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零村女之执迷勿悔（上）》冷燃

38、逛商场

　　五人跟着周远，在街上随意闲逛，其实周远对这里也不熟悉，他一个男的，不怎么热衷逛街，除了那家小酒馆，他去过几次外，这个街上他几乎没怎么来过。
　　但是在同伴面前，周远不想表现出自己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他伸手指点周围店铺，一副看起来很熟识的样子。
　　几人都是第一次来逛街，不疑有他，跟着周远指点，兴奋地东张西望。

　　傍晚四五点钟，太阳西斜，暑气一下子消褪不少，街上人渐渐多起来，走至一处拐弯路口，看见许多人都朝同一个方向奔过去，周远伸手捞住一个男子，问：“哎，大哥，你们干嘛去啊？咋这么多人？”

　　那男子突然被截住道，很是不开心，正想骂嚷嚷两句，一转头，见面前的人比自己高大半个头不止，还肌肉壮实，瞪着俩大眼珠子，顿时心里的不痛快也去了大半，他只是挣脱掉自己的胳膊，没好气地嘟囔：“没听说吗？本城最大的百货商场，今天周末搞促销、打折，这不大家才跑过去屯点东西嘛！”

　　“哦，哦，哦……”
　　周远看着前方，了然地轻轻点头，趁这功夫，男子立马溜了。

　　“哎，远哥，咱也去逛逛呗！”

　　“是啊，是啊，我还没去过啥商场呢，以前在老家，路过县城里的商场，也只是瞅两眼，没进去过。”

　　“那你比我还好点，我还压根没去过县城呢……”

　　周发和王二胜两个人嘀嘀咕咕，周远伸长脖子看向前方，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行不行啊，远哥？咱们去里面逛逛，看看是啥样子，好歹也算咱们出来一回，见了世面，回头在村里也好跟别人吹牛皮。”

　　周远终于回头，见周发和王二胜一脸期待，其实他也颇有些心动，他也还从没去过百货商场，也不知那地儿是圆的还是扁的，但他微一侧头，就看见杨咏晴脸上的犹豫，知道她刚将绝大部分工资寄回了家，现在肯定兜里没钱。为免她为难，立刻斩钉截铁地对俩人说：“逛啥逛啊？兜里有几个子儿，自己心里没点数吗？回头进去了还能出得来不？”

　　“咦……”
　　周发和王二胜同时不满地拖长音尾，“咱就进去逛一逛、看一看，又不买东西，咋出不来？你少诳我们，大城市咋了，大城市也不兴不叫人逛，不叫人看吧。”

　　俩人鄙夷连连，终于逮住机会好好损他一顿，然而周远虽然被怼得说不出话，但立场很坚定，转身要往另一个方向走，“咱们得赶紧去酒馆找位置坐，不然待会儿天黑人满了，还吃啥？”
　　他腿长步子大，边走边说，“再说咱们今天出来主要是寄钱、吃饭，其他也没在计划内嘛……”

　　突然周远发现不对劲，一扭头，发现那几个人还原地站着没动呢，怪不得咋感觉身旁空空，他又折转回来，问：“咋了？走啊！”

　　“周远，就去逛一下嘛，大家都想去。”
　　不曾想开口的人是谢萍。

　　杨咏晴抬头，果然见代佳炜上前一步，拍了下他肩膀，“阿远，去吧，饭晚点吃也没关系。”

　　多数人赞同，周远没好再反驳，他担心地看了杨咏晴一眼，怕她待会儿在商场里难堪。
　　不知道是不是看出了他的担忧，杨咏晴也欢快地说：“那咱们就去逛逛吧，不用担心，我兜里的钱够用。”

　　还没等周远表态，周发和王二胜跑过来一人拉住一条胳膊，一行六人随人流一起往前挤。

　　人群熙熙攘攘，越到前面人越多，一座五层楼房拔地而起，大家争先恐后地从两扇大玻璃门往里挤。
　　他们年轻身体灵活，又多是男孩子，力气大，轻轻松松挤进去了，抬头一看，大家伙儿目瞪口呆。
　　只见里面窗明几净、灯火通明，鳞次栉比的店铺一间接一间，人群如潮、摩肩接踵，喧沸的声音让人听不清近在咫尺的话。

　　大家边走边看，真有种刘姥姥进大观园的感觉，来到一家服装店前，门口有一面立体长镜子，刚好可以将人全身照进去。众人稀罕不已，纷纷站在镜子前，左照右照。

　　一个穿着紧身小西装，脚踩高跟鞋的女人从里面走出来，她脸上擦了很白的粉，嘴唇涂得红彤彤的，热情地招呼大伙儿：“你几个别光照镜子呀，里面有很多的衣服，来试试呀。”

　　几人面面相觑，站着没动，脸上都有些难为情的表情。
　　女人招招手，“嗨，试穿试穿嘛，又不要钱，挑到好的就买，没有合适的就不要呗，咱这正规商家，又不强买强卖的。”
　　她热情爽朗大方，搞得拒绝的话大家伙儿都不太好意思说出口，而她又是个聪明伶俐的，一眼就看出了人群中最摇摆不定的那一刻，伸手亲昵地挽住胳膊，“呀，妹妹，你长得好漂亮啊！眼睛大皮肤白，身材又好，快进来看看呗。”

　　这么直白的夸奖，令谢萍既害羞又得意，根本没做任何挣扎，她就跟着一起进去了，其他人见状也只得纷纷跟进去。

　　一排排的衣服简直令人眼花缭乱，款式之新、布料之奢、风格之美，令他们有种相形见绌之感，不自觉想藏起自己身上的衣服。
　　然而衣服标牌上的价格也令人咂舌，动辄十多元的价格也让人望而却步，没了试衣服的热情。

　　那边又上来一个女人，她们将谢萍团团围住，手里各拿好几件衣服，怂恿她一件一件地试。
　　美人胚子果然名不虚传，衣服穿在谢萍身上，愈发衬得她娇美动人，尤其里面一件及膝的红色波点长裙，不仅将谢萍身材勾勒得曼妙婀娜，而且显得她高贵明艳，简直像为她量身打造的一样。
　　令杨咏晴都忍不住看了再看，不舍挪开眼睛。

　　谢萍拉住裙子一角在镜子前左看右看，面颊红润，眼睛闪闪发光，此刻她宛若舞台上翩翩起舞的公主，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她一人身上，身边还有两个女人殷勤地夸赞……
　　不由得她不心醉神迷。

　　售货员立马不再推荐别的衣服，只可着这一件裙子夸，直夸得天上有地上无，错过便要后悔终生。

　　谢萍犹豫片刻后，果断决定买下，尽管18元的价格让人倒吸冷气，她虽心疼却也觉得值得。

　　衣服都没脱下身，直接剪了标牌穿上，袋子里放着的旧衣服，怎么看都碍眼。

　　开了一笔大单后，两个女售货员喜滋滋，这才围着其他人推荐衣服，其中一个脸擦粉嘴涂红的女人，来到杨咏晴身旁， “妹妹，你也来一件啊，你长得也不差，拾掇拾掇……”
　　突然，她停住嘴巴，凑近打量一番，悄悄说：“呀，你咋还那个呀……”

　　“哪个？”
　　杨咏晴一时没反应过来。

　　“咦，就是那个胸嘛，你咋还裹呢？多少年都不兴这样了，来来来，姐姐给你拿个乳……”
　　等她拿到一个扭头时，杨咏晴早跑了，连带其他五个也陆续出了店。

　　还没等她喘口气，女售货员追出来站在店门口，“妹妹呀，可听姐姐一句劝，千万别再裹胸了。”
　　臊得杨咏晴恨不能地上裂个大缝赶紧掉进去，说什么也不肯再逛了，周远拗不过，只得同意让她在大门口等，其他人逛一圈买完东西后立刻出来。

　　商场门口有两个大石狮子，杨咏晴在旁边左看右看，来回走走停停，她百无聊赖，看着面前进出不息的人群，突然，似乎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正盯着瞧，没曾想那人刚好抬头，也看到了她。

　　他脸上闪过一丝疑惑，随后是了然，走过来冲杨咏晴挥挥手，“嗨，你好啊，杨……小晴姑娘，对吧？”

　　杨咏晴有些羞赧地笑笑，没想到几面之缘，他还能记得自己：“嗯，没错，张……秘书。”

　　“不用客气，叫我张德就行。你来这儿……怎么不进去啊？”

　　“我等人……他们在里面……我刚逛了一会儿，不想逛了……”

　　“噢，噢，”
　　他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随后貌似无意地闲聊几句：“我晚上要去接刘厂，这会儿时间还早，来这儿转转，听他提起过你几次，所以有印象，能一下子认出你。”

　　“啊？提我？”
　　杨咏晴疑惑不已，不明白刘厂长为会提起自己。

　　“对啊，不过你别担心，他都是夸你来着。”

　　杨咏晴敷衍地“呵呵”笑两声，觉得张德的话很不实在，她难以想象以冷酷严厉著称的刘厂长会夸人的模样。

　　“是真的，你别不信啊，”
　　他还待要说些什么，周远已扛着大包小包从门里走出来，身后跟着其他四人，张德立刻闭了嘴，转而拍拍周远肩膀打趣，“你们几个是打算把商场都搬空嘛，就是再打折，这里面东西也不算便宜，小心钱包噢。”
　　说完笑笑，冲众人打两声招呼，转身推门走进商场。

　　看着离去的张德，周远忙问：“晴妹，他刚跟你说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