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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第 3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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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致摸摸后脑勺，略带惆怅：“我是gay没错，之前也对阿......寒哥有点意思，但是认识他好几年都油盐不进，一点可乘之机都不给，他的心好似一道上了锁的门闸，没有钥匙，谁都进不去。”
罗致偷瞄了一眼方楠秋，见他脸色好了很多，才继续说：“但我感觉，你是特别的，虽然没人进过寒哥的心里，可我也没见过他对谁这么冷漠，更多的时候他是客气疏离的，有时候我都怀疑他是没有情绪波动的假人，像昨天那样生气我还是第一次见。”
特别的......
一丝光芒照进关闭方楠秋的黑屋，没有比这三个字更美妙了，这两日的阴郁一扫而光，连带着罗致都顺眼了许多，方楠秋嘴唇微张，正准备说些什么时，房门再次打开。
顾絮寒站在门口，目光如刀，“罗致，你很闲吗？”
背后说小话被抓包，罗致头皮一紧，赶紧打哈哈道：“哈哈哈，寒哥你怎么出来了？那什么，雪姐说我房间已经收拾好了，正等我去看呢，我先失陪了。”
说完，他脚底抹油溜了。
罗致走后，顾絮寒的视线在方楠秋的脸上停留，似在催他离开，可方楠秋从他出现后就又失去了表情管理，就这样呆呆傻傻地盯着顾絮寒，全然没有刚刚仿佛领地被侵占的凶兽的表情，他的催促自然也被方楠秋忽视。
顾絮寒眉头轻皱，也没说话，转身走进屋内。
“顾絮寒！”一见他要走，方楠秋又慌了神，趁门没关上挤进屋内。
和方楠秋常年紧闭窗帘的房屋不同，顾絮寒的庭院阳光充足，明亮的环境让方楠秋更觉不适，一股脑跟进屋内，望着顾絮寒的脸，他又变得混沌。
明明有很多话想和他说，很多问题想问，但太多太多反而阻在喉咙口，不知怎么开口。
“为什么跟着我。”顾絮寒先声问道，明明是问句，却被他问得毫无起伏，仿佛心中早有答案。
方楠秋深咽一口，磕磕巴巴道：“这些年我一直没有忘记过去的事，当初是我对不起你，我想——”
“呵。”
话没说完，顾絮寒轻笑一声，“原来是来道歉的。”
他冷不丁朝方楠秋走去，两人间的距离骤然缩短，近到方楠秋能闻到顾絮寒身上熟悉的清香，他紧张极了，下意识后撤一步，这个微小的动作被顾絮寒捕捉，他眸色一沉，拉住方楠秋的手腕，将人再次拉近。
“觉得愧疚，想要补偿我吗？”
魂牵梦萦的脸出现在自己面前，方楠秋本就隐隐作痛的大脑瞬间死机，只知道顺着顾絮寒的话点点头。
得到他肯定的回答，顾絮寒嘴角扯出冰冷的弧度，“好啊，这次方少爷准备直接给钱，还是其他什么，需要我再帮你气苏薄吗？”
方楠秋一愣，回过神来连忙摇头，“没有，不是的，不是的。”
“不是啊。”顾絮寒牵着他的手，放在自己黑色衬衫的纽扣上，他依然将纽扣系到顶层，如今却引导方楠秋的手一颗一颗解开，莹白的皮肤渐渐暴露在方楠秋的眼前，他浑身僵硬，喉间燥热。
“我有其他补偿的办法，就是不知道方少愿不愿意。”
“我......”
“反正在你心里，我本来也是做这个的，不是吗？”
这句话如一盆凉水，浇灭了方楠秋心中的燥热，他慌乱地注视顾絮寒，“不是的，我从没这样想过。”
这时他的指尖摸到一块凹凸，他低下头，纽扣已经全部被解开，他的手指正放在顾絮寒的腰上，那块皮肤不似其他地方平整，皱巴巴的，连到后腰，“这是......”
他脸上的迟疑太过明显，顾絮寒当即松开他的手，裹好衣服，“看来你不愿意，那请便吧。”
说完，就将方楠秋推至门外，任由他怎么拍门都不再响应。
他们的动静引来佣人，几次劝告，方楠秋仍执拗地拍着门，喊着顾絮寒的名字，不得已，佣人叫来苏薄。
“别喊了，庭院有后门，顾絮寒去找小雪了。”
“顾絮雪在哪，我去找他。”
“你别忙活了。”苏薄一把拉住方楠秋，“你们怎么吵起来了？”
方楠秋咬了咬下唇，简单说了一遍刚刚屋内的情形，随后急匆匆地补充：“我怎么可能不愿意！果然，他比我想象得还恨我，是因为我当初幼稚的复仇计划吗？”
苏薄遣散了佣人，他捏了捏鼻梁，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怪我，如果不是我刺激了你，还有小雪，都是因为我们两个，才产生这段孽缘，让你将顾絮寒当成替代品。”
“.......”
“你这是什么表情？”
方楠秋嘴角抽搐，“被你恶心到的表情。”
“？”
“你能不能别自恋了，早在认识你们两个之前，我就喜欢顾絮寒了，只是当时我喝醉了没记清人，后来错把顾絮雪认成了顾絮寒而已。”
这些年，方楠秋没少回忆和顾絮寒的点点滴滴，也早看透那些当局者迷的事，他摆摆手，“至于说用顾絮寒气你们两个，也只是我不想承认喜欢上顾絮寒随便扯的谎，谁知道传到周文轩耳里，被他下了套，再加上我那阵子看你不爽，没有阻止才造成的误会。”
“别什么都往自己身上揽，当初我一心扑在顾絮寒身上，周文轩不做局，我都把你们俩忘了。”
听完始末，苏薄沉默了几秒，突然猛地一拍大腿，“坏了。”
“怎么了？”
堂堂苏氏继承人，令人闻风丧胆的笑面虎此时表情竟透了两分心虚，“不好意思啊楠秋，我把你当成那种利用完就抛弃的渣男了，你出国后，我为了安慰顾絮寒，就没少.......”
他的声音越说越小，直到音节消失也没敢说全，因为面前的周方楠秋脸比锅底还黑。
用脚趾头想也知道苏薄当时怎么说的，他气极反笑，“你真是我好发小啊。”
苏薄掩饰性地咳了两声：“咳咳，当时的情况实在太像了，我怎么知道你和顾絮寒早就见过。本来我也不信你是这种人的，但顾絮寒躺在病床上生死不明，你又接受方家安排出国，我不信都难。”
“接受方家安排？”方楠秋敏锐地察觉到出入的地方，“我明明是为了摆脱方家，自己选择的出国。”
见苏薄眼底的不解，方楠秋将醒来后的事一五一十告诉了他，听完他的自述，苏薄脸色阴沉，“该死，我们都被方闻博骗了。”
方闻博就是方老爷子的全称，得知被耍，苏薄气得连敬称都没用，同时又暗暗松了一口气，他劝小雪让方楠秋参加婚礼的决定是对的。
他带方楠秋回到住处，关上门窗，才继续说：“当初你被绑架，顾絮寒第一时间告知了我，由我帮他筹集的资金，怕顾建民冲动，只让顾絮寒前去交易，我们停在郊外等他消息。”
苏薄抿了抿唇，眼底浮现一丝懊悔：“是我的问题，我担心顾絮寒一个人应付不来，通知了方家，只是我没想到方老爷会不救顾絮寒。”
“好在我和小雪一直紧盯那间屋子，及时发现火灾，即便如此，当我们赶到现场时，火势正猛，费了好大力才找到顾絮寒，那时他被顾建民死死压在身下。”
说到这，苏薄冷哼一声：“那个老东西大概是不想放过顾絮寒，却弄巧成拙，因为他挡在上面，顾絮寒反而捡了一条命，烧伤不算严重，不过还是因为二氧化碳吸入过多，生命垂危。”
再次回忆起当初的火景，方楠秋眼角殷红，问：“那顾建民呢？”
“他？早死透了。”苏薄低垂眼睫，遮住眼底的情绪。即使能救，他也不可能放任顾建民活。
“顾絮寒当初的情况不容乐观，医院下达好几次病危通知，方家产业涉及医药，和多家医院合作，可以说，顾絮寒的命控制在方老爷手上。”
“我虽是苏家唯一的继承人，但我家——”苏薄自嘲笑笑，“你也知道，我那些亲戚都不是省油的灯，我并没有实权，更别说和方老爷抗衡，为了救顾絮寒，不得已答应了方老爷的要求。”
苏薄停顿了会儿，方楠秋迫不及待地问：“什么要求？”
“让我和小雪告诉你，顾絮寒已经死了。”
“我要求和你单独见面，也被方老爷拒绝，他说你已经接受安排出国，我本以为这只是他逼我们手段之一，不承想，一个多月后，真收到你要出国的电话。”
“当时火灾的事闹得很大，你喜欢男人的事也人尽皆知，所有人都在对方家指指点点，我以为你受到影响又选择了逃避，接受家里安排出国，所以临行前的那一晚我态度冷漠，小雪更是气得不肯见你，我也暗示过你，可你当初态度坚决，再加上你之前对顾絮寒轻浮的态度，我就信了方闻博所说的，你只是玩玩。”
方楠秋猛地站起来，“我不是，是我爷爷不断和我暗示，只要在国内，我就逃不出方家，我以为出国是我自己的选择，我想着，我的命是顾絮寒救的，我想靠自己实现我们的未来，不想再做爷爷的傀儡，如果我知道顾絮寒活着，就算爬也会去见他的。”
“我知道。”苏薄示意他稍安勿躁，“后来我渐渐掌控苏家，和你取得联系，发现你并没有像我想象中逃到国外享乐，你的一切都是在凭自己努力获得，完全不像接受家里安排的样子，我才觉得或许是哪里出现了问题。”
“是爷爷两头骗。”方楠秋当机立断，一切都已明朗，包括出国在内，都是方闻博的计划。
苏薄点点头，“在你走后，方闻博却食言了。”
“什么？！”
“他并没有按照约定治疗顾絮寒。”
闻言，方楠秋心更是揪起，他就知道，他就知道，他的爷爷他最清楚，古板，教条，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怎么会轻易放过他视作污点的顾絮寒。
“后来呢？”
苏薄：“当初你被软禁，可能并不知道，你的事在我们圈子里也闹得很大，方老爷做得太过难看，其他家族看不过去，由柳家出头，在我父母的帮助下，救下了顾絮寒。”
方楠秋紧皱眉头，柳家会有这么好心吗？
仿佛听到方楠秋的心声，苏薄解释道：“柳家大女儿和顾絮寒认识，由她牵线，柳姨很快就同意了，当初柳家虽只隐隐有当家之势，但柳姨在商圈的威信已立，由她出头，我的父母也找到理由插手这件事，罗家也不好再观望。”
方楠秋一愣，就算柳姨再怎么宠爱柳清涵，这种涉及家族利益的事，会这么轻易地答应吗？可苏薄似乎并不想多聊这个话题，很快转移了他的注意。
“因为方老爷食言，我们本要将他没有死的消息也告诉你，恰在此时，顾絮寒醒了，小雪日夜不休地照料他，我又正接手苏氏，加上当时心中对你有怨，就暂时搁下这件事。”
苏薄呼了一口气，“可小雪告诉我，顾絮寒醒来后一直在等你。在他能动后，第一件事，就是在小雪的手心里写了一个方字，那时候你已经出国了，我们不忍心他每天失望地注视门口......就将全部的实情告诉了他。”
方楠秋猛地一震，他不敢想，当时顾絮寒醒来后看不见他有多失望，也不敢想他是以怎样的心情接受这件事。
“在那之后，他沉寂了许久，小雪看不下去，想要告诉你他并没有死的事，却被他制止，他当时躺在病床上，说不出话，只能写字，字体歪歪斜斜，好几次戳破纸张，我们接过后，上面写着——”
“不用了，或许这就是最好的结局。”
“这是误会，我不是逃避，也不是放弃他，我只是，只是不知道......”方楠秋低下头，他说不下去了。
“你别难过，顾絮寒这些年过得也不好，看起来客气有礼，其实将所有人拒之心门外，连小雪都看得出他并不快乐，并没有放下心结，要不然我也不能劝动小雪，让你们见面。”
苏薄拍拍方楠秋的肩，“既然一切都是误会，那就还有转圜的余地，这次好好和他说，不要再有误会了。”
方楠秋扯动嘴角，“我明白，我会用余生所有的时间，将误会一件件解释给他听。”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