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1次失误》盛拾玖

22、和你一起

　　沈攸蕴皱起眉头问系统：邢正是谁？还有就是慕容婉彤她奶奶为什么也认识邢闻枫？
　　然而还没等到系统回答，就见窝在病床上的老人伸着手指在空中上下晃动，情绪激动极其不稳定从而引发了剧烈的咳嗽，她艰难地摇摆身体试图从床上坐起来却累得大汗淋漓也无济于事。
　　慕容婉彤赶忙上前扶起了她奶奶，大喊着叫医生来。
　　沈攸蕴本想也上前去关心老人的，但却出于本能的回头看了邢闻枫一眼。
　　这一眼，让他顿住了脚步，确认自己必须陪在他身边。
　　于是他牵起邢闻枫手腕低声对他说：“我带你先走。”
　　邢闻枫没有反应跟在他身后同急匆匆赶进病房的医生擦肩而过。
　　转身出了病房后，邢闻枫背靠着椅子一言不发说不清情绪，只是双手交叉保持沉默。
　　沈攸蕴用脚夹踢他裤脚，没头没脑地说了句：“走啊。”
　　“去哪？”邢闻抬起头问。
　　“想去哪去哪。”沈攸蕴蹲下和他对视，“世界那么大呢，我们哪都可以去，但前提是一起去。”
　　然后两人出门就发现新买的凯迪拉克因保险问题被交警扣押了，已经拉走了。
　　沈攸蕴：“……”
　　邢闻枫：“……”
　　两人走出停车场时，朱岩开车刚好赶来了医院，注意到他们的身影后把车停在两人身边把头探出车窗问道：“我婉情送出去上学了，现在才有时间赶过来，我干奶咋样了？”
　　“什么时候认的干奶？”沈攸蕴调笑着问。
　　他神色无常，看不出什么异样，但去下意识握了握邢闻枫的手想让他放松。
　　他感觉邢闻枫现在像绷得极紧的一条琴弦，若是稍加用力便会坏掉。
　　于是他冲邢闻枫小声道：“看我怎么让他自愿给咱俩当司机。”
　　邢闻枫才回过神迟缓着回应：“也不差叫辆车的钱。”
　　沈攸蕴笑骂道：“你懂他妈啥啊，败家玩意，省点是点。”
　　话虽难听，但语气是暖盈盈的，就连握紧的手的温度也是温热的。
　　于此同时沈攸蕴又大声问了一遍：“朱岩，你从哪里论的干奶啊？”
　　“这你别管，”朱岩听他语气里带着笑意便也安心了，于是照着往常两人之间剑拔弩张的氛围继续挑衅道，“我和婉彤结婚了以后还是我亲奶呢，我不得好好孝敬孝敬？”
　　“要我说你也是不会来事呢，空手来啊？不带点水果？”沈攸蕴挑眉道。
　　“忘了，”朱岩挠了挠后脑勺，“没事反正是我干奶不犯说头。”
　　“要是干孙子你啥也不带来确实不能说啥，可这要是将来的孙女女婿空手上门……怎么着也说不过去了吧。”沈攸蕴观察着他的表情，见其有所动摇于是趁热打铁道，“看你这傻样也不知道该选点啥吧，这样，我和你管家哥帮你一把，拉我俩上街，帮你挑点好东西。”
　　“不是咱俩不情敌吗？你帮我做什么？”朱岩不解道。
　　沈攸蕴心说：就你这傻样的，我要是个老太太就是你送他妈白金汉宫我也不带把孙女交给你的。
　　但嘴上依旧说了句极其像正人君子的话：“因为我想要咱们之间公平竞争。”
　　朱岩眼下也的确没什么人可以帮他参谋了，犹豫片刻后他松口道：“那你俩上来吧，一起走。”
　　坐到车上沈攸蕴还不忘调笑邢闻枫：“我厉害吧。”
　　邢闻枫淡淡回应：“厉害。”
　　“撒谎呢。”
　　“没有，”邢闻枫摇头，“真觉得您厉害。”
　　“那你怎么不看我的眼睛？”
　　“只是……”邢闻枫说着一停顿，“不敢看。”
　　沈攸蕴没忍住大笑了起来：“精神病，我是美杜莎啊？”
　　邢闻枫也跟着轻声笑了，就在这时沈攸蕴贴在他耳侧对他说：“邢闻枫，别想了，我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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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到商场后，第一件事就是发了个位置让蒋白济找过来几人集合。
　　十分钟后，蒋白济逆着风姗姗来迟，他脱下风衣从口袋里掏出手机，亮出二维码摆在沈攸蕴面前：“打车到这61，老板给我报销。”
　　“靠了，诈骗呢？”沈攸蕴虽然这么骂着但依旧扫了二维码老老实实地给他转了账。
　　朱岩在一旁叼着根破烟问：“我还是不明白，买东西就买东西呗，叫人干啥来啊？”
　　“要不说你傻呢，”沈攸蕴忽悠道，“他都不认识，你去京城打听打听，蒋公子，老年妇女杀手，京城那一片老富婆上歌厅都点他，别的不行就招点中年妇人得意。”
　　“没错，”在车上被沈攸蕴提前告诉过前情的蒋白济也有模有样地整理好领子后说，“关于老太太这一方面我很有研究，她们喜欢什么我可以说是了如指掌。”
　　“我靠，”朱岩抽出一根烟，“蒋少，小弟钦佩你啊，按照你分析的话我该给我媳妇她奶买点啥呢？”
　　“处上了吗就叫上对象了？”沈攸蕴不满道。
　　“早晚的事。”
　　“你这辈子也就是空想了，美梦一哥回家再睡一觉去，你看看还能梦见啥，能不能梦见自己做绝育时悲伤的画面，提前哭一场。”
　　“你说话咋那么文明呢……”
　　眼见火烟味有些重，蒋白济打断道：“不是，你俩关系是好还是不好啊？裴赆一直跟我说你要给你暗恋对象她奶买花，但我刚才听你俩吵架好像……你这暗恋对象，裴赆还挺在乎……哥们你暗恋对象是谁啊？”
　　下一秒，沈攸蕴朱岩异口同声道：“慕容婉彤。”
　　蒋白济先是沉默然后僵笑了几声：“她啊……她、她……”
　　蒋白济极力克制自己情绪，却还是忍不住骂了出来：“不是裴赆你他妈有病啊？帮着情敌讨好慕容婉彤她奶奶？你他妈脑子有病是不是？”
　　沈攸蕴闭眼道：“你别管这个，我俩现在是公平竞争。”
　　蒋白济咬牙道：“公平竞争个屁啊……”
　　他的后半句碍于朱岩在不好直说所以咽回了喉咙里，但他心里始终徘徊着他后半句的那个念头：你跟这逼样的争对象都他妈掉价。
　　等到两人之间平息了战火，气氛归于冷清时蒋白济无意瞥见了角落里坐在的邢闻枫：“你怎么把他带回来了？”
　　“我想着也不差一个人了，就带来了……”沈攸蕴解释道。
　　“裴赆你改天去看看脑子吧，我跟你真是没话了……”蒋白济说着上下打量那位坐在角落的，“你平时不是最爱看装和事佬吗？刚才你少爷和别人吵起来你怎么一声不吭了？没能耐的窝囊废。”
　　“蒋白济！”沈攸蕴喊了他一声，“你够了啊。”
　　蒋白济此刻不好发作，给他翻了个白眼后主动转移话题道：“话说回来，这位新朋友朱岩我给你推荐一些老年人会喜欢的东西……”
　　蒋白济说着和朱岩凑在了一起，朱岩在一旁点头哈腰地认真听讲，沈攸蕴看着这一幕走到邢闻枫身旁道：“蒋白济这人就这死样，改天我好好和他说……”
　　“没必要的，他其实……也没说错什么。”邢闻枫淡淡回应。
　　“骂你就是不行，改天找个机会这事我必须和他说明白了。”沈攸蕴坚决道。
　　随后他转身去凑近朱岩蒋白济那边，邢闻枫在他身后想说什么却发不出声音只能收回手，却收不回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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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买这个破玩意呢？”
　　已经到了商场的几人跟随妇女杀手的指引来到了针织区。
　　沈攸蕴握着自己几乎抓不住的丝巾评价道：“花里胡哨的正经挺磕碜呢。”
　　“你懂个屁。”蒋白济凑近小声对他说，“我外科病人里老年妇人占了很大一部分比例她们都喜欢这些东西的，来看病的有一个算一个必须披肩上一个。”
　　“这什么东西啊……”沈攸蕴皱着眉把手里的丝巾放回原位，刚要离开却被蒋白济拦住，只听他低声说：“你赶紧找个差一不二的糊弄糊弄朱岩就得了。”
　　“你找呗，我看哪个都磕碜。”沈攸蕴说完走向了一旁的围巾，摘下了一条黄色条纹的，抚摸着柔软的面料。
　　他记得第一次他走剧情时被阿强打了一顿后邢闻枫曾递过他一条围巾，他日夜戴着遮伤痕，也是黄色的。
　　不过因为这次他刚睁眼就擒获了阿强，所以围巾也并没有送到他的手里。
　　恰巧这时邢闻枫走到他身边，看沈攸蕴盯着那条围巾也没发问就转身去付了款。
　　蒋白济和朱岩拿着一条豹纹丝巾缠在两人的腰上，嘻嘻哈哈地走过来。
　　蒋白济看清他手里的围巾开口道：“你还想买一个啊？你又不缺这个，你的宝贝管家哥天天给你织呢，你怎么不戴出来啊？”
　　“他、他……”沈攸蕴看着蒋白济不敢置信道，“他会织围巾？不是等会他织什么围巾？”
　　不会从前戴的那条就是他亲手织的吧。
　　我说怎么扎脖子呢。
　　“死娘炮平时就爱学针线活，”蒋白济嗤笑道，“要我说你他妈就是有病，把他带来干什么？你都知道我膈应他……”
　　“不是蒋白济，他怎么你了？”沈攸蕴说着拖了长音，因为他看见有个人影从商场橱窗口一闪而过。
　　于是他立刻将手里的围巾扔到蒋白济怀里，飞奔出了商场四下张望。
　　“人呢？”沈攸蕴扶着膝盖，远远地看见了前方的人影。
　　“在这呢。”他说着掏出手机，拍下男人的背影，切屏发给了郑源。
　　同时附加的还有一条短信：三分钟，我要这个男人的全部信息。
　　打完字，他回头时就见其余三人从商场走出停在他身边，蒋白济问他：“你刚才看见什么了？跑这么快？”
　　“没有，就是……”沈攸蕴随口扯了个谎，“刚才有个人……长得有点像那个……”
　　沈攸蕴编不出别人最后只能挤出一个名字：“宋时运！跟我时运哥有几分相似。”
　　蒋白济摇头感觉到荒谬：“他在f市呢，可没时间来这。”
　　蒋白济家没什么势力，但他跟着裴赆混日子过得也不错，京城这些公子哥有一个算一个他全都见过，又因为常年酒后和裴赆谈天说地对每个公子哥也都了如指掌。
　　朱岩却意外地吃惊：“你们是有个商业帝国啊？宋时运这人我只在电视台上看过，话说回来一般有趣人是不会来我们这个小县城的……哦对，裴赆你是第一个。”
　　“不还是为了……”沈攸蕴直起腰来后半句还没说出口就被朱岩咬牙切齿地打断：“你再敢多说一句的，我可不怕你是什么什么公司的总裁啊有多少钱，真干起仗来你那小身板我都能给你压死。”
　　“行了行了，”蒋白济拍了拍朱岩，“气性那么大呢，你老实点，想不想讨好你奶丈母娘了？现在才买了五分之一的东西照现在这个速度再浪费时间的话恐怕天黑之前都出不了商场。”
　　朱岩“啧”了一声然后说：“走走走。”接着大步流星走在了最前方。
　　现在的局面很有意思，朱岩和沈攸蕴互相不顺眼，蒋白济又看不惯邢闻枫，但几个人又同时出奇地保持着和谐地走在一起一言不发。
　　与此同时的f市郑源叼着烟身旁坐着的是姜寒，两人齐刷刷地看着手机屏幕沉默了。
　　半响姜寒开口问：“哥发给咱的是什么玩意啊？我咋瞅着好像是个、是个、没准，也许是我眼花啊，但是怎么看这他妈都是个男的吧？”
　　郑源点了点头，姜寒更无法接受了：“咱哥是……咋的啦？他不是去追女的了吗？咋的、没成功让人家伤着了换口味了？换口味就换口味呗，咋的也得整个跟我一样英俊帅气逼人的啊，咋得意个这么磕碜的呢。”
　　“哥的事……”郑源扶着额头，“你别过问，还有你对自己应该有个认知，你不是帅气，你是逼人。”
　　姜寒：？
　　“你大爷的，死郑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