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预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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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梦晴今天憋了一肚子气，估计早在别墅附近埋伏着了，沈攸蕴晚上实在没去处，刚好路过一间装修得很气派的酒吧就拉着管家哥走了进去。
酒吧里乌烟瘴气的，最离谱的是舞池中心有个男的喝多了要脱裤子跳舞，脑袋上套个黑色塑料袋似乎是让别人认不出他是谁，但是根本多此一举，因为沈攸蕴已经看见了他的脸也没认出来他是谁。
他闲太吵，于是拉着邢闻枫坐到了角落。
酒过三巡，他问：“哎，邢闻枫。你怎么来给我当的管家啊？”
“在少爷您八岁那年……”
沈攸蕴打断道：“你叫我什么？”
邢闻枫发觉沈攸蕴脸色不佳，于是立刻改口把自己这段话里的所有少爷换成了攸蕴：“我父亲是裴家以前的管家，攸蕴您八岁的时候他进的裴家，一直照顾着老爷还有您，父亲临终前托付我一定要照顾好少爷，所以我后来就成了您的管家。”
“我八岁认识你……”沈攸蕴算了算，“那我们认识差不多二十年了啊，好久啊。”
“嗯，的确很久。”
沈攸蕴此刻回忆起蒋白济的话试探着问了一句：“昨天我听他们跟我说了，以前我对你是不是挺那什么的……”
这句话完完全全是废话，一点信息也没有，但的确是沈攸蕴探话的惯用伎俩。
一点信息不透露出去，话说的十分模糊，然后给对方留一点时间说话，通常没什么防备的情况下沈攸蕴想要的答案会从对方嘴里脱口而出。
然而管家却沉默了很久后说：“以前都过去了，现在少爷在就可以。”
沈攸蕴：？
说尼玛呢？
你那嘴挺谨慎啊，用它放屁都留着神害怕漏点是吧。
“嗨呀，”沈攸蕴抬头望向另一边，发挥演技表演道，“以前的事不提也罢，不过我还是觉得心里……过意不去。”
这次他皱起眉头反应不同了：“少爷，您为什么会觉得过意不去？您对我很好。”
“啊？”
那为什么蒋白济对他的态度算不上友善呢？
按理说蒋白济是裴赆的朋友，他对邢闻枫的态度应该就取决于裴赆的态度啊。
沈攸蕴不解时，服务员端上了酒吧的招牌甜品。
名字一长串，但主材料是杨梅。
“我还挺喜欢杨梅的。”沈攸蕴说着尝了一口，杨梅塞进嘴里后就开始皱眉。
邢闻枫抽出一张卫生纸刚递到他面前，就见他面无表情地咽了下去，然后一本正经地说：“挺好吃的，你要尝尝吗？”
然后低头观察邢闻枫的表情。
在邢闻枫吐出“好”这个字的那一刻，沈攸蕴就已经把杨梅塞进了他嘴里。
酸涩的味道立刻蔓延开，弄得他鼻子有点酸。
沈攸蕴却很满意自己的恶作剧：“哈哈哈哈哈哈哈……闻枫哥，别生气奥，哈哈哈哈哈哈哈……其实还挺好吃是吧，给你开开胃。”
他无奈地喊了声：“少爷。”
沈攸蕴听见这两个字立刻瞪了过去。
他这才反应过来，改口道：“攸蕴。”
“这才对嘛。”沈攸蕴又短暂地回应了一下，“好像就你一个人管我叫少爷啊，听着怪别扭了，要不你学别人叫我裴爷？”
这个就不别扭了是吧。
“还是叫……”邢闻枫不自在地推了推眼镜，“攸蕴吧。”
沈攸蕴目的达成后，还装作不情愿地说：“也行吧。”
他想了想又凑近确认道：“喊我一声。”
“攸蕴？”
“哎。”
“攸蕴？”
“哎。”
“攸蕴。”
“我在呢。”
他不耐其烦地陪着他玩，他也有那个闲心一遍遍回应他。
郑源隔着很远的距离看见沈攸蕴的时候有点怀疑了：这是裴赆吗？
我咋怎么看怎么有点傻的呵的呢？
“赆哥？裴赆哥？”他尝试着呼唤了几声。
沈攸蕴下意识低下身避开郑源的视线跟邢闻枫确认：“喊我呢吗？”
“是，攸蕴。”
“他谁啊？”
邢闻枫无奈解释道：“郑源，郑家二少爷，您的朋友。”
谈话间，郑源已经走近了，他开口第一句便是：“赆哥，真是你啊。”
“啊……是我。”
郑源看见他后喜笑颜开扯过椅子就搁在了他和邢闻枫中间：“哥，听说前两天你病了，我公司忙没抽出时间去看你，我给你赔罪，现在身体好点了吗？”
郑源说着敲了敲空酒杯，奈何邢闻枫没有接受到信号。
郑源：？
怎么不会来事呢？
沈攸蕴望他一眼，邢闻枫这才明白郑源的意思。
邢闻枫临走前，沈攸蕴嘱咐道：“还喝威士忌。”
“好的少爷。”
等邢闻枫走远后沈攸蕴示意他可以说了。
郑源叹了口气：“赆哥，上次的事我调查过了，不是赵梦宇干的。”
沈攸蕴：？
上次的什么事啊？
赵梦宇又是谁啊？
跟赵梦晴的名字好像啊。
郑源说着一停顿，沈攸蕴握着酒杯神情严肃冷淡地继续听着他的话。
“那群人审不出所以然，我就叫人都解决了……”郑源摸着下巴思考道，“我怀疑和宋时运有关。”
沈攸蕴此刻异常冷静道：“继续说。”
“我已经安排人了，潜进宋时运公司……只不过宋时运行事小心谨慎，恐怕我们很难搜刮到线索。”郑源欲言又止，等他的回应。
沈攸蕴沉默了半响后说：“辛苦你了，那边有什么异常及时汇报给我。”
“赆哥，”郑源凑近，“如果真是他策划的话你想拿他怎么处理？”
沈攸蕴垂眸盯着酒杯里自己的倒影说：“我自有安排。”
郑源还想再说些什么，然而被他冷漠地打断：“我的事，轮不到你过问。”
“赆哥教训的是。”
郑源扭头暗自崇拜起了他哥的雷厉风行和临危不惧，但如果他一直盯着沈攸蕴的话他会发现他握着酒杯的手是在微微发抖的。
沈攸蕴此刻正在和系统对峙：什么意思？
“怎么啦？穷鬼宿主！”
沈攸蕴：宋时运是谁？
系统回答道：“宋时运一个简简单单的反派角色，不过行为处事低调，一般不容易见到他，也不会给你造成什么威胁！”
沈攸蕴才松了一口气：那就好。
“赆哥？！”
沈攸蕴刚听到声音，还没缓过神，就被手臂环住了脖子，他吃痛后忍不住出声：“疼疼疼疼疼……”
“赆哥，我来晚了！”姜寒扯过椅子坐在他旁边，吊儿郎当地说，“刚才停车去了，你们俩都聊一会了吧。”
沈攸蕴刚受过伤，虽然没什么大问题，蒋白济昨天还给简单处理了一下，但今早的脖颈已经红肿，他怕进公司难看，于是简单在缠了几层白纱布，又戴上了一条橘黄色的围巾紧紧围住，里三层外三层遮得严严实实。
郑源听沈攸蕴半响没动静，才发觉到不对于是甩开了姜寒的手，关切地上前询问：“赆哥，你怎么样？”
“没事。”沈攸蕴摆摆手，“就是脖子有点扭了。”
“谁弄伤的你？”郑源惊讶道，“你身边有阿强那样的拳击冠军、跆拳台黑带、世界第一保镖怎么可能受伤？”
这话你就说错了，我要是没有这个拳击冠军、跆拳台黑带、世界第一保镖我还真不一定能受伤。
而且这个世界第一保镖是怎么评选的啊，世界公园里选拔出来的是吗，一共参赛就一个人，他不当选谁当选啊。
昨天让一个我的小管家轻轻松松就给KO了还当拳击手呢，拳击这一块他是别想继续发展了，没啥实力，但哥们可以考虑考虑往不要脸这一方面使使劲，努努力争取再得个世界第一。
沈攸蕴听郑源滔滔不绝地吹嘘着阿强的简历有点不耐烦了打断道：“别说了。”
“哥，我实在想不明白阿强对你是忠心耿耿不要命了似的保护你，到底是谁能伤了阿强保护的人呢……”
沈攸蕴打断道：“有没有可能就是他打的我呢？”
郑源：？
郑源苦笑几声后立刻尖声指责：“我就知道这小子没憋好屁！他不要脸他、他装好人，潜伏在哥身边这么多年演技这么精湛把我们所有人都骗过去了都相信他了，真是卑鄙龌龊，我替哥感到不值，对他这么多年的培养真是不值！”
一边的姜寒都看傻眼了。
妈的，我说怎么赆哥不愿意用我总用他呢。
系统跳出来介绍道：“他们两个是你的哼哈二将！”
沈攸蕴没忍住笑道：熊大熊二啊？
系统：“不是！他们是左膀右臂，郑源姜寒是当年京城大战跟你站成一队的公子哥，后来接触深了以后就成了你的得力助手！郑源是有勇有谋的文将！姜寒是忠心耿耿的武将。宿主以后可以信任他们让他们来帮你做事啊！”
沈攸蕴不屑道：上一个忠心耿耿的阿强第一天就叛变了，这两个明后天挨个叛变续上啊？
姜寒听完郑源义愤填膺的演讲一时热血上头也想表一把衷心于是快速抓起沈攸蕴的杯子：“哥，我给你续酒！”
于是原本站在沈攸蕴身边蓄势待发的服务生沉默了，然后他看着蒋寒去吧台问了小姐姐得到答复后又回来把杯子递给了自己。
服务生：这边麻烦问一下先生您是在戏耍我吗？
即使这样服务生依旧保持甜美的笑容端着酒杯保持优雅地倒酒。
沈攸蕴对着姜寒的评价就很简洁到位，简单来说一句俗语就可以概括：脱裤子放屁。
姜寒绕酒吧一圈也不是毫无收获，他笑着和沈攸蕴分享自己刚才的见闻：“赆哥，你猜我刚才看见了什么？”
“少买关子。”
“赆哥，你是不知道啊，我碰见了宋时运了哈哈哈哈哈……”姜寒指着一个方向大笑道。
沈攸蕴看过去愣了一秒：？
他还记得几分钟前，郑源和系统一本正经地说：宋时运行事低调。
所以他就是刚才喝嗨要脱衣服那个三驴逼？
精神病吧？精神病吧！
行事低调是指套个塑料袋裸奔是吗？
反正确实值得赞赏，毕竟套了个塑料袋。
套塑料袋之后看不见他的脸只是恶心反胃，但不套塑料袋看见他的脸是他妈想扣眼珠子。
这也算是为大众考虑了。
系统在他脑海里亢奋：“这个不重要的npc居然在这里出场了，看来待会有关于他的一场好戏！”
然而当沈攸蕴追问什么好戏啊时系统却不出声了。
沈攸蕴没来得及分神问，就听见姜寒笑嘻嘻地问：“宋时运这人要说起来啊也是有意思，天天净做些让自己掉价的事，刚才我看见他在角落里跟个服务员拉拉扯扯……”
沈攸蕴听到这里时右眼皮突然跳了三下，心里已经响起了大战前的倒计时。
果不其然下一秒，慕容婉彤突然从楼梯口处摔了一跤，然后刚好摔进了沈攸蕴的视野。
果不其然她身后的宋时运立刻带着脏字地指着她臭骂。
下一秒，沈攸蕴看见慕容婉彤的头正在往自己的方向倾斜。
果然，慕容婉彤眨着楚楚动人含着泪的眼睛和沈攸蕴对视了，下一秒她立刻大喊了声：“赆哥哥。”
就是这么巧那一刻酒吧刚好安静了那么一秒，就是那微乎其微的一秒，跳舞的刚好腿麻，打碟的刚好手指酸痛，唠嗑的刚好系个鞋带的那一秒，时空暂停机器都捕捉不到的巧合就被慕容婉彤精确扑捉了。
那句“赆哥哥”飘到屋顶在这个房间回响放大，格外空灵。
当宋时运挑眉与他对视的那刻，他呼吸停滞了。
坏了。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预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