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星》饼干杀手

2、第二章

　　操场很大，叶灼靠在最外圈慢慢跑着。他本不喜欢运动，只是期末还要体测，他不想挂科补考，只能提前练一练，每天跑一点，慢慢把体能练上去。
　　从小到大他就是这个身材，瘦瘦小小的，虽然不算矮，但是一米六八的身高在周围一众已经抽条拔高的男孩子来说，还是矮了点，尤其是在已经接近一米八的顾黯面前，更显矮小。
　　好几次和顾黯同时起身站在一个空间里，他总要在心里问一下为什么，为什么顾黯长得这么高，是打了鸡血还是吃了什么金坷垃，长这么快……
　　他还很瘦，除了脸上看起来肉嘟嘟的，身上没多少肉，穿着宽松的运动装，更显得单薄。夏日的阳光照在他白色的运动服上，光线透过衣服，隐约能看到他纤瘦的身体轮廓，单薄得好像下一秒就要被风吹走。
　　细皮嫩肉的，在阳光下皮肤发白光，像一块旗帜，在跑道上飘着。
　　第一圈还勉勉强强，第二圈就开始有些力不从心。眼睛看着面前开阔的跑道，终点显得无比遥远，四肢变得乏力，每一步都像是挂着沙袋前行，想要退缩的想法充斥整个大脑，最后几乎是拖着身体跑完半圈，在那之后跑步像是走路，每跨一步都像是煎熬。
　　叶灼难过得想哭，自己体能太差了，照这样下去，他的体测能及格吗。
　　跑步很累，肌肉酸疼，原本就很白的脸色此时白得有点发青，汗水像是被人泼上去似的往下淌，他拖着身子走着，咬牙坚持着不让身体停下来，坐下来，一旦停下，那就功亏一篑了。
　　慢慢挪到体育馆的更衣室，大脑还很疲倦，眼前的景象看不太清晰，还有些眼花，强撑着从柜子拿出干燥的毛巾擦了擦脸上的汗，慢慢坐下休息。
　　他的大脑一片空白，以至于没有注意到毛巾上面那他并不太陌生的味道。
　　顾黯打完球从小卖部的柜机买了瓶矿泉水，远远就看见他的同桌坐在那，手里拿着条毛巾，余光里瞥见靠墙某个熟悉的柜门开着。
　　旁边凳子上小同桌坐在那，低着头，好像很难受，缩成一团，脑袋低得快埋进膝盖。
　　于是顺手又买了一瓶矿泉水，还好旁边有人工窗口，就单独要了瓶常温的。轻手轻脚走过去，把矿泉水放在同桌旁边，从柜子里拿出换洗的衣服准备换上。
　　身上都是汗，不换难受。
　　听到头顶传来柜门开关的动静，好像还是自己开的那个柜子，叶灼抬头，就看见顾黯站在那，后者刚脱下T恤，从柜子拿出另一件蓝色衣服套上。
　　看见那件在顾黯身上明显合身的蓝色T恤，叶灼反应了几秒，终于意识到自己刚刚开的柜子是顾黯的。休息室的柜子是固定的，自己的在顾黯隔壁，刚刚迷迷糊糊弄错了，随手拿了条毛巾就用了。
　　毛巾是学校统一的，都是深蓝色方巾，他会认错也不奇怪。
　　现在后知后觉地发现，那条毛巾上面还有很清淡的苹果味道，和顾黯的外套是一个味道的。之前闻到过。
　　意识到乌龙的叶灼顿时有些窘迫，那毛巾拿下来不是继续用着也不是，慌乱间看见旁边放着的矿泉水，眼神里多了些疑惑。
　　顾黯看着他那双大圆眼睛眨巴眨巴的，莫名觉得很可爱，弯腰低头凑到他面前，检查了一下情况，确认他脸色有没有好点：“还难受吗？喝点水。毛巾改天还我就好。”
　　说完就关上柜子走了。
　　叶灼留在那，顿了一会，终于还是拿起矿泉水扭开喝了口水。
　　清凉的矿泉水抚平干燥的喉咙，很舒服，和那人给人的感觉一样，如沐春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