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今夜羽化无声（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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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手拉满的【金钱】派上了用场。
去往最近的银行，为冥小姐汇了三倍的佣金，今见梦见成功获得了一位一级咒术师作为陪同，也成功有了彼此之间的小小秘密捆绑关系。
梦见的下一个目标是获取五条枳子的动向，她对她的第一个信徒心心念念，对自己的【孵化者】外挂也心心念念。
她要观摩枳子接下来的变化。
如果实验效果如她所想，那就可以做点更有乐子的事了。
“说起来，你对五条的动向不感兴趣吗？”
冥冥跟在梦见身后，身形高挑的女人双手环胸，俯视比她矮一些少女，目光在少女如流水分散的白色长发上转过一眼，又停在她头顶翘起的那缕发丝上。
“什么？”
“五条悟，他把你放在医院之后匆匆忙忙去解决的那些事。”
“啊，有点兴趣。”
今见梦见嘴上回答着。
此时她正凭借游戏背板下来的记忆，找到一处灰色地带的情报窗口，倚仗着身后就站着名一级咒术师，在等待情报贩子拿来她想要的信息。
冥冥道：“五条最近的变化有点大，我也是头一次知道那位大少爷很擅长处理高层之间的尔虞我诈。短短几天，高层就被他搅得焦头烂额，再这么下去，恐怕不久后上面就要变天了。”
“嗯哼。”
“而这几天，他好像为了你在做什么，听说好像是因为枳子事件，你似乎就是其中的受害者？那个被判为诅咒师的小姑娘现在抓不到，总监部打算从你身上下手。”
冥冥伸出手，指尖抚过少女的长发，凉意划过掌心，“你和他，有某种关系？”
梦见仰身向后，靠在了冥冥身上。
她微微仰起头，额发滑落，露出洁白额头、还有那双红玛瑙般瑰丽的眼睛。
明明看不见，却像是知道冥冥在想什么似的。
“冥小姐也会想听八卦吗？”
掌握动向才能压中更有价值的股份。
冥冥抿起唇角，但她不会把心里的话说出来，只用了少女同样的话来回答：“有点兴趣。”
“诶……”
正巧，情报贩子带着她想要的信息过来了。
梦见正身坐好，礼貌地伸双手接过。
情报贩子讶异地看着她，灰色地带里出现这么个纯洁亮丽的女孩尤其引人瞩目，如果不是她背后站着一级咒术师冥冥，恐怕进入这片地区的第一时间就要被当做猎物盯上了。
“嗯，就这些么？”
梦见没有看，她也看不见，只是简单估量了一下手中东西的份量，抬头便问。
“这是最新一手的消息，对得起你付的价格了。”
情报贩子说道。
“唔……好吧。”
今见梦见垂下眸，若有所思。
片刻后，她扬起一张笑脸，说：“那、再麻烦您一件事吧。”
“说说要求。”
“我要见一个诅咒师。”
“谁？钱给够，保准找到。”
“不、不需要你找，替我放出消息就好。”
梦见瞳中化开一抹戏谑，轻轻地，语调柔和的放出那么几句话。
“就说……”
“观世音菩萨以慈悲之羂索救度化导众生。”
“与、”
“加茂宪伦。”
“就这两句？还有吗？你找到什么人？”
情报贩子看着她，十分疑惑，不明白她是什么意思。前者好像是什么佛教用句，后者应该是历史上那个邪恶的诅咒师，但两者加起来就完全不搭边了。
今见梦见并不打算解释，只是说：“将这两个消息放出去，他会来找我的。”
哪怕是为了灭口，也不得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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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冥冥一起离开这个不见天日的灰色角落，今见梦见走入难得尚好的阳光之中。
今天天气还不错，暖融融的。
冥冥见她心情挺好，问起来那个未尽的话题：“你和五条悟的关系，不回答一下么？”
“冥小姐要是想听的话，也不是不能回答。”
梦见弯弯眸子，她似乎并不介意回答。
“或许如你所说是为了我。”
“但我听见过喔，他心里的想法。”
梦见慢条斯理地说着。
她听见过的，无论是这一周目，还是前一周目的五条悟。也正是因为倾听，她才会了解，才知道在之前的周目里如何协助。
虽然惨遭BE。
但梦见也明白了另一件事。
“他现在所做或许是因为今见家遭受灾难，出于愧疚、出于补偿，但这一切的起始因素，却未必会是因为这些。”
“他所做的，权利、地位，是非、荣辱……但真正所求所愿，不过都是一个字。”
“什么？”
“「我」。”
梦见过转身，将那份情报交到冥冥手中，指尖点过白纸上的黑字，与冥冥对视的眼睛无神无光，却含着丝丝缕缕的笑意，轻声说，仿佛意有所指：
“人都会忠诚于自利的自我，为自己内心的欲望努力求取，冥小姐。”
“……”
冥冥没有回答。
但她大约明白了，五条悟和这个女孩之间不会是大家族继承人与落魄灰姑娘的故事。甚至今见梦见本人都让她出乎意料，是个相当顽劣的孩子。
说不定咒术界要发生什么意料之外的改变了。
冥冥思忖着，低下头，替看不见的少女翻阅情报信息。
黑市的消息流通很快，也不知道今见梦见是哪里知道这个地方是情报站点，总之冥冥手中的这份消息明确记录了总监部即将对五条枳子执行的行动与判决。
【枳子，危险等级：特一级。】
【需派出一级术师不下三名施行处决，抓捕后即刻死刑，不得有缓。】
【判决签名：五条……】
冥冥看了一眼签名处的五条姓氏，作为术师的她，对高层的迅速切割行为习以为常。毕竟持明院是支祖上可以追溯到藤原基頼之子藤原通基的神楽世家＊，论血脉古老不输他人，在讲究身份和脸面的贵族里，舍弃一个女儿不算什么。
她将情报记载的这些文字都念给今见梦见。
少女没有回答，反而抬起手，乌鸦从空中俯下，拍打着翅膀停在她手上，绒绒的鸦羽扫过，脑袋亲昵地蹭了蹭她的指尖。
梦见眼眸弯了弯，指节回应地摸了摸乌鸦的羽毛。
冥冥看着她许久，蓦然明白了什么，说道：“看诊时间该结束了，要回去吗？”
自由的黑鸦拍羽飞起，振翅划过天幕。
今见梦见悬空的手顿了顿，仰头，不知道是‘看’还是听，好一会儿才回答。
“要回去的。”
“我期待的事情，只有就近才能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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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的另一边。
五条悟双手插兜，大步流星；身旁跟着一名明显不属于咒术世界的西装男人。他们走在咒术总监部大楼顶层的走廊上，两人将要参加这次高层之间的决策会议。
男人带着一副特制的金丝框眼镜，双排扣西装打理得整整齐齐。他气质雍容，目光坦然从容，大约是已经做好了和走廊大门后那些难缠的老头子会谈的准备。
不过，临到门前时，男人还是看了一眼身边这位吊儿郎当、年轻得不像样的白发咒术师。
尤其是看向了那双如同天空的蓝眼睛。
到现在为止，他还是有点不敢相信咒术界最具盛名的六眼术师会和自己合作。
——谁不知道五条悟必然会是咒术界内部未来的顶梁柱？
而这样一个在危险度评估里，未来能以一己之力碾压国家级战力的最强术师，却于月前找上门来，说要和他、和咒术特别行动科合作。
【咒术界这个腐烂到根子里去的地方，直接宰了那群糟老头子只会造成权利真空，没做好准备直接动手照样是个麻烦。】
【有人对我说过，直接杀了那些烂橘子无助于理解咒术界的运行本质，只有融入他们又不同于他们才能逐渐加深对咒术界的理解。而要打破这个烂成一团的咒术界，不仅要有里面的人支持，还要把外面的新秩序带进去，不然根本没法改变什么。】
说这些话时，五条悟很认真。
态度也不像是大少爷在开玩笑。
他也并不是单纯来空谈理想，相反，五条悟对咒术特别行动科这个咒术总监部之外的独立咒术行政组织有着异常的了解，带来的其他利益与许诺简直像是上辈子和行动科深入合作过一样。
或许是他们咒术师特有的某种先见之明？
男人无声含笑，整理了一下眼镜框，眸子闪过一抹无可奈何与野心抱负。
就当是吧。
就是那两句话，真不像是能从小众星捧月的天才少年嘴里说出来的。
尤其是五条悟这样被称之为‘神子’的天才。
“醍醐。”走在前面的五条悟突然停了下来：“我们谈好的事情，你没问题吧？”
“当然了，五条先生。”男人——也就是咒术特别行动科副科长醍醐律真回应：“能介入御三家散做一团的利益，不做好准备可没法跻身其中。而且，我还要报答您的提携之恩，不然以我自己，再在这个位置上熬十年也别想再进一步。”
五条悟不置可否，“但你看起来没有那么信任我。”
“这是必要的谨慎。”醍醐律真推了一下眼镜框，镜片没有任何度数，却能让他进入普通人看不见的世界，“以及，我还是第一次见到您这样出身的人，会如此否认您出身的阶层。”
“我还以为您会选择更和缓一些的办法。”
“……”
五条悟收了收吊儿郎当的表情，蓝眸沉默低垂，没回这句话。
他知道醍醐律真说的什么。
同样的事情，他曾经确实选择过更温和的办法——教育。
但换来的是什么？
又在有人想帮他的时候做了什么？
五条悟闭了闭眼，又想起了上一世的事情。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今夜羽化无声（6）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