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 1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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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明显不是排斥的态度，方楠秋感到脑内灵光一现，隐隐明白顾絮寒需要的什么，他连连点头，“对啊，我想跟喜欢的人在一起有什么问题吗？”
沉默良久，顾絮寒问：“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我当然知道啊。”方楠秋转转眼珠，“这意味着我们会成为一对恋人。”
顾絮寒皱起眉头，郑重道：“在一起将会意味着我们会成为彼此责任，彼此的义务，彼此的未来，我们性别相同，克服的艰难只多不少，你真的做好准备了吗？”
“......”
他这些话属实问住方楠秋了，什么责任，什么义务，他确实没有想过，甚至顾絮寒提及，他就会觉得麻烦，不想处理。
其中唯一清楚的是，顾絮寒这些顾虑中，没有不喜欢他这一选项，那不就行了？
方楠秋挥去那些烦恼，冲过去抱住顾絮寒，手臂紧紧地箍住他的腰，任凭顾絮寒怎么推都不松手，“你想那么多做什么，未来的事谁知道呢，与其纠结未来，不如活在当下。”
顾絮寒推人的手顿住，他的人生经历太多离别，无数支离破碎的悲剧，没人替他规划，他只能靠自己，预先设想好每一步未来，努力挣扎出如今的泥潭。
遇到方楠秋是意外，他本只想自己珍藏这份情绪，苦乐酸甜他一个人受就足够了。
但方楠秋却执意闯入他的世界，要在他的人生中掺上一脚，怎么赶都赶不走。
他习惯想好所有最坏的结果，也很少拥有期待的情绪，但怀中的热度又是这样真实，就像太阳一样温暖。
一个人走真的太累了，或许真的可以期待一下。
毕竟方楠秋说，喜欢他。
方楠秋等了半天没听到他的回应，干脆耍赖道：“我不管，你就和我在一起吧，你要是再不答应我，我可能真的会伤心欲绝跳下去。”
“别瞎说！”这次顾絮寒回得很快。
方楠秋连忙打蛇上棍，“那你答应我。”
“......”
短暂的沉默后，方楠秋听到了回答，顾絮寒声音很低，沉沉的，似有千斤重。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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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大早，工作人员召集所有玩家前往客厅，出大事了，宅邸主人死了。
六名玩家各个心怀鬼胎地来到前厅，按照剧本搜证查凶，现场也被工作人员布置的诡异黑暗，一点光都透不进，还要玩家自己点蜡烛，赵翼女友更是被突然出现的NPC吓得直往赵翼怀里钻。
柳清涵胆子也算大，但也抵不过工作人员时不时扮鬼过来恐吓，身体不住发抖，拽着同学的衣摆，脸色惨白。
在这恐怖的氛围里，只有两个人画风不大对。
又是一轮搜证，拐角猛然跑出两名NPC，人群被冲得四散开来，尖叫不断，这时，一道突兀敷衍的声音也跟着喊：“哎呀，好恐怖，好害怕。”
这声音在嘈杂的尖叫声中属实突兀，柳清涵一回头就看到方楠秋懒洋洋地捧读，借着微弱的烛火，她隐约看到方楠秋脸上漫不经心的笑意，哪里有一点害怕的模样。
但顾絮寒就是信了，又拉着他的手腕往身边带了带，沉默地替他隔开NPC的冲撞，每到这时候，方楠秋脸上笑容就更加灿烂。
仗着顾絮寒走在前面看不到，方楠秋还给一直盯着他看的柳清涵一个眼神，柳清涵发誓，她绝对在方楠秋眼里看到了得意！
顿时，她觉得周围诡秘的氛围也不恐怖了，左边一对男女情侣，右边一对狗男男，而她的同伴——
感受到她的视线，男生推了推眼镜，那张清秀的脸一本正经：“别看了，刚刚那两个NPC手上好像拿着线索，我带你去找。”
说着，就拽着柳清涵往黑暗里走。
柳清涵：“......”
妈妈，她也好想谈恋爱，为什么旁边这个钢筋脑袋不开窍！
哦不对，她妈不给她早恋。
天呐，更悲催了！
一整天，柳清涵都被酸臭味包围，直到游戏结束。
几人在门口道别。
赵翼女友才大一，还要上晚自习，赵翼急急道别后，就送女友回去。
顾絮寒晚上需要去酒吧，方楠秋刚脱单，自然要粘着对象，不过令他没想到的是，柳清涵听说顾絮寒是酒吧驻唱后，也兴冲冲地表示想一起去。
方楠秋顿觉不爽，护犊子一样把顾絮寒挡在身后，“去去去，未成年掺什么热闹。”
“什么嘛，我就去听听絮寒哥唱歌，又不喝酒，凭什么不让我去！”
“絮寒哥？”方楠秋毛都炸了，他眯起眼，把人往身后又藏了藏，“谁让你这么喊的！”
“我一看絮寒哥就觉得亲切，絮寒哥又比我大五岁，所以就这么喊了。”
见方楠秋还是护犊子的模样，柳清涵小大人一样摆摆手，“哎呀，你放心好了，我不喜欢这一款。”
她不着痕迹地瞥了一眼身边的人，小声嘟囔道：“我喜欢臭木头。”
当然，她的解释并没有让方楠秋戒备心下去一点，因此没注意到她这隐晦的一眼，但顾絮寒留意到了，他安抚地拍了拍气头上的方楠秋，对柳清涵微微一笑，“希望你梦想成真。”
柳清涵诧异地看向顾絮寒，对方脸上没有过多的表情，却让人感到恰到好处的真诚。
“谢谢！”柳清涵笑容明媚，收下了这份祝福。
哎，絮寒哥要真是她哥哥就好了，可惜，她只有一个弟弟。
他们俩的哑谜让方楠秋更火，有什么事是他不能知道的？
“都有秘密了？反正你不许去，不欢迎你。”
柳清涵刚要反驳，她身边的男生也认可道：“要是让柳姨知道你晚上去酒吧，她会担心的。”
听到母亲的名字，柳清涵念头也消了，她瘪瘪嘴，“好吧。”
方楠秋连忙丢下一句“好走不送”，也不管那两人，就拉着顾絮寒钻进跑车里扬长而去。
直到开上山道，方楠秋脸色才好些。
他一路上都没说话，动不动就哼一声，明眼人都能看出他在闹脾气，顾絮寒犹豫地看了他一路，才小心地问：“别生气，她有喜欢的人。”
顾絮寒的话，就像火星落入酒精中般，瞬间点燃车内凝滞的氛围，顿时给了方楠秋发泄的出口：“我才不管她喜欢谁，絮寒哥～叫得真亲热啊，呵，我看你心里很开心吧。”
“没有。”顾絮寒沉吟片刻，说，“只是因为她是陌生人，不会有再见的机会，所以没有阻止。”
方楠秋的吃醋并没有让顾絮寒感到被在意的快感，更多的是让情人不安的歉疚，他一字一句认真地解释，眼里只有发自内心的心疼：“没想到让你不开心了，我的问题，抱歉。”
方楠秋的火瞬间被他浇灭大半，特别是那句陌生人，他听得别提有多美，他又不想显得自己很好哄，仍然假装矜持地抬了抬下巴，“尽会说些好听的！”
“那——”
顾絮寒撑在车窗边，耐心地注视方楠秋，声音柔和：“楠楠希望我怎么做？你不说的话，我不知道。”
微风拂过山路，后来，顾絮寒温柔的问话无数次出现在方楠秋的梦里，有时候是在山路，有时候是在学校，有时候是在他的公寓。
在一起的日子里，顾絮寒问过很多遍这样的问题，每个回答都被他牢牢记在心里，履行在行动之中，他为方楠秋改变过许多，却不奢求爱人的改变。
醒来后，方楠秋对着空无一人的屋子，也学着顾絮寒的样子，第一次回问：“该怎么做，你才能原谅我？”
但那人已经不愿意再给他答案，过去的顾絮寒不奢求方楠秋的改变，那时的顾絮寒不需要方楠秋的改变。
现在的方楠秋并不知道未来，他最后一点火气也被顾絮寒吹灭，嘴角怎么压都压不住，意识到故作冷酷的模样已经破功后，他所幸也不装了，咬了咬嘴唇，嘟囔道：“我都没喊这么亲密过。”
“我明白了。”顾絮寒道，“你想喊我什么？都可以。”
哪有人取亲密外号这么直接的？
方楠秋脸有些热，太肉麻的他不想喊，叫名字后两字又太普通，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什么特别的称号，最后皱着脸气道：“算了！先欠着，反正不许异性喊你这个哥，那个小寒的，知道没有？”
悠扬的音乐流淌在车内，方楠秋听到顾絮寒轻声地许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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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清涵和同学告别后，独自回到家中，补完剩下的作业，夜色早已爬上窗外，她伸了个懒腰，这时，听到楼下传来的车声。
柳清涵开心地冲到窗边，在看到是熟悉的车后，噔噔噔跑到楼下。
当她到楼下时，柳艺清柳风夫妇已经在玄关换鞋。
年过四十的柳艺清，头发一丝不苟地扎起，她长相冷清，身上更有多年拼杀商场的肃寒之气，和身后浑身书卷气的柳风形成鲜明的对比。
但柳艺清看到柳清涵后，凌厉的双眼瞬间柔和，松弛的笑意浮现在她的脸上，“涵涵，这两天玩得开心吗？”
“开心！”柳清涵扑过去给妈妈一个大大的拥抱，“爸，妈，我跟你说，密室可好玩了......”
一边说，她一边帮柳艺清脱下外套，拉着她和爸爸坐在沙发上，喋喋不休地复述这两天的经历。
管家贴心地准备好茶点，柳家夫妇耐心地看着女儿欢快的模样，一家人其乐融融，这是属于他们温馨的时间。
柳清涵说得差不多了，才想起便宜弟弟，“对了妈妈，思冬呢？”
“你不在家，思冬一个人无聊，去爷爷家住两天。”柳风回道，“明天就回来。”
“好吧......”
柳艺清挑了挑眉，看了看女儿怅然的小脸，“怎么，你不是前两天还嫌他黏人，总是烦你吗？”
柳清涵抱起沙发上的娃娃，走过去挤开爸爸，钻进柳艺清的怀抱里，笑眯眯道：“就是突然觉得有个哥哥弟弟也挺好的。”
“嚯，稀奇。”柳风点评道。
柳艺清也有点惊讶，尽管涵涵和思冬相处得很好，她也尽力弥补柳清涵，但她知道，当初生柳思冬时，涵涵是有点失落的，没想到今天涵涵居然主动说想要弟弟。
柳艺清摸摸柳清涵的头发，温柔地问：“涵涵怎么突然这么想？”
柳清涵娇声道：“妈妈，我这两天碰到一个小哥哥，他看起来冷冷的，其实对男，额......对对象可温柔了，我听他同学说，他有妹妹，对妹妹也很好，就想着，我要是有哥哥就好了。”
柳清涵重重叹了一口气，她不是自怨自艾的人，很快又快活起来，“不过，哥哥没有，有个弟弟也挺好的，两天没听他在我耳边絮叨，我还真有点不适应了呢。”
柳艺清说：“要是冬冬听到你这么说，肯定连夜从爷爷那赶回来。”
“那还是算了。”柳清涵吓得一个激灵，“他现在回来，肯定又要炫耀奶奶的厨艺，我还在减肥呢，晚上听，到时候肯定管不住嘴。”
“哈哈哈哈。”柳风不客气笑道，“古有叶公好龙，现有涵公好弟。”
柳艺清推了推爸爸，嫌弃极了，“哼，臭显摆，还是妈妈好。”
说完，她又抱着妈妈的腰，枕在柳艺清肩膀上，仰起头，仔细地端详她妈妈，看得柳艺清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脸，“我脸上是有东西吗？”
“哦对！我说怎么总觉那个小哥眼熟呢。”柳清涵猛地一拍大腿，摸了摸柳艺清的脸，女人保养得很好，脸上虽谈不上紧致，但还是很细腻，“妈，那个小哥和你长得还挺像的呢，特别是眼睛，都很漂亮，就像猫一样。”
柳风轻轻拍了拍她的头，“什么烂比喻，哪有说妈妈像猫的。”
“我只是指眼睛啦！而且我又不准备考文学系，我要和妈妈一样，成为霸道女总裁。”柳清涵骄傲地拍拍胸脯，说完，又恍然道：“难怪我第一次见到那个小哥，就很喜欢他，原来是因为他跟妈妈长得像。”
听到这话，柳艺清刚刚还温和的眉眼，又凝固起来，她皱起眉，“涵涵，你现在学业为重——”
“不是那种喜欢啦！我保证，我没有一点点非分之想，现在心里只装着学习，并且人家小哥有对象的。”柳清涵赶紧打断道，她又看了看她妈妈现在的模样，啧啧叹道，“您板着脸跟那个小哥更像了，下次再见到他，我一定拍张照给你看。”
柳艺清并不关心照片的事，只不放心柳清涵的成绩：“知道了，再过两个月你就是准高三生了，你想管公司，那就要学经管，妈妈研究过了，B市有几家经管专业还不错的学校，分数都不低，实在不行，国外......”
柳清涵偷偷叹了一口气，来了，她妈·的每日劝学。
她的妈妈什么都好，可一旦关乎学习，就会认真非常，在她的耳提面命之下，柳清涵的成绩虽不拔尖，但也说得过去，高三冲一冲，一本是没有问题的。
但她的妈妈还是很担心，特别是高二下学期，念她的时间越来越多，不过柳清涵知道，她妈是为了她好，于是她抱着枕头，在老爹幸灾乐祸的眼神中，生无可恋地听着。
明黄的客厅里，母亲温和的教导，爸爸的附和，女儿的撒娇，这是柳家最平常不过的日常，平淡且温馨。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第 1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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