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逢》野生咸鱼

3、第 3 章

　　“刘柿，你大胆说，老师不会怪你的。也向你保证，谁都不能把你怎么样，这件事情只有我们四个人知道，商量着来。”

　　徐老师皱眉，看着一言不发的刘柿，她叹了口气，然后放缓了语气。

　　“老师我”

　　刘柿很纠结，她看向应觉，应觉脸上的表情看不清楚，刘柿不知道这样的事情该不该和徐老师说明。就在她决定说一半真相的时候，刚刚开口就被一旁的家伙打断了。

　　“老师是我。”

　　我其实不想说话来着，但是我看着旁边的两个人的一瞬间，可能存了点赎罪？和第一次逃课的罪恶感？

　　反正当时豪情万丈，觉得他俩好学生被抓有点过意不去，因为追根究底还是因为我追文艺委才被发现的，于是我脑袋一热就脱口而出，但是我还没想好后续，于是磕磕绊绊的胡说起来。

　　“我叫他们出来的，因为，那个、我、我想知道什么是同心恋，就是我有个朋友说他是，我找他俩参考一下。”

　　我为这个理由沾沾自喜，同时觉得自己很伟大，为了不让他俩早恋的事情被爆出来，我可以说是做出了巨大的牺牲，我享受着他们两个人的目光注视，我想他俩一定感谢死我了。

　　我想这次我吃了这么大的亏，下次抄作业刘柿应该就不好意思拒绝了，至于为什么不找应觉，因为应觉嘲笑我，除非他求着自己去抄。

　　徐老师被噎了一下。

　　“你插什么嘴，问你话了吗？”

　　随即，徐老师像是反应过来一下子瞪大了自己的眼睛，她刚刚听到了什么？张宇说了什么？同？同性恋？

　　她嘴唇颤抖，然后拿过桌子上的瓶子喝了一口水，徐老师努力平复好心情，看着自己面前的学生，目光由呆滞变得变得深邃，只是她扶着桌子上的手还是有点抖。

　　“张、张宇啊，”

　　徐老师的声音像是被什么东西夹了一下，听起来尖尖的，被点到名字的我打了个冷战，全是紧张，我并没有注意徐老师古怪的语气。

　　“怎么了。”

　　我有点心虚，以为是撒谎被拆穿了，但是徐老师向来不会给我留面子，我觉得徐老师可能是在声东击西，诈我呢。

　　于是我挺直了身体，声音中气十足。

　　“老师你说，我知道我这个，这个，拉着文艺委和刘柿逃课不对，但是我是真的想知道同心恋是什么意思。真的，徐老师，我知道错了，下次绝对不会再犯了。看在我是初犯，求求徐老师了。”

　　闻言徐老师像是受了什么巨大的打击一样，整个人往后面靠椅上一趟，红润的脸色变白。

　　而一边的刘柿目光也变得呆滞，面无表情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其他的情绪。

　　我看着刘柿有点扭曲的脸，我以为她是太感动了，我很高兴，感动就好，感动作业这事就稳了，不枉费我牺牲这么大，虽然我本来是打算了事拂衣去，不求功与名，但是作业吗，作业对我来说非常重要，刘柿应该不会在意的。

　　就在我暗自高兴的时候，目光扫到了一边的应觉，我扭头看向他。发现应觉用自己的手捂住了嘴。

　　就算捂住了也没用，我看见对方在偷笑，我感到不可置信，都什么时候了，我为你俩挡刀，这个混蛋竟然还在因为自己文盲不知道‘同心恋’在笑，笑什么笑啊。

　　我感到自己被背叛了，我像个小丑，我满腔怒火，在心里暗自决定马上把文艺委这个不识好歹的混账，用对方的真名，在自己的小说蓝本里面写一个反派，被主角当脚踏石，最惨的那个反派！

　　“嗯，那个，张宇，你那个朋友和你很熟吗。”

　　徐老师清了一下嗓子，她看着张宇，发现张宇的目光目不转睛的盯着应觉，她觉得自己的教师生涯可能就要断送了。

　　“啊？啊，那什么，还好，还好。”

　　我挠头，目光飘忽，有点害怕徐老师再多问一点关于这个我捏造出来莫须有的的朋友身上。我祈祷着徐老师把注意力放到其他的地方，比如给我解释一下什么是‘同心恋’。

　　徐老师似乎是听到了我的心声，没再追问我朋友的事情，但却问了让我感到心惊的问题。

　　“同性恋这个词你从哪里听到的。”

　　徐老师盯着我，我虚的不行。

　　“就是，从朋友那里。徐老师，你不信我吗。”

　　我和徐老师双方都很慌，所以当时这个拙劣的谎言没有被揭穿。

　　我在绞尽脑汁圆谎，而徐老师则是在想办法迂回的从我的嘴里挖出来同性恋的事情。我和徐老师脑电波不同，但是却对上了话，将事情往一去不复返的路上狂奔。

　　“老师，这件事情...”

　　一直沉默的应觉开口，他似乎是下了很大的决定，脸上的笑容也收敛起来，转而带着的显得有点淡淡的悲伤。

　　我一惊，徐老师老是诈我就算了，我好不容易才坚持到现在，现在文艺委竟然要自爆，我不能忍！主要是徐老师发现我骗她这次可能真的要到大霉，可不是检讨就能息事宁人的，撒谎加早恋加逃课，我几乎都能想到徐老师怒火滔天的样子了，不能让这种事情发生。

　　“文艺委！”

　　“应觉你不要说话！”

　　我和徐老师的声音同时响起。应觉的声音被盖住，我被徐老师瞪了一眼，闭嘴了。

　　应觉还想说。

　　“老师这件事情不是...”

　　但是刚刚开口就被徐老师用手制止了。

　　徐老师露出一个苦笑。

　　“应觉啊，我知道你内向腼腆，有些事情不好拒绝，刘柿我知道这孩子和你关系好，也知道你和她没什么，刘柿肯定是陪你去。应觉，你，你就不用再替张宇说话，我知道同学间关系好，老师也没有什么大问题，就是问问，你是个聪明孩子，老师知道你没问题，你让张宇和我说，好吗？”

　　徐老师看着目前的状况深吸一口气，她觉得自己口干舌燥，嘴巴泛苦。徐老师端起自己的杯子想再喝一口水，但是杯子空了。

　　“先等一会，你们三个，先坐一下。”

　　趁着徐老师去倒水的空挡，我锤了一下应觉的手，压低声音。

　　“你给我闭嘴，我告诉你，你要是敢说出来真相小心我打你。”

　　应觉张了张嘴巴，最后看着这个自己印象中只会在学委面前转悠的同学，看着对方皱眉焦急的的样子，应觉闭上了自己的嘴巴，这一刻应觉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让应觉放弃了自己的决定。

　　刘柿觉得头疼，这件事情现在不论怎么解释，都不太好，她觉得或许自己就不应该迟疑的，她现在能做的事情只能是保持沉默了。

　　徐老师捧着水杯回过头，就看见了让她心梗的一幕，她觉得自己的心脏都要停了。

　　“张宇，你觉得刘柿同学怎么样。”

　　我有点摸不着头脑，随即心脏一紧。

　　“挺好的，作业写的很快，成绩很好，那个，老师我没早恋，我真不是早恋逃课的，徐老师我是第一次逃课，要是早恋我早就逃了不止一次了。”

　　我很委屈，情真意切，徐老师点点头。

　　“嗯，我知道了，张宇，你喜欢应觉学委吗。”

　　徐老师话锋一转，询问道。语气就好像是问我吃饭了没有，语气平淡又随意，一下子没理解徐老师什么意思的我，脑子还在想澄清自己和刘柿真的什么也没有发生，听到应觉名字顺口答。

　　“啊？还、还行。”

　　话音未落，徐老师的目光就死死的盯住了我，我头皮发麻，想好的说辞乱成一团，努力回想徐老师到底说了什么，然后开口。

　　“嗯，那个，他给我抄作业，对！抄作业！能抄我挺喜欢他，嗯嗯。怎么了老师，我这个第一次逃课，对不起，真的对不起，下次不敢了。那个徐老师，我写检讨，这个事情就这样呗。”

　　徐老师松了一口气，她看着语无伦次的张宇，可以确定的是对方不是同性恋，压根这小子就没人喜欢，也没喜欢其他人。

　　合计着就是为了让自己少挨点批评，才胡说八道的。

　　真要是喜欢，在问到心上人的时候脸就该红了，而且下意识的反驳，哪像是张宇现在这样跟做贼一样的，话都说不清楚了，连抄作业都戳出来。徐老师揉了揉自己的眉心，松了一口气。她感觉心累。

　　“一千字检讨，一个字不准少。”

　　徐老师看着明显高兴起来的张宇，真是被这个混小子吓死了，看他这高兴的样子。

　　“还有，张宇你下次别再撒谎了，我又不会真的对你怎么样，好好学习就没有这些事情了，我不是说你下次可以逃课的意思，仅此一次逃课，下次逃课我会请家长的。”

　　我如释重负，办公室里的其他两个人就这样被轻轻的揭过了，主要是徐老师放心这两个学生，当然也是被张宇惊人发言折腾的精疲力竭。没有精力去管的同时，应觉和刘柿两个人实在不像是早恋的人。眼神都能看出来，要知道这个年纪的少男少女，有点感情，那目光都能拉出丝出来。

　　所以徐老师选择暗中观察一下，她更愿意相信是张宇撺掇的。但是她不记得这三个人有点关系，但是高中生的友谊也很难说。

　　“刘柿你留下来一下，你们两个各一千字，明天交过来，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