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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第 2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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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钱交房租了。]
      [自己一个人晚上容易做噩梦。]
      [说忽然发现房子是凶宅。]
      ........
      [反正怎么看楼主都是图谋不轨...]

      是的,她图谋不轨。
      南荔能推翻的理由有很多条,是因为太过了解陈轻洱,所以知道什么话陈轻洱会信,什么话不会信。

      这件事是不能着急的。
      越急越想不到最合适的理由。

      她给陈轻洱发去消息问:
      [南荔:我定了票,一起回南城。]

      发完消息,南荔静静看着手机屏幕,也不退出去,垫着抱枕趴下看。

      时间过了约莫一分钟。
      [陈轻洱:不用等我。]

      陈轻洱回得很简单,意思也是很明确。她还想再发消息,但顿了顿还是算了。

      因为了解,所以她才知道,往下问其实问不出什么,陈轻洱这人就这样,自己不愿意说的,是不会透露一个字。

      回南城那天,陈轻洱也果真没有等她一起走.而是提前一天走了,临近新年,南城的大街小巷都挂满了红灯,年味是做足了。

      歇弯小巷外边,居委会找了演杂耍的来,巷口的空地上站了不少老人和孩子。南荔是在到了机场后才打电话跟奶奶说自己今天回来。

      原因很简单,她怕出现上次的情况。
      奶奶一个人坐在巷口挨冻,一直望着她到家,看着让人怪难受的。

      “哟,荔荔回来过年了。”楼下张婶嗓门大,见着她的影子先就吼了一句打招呼。
      南荔脸上挂着笑:“是,回来过年。”

      “我炖了肉,一会儿端点儿给你尝尝。”张婶还在屋子里忙,手擦在围裙上。

      南荔还没说话,张婶接着补充:“你看这段时间你给瘦的,过年谁不得胖点,吃几块胖不了,放心。”

      南荔不好说什么,微笑点头说了谢谢。

      邻居关系处得像一家人,其实每每回到南城,她都能感觉到关于歇湾小巷的热烈,那种感觉就像四溢的烟花一般,璀璨且浪漫。

      她正提着行李箱正往楼上走,因为打招呼而停驻下来,小孩子剥开的橘子瓣递她面前。

      “荔荔小姨,吃橘子。”
      这孩子长了一双鹿眼,眸子水灵透亮,手背冻得通红,南城的冬季湿冷度冻得皮肤生疼。

      南荔弯腰接过橘子,从衣兜里拿了个小红包,她包的红包不算多,新年都是图个喜庆。

      一回两回熟了以后,孩子也是大大方方接下说谢谢,又把最后一瓣橘子给她。
      “早上我看到陈轻洱小姨了。”

      “她在哪儿?”南荔问。
      “出去了,提着行李箱走的。”

      南荔听到这句话,眸子轻轻眯起来,总不可能专程回来一趟人又走了,还是带着行李箱走的。

      她视线轻微收了收,抬头朝着楼道看去,从扶手栏杆一直延伸到转角处,角落因潮闷积攒了湿润。

      目光所及之处有限,只能在转角二层阶梯的第三步,她看不到陈轻洱家门口,就像看不到陈轻洱的秘密一样。

      南荔一边提着箱子往家里走,一边给陈轻洱发了消息过去。
      [南荔:你在哪儿?]

      打到这一排字,南荔大指连着摁了几下删除键,最后重新打上一排新的。
      [南荔:我回来了,天气冷,我加了一层细绒毯,晚上我们睡觉不会太冷。]

      陈轻洱回来过年,她是不可能把人一个人扔在楼上冷冷清清的过新年。加上陈轻洱那房子没有打扫,是没办法住人的。

      ...

      陈轻洱收到南荔消息的时候,人在观澜半山,这里地势高,能见南城最繁华的一角,同时也有南城最顶级的公馆。

      欧洲古建筑结合东方美学的独栋庭院,处处都是透露着奢靡的味道。

      她没有着急回南荔的消息。提着手里的东西往里面走,在围巾遮盖住的下巴上,一双眸子和南城的风混成了一样的冰冷。

      001号没有新年的味道。
      陈轻洱只在□□的温室里看到了一盏灯笼,再也没有了有关喜的正色。

      “陈宁这事情,倒是有点玄乎,我也只是在电视上看到过。”易老太太声音拖着长长的气息,手认真地摆弄着陶胚,“但不论如何,这事情是得往下查到底。”

      陈轻洱的箱子开着,里边的春联还有装饰灯已经挂了一半,她贴好春联角回:“可以在人潜意识薄弱的时候进行引导,不过潜意识里如果没有这种自杀倾向或是心理问题,短时间内的引导很难做到。”

      “倾向......”易老太太视线变紧了,抬头目视前方,似是在思考什么。
      “我认识的时间较长,从她离开南城到A国,不过也就几年,我倒是认为她不会有这样的倾向。”

      陈轻洱贴好春联,到她身侧,看了一眼塑形好的陶胚,半蹲到易老太太身侧。
      “你现在查到哪儿了?”易老太太转头看着她,声音全是岁月带来的沧桑感。

      “我查遍了所有的顶级催眠师,不管是底细还是经历,没有找到一点破绽。”陈轻洱对于没有线索已经显得较为平静。

      从她一次次崩溃起,其实她就知道,这条路,可能到死也不会查的干净。
      她需要接受这样的结果,也要为不一样的结果而做努力,人一辈子可能盼头就那几样。

      活得像行尸走肉也是活着,璀璨热烈也一样是人生,她没得选。

      易老太太对上她的眼睛,起褶皱的眼眶裹住冰冷的瞳孔,看似没有一点温度,实际起伏的呼吸里能听到些哽咽。

      “岑阅一直跟着你查,怎么会一点线索都没有?”易老太太不是不信,而是不敢相信会藏得这么好。

      她说完,在旁边流动的水柱下洗手,热水的雾气顺着手心的细纹缓缓飘起。

      陈轻洱也在旁边的小凳上坐下了,慢慢回答着老太太的问题:“线索是有,不过这线索是自己送上门的,不是查到的。”

      她指的是南荔那儿的线索。
      到现在陈轻洱真的分不清这消息送上门是别有用心,还是南荔真的是无意中透露的。

      “哪有主动送上门的线索?”易老太太声音不急不缓,性子就这样,说话直又孤僻,做陶器传承的人耐得住寂寞。

      陈轻洱出了神说:“我已经分不清,是无意还是有意的了。”
      不仅分不清,她还看不清南荔,明明什么都没变,又感觉什么都变了,还是说,她生性敏感,太过着急,所以对南荔产生了怀疑。

      陈轻洱想到这,头疼得厉害,半阖着眼稳住呼吸,她不能去深想,但又做不到顺其自然得失随意。

      易老太太顺过头看她一眼:“怎么有你分不清的,这首席的称号是空壳子?”易老太太轻声笑了笑,说话直白难听。

      当然,陈轻洱是不会生气的,回了神看过去,笑不达眼底回:“情感是不受掌控的,临近性、相似性、吸引力会短暂给人蒙上一层滤镜,要摆脱,我需要时间。”

      “那是让你产生吸引力的人送来的线索?”易老太太立马接上,唇边浅笑非笑。
      这一问,陈轻洱当即顿了一下,眉梢僵硬得说不出来话了,这股僵硬将脸色逼得不自然了。

      不承认也不否认,过来人看,这状态是不对的。

      易老太太起身,摘围裙,过来人说话一语击中要害:“分不清怎么不长嘴问?你问了,她说两句,真不真你不就能分辨了?”

      陈轻洱微蹙紧的眉梢松了松,注意力放宽,连带着视线里的诧异也慢慢转变。

      这句话说得很对,她怎么就不问问呢?
      所有的事情都是在猜测。

      “易奶奶,你说得很对,我应该要问,但我怕没有合适的理由。”

      这个理由指的是,她如果要知道自己想知道的,那南荔也一定会问后边的原因。

      易老太太仍旧是淡定轻巧,缓缓笑出了声看她,手里的白帕拭干水渍。
      “有吸引力、相似性,何不真诚一点,你换个角度想,为什么是她把线索送上来,而不是别人。”

      真诚这两个字说得轻巧,但实际运作的时候,有很多难以言喻。

      “你受了岑阅的影响,喜欢想很多,有时候是不需要很多复杂的流程,你有权保留秘密部分,同样她也有权不告诉你事情全部。但不问不说,这事情永远没个结尾。”

      陈轻洱在酝酿这段话,易老太太讲得太在理,她应该是了解南荔的,但越怀疑,越陌生,推开一个人的一直不是别人。

      而是她自己。
      陈轻洱忽地回神,心口上下起伏转眸看易老太太,她的每一次出神都被老太太尽收眼底。

      易老太太一笑:“好了,别想了。”
      老太太此时手头才像是空下,坐到椅子上倒茶,桌上所用的茶具皆是老太太自己做的,细腻温润。

      “你来肯定是还有什么事情要问我。”易老太太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是,我想知道,我妈为什么要来南城。”陈轻洱语气放缓了。

      ...

      “陈轻洱妈妈为什么要搬来南城?”
      南荔坐着帮忙剥豆,声音穿透客厅直达厨房,在她的尾音后,窗外传来“砰”一声。

      看样子楼下有小孩在玩摔炮,张婶骂人的声音大,直接对着窗户吼了几声。

      细细碎碎的脚步声瞬间涌入了楼道,最后消失到没有声音,南荔听这声音就知道,这些人一定是躲在了楼道的小屋子里。

      那间屋子是空的,很早之前上了锁,一楼住的堆了蜂窝煤在里边,后来太潮也就没堆。一平米的小屋子也就这样空了下来。

      南荔小时候也跟陈轻洱放了鞭炮后躲在里边,那会儿南城还不禁烟花,一到除夕夜,很多人都会守在巷外,等着十二点。

      整个南城半边天都会被照亮,那会儿南荔就跟陈轻洱站在天台看烟花。

      冬日很冷,没有相机,她们连照片都没有留下来过,只有碎成片段的回忆还在脑海里晃荡。

      奶奶从屋子里出来了,端着没摘的菜,其实距离除夕还有好几天,这两天家家都在准备除夕的年夜饭。

      “你刚刚问什么?”
      奶奶耳朵不好使,但记性不会差,出来了还能记得刚刚南荔有跟她说话。

      南荔重复了一遍问题。
      奶奶坐她旁边,忙着手里的事情,慢慢回她:“这都多久的事了,陈宁那人心善,年纪轻轻就走了,还是很可惜。”

      奶奶一边说一边叹息。
      “这句话倒不止是你问过,她们刚搬来那会儿,整个巷子都注意着她们这一户,哪个上门打个照面都问过这话。”

      那时候的确是这样,南荔快记不清陈轻洱刚来的时候,她初见陈轻洱第一眼的感觉。

      只记得整个巷子的孩子,都想跟陈轻洱一块儿玩,她们会在楼下蹲守陈轻洱下楼,或者是上门主动找她。

      具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大家没了期待,南荔也不记得了,她是很妒忌陈轻洱的。

      因为那时候很小,有朋友且很多,特别容易被妒忌,甚至被拒绝也会有点挫败感。

      后来就习惯了。
      习惯了陈轻洱不等她,习惯了对方烦她,或者是直接了当拒绝她。
      因为陈轻洱就是一个口是心非,面冷心热的人,很庆幸,这一面,她看到了。

      “那她爸爸是谁?有听陈宁阿姨提过吗?”南荔把剥完的豆子放桌上,又帮着整理奶奶怀里的。

      “这哪儿记得,都搬走十年了。”奶奶笑笑,“陈轻洱不是回来了吗?她人在不在?你把她叫下来,让她把东西搬过来,大过年的回来了就跟咱们在一块儿过年。”

      “她回来又走了。”
      南荔想起陈轻洱现在都没回她消息,心理实属是不舒服的。

      “走了?去哪儿了?”奶奶不免有点担心,“这孩子也没个亲戚什么的,这能去哪儿?你找找看。”

      “不找,找了也不理我。”
      说实在的,南荔心理很不高兴。
      话说得很直接,但实际上也会很担心陈轻洱,毕竟是过年,陈轻洱能去哪儿?

      而且招呼也不打一声,南荔是越想越气,手里的葱折断了。
      “你们吵架了?”奶奶问了。

      南荔松了手心,很淡定地说:“没吵架,我算是发现了,就她这作的频率,跟南方农作物一样,一年三熟,都不带歇气的,让她装,不理我算了。”

      南荔这抱怨的话提高了音量,声音里全是些怒气。

      陈轻洱正巧站在门口,南荔家门没关,大门敞着声音在楼道都能听见。

      她作?她没理她?
      哪条都像是无故给她扣上的帽子。

      她的视线轻缓缓放进屋子里,穿过南荔家的玄关直达客厅。

      目光所抵达之处一路畅通无阻,最后南荔的余光仿佛注意到了,转眸看去,惊怔了一瞬。

      南荔是尴尬的,本来就只是抱怨两句,没想到被正主抓个正着。

      她面色淡定,不骄躁的接上陈轻洱的眼睛,手里的动作没停下,一根葱被扒得没了头。

      先开口的是南荔的奶奶。
      “这孩子,怎么在门口站着,回来了,快进来,今儿外面冷得很,快进来坐坐,喝点姜汤暖暖身子。”

      陈轻洱这才收了目光点头:“谢谢奶奶。”手依旧是放在衣兜里,慢慢朝着屋子里去。

      奶奶手里的菜盆搁给了南荔,起身去接:“你别听南荔乱说,她嘴就没个把门的。”

      南荔有一点就很像自己奶奶,不管做什么说什么都会很考虑对方的感受,今天这段话,只是碰巧让她听见了。

      陈轻洱只是点头,进屋后到奶奶坐过的位置坐下,那个位置正好挨着南荔的。

      南荔盘腿坐沙发上,及其不自然的往旁边移动了一下,继续摘着盆子里剩下的。

      大门这时候才被关上。

      “你去哪儿了?”南荔问话也不看她。
      “我哪儿作了?”

      陈轻洱揪着刚刚的话题问,她穿得有点单薄,大衣下是一双黑靴。南城的这种天气是压不住的。

      南荔转眸看她:“你为什么不回我?”
      “我不回你我就作了?”
      “你不回我你当然作。”

      一问一答跟相声一样,没有对峙的气势,但谁也不让着谁。

      最后,当然是陈轻洱先收了神情,放在衣兜的手拿了出来,手腕落在膝上。
      “我去办了点事。”

      她的指节通红,一双手冻得剔透,指尖微微透着薄光,像是放在橱窗的艺术品。

      南荔握住她的手,一股寒凉从她手心一直延伸到心脏:“这么冷?”
      她用手心捂住陈轻洱的手,但她的手稍微小了点,用手心的热温帮她捂着。

      陈轻洱当即心脏有轻微颤动,呼吸放慢着看南荔,长睫扑闪了几分,想把手往回缩。

      南荔身上裹着厚家居服,盘腿坐在沙发上像是一个雪白的奶球,脸颊被面前的电烤炉烘得泛红。

      她掀开外套,欲将陈轻洱的手塞进腹部帮她取暖,谁料陈轻洱猛地缩回去了。

      “你干什么?”
      陈轻洱有一秒是慌张的。
      “我帮你暖手啊。”南荔一头水雾,再次伸手握住她的手腕,手表隔开手心和腕部的脉搏。

      南荔也不避讳把她手放进衣服里,手心隔着内里的薄衣,手背压着软绵的家居服。

      陈轻洱不太自在,对视上南荔,心情很是复杂,心脏是不受控制的加速。

      什么没做过了,怎么还会这么慌?陈轻洱其实有答案,但这个答案,她自己也不敢多想多猜。

      “快喝姜汤暖暖身子。”
      奶奶端着碗出来,姜汤混着红糖水煮的。
      陈轻洱听到动静将手抽了出来,指节上的红消散了些,手开始恢复成的白皙玉色。

      在歇湾街住的这些年,一到冬季,南荔奶奶都会煮姜汤,这碗姜汤用料很多,味有姜的辛辣,红糖也放得恰好。

      陈轻洱看着碗里加的两个荷包蛋,眸光渐渐淡了,她没有身处旷野,也没办法挥霍自由,但这碗藏在深巷的姜汤,会在一瞬间让她觉得,原来她也会很累。

      “待会儿我让南荔陪你收拾行李,你就下来住,大过年的,在家怪冷清的,人多热闹。”奶奶坐到陈轻洱边上,把烤火炉朝着陈轻洱这边顺了顺。

      陈轻洱看了一眼南荔,某些话会成为潦草的快乐,也会像是泥泞中璀璨的花朵。

      “也不知道我还能活到什么时候,以后我走了,你们就是最亲近的人,过年什么的,有机会,就在一块儿过。”
      奶奶又补充的这一句话,让氛围变得沉重。

      南荔不高兴了:“说什么呢?奶奶。大过年的,说点好听的行不行?”
      她嘴上这样说,眉头紧紧拧着,虽然她知道,时间不多了,但也不希望这些话由奶奶说出来。

      南荔家没什么亲戚,三辈都是单传,过年过节也没见什么人过来她家拜年。
      倒是这段时间会看到邻居家亲戚来这儿拜年,论热闹,是在陈轻洱家搬过来以后,她才觉得过年热闹。

      陈轻洱喝完姜汤后,奶奶要去巷子口看看张婶帮忙烘的腊肠,所以就留了她两在家。

      ....

      南荔跟着陈轻洱上楼,在陈轻洱以前住的卧室,有一扇窗是顺着西侧开的,从台子上看下去,正好是对着南荔卧室的窗户。

      窗台角落还有两根绳索,那是她两小时候做的传信器,将纸条塞进竹筒里缠好,拉另一根绳子,竹筒就会上升到陈轻洱窗台前。

      “时间太久了,我也没拆。”南荔站在床头往下看去,竹筒丢了,红绳还在。

      她转头看陈轻洱,后腰往窗台上一落,抬了抬下巴问:“我们什么时候去王景家?”

      “你想什么时候?”陈轻洱整理着行李箱的东西,她今天回来的时候打算就在自己家里住的。

      “最近过年,你有什么把握吗?”
      “这活不是你塞给我的吗?”陈轻洱低眸回答,扣上箱子。

      “你做事怎么不考虑后果?”南荔没有生气,陈轻洱表现得太清淡,完全不知道这件事的严重性。

      陈轻洱则还是一副淡定地神色,轻缓缓地抬起头看她,停顿一秒、两秒。
      “我又不是魔术师,你以为跟她闹着玩的?费尽心机吓唬她这么久?”

      南荔闻言,后背离了窗台,抱着的双肘也跟着慢慢放下来,神色诧异:“你的意思是说她现在这样跟你没关系?”

      “本来就跟我没关系。”陈轻洱瞥她一眼,“我吓她也是短暂性的,而她长期处于恐惧中,是因为那段记忆是存在的。”

      陈轻洱这番话说得南荔后脊骨发凉,面色顿时变得惨白。
      有鬼?

      如果跟陈轻洱没关系,那是不是顺藤摸瓜找到原因,是能发现蒋雪自杀的真相?

      “那你怎么不跟我解释?”
      “你会听?”陈轻洱拿话砸她。

      她根本没问过,冲动的时候只记得自己看到的东西,而陈轻洱这个人的缺点就是从来不会主动解释。

      “陈轻洱,我们明天过去一趟?”南荔偏头和她用商量的语气。

      从歇湾小巷到王景家是不会很远,她记得是在外面听说,陈轻洱搬走后,夜里来过一群人,但为什么南荔已经没印象了。

      如果真的到陈轻洱家,她怎么也会听到些动静才对啊。

      陈轻洱已经收拾好了东西,短暂的看她一眼:“你过完年什么时候走?”
      “等带完了林绮考试,还会回来一趟。”

      陈轻洱不说什么。
      南荔附身接着说:“陈轻洱,以后我们就是最亲近的人,你能不能不要对我这么冷淡?”

      “我哪儿冷淡?”陈轻洱其实一直觉得自己没什么问题。
      “你回来的原因里明明有我,为什么你就是不肯承认你喜欢我。”南荔声音蛊惑。

      戳破陈轻洱的时候清清淡淡,如果是前世,她一定做不到这么说话。

      陈轻洱抬眸,轻嗤:“因为我总是怀疑,你别有用心。”
      她说完,提着箱子往楼下去。
      南荔的眼睛微微拧眉,跟着上去:“我怎么就别有用心了?”

      彼时的楼下的屋子里,来了人,在楼道的时候就听到了屋里的声音。
      陈轻洱问:“你家来亲戚了?”
      “我家没有亲戚。”

      南荔也细细听了听,这貌似是巷口罗婶的声音,嗓门温柔细腻,话又说得无比粗糙。

      在南荔刚进门的时候,罗婶子一下站起来夸赞了她一番,从头到尾,穿着到气质。
      感觉这才是陈轻洱说得别有用心。

      南荔的脸尴尬的笑着,罗婶认识陈轻洱,就是太久没见一时间没想起来,打过招呼后,拉着南荔的手坐下,拍拍手背说起了正事。

      “荔荔,奶奶说没谈对象是不?”
      这句话出来,南荔瞬间猜到了目的。
      她在京华摸爬滚打这么多年,什么大风浪没见过?什么样的台词没听过?

      这话太熟悉了。

      南荔扯着笑点头,同时转过去看陈轻洱,陈轻洱正把行李箱放好了,人从卧室出来,反手关着门。

      不知道为什么,人会生出一身反骨,南荔看着陈轻洱清透的眸子,脸上的笑变得自然了些。

      转过头对着罗婶子抿笑,乖巧地说:“还没谈呢,不好找。”

      “我就知道,来对了,我三叔有个儿子,也在京华工作,是在京大做教授,论品性我没见过有问题,父母两口子都是退休教职工,没什么压力。罗婶还不是想着,人不错的,先来问问你啊,你是我看着长大的,又乖巧,还上过电视,罗婶是打心眼喜欢你,厚着脸皮来问问你的意思。”

      罗婶话圆得好听,处处都是在帮南荔着想,而南荔话听到一半,目光仍旧是看着陈轻洱。

      陈轻洱神情自然得很,从屋子里出来,也不坐,视线轻轻碰着她。

      南荔微笑目光从陈轻洱那移动到罗婶脸上,挤出一个假笑:“好啊,那什么时候有机会见见?”

      这句话说完,卧室门传来轻微地“砰”一声,闭上。
      她连陈轻洱的神情都没有看到这人就进去了。

      陈轻洱深吸一口气压着门,她越来越难控制住情绪,还有这种酸涩的感觉。

      窗帘开着,后腰离门,伸手拉过窗帘,窗帘滑动出声音的同时。
      后面的门跟着响了,往后看,南荔脸上噙着笑,左手反着压住门把手,往下移将门给锁上。

      “陈轻洱,你躲什么?”
      南荔故意问她,也故意想找出些话。

      陈轻洱一把扯过窗帘,屋里瞬间黑上几分,两个人在暗处对视着。
      “南荔,我有话问你。”

      “你先让我问。”南荔朝着她走去,走近时将视线紧紧黏在陈轻洱眸子上。

      她轻声问:“你是不是吃醋了?之前吃林顾京的醋也是这个反应。”

      陈轻洱并不怕对视,她佯装的淡定是能稳住整个局的,手从衣兜里拿出来,继续端详。

      “吃不吃醋我不知道,挺不高兴是真的。”陈轻洱没有再否认,再装下去就真的像是南荔所说的作了。

      在表达这件事上,或许做的不好。
      但她是坦荡的。

      果真,陈轻洱这么一说,南荔神色里溢出一丝笑,像是早看穿了一般,低头浅浅笑,又仿佛缓了一口气。

      “所以,你现来回答我。”
      陈轻洱的嗓音很轻,带着一股气息在里边。
      “你要的答案,你现在知道了,所以你故意试探,是想从我这儿要到什么?”

      南荔的眼里的情绪发生了轻微转变,她没有着急抬头看陈轻洱,耳膜上全是覆盖着陈轻洱这句话。

      原来,她每一次试探。
      陈轻洱从来就没有相信过,她是真的喜欢她。别有用心这个词真的好像根深蒂固。

      越这么想,南荔越是难受。
      因为她的表达,在对方眼里,虚无缥缈。

      “或者问,是谁让你接近我,你要什么?”陈轻洱眉心轻轻拧起,就看着南荔脸上复杂的神情。

      南荔慢慢抬头,眼里藏着一阵落寞,尽量把自己的声线稳在一个频率上,轻巧抬起眼皮望她,淡淡一笑,声音放低了。
      “看不出来?我是想让你睡我啊。”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9章 第 2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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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公告
    还会更~不会烂尾的,等忙过了就来
    ……(全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