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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渡河 ...

  •   “船家,我们要去河对岸,几时可以出船?”
      渔夫来回打量起博安安,最后只是瞅了瞅默默扭头。
      换个原住民打听,结果也同先前的渔夫一样;这样问了好几番后,再也无人愿搭理博安安了。
      “安安?可有打听到什么?”
      博安安盯着那些沉默的住民窘迫不已,司冰烟问起也只失落地愧疚摇头。
      “少神美女,你怕是太严厉了!人家都怕你!让我们家缨绀试试。”慕然乐呵呵说完便使唤缨绀去询问原住民了。
      在一旁等待五分钟后,得来的结果跟博安安一样——个个都阴着脸扭头离开。
      凝着眉的神上默默跟在司冰烟一旁呆立着,旁人询问的时候也还是只呆站在最后一动不动;戴着生骨面具的御纳户亦是警惕又笔直地守在神上侧后方,旁人路过她时,个个都好生避讳,几乎人人都是好奇迅速地瞥看她一眼儿然后慌忙躲跑。
      ——“快走,快走,这群外来人要去鬼山。晦气!”
      这是她们听到原住民最多的一句话,他们避之不及的态度毫无遮掩,想要打听些关于‘鬼山’的事情,恐怕并不那么容易。
      ——鬼镇不属于创世坞领地,方舟也无权管辖,据说他们民风淳朴,应不会对陌生人如此冷漠才是啊。
      司冰烟对那些原住民的态度百思不解。随后,她转身移步到神上面前,凝着眉注视了好几秒,随后又将目光停在御纳户身上。
      “神上,你让御纳户把面具摘下来,寻常人家哪会戴这种古怪的面具?”,“还有,你俩干巴巴跟在后边儿面无表情瞪着人家,也不搭话,怕是吓着他们了,任谁都不敢和我们靠近!”
      她待人如旧那般恭敬,微微俯身、抬头,然后一本正经地回答道。
      “主神你有所不知,这是御纳户的标志,若是摘下来,我与她便不存在主仆身份,她便成了自由人。”
      ——匪夷所思!匪夷所思!虽说神上和席缘面貌一致,可她们俩人的三观显然有着天差地别的差距。
      “御纳户本应就是自由人!”司冰烟决然反驳道。
      司冰烟的嗔怒反倒是让神上不明所以,在她认知里,方舟内人人都肩负着自己的使命,无一例外。
      “方舟之内,绝无自由身。你同少神大人亦是如此。”
      她答得毅然决然,眼神丝毫没有闪躲,且礼貌诚挚。
      司冰烟叹叹气,无奈地扭头愤然走远。
      一群人硬是在村镇的码头硬生生看着黄昏没了落日。这时,村子里的人也都逐渐从码头散开了。
      “这村子还真奇怪!8点不到,人烟气儿就彻底没了。”逛东逛西的慕然始终也没找到有趣的乐子来消遣,看着散开的人群更是愁容满面,一股脑自顾自絮叨起来。
      博安安倚靠在大树下瞅看着远处一动不动,离萝好几次转身都注意到她总是保持着一个姿势,于是也好奇了起来,她顺着博安安目光的方向望去,瞅了半天愣是什么也没瞧见。
      “安安,那边儿有什么吗?我看到你已经盯了半天了?”
      “远处那绿光。我总觉得那绿光一直盯着我们。”
      离萝谨慎起来,又再望了去,苦寻一番后也还是一无所获。
      ——那次之后,长眠的人恐怕我也算作一个。
      她又瞥向了御纳户。
      ——如今的彼世连我都陌生了。
      她不由唏嘘感伤起来。
      “来了!”
      离萝闻声皱眉看向博安安,顺着那方向又望了去。
      “离我们越来越近了!”
      她揉拧着双眼,聚精会神地定睛望去,终瞧见了那方向闪烁着一双绿光疾驰朝她们的方向而来,笼罩着绿光的是一个模糊的人影。
      博安安见势立马往神上的方向移动而去。
      “老席!小心!”
      眨眼间,御纳户便挡在了神上面前,博安安这才敢正常呼吸。
      陌生的人影最终匍匐在御纳户脚下,他并未有任何僭越的行径,只是眼巴巴地仰视着在御纳户左侧方的神上。
      神上肃然睨着那陌生人,苍老的面庞上瞳孔幽绿,他衣衫褴褛,胸前竟挂着一条翡翠制成的树哨,很是夺目。
      老人注视着神上很是憧憬,好似十分熟悉她,眼眶下竟饱含起泪水来。
      司冰烟观察着,心里却不由觉得一丝古怪。
      ——虽说神上和席缘一模一样,但神上不苟言笑实在不易亲近。再者,戴着生骨面具的御纳户也寸步不离,这老人家究竟是什么人,竟会如此胆大?
      老人的目光一秒也未曾挪开过,情绪倒越发激动起来。
      “走!!走!走!”
      “留不得,留不得!”他说话有些结巴,但很明显是冲着神上说的。
      性子沉重的神上不出意料只沉默地垂目审视着老人。
      虽然并不清楚的老人这些行为的意图,但司冰烟却尤其在意他那些口齿不清的言语。
      神上一动不动,老人越发着急,挪到神上跟前使劲儿朝她挥手示意,嘴里依旧还是打着结巴。
      “走!留不得,这里留不得!”
      性子急迫的慕然在一旁听了半天也没明白个所以然。
      “这老家伙,嘴里絮絮叨叨个什么留不得?话也说不全!”
      老人摇摇头,用双手比划着动作,嘴里还是口齿不清地发出声音来。
      “跟…跟我走。”
      慕然抱着手臂不情愿地跟在后边儿。
      “干嘛还非得跟着他走啊?什么人都跟,难道没有一点防备心吗?”
      “行了!少说两句。”博安安推搡着她,蹑手蹑脚地前进着。“就你聪明!就你有防备心,这么个老人家,我们一大群人难道还应付不了吗?“
      “嘁!”慕然哑言不语。
      跟着老人她们走进了一座古宅。宅子不算大,但进门就是庭院,庭院正前方就是大堂,左右分别是房间和厨房,宅子干净得不沾染任何,宛若崭新的一般,檀木色泽光鲜亮丽,隐约可以听到庭院流水潺潺的声音。
      老人的打扮跟这宅子很不相称,这让司冰烟一行人全都礼貌停在了大门口。
      “这该不会是老头儿的凶宅吧。”慕然凑到博安安耳侧窃窃道。
      博安安怒眉瞪向她。
      老人转过身来,看了看神上,然后又看向最前边儿的御纳户,他移步到御纳户面前用双手不停比划着。
      这让离萝好生紧张,她目不转睛地注视着老人,惊恐他会对御纳户突然做些什么,若不是司冰烟一直拉着她的手臂,恐早早就会冲上去和这陌生老人对峙起来。
      所幸这老人也与御纳户保持着一臂的距离,他比划出的手势好像是在表达什么,但御纳户似乎也并不明白,她同以往一样只面无表情地守在最前边儿。
      老人盯着御纳户愣了几秒,然后又看了看队伍的其他人,最后把目光直直锁定在司冰烟身上。
      “主…主神…”。他含着胸缩着肩,看起来有些畏惧,尽管口齿不清,但也能感受出他对司冰烟的敬畏。可转瞬便能从他那双布满皱纹的双眼中竟露出了一丝庆幸。
      他怯怯移动到距离司冰烟半米远的位置,稍微整理了自己并不整洁的着装,然后咧着嘴重复嘀咕着一段谁也听不明白的话语,时不时还会将目光挪到神上那里,似乎有些在意神上的态度。
      老人的古怪行径让司冰烟越发好奇,她笃信和自己面前的老人素未谋面过,于是指着自己的脸礼貌询问老人。
      “你识得我?”
      “主神…”老人咧着嘴结结巴巴地重复着,然后又再一次看向了神上。
      ——他好像很在意神上。还是说...他跟我和安安一般...认错了人?....
      司冰烟观察着老人暗自揣摩起来,随后用食指又指向了神上。
      “老人家。你。也认识…她?”
      老人冲着司冰烟本能地点了点头,随后,愣了一秒后便惊恐地使劲儿摇头否决起来。他的反应也让在场所有人都顾虑起来。
      随后,老人犹豫了片刻后就继续激动地用手,指向了大门口外正对着的那座乌云密布的山脉。嘴里依旧反复念叨着“不去!危险!不可靠近”的言辞。
      仿佛失控一般朝着山脉念叨。任谁都看得明白,老人的指向十分明确,他的那些话仅仅只针对一个人——神上。
      许是舟车劳累加上这老人沟通困难,竟然惹得一向好心情的慕然也跟着发了脾气。只见她双手将耳朵捂得严实,一脸不悦地往神上靠近。
      “神上大人!你倒是劝劝这老头子!他认识你!”,“他说的那些话不像是人话,听也听不懂,吵闹死了!”
      缨绀默默凝了眼慕然,随后自己沉默地整理起行李来。
      面对慕然的埋怨,神上面色依旧,只是她也逐渐开始在意起来,只是那表情仍旧是漠然的,她站得笔直,微微皱着眉,附身淡淡安抚着。
      “老人家你莫急。若河对岸有邪物作祟,主神,少神必将它们净化,方舟的人也必定会追查到底。”
      接着她又再放低了姿态,柔声看了司冰烟一眼,随后望着老人安抚。
      ”神明大人一定会庇佑她的信徒。”
      神上这一瞧却又再次扰乱了司冰烟。那眼神与先前不同,甚至有种是席缘灼目的恍惚错觉。那一瞬的诚挚,恰如记忆中的双眸一样是清澈、纯洁的,这一句也恰巧是她跟席缘最熟悉的‘暧昧’言辞。
      博安安也瞧出了司冰烟的那丝落寞,瞬而沉默寡言起来。
      离萝看了眼山脉的方向,然后问。
      “老人家,为什么她不能靠近那边儿?”
      这话不知为何刺激到老人,只见他立刻退到台阶旁的角落里,埋着脑袋抱着自己瑟瑟发抖。
      众人困惑不已,谁都不敢靠近。
      挣扎一番后,老人逐渐平静,他跪在地上,双手扶地,朝着地面叩了两首后便去了一旁的柴火房。
      留在原地的一群人迟疑不决,司冰烟领头检查了每个房间,个个都尤其干净。老人独自忙活着,谁也不搭理,司冰烟决定顺了老人的意就留在这处落脚,其余人也都未做其他打算,毕竟这个点儿在‘鬼镇’早已无店营运了。
      “这老人家!说话咧咧巴巴,也不回答问题,真没礼貌!”除慕然,没人把自己的顾虑公之于众,所有人都把心思藏得严严实实。
      黑云彻底遮盖了整个‘鬼镇’,只有老宅还不停生出炊烟来。夜,格外寂静。
      第二天一早,老人穿着和前一天同样的衣服守在大堂的台阶上。眼看神上从房间走了出来,便激动地站起身来阻拦,嘴里念叨的话跟昨日一样也还是“不可靠近”。
      这实在越发让人好奇起来,慕然几人轮番询问他缘由,老人始终都是闭口不言,面对司冰烟和博安安倒好歹恭敬回了一两个字。
      老人对神上很是执着,神上也无可奈何,神上去到哪他便跟到哪儿,还不停在她耳边重复那四个字,扰得神上都避而不及,不过作为方舟主人的她处理这些‘麻烦’来倒很是果断,她吩咐御纳户将老人直接关进了宅子里的剩余空房间,随后便自顾跟着司冰烟一行人去河岸口。
      一路上,司冰烟都心事重重,老人的执着让她颇有余悸,一种隐隐约约的不安情绪莫名环绕,这种情绪是她从面对老人开始便一直久久堵在她胸口周围的,她寻不到来源也找不到出处。莫名再回想起天使礼先前的警告来,不安瞬时涌上头来。
      靠近河岸还有1公里不到的距离。
      神上跟在最后边儿走路逐渐晃悠起来,她满面涨红,好像被人掐住脖子一般,每个步伐都显得迟缓而沉重;慕然和博安安早已吵吵闹闹寻不见了踪影;只有不善言辞的御纳户还默默搀扶着神上。
      离萝的注意力无时无刻都落在御纳户身上,好几次回头询问御纳户是否需要帮忙,可次次都只是被她以点头道谢的无声安抚给打发了回来。
      司冰烟走在最前边儿,在脑海中整理起目前为止得到的所有线索,越是梳理那种莫名的不安越是明显。
      她下意识回头看了眼神上,发现御纳户正搀扶着她缓慢前进着。
      ——她看起来很不对劲儿...
      ——这模样...在现世蜀中廊的那回席缘亦是这般!
      此时,不安已充斥浑身。
      神上举步维艰,浑身开始发热。
      正当她摇摇欲坠之际,那陌生老人竟不知从什么方向眨眼间再次出现。他激动地跪在神上面前阻挡了她的去路,紧接着又不停地朝她磕起了头来。
      可神上脾气拗得慌,凭借着自己尚存的意识也还逞强地前进着,她不搭理任何人,甚至连御纳户都想推开。
      老人对自己的束手无策很是焦急,最后整个人扑倒在地上,用手臂死死环住神上双腿。
      他一边阻止着一边惶恐地寻找司冰烟,寻到那时,司冰烟也木在了原地,那双眼睛可怜地央求着。司冰烟恍了神,静静站立着沉默,老人见她并无回应后,又不停摇头央求起神上来。
      “咿…呀…不可靠近!咿…不可靠近!”
      那‘咿呀’的声音一下便引起了周围人的瞩目。
      路人们见到一个老人家跪在年轻女子脚下苦苦央求,也都纷纷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司冰烟也未料想到老人会如此作态,那一瞬也被吓得无所适从起来。
      早早到了河岸口的博安安和慕然,见周围那些逆流的人群纷纷朝一个方向小跑而去,也都好奇起来。两人闻声往回走,估摸着凑凑热闹。岂料,从围观人群后挤到最前边儿的时候,把两人都给看呆愣住了。
      一个沧桑年迈的老人抱着一个十七八的年轻少女双腿哭求着不远处身姿傲人的另一个年轻女子。
      围观群众叽叽喳喳众说纷纭,传进耳朵的那些碎言碎语一下让慕然很是恼怒,她毫不犹豫拉起博安安开始驱散起那些爱看热闹的围观群众。
      “有什么好凑热闹的,该干嘛干嘛去!”
      她的语气丝毫不客气,甚至有些尖酸刻薄。博安安则一脸冰冷,围观的群众见了也都害怕地朝周围散开了去。
      望着老人司冰烟不由猜测。
      ——老人或许知道很多事,却有不得已的缘由必须隐瞒。
      潜意识告诉她,前方的阻碍愈大,愈代表着鬼山藏匿的秘密尤其重要。
      老人不肯妥协,神上也还是一副执拗的倔强模样。司冰烟顿时也开始觉得力不从心,她看了看河道对岸,回头又看向了周围的其他人。
      眼前那期盼的目光早已直勾勾锁定了自己,即使陌生,但那份真诚却是熟悉的。
      神上强硬的态度,让老人很是无助,对司冰烟的几番三次的恳求也都换来了她的故作无睹。
      可这一回,司冰烟明白,她再也无法抗拒了。
      顾及到神上的‘旧疾’,又再想到了天使礼的警告,司冰烟也尤其苦恼。
      ——也许...神上当真不适合去到鬼山。
      ——可秘密明明近在咫尺,我怎能错过呢?
      “主神美女,这老年人不让神上去。神上也好巧不巧这时候犯病了。你看——现在该怎么办?“
      正当司冰烟挣扎之际慕然倒打起了小算盘开始火上浇油,她提议道,“不如~咋们陪着神上在这村子安养几日再过去!?”
      永远站在司冰烟那头的只会是博安安,只见她无情从自己肩上推开了慕然玩世不恭的手臂,然后一路小跑到司冰烟身旁。
      眼看博安安站到了司冰烟那头,慕然也就一下泄了气儿,她叹叹声,故作无事地自顾自玩弄起自己随身携带的折扇来。
      司冰烟也做好了新打算。她转身径直走向那依旧娃娃脸的女人。
      “离萝,你有你想确认的东西,我有我想确认的。”她温柔看了眼神上,然后再端凝着御纳户。
      “她决不会离开神上,你…”,“我想你也离不开宋…”
      “我留下!”还未等她整理好措辞,离萝便果断答应了。
      “神族依旧是我离萝家的信仰。”
      慕然抱着双臂远远注视着两人,尽管有些好奇,可她仍旧还是忍住了没再去多打听。
      司冰烟给离萝和御纳户交代了好一阵子,然后又苦口婆心同神上争辩了一番。
      “神上,你留在老宅等我们回来。离萝和御纳户会同你一起在镇子里修养身子。”
      神上说话甚至都显得有些吃力起来。
      “不可!我要一起!”
      “你现在的状态什么忙也帮不了!”
      她抬眸望着司冰烟,“休息一下便恢复了,无...无碍!”
      “我是主神!你必须服从于我!”司冰烟威言道。
      神上愕然,自是无法再去辩驳。
      “我命令你!在我回来之前不可离开老宅!”
      神上不愿,可还是无奈地点头回应了司冰烟。
      这一幕,一旁的慕然早已看在了眼里,她强忍着笑意肩膀不停抖动,憋了好一阵终究是没法控制住,竟而当着神上的面笑出了声来。
      看着神上满是委屈的模样,司冰烟又再安慰了一番。
      “你好好修养,老人家针对的是你,恐怕也有旁的什么原因。我会让安安随时和离萝联系,若是有蹊跷,你们在这边儿也能有个照应。”
      神上倔强,歪着脑袋望着那鬼山的方向不再回应。
      御纳户和离萝搀着她艰难转身。
      司冰烟凝眉不语,只默默转身朝向码头。
      才走没多远,那老人家竟又追到了她身后。
      他支支吾吾念叨着古怪的调调,然后将先前挂在胸前的翡翠树哨使劲儿往到自己手里塞。
      司冰烟并不理解,但也没拒绝,只望着那翡翠树梢犹豫着。
      “神上!?”离萝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她彻底失去了知觉,离萝和御纳户连忙将她扶起。
      老人越发慌张起来,急忙将司冰烟的手指扣上,随后便转身跑去了神上的方向。
      司冰烟捏着那树梢回头看了许久,直到看到老人毫不犹豫背起了神上后才转身。
      “安安,我们走!别再耽误时间了。”
      博安安愁眉紧锁,回头又看了看。
      “冰烟美女,这样好吗?”慕然担忧道。
      “走不走!?我来这儿是为了找席缘,不是陪神上。”,“你们要想陪她调养身子,那就留下来,我自己去寻便是。”
      博安安第一次见识到司冰烟如此的决断。尽管琢磨不透她的想法,但她清楚,自己只能选择与她同行。
      离别总是伤感,神上、御纳户、离萝逐渐消失在逆流的人群中。
      几次三番司冰烟都想回头,最终都被她暗暗憋回了心底。她明白一切的谜团都是围绕着神上展开的,她和席缘一样,充满了谜团,仅仅停留在当下是寻不到一分一毫的有用的答案。若是有万分之一的可能性,她都愿意不顾一切去探寻。
      日照当头晒,鬼镇的午后尤其燥热。
      司冰烟、博安安、慕然、缨绀四人坐在堤坝上望着眼前空空荡荡的河流一筹莫展。
      手心的翡翠树哨在阳光的照射下明明晃晃,好像灯塔般闪耀着。
      不久后,从朦胧的河道中央的雾霾里竟若隐若现漂来一缕轻舟…
      垂目看向掌心的树梢,司冰烟莫名将它拽得更紧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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