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星》饼干杀手

7、第七章

　　脚尖点地，身体被抽干了似的没有气力，被人搀扶着坐到石凳上，直到坐在那上边，身体才算是有了依靠。一片恍惚之间，叶灼听见一道温柔的声音。
　　干燥的唇接触到某件物品，那人轻轻拍抚他的后背，手里拿着一只运动饮料瓶：“喝点水，补充下电解质。”
　　手边没有葡萄糖，不然用葡萄糖水会更好。
　　大脑勉强有了意识，那声音温柔熟悉，是顾黯。叶灼低头，就着顾黯递来的水瓶喝了几口饮料，清甜微酸的饮料浸润喉咙，让他能够短暂发声，“谢谢。”
　　甜味的饮料给身体带去些许养料，虽然微不足道，但也足够身体机能短暂恢复，叶灼感觉自己没有再淌冷汗了，眼前眼冒金星的感觉也明显缓解。他又被顾黯帮了一次。
　　看着脸色青白，身体还在虚弱得冒着冷汗的叶灼，顾黯从包里拿出包纸巾，轻轻擦掉他脖子上的汗水，他背后的衣服全湿了，顾黯有点担心他会感冒。还好他拿了背包，于是又从包里拿出一件外套，披在叶灼肩上。
　　“你要不要换件衣服？你衣服都湿了，不换身衣服会感冒的。”
　　清晨太阳还没出来，天空微暗，只有边际亮着，湿润的空气带着水汽，晨风吹过，还有些凉。
　　叶灼摇摇头，剧烈运动过后身体还有些不适，四肢虚软着，嗓子也嘶哑了，口腔都能闻到一股血腥味。
　　他果然还是不适合运动，身体好差劲，体测又要挂掉了。
　　“你怎么没吃早餐就来跑步？”
　　“来太早，饭堂还没开，我就想着先跑步……”
　　今早醒得莫名早，他干脆不继续睡了，收拾了一下东西就来了学校。比平常要早了十几分钟，学校饭堂恰好没开。
　　他声音轻轻的，听着气息还有些虚，顾黯干脆不让他说了，看着小同桌低头看着脚尖，突然很想摸摸他的脑袋。
　　还有脸颊上的肉，看着软乎乎的，一定很好摸。
　　“饿不饿？”顾黯穿着黑色运动衣，拿起黑色背包在他身边坐下。他来操场也是打算要来晨跑的，这是他的习惯，只是最近还要练琴，时间有点紧，他干脆把锻炼的时间拨早了，就遇到了叶灼。
　　“？”叶灼有些懵，还在坐着休息，看着旁边抱着背包的顾黯，有些奇怪，黑色的葡萄眼眨了眨，满眼的疑惑。怎么突然问他饿不饿。
　　结果顾黯的背包就像是一只百宝箱，顾黯再一次拉开背包拉链，拿出一包面包：“喏。”
　　看叶灼没反应过来，他又从侧袋拿出一盒牛奶：“还有这个。”
　　“吃点东西吧，你都低血糖了，还是要吃点东西的。”看叶灼像是要拒绝，他逗趣道：“不然我继续像刚刚那样扛着你带你去饭堂买早餐？你还能走吗？你都要晕倒了，我不放心哦，不能放着你不管。”所以快点接受吧。
　　如果不这么说，小同桌一定会拒绝他。
　　他的微笑像刚刚那瓶饮料一样清甜，叶灼突然有点不好意思，接过那只圆形红豆包和牛奶，小声说了句谢谢。
　　喝了一口牛奶，叶灼又想起来些什么，侧头看向顾黯：“你吃早餐了吗？”这该不会是顾黯自己的早餐吧。
　　“我吃过了，放心吧。你刚刚是在练习跑步？为了体测？”
　　“嗯。”但是怎么练都练不好。
　　看他落寞的小表情，顾黯双手撑着石凳，身体往后一仰，姿态轻松：“建议多个伴吗？”
　　“嗯？？？”叶灼咬着吸管，怎么想都想不到话题会转变成这样。
　　“我是说，我们一起练习啊，互相监督。没有人监督，就很容易松懈，一松懈就跑不好了。”
　　有他监督，小同桌应该不会再不吃早餐就来跑步吧。
　　没有为什么，他就是很想照顾叶灼，连他自己都没发现这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