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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隔壁那家伙 ...


  •   吃完饭之后我看了一眼隔壁,门关着,那家伙不知道在里面干什么。

      于是我随便拉了一个陌生人,问清楚去哪里洗饭盒,就给那家伙洗饭盒去了。

      其实我在家还不是个娇生惯养的主,哪里会洗碗,只不过今非昔比,谁让我要尽力和沈鸩搞好关系,哪怕我差点把饭盒摔了,哪怕洗洁精也是我往旁边的大兄弟借的。

      我先是怼在窗户缝外试图能看到那家伙在宿舍干嘛,却什么都没看到,于是只能推门进去把饭盒放到他桌子上:“谢了兄弟。”

      然后还不忘从裤兜里掏出刚才塞进去的护手霜,仔细地搓着手,可不能让手变粗糙了。

      他还在仔细地看着手里的书,没有抬眼看我,只是微微皱眉,回了一个“嗯”字。

      “真没想到咱俩住隔壁,以后能经常来找你唠嗑不兄弟?”我感觉我的社牛又犯了,而且我心底坚信我能一个月之内把这个严肃的老古板带成社牛。

      他终于赏了我一眼,然后翻了一页书,没回我的话。

      我歪头看了看书的封面,《森林》,真的很适合他。

      “你还有其他好看的书不?借我看看,看完还你。”我挑挑眉。

      他指了指旁边的三层小书架,示意所有的书都在那里。

      没想到这个人还挺是个知识分子,书架上大大小小该有几十本书,还挺喜欢看书的。

      我在那书架上仔仔细细地找了半天,国内国外的,全是名著。

      算了吧,不适合我,读起来头疼。

      “你就没有什么好看一点的书吗?”

      “?”

      “成年人该看的书。”

      “?”

      “尺度大一点的,小说或者漫画。”

      “......”

      沈鸩的脸又红了。

      而且我感觉夹杂着愤怒,下一秒就会把我轰出去。

      我很知趣地退到门边,临走时还不忘丢一句:“都是大男人有什么好害羞的?”丢完就飞也似的关上门跑回自己房间了。

      我最讨厌假正经的人了,沈鸩这个人还不是什么都懂,他只是故意不说,显得自己很深沉,其实说不定就是个闷骚。

      差不多天快黑定的时候,我本来打算去隔壁叫上沈鸩那家伙一起去澡堂洗澡,但是感觉到窗口站着几个人。

      门窗是关着的,好像有些人在我窗口鬼鬼祟祟的,一会往里面看,一会窃窃私语。

      我把门打开,发现有三个兵在我窗口说话,其中就有胡云汉。

      他们应该都是四连的。

      胡云汉赶忙上来解释:“他们都是四连里跟我玩得好的兄弟,听说来了新兵,就都来凑凑热闹。”

      那真是太好了,我正愁找不到小伙伴玩耍呢。

      于是......我就把他们请进屋聊了起来。

      我下意识地往口袋掏了掏,没烟。他们估计也不抽烟。

      一个比我稍微高一点,身材有些胖的人首先介绍:“我叫陈璋,以后在四连跟着我混,我保护你!”看起来是那种大大咧咧好相处的人。

      我夸张地伸出手跟他握握,嘴里说着:“兄弟,兄弟。”

      胡云汉就不用介绍了。

      还有一个人叫范生,体态匀称,四肢肌肉十分发达,看样子有些老态,应该有三十几岁了。

      范生伸手削了一下陈璋的头:“去你的,这里我最大,我是大哥,我保护他。”

      我们几个还算聊得来,特别是陈璋,贼能说,有时候还能引得大家捧腹大笑,反正就是比我还社牛。

      总算这里的人还都挺可爱的。

      我以前结交的那些酒肉朋友没几个真心的,不像现在,我们每个人都背着各自的故事来到这里,没有利益纠葛,即使第一次见面也能相谈甚欢。

      “下午训练的时候,大家看到一个男的走过去,露着白白净净的大腿,皮肤雪白干净的像个小姑娘,鬼知道我们那群兵长久没见到女人,看到他眼睛都直了,没想到那个人就是你。”陈璋不假思索地笑着说。

      操。你们这群丧心病狂的人,能不能有点节操啊!我今天就不该穿短袖短裤。

      我不自觉地收起伸长的那条腿。

      大家大约也都觉得这只是调侃罢了,气氛倒也没尴尬。

      说起怎么会分到这个宿舍,大家都冷静了下来。

      胡云汉不疑有他:“这还不简单,咱那些四人寝都是编好了的,应该只有这间是空着的。而且小周本来就是临时兵,肯定不能让他住四人寝受苦啊。”

      其他两个人点点头。

      但是陈璋倒像是想起来什么似的,让大家都噤声,然后慢悠悠地小声说:“我听说这间宿舍以前死过人。”语气还故作恐怖。

      我抬眼环顾四周,感觉有些瘆人。

      范生怼了他一句:“净会瞎说,我来这么久怎么没听过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说完把手里剥好的花生递给我。

      陈璋有些不甘心地争论:“我问你,你来部队年头早,你有没有见过这屋住人?”

      范生没有理他。

      “还不就是因为这里曾经出过事,大家听了这个传言都不敢住了,年份一久,自然而然就空出来了。”陈璋说完还挑挑眉,一股子知道的八卦多颇为自豪的意思。

      “算了吧,照你这么说,年份久了,这屋子自然也该住人了,而且在这军区大院里,不想住哪间宿舍可由不得我们自己。”胡云汉说道。

      我分明觉得陈璋还想辩解什么,但下一秒我感受到胡云汉给了他一个眼神,他立马就改口了。

      “我也只是听那些兵八卦说的,其实毫无根据,估计也只是因为这间屋子在沈连旁边,没人想住罢了。”

      于是话题很快就被转到了隔壁那位身上。

      我跟这位连长相处才半天,但是已经颇有微词了,我好奇地问:“你们都很讨厌沈连吗?”

      陈璋挥了挥手,答道:“也不能说讨厌吧,他私下里对我们真挺好,只是比较害怕,因为他训练起来那叫一个铁面无私。”

      看出来了,从他今天对我一顿操作猛如虎,晚上又贴心送饭,说明这人就是外冷内热,另外还公私分明。

      “小声点说,刚刚看他没在屋里我们才来的,现在不知道回来没,别说什么被他听到了。”陈璋做了一个小声点的动作。

      聊到现在,胡云汉看看手表,时间也差不多了,就邀请我一起去澡堂洗澡。

      男人们在一起洗澡还挺增进感情的,我欣然答应,拿起我可爱的小奶牛睡衣就跟他们一起去了。

      其实每个宿舍都是有洗手间的,有一些马桶、面盆、水龙头,但是没有花洒,洗澡需要专门去澡堂。

      营区的澡堂是分区的,比如一连在一楼,四连在四楼,而且每个澡堂都挺大的,里面有专门的淋浴区、泡澡用的大池子还有存放衣服的柜子,因此其实哪怕是高峰期里面也不拥挤。

      营区里面洗澡是不需要刷卡的,但是热水只在固定的时间段供应。

      我跟着陈璋他们一路操作,在换衣间把衣服脱了,刚一出门就看见沈鸩那家伙从隔间出来。

      卧槽,我感觉自己的眼泪不争气地从嘴巴流出来了。

      虽然他还矜持地给自己的下半身围上了一个浴巾,但是暴露出来的部分也太诱人了!

      高高瘦瘦的身材看起来很结实,宽肩窄腰,胸肌腹肌恰到好处,不像范生那般夸张,我数了数,整整六块。皮肤偏蜜色,很有男人味,不像其他人刚从非洲回来,长时间太阳下训练还能保持这种肤色真是不容易。

      同样作为男人,像沈鸩这种就是一眼能让人瞩目的,我如果是女的一定想嫁给他。

      此时的他正用毛巾擦拭着湿漉漉的头发,不经意间似乎感受到了我灼热的目光,于是用余光瞥了我一眼,眼神迷离。那双眼睛好像会发电?我慌乱收回眼睛。

      “连长好。”陈璋他们已经上去打招呼了,语气里还有一些溜须拍马的意思。

      我才不屑去巴结别人。

      “连长好!连长洗完澡了?连长需不需要我在帮您搓搓背?我搓背技术好!连长要不要我帮你擦擦水?”我笑着走到他旁边,热情地打招呼。是热情,不是谄媚,我不承认。

      沈鸩还是那副表情,只是淡淡地说不用,我看不出他是高兴还是不高兴。

      但是他好像故意不往我这边看,而且脸上染出意思一丝察觉的红晕。

      我们离开后我疑惑地问陈璋:“为什么沈连从哪个方向出来?”

      陈璋走到一个花洒下面开始洗澡,一边回答着:“他们领导都在旁边的隔间洗澡,一人一间的,比咱高级。”

      我点点头,拿起肥皂在身上揉搓着。

      洗完澡之后,陈璋说带我一起去小卖铺买点零食,我眼睛一亮想去买包烟。

      “想什么呢,大院里的小卖铺只卖生活用品和一些零食,不卖烟酒。”我“切”了一声觉得没劲,就一个人回了宿舍。

      我穿着小奶牛睡衣走在路上,还真是一道亮丽的风景线,引得不少人侧目。

      经过沈鸩门口的时候,我看见他房间的灯亮着,窗帘紧闭,不知道是不是在里面干坏事,但我也懒得去管他。

      像沈鸩这样的人真的不会无聊死吗,几个“别靠近我”的大字写在脑门上,一个人住,在这种地方没有手机啥的,看个电视还要去办公室。

      我舒舒服服地躺在床上,看着上铺的床板,卸下今天的疲惫。

      现在我也算是开启新的生活了,终于和那个冷冰冰的家暂时告别了,我不知道自己是一个怎样的心情。

      我这一生中,前二十五年都是生活在富贵里的,我比其他很多人幸运的大概就是老头子是个有钱人,而我可以顺理成章地坐享其成。

      十一岁之前的生活是我一生中最快乐的时光,那时的我也曾是个优等生,是个亲戚眼中的好孩子。

      可自从那年母亲去世后,好像一切都变了,老头子那种毫不思念的态度让我觉得从此无所依靠。

      我开始学会一切坏孩子干的事,肆意挥霍他的钱,好像有什么快感似的。我的成绩再也不足以让我上名校,老头子开始安排我学音乐,最后我总算磕磕绊绊勉强读了个艺术类大学。

      毕业之后直到现在,我也没有找到工作,也没有着手老头子的生意,而是整日和那些狐朋狗友们灯红酒绿......

      我大概是在迷迷糊糊中被空调的冷风冻醒的,灯忘记关还在亮着,墙上的挂钟指向了零点。

      我艰难地爬起来,准备把灯关了。

      周围静得出奇,我听见窗子外传来一点难以形容的细小声音。

      晚上外面总会有一点声音,或许是风声,或许是某些昆虫,原本也不觉得有什么,但陈璋的那句“我听说这间宿舍以前死过人”突然就在我脑子里冒出来。

      陈璋最后支支吾吾地自圆其说,我知道是因为胡云汉给他使了眼色,大约他也不想让我害怕。

      即使陈璋的那番说法的确是漏洞百出,但也不是完全空穴来风。

      虽然男子汉大丈夫,但这大半夜的我还是好害怕,呜呜呜。

      于是接下来我感觉房间里到处都有东西,床底、洗手间、柜子里,可热闹了,凑一起简直能蹦个迪。

      啊,去他妈的男子汉大丈夫,我只想赶紧逃离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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