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 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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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我去看看，你先躲着别被看到。”助理小明从身后走来，也注意到了那些鬼鬼祟祟的人影。
程泠月看着小明拎着个大背包在手里，好像遇到不好的状况时就会将它充当防御武器。
程泠月轻声嘱咐一句：“别起冲突。”
每个明星或多或少都有私生，尤其像她这种热度正盛的，更是不堪其扰。这种畸形的追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有的，私生们就像臭水沟里生长的藤蔓，你不一小心就会被他们卷进黑暗。
小明去势汹汹，虽是个矮胖的人，但一遇到事总是会第一个护住程泠月。
他放轻脚步悄悄来到那几个蒙头盖面的人身后，扯了一嗓子：“你们是干什么的！”
这一吼打了那几个人一个措手不及，哇哇乱叫，跌做一团。
程泠月听声音，像是年纪比较小的女孩。
小明指着她们，不放过乘胜追击的机会，“这是拍摄现场，无关人员不能随便进入。你们从哪来，赶紧回哪去。”
女孩们缓了一下，稍微镇定下来。有一个率先站了起来，整理好衣服，挺胸抬头，宛若一只不肯求饶的小鸡。
“我们是来找程泠月，叫她出来见我们！”
小明听到自己老板的名字时，鼻子哼出一股气，果然是私生！
小明挥挥手，驱赶她们，“你们谁啊，艺人行程有安排，是你们随便就能见的吗？你们还是初中生吧，赶紧回去上学，别整天瞎溜达，学这些不好的。”
那女孩不依不饶，非得叫嚣着要见程泠月，小明虽然故作凶狠，实则也不能真对这些未成年人动粗，一个是道德原因，一个是怕传出不好的新闻迫害到老板风评。
程泠月火之前不需要带保镖，火之后倒是听龙笙要给她挑几个稳妥点的。本来已经挑了两个壮汉，但前段时间圈里传出过男保镖性侵女艺人的事，让龙笙原来雇好的人又重新辞退。
女保镖不是没有，但难找，龙笙暂时还没挑选到合适的人选。所以现在大部分时间，助理小明算起多担了份工——临时保镖。
程泠月见小明深陷困境，扶了一下额头，思考后果后还是从躲的角落里走出来。
彼时她穿的一身蓝白色休闲运动服，脸上带的妆是杂志拍摄时弄的，本来打算直接在保姆车上卸的。
她本走的是青春甜美路线，元气满满，但诗韵杂志认为她可以尝试不同风格的妆造，便给她化了和平时完全不一样的厌世妆。
她的眼睛大而圆，双眼皮的形状宽而不假，卧蚕饱满，整体偏向于幼态风。化妆师为了削弱她眼睛给人的单纯感，用了大面积的大地色，加深了下眼睑，提亮卧蚕，阴影加重，将优越的眉骨凸显出来。
底妆部分则主打清透自然，状感削弱。唇部部分算是重点，她属于厚唇，以前化妆时会故意往薄里化，削弱视觉上的存在感。这一次则反其道而行之，灰调豆沙色厚涂，上唇及唇峰晕染勾勒，突出重点而不过分突兀。
从元气少女风爆改酷感冷峻风，程泠月整个人气场都变得不一样了。
她迈着随意的步伐走到小明那边，摘下墨镜，瞥了一眼那几个吵闹的女孩。
一阵清风吹过，她齐肩的黑色短发被风撩起一角，露出被阴影塑造的有些锐利的下颌。
她只是看看她们长什么模样，却被几个女孩误以为是威慑。刚才叫嚣着最嗨的那个女孩身子明显往后退了退。
程泠月好整以暇地看着她们，“听说你们找我？”
女孩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竟然没有一个开口说话。
“如果没什么事，我们就先走了。”程泠月拉拉小明，准备绕过女孩们上车。
“等等！”
程泠月回头，喊她的是个短发女孩，矮矮瘦瘦的，她捏着衣角上前两步，小明警惕性地挡在程泠月身前。
见被人挡着，女孩有些委屈，“我们才不是私生，更不是你的粉丝。”
程泠月“哦”了一声，表示了解。但这落在女孩眼里就是傲慢。
女孩嘴角向下撇了撇，双手叉腰，试图加强自己的气势，“我觉得你根本不适合配温雅这个角色，你演你的流量剧去，别玷污配音圈！”
其他女孩纷纷附和，看阵仗挺唬人的。
程泠月有些讶异，一瞬间她想到了刚才宋之声的临时通知。
满天星也就是沈木星，在百合文圈里算是五星大神，当年凭借《温柔杀意》一本封神，吸引无数书粉狂热追随。
有一段时期，部分极端书粉到处ky，给满天星带来很多不良的影响。当时有很多人因此将满天星定性为网文地雷。
满天星无法劝住极端书粉的行为，便做出了封笔的决定。
随着时间的流逝，满天星的书粉渐渐消停，理性成长的他们大多数不再到处惹事。
程泠月以为不再会有满天星的魔怔粉出现，没想到《温柔杀意》广播剧推出，又炸出了不少奇葩人。
程泠月见几个女孩顶多十三四岁的年纪，跟风起嗨的可能性比较大。
程泠月被小朋友质疑，不生气但觉得有点好笑，“你说我不配就不配吗？”
短发女孩说道：“又不止我们这么说，你本来就不配。”
程泠月敷衍点点头，“行行行，我不配，关于你的建议我会好好考虑的。”
小明给程泠月打开车门，护着她上车，随后跟那几个女孩说了什么，女孩们面露犹疑，交头接耳说了几句话就悻悻离开。
“你刚才跟她们说了什么？”不跟女孩们做纠缠，程泠月好奇小明是说了什么才让她们乖乖离开的。
小明回答：“我说我发信息让安保过来了，等一下就拉她们去派出所，告她们尾随。几个小姑娘胆子小，不禁吓就跑了。”
程泠月没觉得心头舒畅，不是因为对那几个女孩不爽，而是因为关于《温柔杀意》的调整。
宋之声不知道什么再次发来了消息，解释得含糊不清，不可抗力因素这几个字真是够无语的。
至于怎么调整，也没个准信，只让她等着。
这放她平时去试戏，当场不出结果的，要么是婉拒要么是备胎。
程泠月想了想，自己被溜的可能性很大。
宋之声还发了其他安抚的话，她是一句都不想回了。
回公司见到龙笙，她脸色沉沉，跟龙王发怒要淹了这陈塘村一样。
“就因为那点nc粉就要换角，是不是弱智？”龙笙难得骂了粗口，对于他们来说，一般不是艺人犯法，敲定的合作不可能会因为舆论而推翻。甚至说，黑红也是红，骂名越大，关注度就越高。
然而宋之声工作室显然不懂这一道理，一见风向不对就摇摆不定。
“不过话说回来，《温柔杀意》魔怔粉本来就多，闹的太厉害了，宋之声她们也很难压下去。”程泠月不想把关系闹僵，勉强为宋之声说两句话。
龙笙不置可否，又问：“沈木星那边有说什么吗？”
程泠月摇头，“没有，她没联系过我。但是实际上这跟沈木星也扯不上关系，毕竟在大众眼里，还不知道沈木星就是满天星太太。”
“用得着你为她辩解？我是能怎么着她吗？”龙笙只问了一句，程泠月扯上其他的，这让本来就心烦的她更加恼火。
艺人恋爱影响工作，正在事业上升期的艺人恋爱更加是大忌。
在龙笙看来，程泠月和沈木星因为绯闻有了联系，沈木星又在周墨手下救过程泠月一次，程泠月现在怎么看都有点上头，但当事人貌似还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龙笙想到这层关系，若有所思道：“这次合作不上，就下次。之前给你签的新剧原本是录完广播剧后抓紧跑过去的，其实还是跟导演请了剧本围读的假。要是不用录制广播剧，你直接进组，早做准备，也能给导演留个好印象。”
程泠月对于龙笙突然缓和的态度有些不解，但也没说什么，龙笙怎么安排她就得怎么做。她一直都相信她的决策。
就这样，程泠月怀着渺茫的希望等了一个星期，等到广播剧开始录制也只等来了致歉信息和临时通告。
宋之声在她即将去大山拍戏之前约她出来吃饭，这回只有她一个人来。
程泠月纵使心胸宽广，也在见到宋之声后不自主地冷淡了态度。
“听说你明天就要去庚台市拍戏了，今天就当是我为你饯行。”宋之声给她倒了一杯酒。
程泠月不好喝酒，便推开了酒杯，宋之声看见了有点尴尬。
“你还在生我的气？是我不好，我也没想到大家反应这么激烈。实在是网上吵的太激烈了，我也没办法，所以只能——”
程泠月打断她的话，自嘲道：“你不用跟我说这些，我可能天生就是被溜被嘲的命呗。”
两个人如果没有出这个事，倒是性格上很相和。程泠月面对宋之声不掩情绪，将憋闷一吐为快。
宋之声听得脸色一变，不知道说什么好，连连灌了自己几杯酒。
空腹喝酒对身体不好，程泠月看了一会儿宋之声一杯又一杯地喝灌自己酒，终是忍不住按住了她的手。
“行了，别给我卖可怜。”程泠月按着人，宋之声却还要喝，两人四手互相掰扯，跟小学生掐架一样。
也不知道是谁先笑出声的，宋之声那么个成熟大美女，个性却十分幼稚。这也是程泠月能跟她私下成为朋友的原因。
气氛破冰后，宋之声重新开口：“下次我一定会给你整个原创剧本，就定你是大女主。”
程泠月瞟了她一眼，“下次一定？”
宋之声笑道：“我说真的，不玩梗。沈木星还说，到时候她来写这个剧本。”
提到沈木星，程泠月垂下眼眸，“她……”
想问什么？
想问沈木星会不会遗憾她没能参加广播剧录制，想问她在网上闹得沸沸扬扬的时候她为什么不为她站台？
这些问题问出来，她就能得到期待的答案吗？
好像并不能。
“她最近还好吗？”语气生硬地转了个问题，程泠月不咸不淡地问道。
宋之声观察着她的表情，看不出破绽，不然怎么说，演员的情绪你难以捕捉，尤其在她们想要隐藏自己的时候。
宋之声说道：“她过的不太好，前阵子感冒了，烧了好几天，养病都养了得一个多星期吧。”
程泠月夹菜的手在半空中顿住了，听这个生病的时间，该不会是被她传染的吧？
她夹住的菜掉落桌面，她有些慌乱地拿纸巾去擦。
宋之声继续说道：“别看沈木星那样，其实她身体挺弱的，一生病就会耽搁挺久。广播剧开始录制，她还因为身体不适缺席了。”
程泠月不吭声，宋之声拿不准她什么意思。
于是她打算再添一把火，试探道：“我等下吃完饭打算去看看沈木星。”
程泠月这次有反应，抬起的大眼睛里盛满了犹疑和担心。
像是鼓足勇气一般，她深呼一口气道：“我能和你一起去吗？”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第 9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