷又无趣，天天除了工作就是工作，我真的觉得，要是有你这样的小太阳就好了，我一直都拿你当我的女儿，真是看着你长大的。”

　　Mandy开心地笑，“伯母，我也很开心，与卓哥我都不敢想。”

　　“你就要大胆一点，我不是催与卓太紧了吗，他在江临找了个内地的女明星和她不清不楚的，说已经领证了，听到这件事我气死了！”沈母声情并茂地说。

　　Mandy听闻，脸色一变。

　　“结婚？”

　　沈母话锋一转，安慰她说：“一定是那个女明星给他下迷魂药了，这个你不用管，我来处理，我不同意，那个女明星休想进沈家的门，你只需要和与卓好好相处就可以了，在我眼里，你永远都是沈家的人。”

　　Mandy满意地笑。

　　沈母凑近，小声说：“我一直怀疑，与卓不是真正和那个女明星结婚的，那个女人是个孤儿，没认识与卓之前，就在外面跑龙套来着，我就猜与卓是为了应付我，才随便找了女人结婚，反正在江临，天高皇帝远，我根本看不到。”

　　“那个女人最近也是风言风语，实在不老实。我们沈家不会考虑这种不安分的女人，出身也不好！”

　　沈母的眼神中，透着嫌弃。

　　Mandy听闻，心里有了路数。
　　她对自己还是颇有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