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 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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瑟瑞恩斯重新出现的时候，斯内普坐在魔法史的课堂里。宾斯正在讲台上念他的历史，他单调乏味的声音变成一条具有催眠效果的河流，绕着教室流转，底下的学生们昏昏欲睡。斯内普随便搬出来了一本书摊开，下面压着他的笔记本。他埋着头，后脑勺压得比羽毛笔的尾端还低，正在写着什么。瑟瑞恩斯好奇地看了一眼，又是那种小小的、密密麻麻的字。
“你在写什么？”瑟瑞恩斯问。
斯内普猛地抬起头，啪的一声把笔记本合上了，上面压着的那本书被抖落到地面上，发出响亮的一声响。宾斯的声音没有中断，包括课堂上的其他学生，也只是把趴在桌子上的脑袋换了一个方向。一切都很平静。但是斯内普依旧涨红了脸，他说：“没什么。”
“好吧。”瑟瑞恩斯站在桌子上说，“关于昨天的那件事，我假设你已经想清楚了。”
斯内普捡起自己的课本，顺便放了一个闭耳塞听咒。他低声说：“我不需要怜悯与同情！”
瑟瑞恩斯的脸上表现出一种深切的无聊和失望——是的，斯内普惊讶地发现，瑟瑞恩斯的脸虽然小，但他传达出来的情绪几乎可以凝为实质。他甩着手说：“难道我看上去像一个善心泛滥的大好人吗？”
“不。”斯内普几乎是冷笑地哼了出来。
“那不就得了。”瑟瑞恩斯转过身，“我没兴趣了。我不会再来找你了。为此感到高兴吧，可怜的斯内普。”
“等等。”斯内普小声地喊住了他，“我们应该达成了一个共识。”
瑟瑞恩斯从空中慢慢降落回桌面。
“但是我们需要约定一些事情。”
瑟瑞恩斯说：“你是指——要求？”
“是的。”
“大胆而聪明的想法。但是我愿意先听你说几句。”
斯内普低声说：“第一点，时间。你可以在白天来找我，我会陪你说话，教你认字，白天的时间就够了。但是晚上不要，尤其是宵禁之后——准确地说，九点。我需要属于我自己的时间。”
瑟瑞恩斯很爽快地说：“我也没兴趣看你打呼噜的、傻头傻脑的睡样。”
“我不打呼噜——”斯内普忍无可忍地说。
“那很好。”瑟瑞恩斯赞赏地看了斯内普一眼。
“第二点，隐私。我很感激你愿意传授我魔药知识，但是我希望你能够明白，我是一个人，我和你是平等的存在，不是宠物、仆人或者其他什么东西。我有自己的隐私。你不能侵犯它。比如，不要随便翻我的东西——”瑟瑞恩斯收回了自己打算踩上那个笔记本的脚，“——以及不要打探我的家庭！”斯内普咬牙切齿地道。
“可是我已经知道了。”
“那就以后不要这样做，或者把你知道的东西都烂在肚子里！”
瑟瑞恩斯挑起一边的眉毛：“哈，你以为你的隐私是一本很有意思的故事书吗？事实上，没什么人愿意翻阅它。”
“至少不要当个贩卖者！”
“当然，我不是碎嘴的鹦鹉。”瑟瑞恩斯说，“还有吗？”
“最后一点，第三点，保护。”斯内普顿了顿，似乎是觉得接下来的话对他来说有些难以启齿，“我得承认你很强大，非常强大。”他飞快地吐出一串话，像一袋子突然散落的弹珠，“所以在我变得强大之前，在你不需要我之前，我希望你能够保护我，至少保障我的生命。”
“什么？”瑟瑞恩斯流露出一丝迷茫，“你在说什么？重复一遍。”
斯内普放缓了声音说：“我是说，我希望你能帮助我变得强大，并保证完成它。”
瑟瑞恩斯哈哈大笑，他拍了拍斯内普的手指：“很好，非常好。我喜欢你这句话。”
正好铃声响起。魔法史下课，宾斯穿过黑板离开了。斯内普犹豫地看了一眼瑟瑞恩斯。瑟瑞恩斯一跃跳上斯内普的肩膀，说：“走吧。别担心，除了你，别人都看不见我。”
斯内普抱着书走在人群的最后头。他从头发的间隙中观察四周，确实没有人朝他这个方向投来异样的眼光。
“鼻涕精！你在偷偷摸摸地看什么！”就在斯内普走到礼堂门口的时候，一个嚣张的声音从他的身后传来。
斯内普猛地往旁边窜过去，但是被一个人挡住了，那个人站在楼梯口的正中央，挡住了所有的路。现在这个角落只有他们几个人了。斯内普捏着自己的魔杖飞快地抽出来，却被面前的人捏住手腕。斯内普涨红了脸也没有把自己的手抽出来。面前的人恶劣地笑着说：“看起来鼻涕精只有鼻涕虫的力气。”
“他当然没有你的力气大。”詹姆——之前那个声音说，“你可是我们魁地奇队伍的得力干将！除你武器！”
斯内普的魔杖飞了出去，正好落在一个小个子的脚下。小个子的脸色潮红，他的尖鼻子也兴奋地变了色，他伸出脚把那根魔杖踢到更远的地方。
“啧，”捏着斯内普的人嫌弃地把那根细长的手臂甩开，“我可不希望你的鼻涕蹭到我的身上。”
斯内普被甩得倒退几步，还没有站稳他就咒骂道：“你们几个婊子养的！看来没有人教会你们学会人话！”
“人话是对人讲的，而不是对鼻涕精！”他们几个轰然大笑。
“波特，他是你的同学！”又一个女声插进来，她不满地喊道。
“伊万斯，我可不想和他是同学关系。”詹姆说，他用手拨弄了几下自己的头发，让它看上去更加糟糕了。
莉莉捡起落在地上的魔杖，拿出手帕擦了擦，然后交给斯内普。她说：“下次拿稳了。”
斯内普在莉莉出现的时候就安静下来。他接过魔杖，深深地埋下脑袋，没有辩解。
“走，我们吃饭去。”莉莉对斯内普说。斯内普顺从地跟在她的身后走。
詹姆在后面喊：“诶，伊万斯！”但是莉莉没有理会他，他只好伸出手臂搭在他的好朋友小天狼星的肩膀上。
莉莉把斯内普拉到格兰芬多桌子边的角落。已经坐在那里的玛丽和他打了一个招呼。
“麦克唐纳。”斯内普点点头。
不远处，波特一行人也坐下来。他们正处于格兰芬多桌子的正中心，四面八方的学生和他们打招呼。
莉莉皱着鼻子说：“以后他们再找你麻烦你就过来找我，他们不敢对我做什么——起码他们对女生还保持着一点尊重。”
斯内普捏起勺子，一声不吭地点点头。
瑟瑞恩斯在斯内普的耳边笑嘻嘻地说：“好精彩的一出戏剧！”
“但是你也不要跟着斯莱特林的那群人研究黑魔法了。”莉莉塞了一块土豆泥进嘴巴里，她板着脸说，“霍格沃兹那么多好的人，你偏偏喜欢黑魔法。所以你看，除了我都没有人过去救你。”
斯内普反驳道：“那是因为他们没有波特那么肆无忌惮，只有波特和他的朋友会像斗牛一样到处挑衅别人。”
“所以远离他们一点……”
但是斯内普的注意力已经不在莉莉身上了，瑟瑞恩斯站在他的肩膀上吵得他耳朵疼。
“……波特喜欢和你说话的女孩，我十分确信这一点，那一脸臭屁的样子我眼熟极了——没脑子的格兰芬多都喜欢在喜欢的人面前这样，以为自己很帅啦，自己是世界第一啦——哦，那个波特还有一个爱慕者，就是抓着你的手的那个人。虽然他没有说出来——波特和他的相处模式完全是兄弟友谊——但这一定不算有脑子的行为，爱他就要说出来啊！光耍帅是没有用的！格兰芬多总是在其他地方把勇气消耗光了，在爱这方面藏着掖着。”
“闭嘴——”斯内普忍不住低声喝道。
“我在帮助你！我在担心你！”莉莉怒气冲冲地说，“而你叫我闭嘴！”
“不，不，我不是在说你。”斯内普求饶道。
瑟瑞恩斯在他的耳边幸灾乐祸地笑了出来。
“这里还有其他人和你说话吗？”莉莉狐疑地问。
“我只是——我只是不小心又想起来刚刚那件事——”
莉莉瞬间就理解了斯内普：“好吧，我们不要再去想它了。我不说了。回去休息吧，祝你今晚睡个好觉，斯内普。”
“晚安。”斯内普和莉莉告别。他回到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习惯性地先去看了一眼布告牌。上面多了一个告示：
由于三强争霸赛将在德姆斯特朗魔法学校举行，我们必须在德姆斯特朗度过整个寒冷的冬季，所以在马尔福家族的资助下，斯莱特林特意为斯莱特林学生准备了相应的装备（包括一件厚皮衣、一件斗篷、一件长袍和一对雪地靴），有需要的学生请在下面签字。
斯内普往下看，在告示上签字的人寥寥无几。斯内普用魔杖轻点告示，他的名字出现在最下方。
瑟瑞恩斯好奇地问：“这上面写了什么？”
斯内普不得不动动嘴皮，把告示上面的字念了一遍。他感觉到瑟瑞恩斯在自己的肩膀上蹦了一下：“等等！三强争霸赛不是在霍格沃兹举行的吗？”
“不，在德姆斯特朗。”
“那是什么？一个魔法学校？它在哪？”
“是的，一个魔法学校。我只知道它在比霍格沃兹更北的地方。”
“今天你的任务完成了。”斯内普听到瑟瑞恩斯这样说，“明天之前我都不会再出现。”然后他的余光看见瑟瑞恩斯从他的肩膀一跃而下，消失在半空中。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第 3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