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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嫌隙生 ...
郁昭心里咯噔一下,猝然想到的便是当年血迹斑斑的岱宗山山道。
沈清子道:“依我看,这事先别打草惊蛇,得出其不意,杀他个措手不及才好。”
郁昭问:“那要如何查验修士里是否混入了邪魔?”
沈清子道:“一个个查咯,不过先别这么快动手,你在暗中留意就好,我倒想看看,他们下一步还想做什么。”
半日折腾下来已是天近黄昏,郁昭先回了道院,正巧寝屋里没人。她趁着这难得的空档,赶紧将桌案上摆成一排的磨喝乐娃娃变换了顺序,三两下就错位成阵法中的棋子,又翻箱倒柜地找了些杂物作为垫压,弄乱桌面后设了个潦草不易发现的小阵。
这阵防御不了什么,也没有任何攻势,只能给郁昭当一只眼睛,暗中辨一辨道院里是否有魔祟潜藏。
桑篱回来时,郁昭刚刚整理完毕,果真就听她说道:“小昭,你这桌案也太乱了,理一理吧。”
郁昭装模作样地看了一眼,笑道:“不用收拾,整理干净了反而让我找不着东西放哪儿了。我啊,这就叫乱中有序。”
桑篱嘀咕道:“什么歪理。”
郁昭看了看门处,问她:“阿然没与你一起?”
桑篱道:“她出去做工了,怕是要晚一些回来。”
“哦。”郁昭没多想,脱了鞋袜和外衫就躺上了床,对桑篱道:“困得很,我先睡会儿。”
屋内暗下后新点了灯,桑篱便在油烛上加了个外罩,郁昭心道还是她贴心,翻身朝向墙内就入了梦。这一觉好似并没有经过很久,郁昭只知自己再模模糊糊地睁眼,耳边便是脚步一类的杂声。
有个人影正在屋内走动,不知在忙活些什么,郁昭顿时醒了神,摸着黑仔细辨认之后才确定这是崔然。
西山脚下的悬媒术还未收,她远远地一探时辰,心中纳闷子时都过了,崔然怎么还未休息?正想着,又听屋门“吱呀”打开,崔然竟是带着换洗衣物出去了。
郁昭翻了个身准备接着再睡,却在睡意浓醇昏昏欲眠之时又听门再次“吱呀”响起。
崔然沐浴完回来,屋子里都弥漫了淡淡的皂荚味道。郁昭被这么一扰,便觉得睡不着了,她悄悄看了一眼桑篱的床铺,见床上的身影动了动,好似也醒了。
尔后又是窸窸窣窣地响动了一阵,整个屋子终于归于了宁静。
郁昭睁眼望着上方,疲惫地打了个哈欠,想睡却又睡不着。她再一次探了探时辰,距离丑时也就半个时辰了。
既然睡不着,索性早些去三里峰守夜。她轻手轻脚地套上外衫鞋袜,直接在床上悄无声息地使了地转挪移阵,再一睁眼就到了三里峰那间理事的屋子里。
“修为高倒是便利,你还真是丝毫不吝啬这点灵力。”沈清子看她竟是这么来的,忍不住打趣一声。
郁昭不想说自己担心吵扰到旁人休息,便借口道:“我着急过来。”
沈清子闭上眼继续打坐休养,郁昭暂替了守夜,外面风起阵阵,穿过山口时的风声好似鬼哭狼嚎。时不时地有几缕风从屋子的缝隙里渗入,吹得屋内灯烛的火苗摇摆舞动。郁昭看了一眼角落,那里正摆放着一盏莲花油灯。
这灯是裴宁正的魂灯,若是有消息从酆域远来,会以这灯作为媒传。郁昭担心灯焰会受风力而晃动,正想加个灯罩覆上,沈清子适时出声,“修士的魂灯岂是这小小的几道风就能动摇的。人若是安然无事,即便再大的风也不会令这火焰变化,你不用多此一举了。”
郁昭道:“可我们泰安宗的魂灯都有灯罩相掩,外套灯罩难道不是用来抵御这个的?”
沈清子一时语塞,随口说了一句,“许是有别的缘故。总之,只要这灯焰一直保持不变,裴宁正就没有性命之忧。”
郁昭便不再多事,余下的半宿时间静坐相守,至天将破晓时才再次施展了地转挪移阵回到寝屋的床上。
天边堪堪才起亮色,郁昭躺下刚盖好被子,便听崔然那边窸窣一顿响,人已经麻溜地起身穿衣。
郁昭回想她昨夜入睡的时辰,这么掐指算完暗暗生叹,论起修道之勤,她除了敬佩西陵雪,如今就是崔然了。
许是早起之人的动响有些大,桑篱翻了个身从床上坐起,须臾后也起地穿衣,与崔然一同出了门。
郁昭装睡熬走了她们二人,下床后先看了看昨日用磨喝乐设下的阵。
“看着没什么异常啊,”她自言自语地纳闷,“是这道院里压根就没有魔祟,还是我在阵法上的功夫不到家?”
晚些黄昏时分,桑篱依平日的时辰回来,见她同前一日一样躺在床上,不免生疑,“你……睡了一天?”
郁昭才躺下没多久,胡说八道地编了一番说辞,“当然不是。这是我近来新习的一门术法,以静卧辅助修炼。”
桑篱自然不信,哼笑道:“你偷懒就偷懒,还说得这样冠冕堂皇。哎,谁叫咱们只是区区筑基,不比郁前辈您已是乾坤境界呢。”
郁昭被奚落得哭笑不是,有苦又没法说,只能陪着干笑两声,翻身朝向墙内开始入睡。
这一觉与昨日一样,约莫子时前后,郁昭再次被晚归的崔然扰断了好梦,她烦闷地睁开眼,一股无名的火刚要冒出,可看到摸黑忙活不敢点灯的崔然,她又有些不忍心,只能将这口气憋了回去,堵上双耳重新入睡。
继这两日之后,崔然夜夜都是如此,好几次下来,郁昭终于忍无可忍,在这一夜的烦躁中倏然坐起了身。
“崔然。”她弹指燃起床头的一支油烛,连名带姓喊着崔然,语声中很是不快,“都什么时辰了?你非得每晚这个时候回来吗?你难道不知道我和阿篱都已经歇下了?”
被她指责的崔然站在距离她五步开外的地方,那里远离油烛,崔然又低着头,完全看不清她脸上是何神色。
郁昭被扰了瞌睡正是气在头上,想也不想又说:“好几次了崔然,之前我没说,是想着你能自己意识到,可你不但不改,还变本加厉。你不知道你每次闹出的动静都很大吗?你自己没睡,跟个没事人似的,可你考虑过我和阿篱吗?我知道你勤勉用功,可你自己努力与我们有什么关系?你为何偏要每日晚归,将你自己的勤勉凌驾于我们的休息之上?”
崔然没有反驳一个字,从头到尾都是一言不发。寝屋的门在这时又是一开,是桑篱外出起夜回来了。
“怎么了?”她见屋里的灯亮了,又看她二人谁也不说话,觉怪地先问郁昭,“你怎么坐起身了?”
郁昭念着她与崔然的情谊,并没有把刚才的事情重述,只是淡淡道:“没什么。”
她重新躺下,掀起被子蒙住头时又说一句,“睡吧。”
“阿然,”被子外传来桑篱的声音,郁昭听她对崔然道:“不早了,浴堂只怕也熄了灯,今夜先睡吧。”
郁昭没有听到崔然的回话,只是隔着被子感受到了油烛的光灭去,尔后又发出几阵细微的轻响,屋内终于回归了平静。
黑暗再次罩上四周,郁昭掀开了被子透气,眼睛逐渐适应了昏沉的一切,她瞪眼望着上方的梁木,心里的火还没摁下去。
三里峰无事发生本是件好事,可事出反常必有妖,加之前几日异况连连,沈清子的灵力更是还未完全恢复。郁昭连日里担惊受怕,夜里的瞌睡也变得浅了许多,唯恐顾虑不周会棋差一着错失良机,而崔然夜夜晚归扰她休息,实在是让她觉得心力交瘁。
夜继续往后半宿走去,郁昭调息半晌总算平复了心境,丑时将至,她以地转挪移阵再次来了三里峰。
沈清子看到她就问:“谁给你脸色看了?”
郁昭揉揉自己的脸,问道:“有这么明显吗?”
沈清子嗤声道:“黑得都要滴出水了,你说呢?”
郁昭闷闷道:“没什么,这事一直没有头绪,我有些烦躁而已。”
沈清子道:“修行是门学问,你才修了不过百年,就说出烦躁这样的字眼,等到日后再一个百年,你又该如何?”
郁昭受了教,将脸摆正了些,这一晚她多留了些时间,直到次日天色大亮才姗姗离开。
白日的空穹道院一派祥和,来往都是行迹匆匆的修士,郁昭看着不远处的竹苑,心里忽然有些生怯。昨夜她发了那么大的火,该主动再与崔然好生讲道理吗?可这事她也不算有错,又要如何先开这个口?
她犹豫着在门外徘徊好久,见那门忽然开了,桑篱看她就在外面,气势汹汹地跑来,迎面就是质问:“你去哪里了?”
郁昭扯了个谎,“今日起得早了些,去修室了。”她说完,眼睛瞥了一眼大开的屋门,问道:“阿然在吗?”
“你还说!”桑篱白她一眼,叉着双臂置于身前,气道:“昨夜你与阿然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为何她要搬离道院?”
郁昭懵然一下,问道:“她要……搬出去?”
桑篱冷冷地问:“你到底对她说了什么?”
郁昭不敢直视她的目光,低头委婉地说着前一夜的大概,“她……她每晚都回得晚,我昨晚没忍住,说了两句……”
“只是说了两句而已吗?”桑篱抬声反问,盯着郁昭道,“我太了解她了,若不是你放了重话,她不会这样。”
郁昭抿了抿唇,无从反驳。
桑篱咬牙切齿道:“阿然已经够不容易了,你还对她说重话,你以为她想夜夜晚归吗?”
郁昭茫然无措地看着她,桑篱掰着手指头道:“婆婆的药石不能断,她每日都要做好几份工。为了不耽误修炼,她忙中抽空背着心法口诀,每晚歇息的时间不到三个时辰。你即便对她再不满,就不能好好说话吗?”
西陵雪鲜少动怒,郁昭过往也一直没有看到过她生气的模样,今日第一次见,原来是这样让人生畏胆寒,疾言厉色之间令郁昭无话可说,丝毫不敢为自己声辩半个字。
“那……”郁昭低着头,不敢直面桑篱的眼睛,支支吾吾问道:“她……已经搬走了吗?”
桑篱不语,气得眼眸都是红的。郁昭又问:“她不是将她的祖母接来了汉沔镇吗?你告诉我,她租住的地方在哪儿?”
郁昭每天的煎熬——
早上:终于熬走了这俩要上早八的人。
晚上:我待会还要通宵上班,阿然姐姐你能不能早点回来收拾不吵我睡觉啊呜呜呜。
过渡章,努力不写成流水账。
下章给小昭治眼瞎,认明正主。
感谢支持。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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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嫌隙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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