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前篇·戏言 ...
-
泰拉历1077年8月X日。
巫妖之主的密室中久违地迎来了他的陛下。
“稀客啊，巫王陛下。”巫妖老头捋着他的山羊胡子，身子仍旧斜躺在椅子上，只随手给对方倒了杯茶，连那恭敬的话语也似乎变了味，“怎么突然有空来我这小小巫妖的密室？”
巫王也不恼，随意看了一眼那铺满桌面的手稿，随手变出一把椅子坐下，脸上的表情也不似往日的疯癫。
“叙旧。”他接过对方斟满茶水的杯子，没有喝上一口，任由那带着清香的热气飘散。
“哼，这话你信吗？”弗莱蒙特冷哼一声，他可不信这位日理万机的巫王陛下会突然造访，他也不是没瞻仰过对方理事官写下的日程表，连平日的消遣时间也少了半数。
当然，这消遣的原料是那些“慵钝之人”的生命，每天从塔里运送出去的旋角雕像们坐落于首都维杜尼亚的每个角落。
赫尔昏佐伦难得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弗莱蒙特，我死了的话，你会做些什么？”
弗莱蒙特的动作一顿，这很难不会觉得对方察觉到了什么，不过他态度不变，大笑着拍了拍对方的肩膀：“嘿！赫尔昏佐伦，这么软弱，瞻前顾后的话可不像你的风格。”
黑色长发卷曲着，垂落在男人肩头，金色的桂冠象征着这个男人的丰功伟绩，但现在，他只是坐在自己的老师、挚友的对面，注视着对方的眼睛，想要得到一个答案。
“嘁，真不可爱。”弗莱蒙特坐回座位，双手抱胸，恶狠狠地说：“等你死了，我要给你做个巫毒娃娃，天天诅咒你！”
“什么样的？”巫王继续问道。
“哼哼，一只臭屁的大黑羊！”老头说道兴头上，胡子都翘起来了，直接当着对方的面开始制作。
“要我说啊，就适合回到你小时候，对，就咱俩刚认识的那段时间，那时候的你可比现在可爱多了。
“脸蛋圆乎乎的，毛发很漂亮，虽然也很臭屁，但见到你的第一眼，”弗莱蒙特手上动作不停，思绪却已飘远，“我就觉得这一定得是我的学生。”
“哦？你的意思是，”巫王面无表情地调侃对方，“你和我一样臭屁？”
“你这臭小羊羔子，目无尊长！”弗莱蒙特气得差点去敲对方的头。
巫妖之主忍着怒火，手指上丝弦翻飞，一个小毛绒团子在他的手上逐渐成型，线头也被细心地一点点收好。
巫王陛下就像求学时候观看老师授课一样静静地看着，直到做好后才伸出手接过。
圆滚滚的身子，紫红色的大眼睛，明明是线织成的双角竟有些坚硬，入手确实是羊羔崽的毛发质感。
老巫王瞥了一眼老巫妖得意洋洋的表情，颠了颠手中的“巫毒娃娃”，略带愉悦地开口：“不错，我带走了。”
“啊？*萨卡兹俚语*！”弗莱蒙特直接上手去掰对方的角，想让他停下罪恶的手，“你给我还回来！我好不容易才做出来的。”
“不给，他现在是我的了。”赫尔昏佐伦闪身躲过，脚步不停，挥手做了一个屏障堵住门，竟直接消失了！
巫王陛下收回了这道分身，“放逐”的丝弦在触碰到屏障的前一秒停下，被慢慢收回。
“越活越回去了。”弗莱蒙特扶额，慢慢坐回椅子上，抚摸着桌上的字迹，又腾地站起，对着巫王塔的方向大喊：
“小时候你可没这么不听话，现在可好了，连来见我一面都不肯挪挪屁股！”
老巫妖越想越气，继续愤愤地咒骂道：“我祝你永远死不了！
“奥托·迪特马尔·古斯塔夫·冯·乌提卡，你给我滚出这片大地，永远都别来烦我！”
“砰”，古朴沉重的门扉被重重关上，震得整座塔都在颤抖。
路过的埃芒加德身体抖了抖，扶正了自己宽大的帽子，喃喃自语道：“又是哪个学生惹老师不高兴了？他不是很久没有新学生了吗？”
“不准弄坏，小心我让你屁股开花！”老巫妖的怒骂忽的又从高塔上传来，好似在和远方的人对话。
“哎呀，我还是别去触老师的霉头了，不如去玩我的小方块呢！”埃芒加德捂着帽子急急忙忙地跑掉了。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前篇·戏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