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成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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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楼闹哄哄的都是一些成年人。
有几个五大三粗的人投来打量的视线，邢湛刻意放慢脚步，走在队伍最后，与最前面的应琰拉开距离。
四个人轻车熟路地到了二楼，与一楼的喧嚣隔绝开来。
二中今天放假，许星早就来了这边，坐在椅子上等待。
门一开，不用回头，都知道是谁来了。
“哥哥回来啦，我好……”许星笑着回头，没说完的话在看见门口的其他三人后突然收住，又很快调转话头，“我帮你查成绩了，总分532。”
在路上预设无数遍查成绩时的紧张与害怕都在这一刻被消灭的一干二净。
门口四人均是一惊，尤其是豆不凡，愣在原地，俨然还没有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
“哥哥？”许星又叫了叫他。
“还行。”邢湛估算着说。
豆不凡这才回过神来，他睁了睁眼睛，呼出口气，攥着拳头走过去停在许星旁边，手搭在他肩上问，“年级排名呢？”
“别担心。”许星瞅了眼屏幕，“年级48。”
这是一款专门查成绩的APP，上面不仅有各科成绩，还有班级，年级排名，以及相应的排名分析。
“好险。”豆不凡一屁股跌坐在椅子上，差点就滚出实验班了。
“就知道哥哥一定行。”许星站起来让开电脑，侧依在豆不凡椅子扶手上。
“可以啊！豆子。”来的路上本来不太紧张的，但他现在忽然有点紧张了。
“相信我们都可以，你们谁先查？”经历了紧张，不安，害怕，到最后的出成绩，豆不凡现在已经一身轻了，身心愉悦。
“我先吧。”卜羽放下书包，在电脑前坐下。
卜羽面上看着淡定，但心里还是紧张。等待页面加载的过程，总是时不时瞟向邢湛。
“你能帮我看吗？”卜羽转过头，将内心的胆怯通过眼神和动作一点点展现在邢湛面前。
“总分533，年级排名47。”邢湛淡定读着电脑上的数字。
“真的吗？”卜羽抓着椅子的手骤然变紧，眼里的激动与兴奋快要溢出来。
“挺好。”邢湛语气上扬。
“真好。”豆不凡也替卜羽开心，“我们三终于在一个班了。”
话音落下，卜羽藏匿情意的眼神似有若无地停在邢湛身上。
偏偏后者毫无察觉。
“过来。”邢湛转身招呼靠在墙上的应琰，“查你的。”
“先说好了。”应琰深吐出一口气，拖着脚步过去，“我不保证能考进前二十五，所以，你也别抱太大希望，实在不行，我们就不查了。”
“嗯。”邢湛拍了拍手边的椅子，“过来。”
应琰扔下书包坐在电脑前，输入自己的学号和身份证号，手停在鼠标上回头一看，四双眼睛齐刷刷盯着他。
“你要是进了年级前二十五，我和阿湛亲自接你回来，我搬书，他接你。”豆不凡说的振振有词。
应琰视线上移看邢湛的反应，却措不及防和他对视上。
两人谁也没有出声，就在他以为邢湛不会表态的时候，后者离奇出声：“嗯，明天一早接。”
“……”
应琰眨巴两下眼睛，视线回到电脑，握着鼠标的手点击开始查询。
考试这种事，谁也不能做保证，应琰觉得自己挺佛，努力之后其他的事他也改变不了。
来的路上他觉得实在考不进也没事儿，下次还有机会。但现在，他突然希望好运降临一次。
就这次，他想考进了。
“出了吗？出了吗？”豆不凡想看又不敢看，比自己查成绩都还要紧张。
“用户不存在。”应琰看着电脑屏幕，自我怀疑地念。
“退出。”邢湛扶着外侧椅子的扶手弯下腰，接过他手里的鼠标，找到登录界面，手在键盘上停了半天听不到旁边人说话。
他扭过头，对上应琰的视线，这一幕，在外人看来，就像应琰被他圈在怀里，两人在接吻。
“报身份证号。”邢湛视线移开，话音带着点催促。
等应琰慢半拍报出后，他快速地敲下一行数字。
两人视线一同挪到屏幕，这次时间很快，还没有加载就已经显示出来。
这叫什么？期待的时候死活不出来，不期待的时候刷一下就出来。
应琰第一时间紧闭上眼睛。
脑子里只记得看见的第一个数字，5。
“怎么样啊？”事关兄弟回班大事，豆不凡都快急死了。
邢湛盯着屏幕半天不说话，像是在无数次确认信息，终于，半晌后，那紧绷的腰背缓缓放松。
“还行。”邢湛操作着鼠标退出界面，直起腰身的同时揉了把应琰的发顶，“回去了。”
这一个动作短暂地让应琰懵了。
他摸我头干嘛？
不是是没考好的安慰吧。
“还行是多少？”许星维持一开始的动作不动：“阿湛你别吊着我们了。”
“565。”身后目睹全程的卜羽开口，“年级排名21。”
脑子里炸出烟花，应琰一个激灵睁开眼睛，第一时间去寻找邢湛的身影。
迫切地等着一个答案。
“嗯。”邢湛嘴角挂着一抹笑，肯定地点点了头。
“我靠！”豆不凡褪开椅子跑过来，脸上难以抑制的激动，“少爷，你是什么品种的黑马？考成这样，还复读什么啊？”
“所以你来复读什么？”许星也看上去也很是困惑。
“考庆大啊。”应琰也很难想到自己会考这么高，他懒懒地窝在椅子里，抬起视线看着邢湛，眼底满是笑意。
还好身边有个预言家，有个无条件相信并愿意帮你的人。
不过，还好自己不太笨。
“必须庆祝一下。”豆不凡打开其他电脑，招呼其他人，“明天接你回家，现在先来局星战，好不容易凑一起，上次又被阿湛赢了，这次怎么也得讨回来。”
“你玩游戏？”应琰仿佛抓住什么邢湛的小把柄。
“嗯。以前玩。”邢湛承认。
“那为什么现在不玩了？”应琰想，总不能是言传身教因为我吧。
邢湛看着他，憋出两个字：“无聊。”
“星战才不无聊。”考得好应琰底气也足，“我可以玩一局吗？”
“想玩就玩呗。”许星听着好笑，“问阿湛干什么，又不是女朋友，还得报备不成？”
应琰：“……”
听着好像是有道理。
但是，已经签了合约，其他人不知道，他是知道的，所以怎么也得履行到底。
“你们玩吧。”应琰站起来，打了打哈欠，“我要回去补觉，邢湛不是人，日日夜夜的，我要困死了。”
卜羽、豆不凡、许星三人目光齐刷刷看向邢湛。
“你们以后千万不要找他补课。”应琰把书包背在右肩，说完了剩下的半句话。
其他三人也松了一口气。
走到门口发现邢湛没有跟上，他停下脚步靠在门边，“还不走？”
“走。”邢湛没有丝毫犹豫地朝门口走去，两人一起下了楼。
“应琰走为什么要叫上邢湛？”许星看着愣在原地的卜羽，转头问豆不凡。
“害。”豆不凡突然有点心虚，也不知道怎么解释，毕竟在他和许星看来，卜羽八成是喜欢阿湛的，“班主任之前下了命令，让两人上下学一起走。”
话题揭过，三个人开始组局玩游戏。
*
新的一周，早自习有人欢喜有人愁。
看似都是站在座位上背书，实则互相偷偷讨论着成绩。
老刘面色沉重地背着手拿着成绩单进来 ，在过道里转圈，也不公布。
座位上的人都瞪大眼睛、伸长脖子、眯着眼睛去看。
抓住老刘出教室的空隙，几个人窸窣的议论声传出：
“老刘太谨慎了，我只看到一个。”
“谁？”
“第一还是邢湛，邢湛还是第一。”
“……不是这还用得着你看？”有人叫唤，“那不是既定的事实？”
“我都是直接从后往上看。”有人叹气，“完了，我这次真要滚蛋了。”
早自习一下，班长就把成绩单贴在了黑板旁边的公告栏，一大波人一下子涌了上去，围在公告栏旁边，踮着脚，扒着前面的人背一个劲地找自己的名字。
虽然已经知道了成绩，但还是看到成绩单之后才能安心。
也许不止看自己的，也在看自己在乎的人的成绩。
“邢湛呢？”老刘进来站在讲台旁问。
“好像去接应琰了。”有人不确定地答。
“这小子。”老刘嘿笑一声，刚一转头，就看见抱书进来的邢湛和豆不凡，后面还跟着空着手的应琰。
考完试一般都是当天出成绩，早上公布成绩，中午最后一节课下换班。
所以，老刘看见这一幕的时候还是有点惊，但很多的是惊喜。
是应琰考进年级前二十五的惊喜。
还好应琰考进来了。
“刘老师。”邢湛淡定问好。
“老刘，我回来了。”应琰笑得灿烂，“这次是不是你的三好学生了？”
“臭小子，叫什么老刘。”说完这句话，老刘内心也深深被触动，“以后都得是我的三好学生。”
旁边人也凑了上来，“以后再也不用两个班来回跑了。”
“这是我看过换班最快的，直接创下历史记录了。”
“还好壁纸没换，以后也不换了。”
“想不到你学习这么好，就是英语差了点。”
一大堆人围在身边，相互簇拥着说笑。
“你这头发怎么还没染？”老刘在一片欢声笑语中注意到，脸又臭了起来，“给你一周时间了，你怎么还不染？”
应琰：“……”
我就知道，还是那个老刘。
“学校没放假，我有心无力。”
“我这周周末带他去。”邢湛适时开口。
“行。”老刘下通告，“尽快染，不染我就把你流放了。”
应琰：“……”
“好好好，染染染。”
张峥请了一早上假，排名排出了30开外。这就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以为告状让应琰回到的普通班就万事大吉了，结果最后走的那个人却是自己。
本来可以留下来，但因为有年级前二十五的目标，他没考进，只能走。
最后一节课一下，班上的部分人就开始收拾书包，新考进的同学已经抱着书探头探脑在门口等待。
“去哪里班级都要好好学，要全力以赴，有什么问题随时可以找我，实验班欢迎每个人再来。”老刘站在讲台上，心情看着很是沉重。
里面的人出去了，外面的人才排队进来。
倒是有熟悉的面孔。
卜羽和漆原。
卜羽挑了距离邢湛较近的斜后方的位置坐下，漆原则是一进门就看见了豆不凡，不犹豫地冲去倒数第二排，坐在豆不凡前面，马尾从后桌一扫而过，“好巧啊，豆子，以后就是前后桌了。”
豆不凡眼皮跳了跳，“怎么都是熟面孔。”
“这证明你朋友都很优秀。”漆原转过身，开始整理自己的东西。
“你怎么这么卷？”豆不凡纳闷，“一下子跃到年级前十。”
“正常发挥。”漆原转头，手搭在椅背上，“我上次没进，只是因为考试发烧，少考了两科。”
“但这都不是最重要的。”说这话的时候，漆原眸子都泛着光，“我要走出去，带我爸去看世界。”
“从今天开始，我也要拿出百分百的努力了。”豆不凡也被感染到。
漆原回头坐端，“向前看齐，向我看齐。”
“还是第一排坐着舒服。”应琰转着笔惬意地靠在椅子上。
邢湛：“年级第一的位置也舒服。”
应琰直起身，猛地靠近他，“要不你下次把年级第一让给我？”
邢湛：“……让不了。”
“欢迎大家来到实验班，我是班主任刘春林，大家先找空位置坐，对座位有想法的可以单独找我聊，只有理由合理，都可以酌情考虑换。”
老刘看着座位上新的同学，再看看旧的学生，压下内心想开班会的想法，“不早了，没什么事的话大家都早点回家吧，下午见。”
这下五个人都聚集在了实验班，也不用在二楼单独等人了，除了二中的许星，那确实没有办法。
“走吗？”卜羽提前一步到邢湛座位旁边。
“嗯。”邢湛嘴上嗯，却没有动作
“不走吗？”豆不凡和漆原打闹着从后排前来。
“走。”邢湛站起来，站在座位上。
豆不凡：“……那您倒是动一动？”
“应琰呢？”漆原装似不经意问。
“被英语老师叫走了。”邢湛看了看后门。
“他英语考了多少分？”豆不凡昨天忘了问。
“65。”
总感觉，邢湛说这话的时候，心里惆怅万分。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成绩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