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仙本能》落月一叶

17、河神5

　　“区区凡人，也敢叨扰本神。”蛟妖看起来和往日无异，只有他知道此刻他是强撑着还未痊愈的身体，面对这些凡人。

　　真正的河神出现，蛟妖既丢了颜面，又差点丢了性命，好在，他活了下来，如今只要按照河神说的去做就可以了。

　　虽然他不明白，那河神为何不自己亲自出面，不过想来真正的大神不屑亲自动手吧，手下都有小弟，而他也能戴罪立功，让她给个机会，而且说不定河神见他忠心耿耿，还能点化他一二，让他进化成龙，就算做不成神仙，也可以做神仙的坐骑嘛，只要长时间沾染神光，她日也有一般造化。

　　蛟妖想得很好，毕竟他还活着就是神仙愿意给他机会的证明，他一定要好好完成任务。争取早日当上神兽。神仙没有直接杀了他，说明他还有用。

　　于是，蛟妖再次出现在凡人面前，好在只是应付凡人，这些凡人发现不了什么。

　　而且……

　　蛟妖轻轻一笑，如果按神仙的要求，他可真是要跪谢那位神明了。

　　真是待他极好。

　　此时，蛟妖同样地没有看到自己头顶布满了雷云，没看到自己面相回天乏力之相，眉宇间透露着今日必有血光之灾，蛟妖的千年功力能给凡人看相，却看不了自己的命。

　　天边忽然凝聚一团乌云，本是晴日的天气，陡然暗了下来，似要下雨打雷。

　　而看到这一幕的村民更是认定了蛟妖身份，除了河神，谁能呼风唤雨改变这天？果然，河神是真实存在的，河神是庇佑他们的——

　　当男巫师低着头兢兢战战地请求河神息怒，并且说明小河村村民的委托后，村民便看到河神听完后嘴角一勾，看也没看十个祭品，而是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底下的村长：“本神要他。”

　　“还有，尔等。”

　　蛟妖轻念，莞尔一笑。眼神意味不明。

　　别说村长本人僵住了，就是男巫师也怔住了，这在以前从来没有过，河神大人对人祭也有要求吗？

　　蛟妖看着底下不敢吱声的凡人，冷哼：“不行吗？”

　　“河神大人，这十位才是我们为您挑选的最佳祭品……”不愧是威胁到自身安危了，身为村长的男人此刻也不得不大胆出声，希望河神能够改变决定。

　　蛟妖只是害怕神明，对于凡人他还没怎么看在眼里，之前这群凡人给他的祭品有什么他便收着了，不过这次那位河神要求他只能收男祭品，他只得照做。

　　蛟妖很不高兴区区凡人也敢忤逆他，大发雷霆道：“住嘴！这里没你说话的份！”

　　“本神想选谁，就选谁！”

　　蛟妖毕竟是千年妖物，一发怒气势也不是凡人能挡得住的，村长被他一吼，脸色顿如土色，身子都跪歪了。

　　蛟妖把在神明那里受到的窝囊气全部发泄到这些凡人身上，反正神明后面也说了随便他怎么处置这些村民。河神那样子可不像对这些凡人有所照拂的意思，凡人死活与她无关。

　　也对，神明高高在上，说白了也和他们妖物没什么区别，一样蔑视凡间的蝼蚁。

　　蛟妖选择性忘记那天晚上看到河神在河边捡走一个女人。

　　无需再多言，他正好受了重伤需要补补身体，这一村的凡人血肉啊，正好够吃，嘻嘻。

　　蛟妖化出蛟身，张开大口，蛟口朝底下村民咬去。

　　一开始，小河村的村民并没有把这天当作很稀奇的日子。向河神祭拜，除了虔心以外，对大部分人有什么损失呢？

　　谁知那河神看不上那些挑出来的女孩，村民还想着是不是因为女孩们太瘦了，他们顿时也不好意思起来，然后听到河神要村长当作祭品，村民们惊了，但男人们转念一想，反正不是他们，村长身为一村之长，就应该给村里谋福利嘛！

　　所以，在看村长那个男人第一个被河神吞吃以后，众人一边感到瑟瑟发抖，一边又在心里庆幸。不过这河神，他们也是第一次见，这吞吃人类的模样，让他们不禁感到奇怪。

　　以往他们直接把祭品送入河里，和河神主动享用不一样，直观地见到血腥一幕，即使他是神，也有人忍不住吐了起来。

　　而就在村长转瞬间没了身影后，众人以为此事已经了结，河神该施雨了，却没想到，下一刻河神竟然还不满足，把蛟头对准了他们！

　　男巫师脸色惨白，敏锐感到不对劲，慌里慌张地想要逃走。

　　而蛟妖眼尖看到，第二个便毫不客气地将男巫师吞下。

　　“啊！巫师！”有村民忍不住大叫起来，“河神大人，您吃了巫师！”

　　“巫师可不是祭品！”

　　蛟妖已经懒得跟他们废话，蛟尾扫过人群，男人们皆被冲力扫倒在地上，至于女人，因为小河村有规矩，这种祭拜神仙的大事女人没资格站前面，只能呆在后面，所以此时倒意外没有波及到。

　　而那十个祭品，此刻也早已瑟瑟发抖地蹲下来抱成一团，唯恐已经不分祭品不祭品的河神下一个对她们动手。

　　只不过，此时蛟妖并没有对她们升起兴趣。

　　“相公！”

　　“夫君！”

　　在小河村的男人被打倒后，身后的那些女人展现了不离不弃的精神，看到自家男人受伤，一个个心疼不已，也顾不上河神，跑到她们男人身边。

　　蛟妖皱起眉。小河村的其中一个男人吐了口血说：“您是神仙，怎么可以对我们凡人……动手……噗！”说完又吐了口血晕死过去。

　　其他人也道：“是啊，我们可不是祭品啊，您是神明不应该保护我们的吗？”

　　“怎么这样，河神不是说选择村长做祭品吗？”

　　“难道是觉得我们选了几个瘦不拉几的女人凑数，惹怒了他？”

　　“早说了村长办事不靠谱。”

　　“现在怎么办……”

　　一个女人说道：“您真是神仙吗？我们没见过这么凶残还吃人的神仙！”

　　蛟妖笑道：“那之前你们怎么不怀疑？”

　　是啊，怎么会有神仙是以人为食的呢？那不是神，那是妖！但，在此之前他们从未怀疑过，因为那把刀危害不到他们！

　　蛟妖耳朵动了动，像是听到了什么，随后，蛟脸更加灿烂了，对着底下的女人们说：“女人可以走，男人要当我的食物。”

　　当然，如果女人不愿意走，那就作为食物一起留下吧。

　　此刻，众人已经分辨不出蛟妖到底是神还是妖了，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小河村的人危在旦夕，命悬一线！

　　立即就有人爬起身想要逃走，不过下一刻马上被蛟妖的尾巴勾住拖过去吃了，人们惨叫，尖叫出声，原本是喜庆洋洋的祭神之日，竟变成这般局面，也是荒唐滑稽。

　　村民欲逃，特别是听到要作为口粮的男人们，就算受了再重的伤也要爬着离开，他们把身边的女人当做掩护体自己逃离，至于女人们能帮他们多拖延时间就好了。

　　小河村的女人有的顺从地被当做掩体，有的哭着请求男人一块带走她们，有的向蛟妖磕头祈求，只有一小部分女人挣扎着从男人的身边逃走。

　　“贱人！”一个男人看到他的女人竟然不顾他死活自己跑了，气得嘴都歪了，恨不能当下展现“雄风”给女人一个教训。

　　而那个只是不想死在这里于是试着挣脱男人没想到竟能轻松挣开的女人则跑出了很远才停下来，回头一看那个骂骂咧咧，平时对她非打即骂的男人已经被河神吞入口中，半截身子都还在外面。

　　“河神发威了！”

　　“不！他不是河神！他，他是妖怪！”

　　“神呐！苍天呐！求求您显灵保佑保佑我们吧！”

　　“呜呜呜呜，娘别丢下我！”

　　“好孩子，娘不会丢下我的儿，那妖物想吃你，就得先把我吃了！”

　　“娘！”十个祭品里的其中一个女孩对混乱人群大喊：“快过来！娘！”

　　可惜，不管她喊多大声，她的娘也……不对，她娘好像看到她了，然后怨恨地看了她一眼，好似这一切是她带来的，就继续死死搂着，护着怀里的弟弟。

　　女孩潸然泪下，因为她看到她的娘亲和弟弟被一起吞进妖怪的肚子里。

　　“别哭了。”徐家二女站在她身边，二人视线里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徐家人，眼睁睁地看着徐家人包括她们的母亲父亲都葬于妖怪口中，两个女孩也不知是何心情。

　　存活的女婴本就稀少，有的女婴长大成人，会变成下一个施害女婴的人，嫁了男人的女人更是重灾区，她们的手，已经变成男人的刽子手，她们的灵魂，也染上了恶臭之味，这不是脑里简单的障清除就能好的。

　　每一个沾上女命的灵魂，都会变得漆黑不已，这也方便了神仙辨别。

　　年纪尚小的女孩，还没有成婚，受到的荼毒也较轻，是以可以挖出毒素，加以教化，如文神在，取出她们脑里的“障”即可。

　　不过河神并非文神，河神能掌管天上地下所有存在的河流，河到底也是水积成，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掌管天地所有河流的河神，其只是挥发一点神力，便能使一座城镇，一个国家被水淹没。

　　河神，其实是为天庭的武神官，绝不仅仅是给凡人灌溉田地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