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仙本能》落月一叶

19、河神7

　　河神布下雨水，这场大雨足足下了一月有余。

　　荆州的百姓由一开始的喜极而泣老天终于下雨了，到后来逐渐感到不安，有的原本干旱的地方都起了水灾。

　　“可以，可以了吧！”荆州的州长向天祈祷这场大雨能够赶紧停下，再下下去的话，整个荆州都要变成一片汪洋了！

　　是的，雨水没有时土地会干旱，雨水泛滥成灾，这片土地便会被淹没，成为最初的样子。

　　“可能惹怒了雨神。”荆州长的巫师说道：“有谁对雨神不敬吗？”

　　州长刚想说没有，怎么可能，可是转念想到该不会是之前数个月不降雨，有贱民在那对雨神口出不逊吧？

　　连他，也不能保证这种事在民间没有过。

　　“那这怎么办呢？”荆州州长急得抓耳挠腮，饶是他位高权重，对于天灾也无能为力啊！

　　“让我想想看……”巫师沉思，这段时间各种祭祀他都做了，不过没什么效果，底下的人都怀疑他是否能真的沟通天地神明，他也要趁着机会竖起巫师的威信。

　　就在二人沟通时，外面的雨忽然停了。

　　荆州州长眼神愣了一下，而后跑到外面去，果真，身上已经一滴雨都感受不到了。

　　“好，好极了！雨神停止发威了！”

　　男巫师也跑了出来，见此道：“都是大人您体恤百姓，不忍灾民受难，雨神被您的心意感动，这才停止了神罚。”

　　荆州长一听与他有关，是他拯救了荆州百姓，不由也升起自豪，腰板挺得更直了。哪个凡人不想被神明另眼相看呢？

　　两个凡人男人在这理所当然地交谈，殊不知他们口中的雨神和这场大雨根本没有半分关系，制造这场雨水的乃是河神所为。

　　起初，凡人以为这只是一场简单的大雨。

　　一直到，大雨过后，这片土地上的人们发现，男人在此后身体开始缩小，力气也变得大不如从前，这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男人们发现，他们的女人则变得力大如牛，身体比他们高大不说，力气也比他们要大很多！

　　这场奇怪的诡事被他们称之为大雨变异。那一个月每个人都或多或少被雨水淋过，而他们的身体，正是在那场雨后变异的！

　　……

　　天气晴了，白荷等人也从木屋里出来活动。之前雨没有停，她们的生活物资又从小河村里拿取。小河村已经变成废村，但是一些人家里还有余粮，这些村民不知吃了多少女人血肉，现在拿取他们一点存粮又算得了什么。

　　“我家的地我每年也有干活，收成也有我的一部分，但是我连我家的饭桌都上不了。”一个女人说道。

　　“我没有去地里干活，但是我每天帮他们做饭洗衣，打扫屋里，喂养家禽，他们每天从地里回来才能第一时间吃上热腾腾的食物。”

　　“但是家里的吃的用的都得紧着他们男人先，他们一个个吃得身体比我们高大强壮不说，还要说是我们女人天生就长得娇小。”

　　“他们说我们女人能活下来就很不容易了。”

　　白荷一拍桌子，道：“那就让男人们以后说，‘他们男人能活下来就很不容易了！’”

　　几个女人面面相觑，都觉得有些天方夜谭，不过没有说出来打击白荷。

　　这天她们来到城里，坐吃山空不是一个好主意，她们一部分人习惯种地，但在等待收成的时候，她们也要做其它打算。

　　白荷觉得她们能去镇上找到好的工作，赚的银两会比靠天收成要靠谱许多。

　　最主要的还是，她们一群女人都不识字，这对她来说后续有些麻烦，白荷做梦都想像家里的男人一样有机会读书写字，虽然这只是村子里一些比较富裕的家庭会让男儿去读，但女儿可是连机会也没有。

　　不过等她来到镇上，问过教书的人，却被告知私塾里并不收女人，那些荆州官员家里，即使会让千金读书，也是请人到府上教学。

　　白荷背着女儿还没有放弃，又被告知镇上没有适合她们一群人的工作。也许不是不适合，只是看她们是女人不愿意让她们做。倒是有人提出愿意买下她们给送到州府官员身边做丫鬟，这可跟她们想的不一样，她们是卖劳动力，又不是想卖身。

　　这年头卖了身性命也就全在家主人身上，白荷等人宁为乡野村妇，也不愿意失去自由。

　　虽说之前在村里也不自由，但就是因为这样，好不容易离开村里，可不想转头踏入又一个牢笼。

　　“不然我们就归隐山林吧。”眼见接连受挫，其中一个女人忍不住说道，其实也不是一定要出来外面的世界吧，她们会种地，会织布，会捕鱼，完全可以自给自足。

　　女人不明白为何白荷一心想离开那个村庄，现在没有了那些男人，村子里还不是她们说了算。

　　女人的话一出，其她人虽然没有说话，但脸色也正有此意。

　　而且，让一些女人受不了的是，这镇上的男人也会直勾勾地盯着她们，那目光黏腻不言而喻。

　　白荷抿了抿嘴，她哪样都不想放弃。不管是读书，还是找能养活她们的工作。

　　不过女人们也是第一次来到外面，也许应该从长计议。

　　白荷带着女人们先离开。她们没有看到的是，这天开始镇上的男人都开始发生变异。

　　三天后，白荷和女人们带着从河里捕捞的鱼来到镇上卖。女人们也感到不可思议，以往她们背一些重的东西，就会吃力，不过这次其中一个女人把所有东西都背上，都感觉轻轻松松。

　　其她女人试了也是如此。

　　而在捕捞鱼的过程，她们也发现了她们的力气变得大了许多，眼神也比从前要好使，不到半天功夫就收货了好几篓鱼。

　　这些鱼是在小河村那条河里捞的，女人们大着胆子又来到那条河边，经过数日雨水灌溉，河势涨了许多，里头正是鱼群多的时候。

　　因为找不到工作，她们目前只能像其中一个女人说的，自给自足。反正山里什么也有。

　　白荷等人的鱼很快被镇上的人买光，这是她们靠自己的能力挣到的第一笔钱。原来这些居住在城镇上的人之前下雨的时候日子也过得紧，食物匮乏，外面还什么也没有，等天气晴了看到鲜嫩又肥的鱼也忍不住买条尝尝。

　　第一次做买卖，白荷等人价格并没有定得很高。怕最后卖不出去砸手里，那她们这些人再能吃鱼也会放坏。

　　在卖鱼的过程中，有人见她们是一群女人抛头露面的，看起来也瘦弱毫无威胁，于是就有男人想要抢走她们的鱼还不给钱，白荷背着孩子上前就踹了男人一脚，三两下就把男人按倒在地，做完自己也愣住了。

　　其他男人冲上来帮那个男人，其余女人也管不了那么多了，直接就和男人们打了起来，最后几个找事的男人都被她们揍得满地找牙。

　　也就是从这时起，女人们对自己的力量有了认知。白荷目光在男人们的身上游移，又比对了自己的身体，终于发现了一个让她兴奋的消息！

　　“喂，你们觉不觉得镇上的男人比我们上次见的要矮一些？”

　　白荷问。如果只是她们一伙人可能每天见习惯了没什么感觉，但这在外面，她们有了对比的目标。

　　徐大丫说道：“我还以为是我错觉。”

　　“难道他们没发现吗？”徐二丫问。

　　男人的身体日益矮小，许多原本属于男人的活就干不了了，因为他们发现他们走两步路就会喘，身体消瘦，和女人大声点说话都会满脸通红，只能轻声细语。

　　男人干不了活，镇上还有那么多工作怎么办？这时第一个女人站了出来，接替了男人的工作，此后便有第二个，第三个……

　　不止是城镇上，整个荆州土地上的男人皆是如此，像和女人对调了一样。这种对调，当然让男性掌权者感到不爽，荆州州主卧病在床，他只不过强撑着身体批阅文书，竟然累得三天三夜下不了床！

　　荆州州主感到恐慌，找来巫师，让他卜算这是怎么回事。

　　男巫师过来的时候是被一个女兵扛过来的，荆州的男士兵无法再保卫百姓，身体变得强壮的女人自然地接过职务。

　　这时这些城里的女人才发现，原来依靠自己谋生是多么满足自我的事，而且家里的男人变得虚弱，都只能依附她们，原来做一家之主是这么回事。

　　也是，她们也能自己挣钱了，男人都要靠她们养，这几天她们回到家就有男人做的热腾饭菜给她们吃，家里都被男人打扫得一尘不染，她们累了，男人会嘘寒问暖，她们不高兴了，男人会害怕把他们赶出去不再养他们。

　　原来做一个人的天，掌控一个人的生命自由，是这么爽的事。

　　底层的人生活尚且如此，更不用提荆州那些官员。因为男人涉政会变得疲惫，虚弱，甚至生病，荆州紧急兴起教育女人读书的事情，原本就有才华只不过被困于后院的女人上任了，接过了那些男官员的职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