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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第 19 章 ...

  •   楚方白刚穿越过来时,一直以为自己是个孤儿,被庄子婆捡了,打算凑合养大后,能转手卖个好价钱。

      庄子婆对原主很差,磋磨人的手段也很简单,干农活、做苦力、睡柴房、吃馊饭,原主最后是累死的。

      原主是个软柿子,楚方白不是,趁着夜深人静,在厨房包餐一顿跑了。事后越想越替原主不止,于是隔三差五跑回去,今儿去拿几件衣裳,明儿去拿半袋米粮。

      后来被庄子婆发现了,几次设计要把楚方白活捉打死,她才老实了。

      这才回到水梨村躲灾,楚方白又想起庄子婆欺负原主的样子,实在不忿。就又趁着夜深人静的时候跑了回去。距离上次她夜袭已过去了个把月,庄子婆一定松懈了防范。所以这次,楚方白要搞把大的,打算一把火烧了厨房,让庄子婆几天吃不上热乎饭!

      但厨房的粮食是无辜的,需得搬干净了才能烧。于是她带上南月南星,三人如仓鼠一般埋头苦干,布袋装满,楚方白兴高采烈的就要抗上肩。谁料,颈上一凉。有人拿剑抵住了她的脖颈。

      三人被带去堂厅时,一人口里还叼着一个大白馒头,楚方白暗道出师不利,郁闷的将头埋在胸里。

      “二爷,是三个毛贼。”

      二爷?楚方白在这个家生活了十五年,就没听过还有这号人物。忍不住抬头瞧了眼二爷本爷,四目相对,楚方白惊愕的张大了嘴,大白馒头掉落在地,又滚了几圈,最后停到了二爷的脚边。

      楚方白心道可惜,语气却有些鄙夷:“就算你觊觎小爷的美貌,也没必要追到家里吧?”

      二爷脸皮抽了抽。

      持刀的家丁再次将剑悬颈,戾喝道:“再敢胡言,就砍了你的脑袋!”

      楚方白灰溜溜住了口,这时,门外忽而响起庄子婆的哀嚎:“二小姐呦,你可算回来了。让老奴我好生担心啊。”

      楚方白挑挑眉,庄子婆今儿发的什么羊癫疯,二小姐又是哪路大罗神仙?

      正伸着脖子打算一睹二少爷真容,就见庄子婆肥硕的身躯,正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向自己冲来,楚方白当即瞳孔地震,她身躯娇小,属实扛不住泰山压顶。

      何况,她罪不至此啊!

      惊恐间,自己已被庄子婆拥入怀里,手劲很大,似乎要将怀中之人碾碎。楚方白只感觉一口气没上来。

      庄子婆似乎良心发现,一下子松了楚方白,而后匍匐跪到了二爷脚边,边叩头,边哭嚎道:“二爷,都是奴婢能力不及,虽悉心教导,还是改不掉二小姐顽劣的性子,整日男装示人,与村里的地痞流氓鬼混在一起。前些日子,奴婢忍不住说重了她几句,二小姐竟离家出走多日。万幸在外头没遇到什么危险,否则奴婢死不足惜!”

      楚方白目瞪口呆之际,庄子婆再次转过身将她抱在怀里,声泪俱下道:“二小姐,不过就是几百两银子,输了就输了,老奴不再责备你了,你可千万别在乱跑了。想要什么就和老奴说,千万别在偷拿家里的钱了。”

      说着,又捧着楚方白的脸来来回回的查看:“小脸都瘦脱相了,在外面这些日子吃苦了吧。受没受伤?可可被人欺负了?”又打量起她的穿着,哭的更大声了:“老奴多次奉劝你少和那些混不吝往来,你偏是不听,如今竟连衣服都被他们抢了。这群天煞的,老奴下次瞧见定不轻扰了他们。”

      楚方白:“……”她似乎明白了什么。。

      庄子婆俨然已经沉浸到自己杜撰的角色里,竟还拉起楚方白:“快起来,老奴给你换身干净的衣裳。”

      楚方白懒的配合她演戏,用力一甩,挣脱了她的拉扯,而后看着二爷道:“二爷是吧?我呢,只是被她捡了养大的孤儿,根本不可能是她口中的二小姐。这婆子满口谎言,你可千万别被她给骗了。”

      庄子婆闻言哭的更大声了,扑通一声又跪在二爷脚边:“二爷,二小姐这些年一直怨恨家里,总是强调自己是被家人抛弃的孤儿……”

      楚方白白眼翻上了天,实在是听不进去了,抓起南月南星的手就要走,谁料侍卫再次拔剑拦住去路。

      “算我倒霉!”楚方白将怀里那五两银子掏出来,转身扔给了二爷:“五两银子我分毫没动,三个馒头就当挑山费了。今日来偷米粮属实不当。”说话间深深鞠下一躬:“求您高抬贵手,放我姐妹三人离去。我必感恩戴德,铭记于心,永生永世,绝不再犯。”

      庄子婆:“二小姐你……”

      楚方白实在听不得这老妖婆的满口胡言,也不管对方同不同意,径直捡起了二爷脚边的大白馒头,再次转身离去。谁料又被那侍卫拦住了去路。

      楚方白:“……”

      本想和侍卫来场殊死搏斗,但一个侍卫倒下了,院子里还有十个八个候补,本着好汉不吃眼前亏的原则,楚方白十分自觉地拉着南月南星躲在角落,而后三人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下,闷声啃起了馒头。

      庄子婆见状,又开始哭嚎:“二——”

      二字之后,声音戛然而止。那把剑,终于悬到了庄子婆的颈上,而后将要开口哭诉求饶的庄子婆,连拉带拽的拖出了堂厅。

      “楚方白。”

      正瞧热闹的楚方白愣住。她在山下化名白方,庄子里也无人唤她名字,都跟着庄子婆喊她死丫头。就连南月南星,也只叫她小白。

      她不解的看向二爷身边的轮椅少年,那少年脸无血色,一副气虚无力的模样。与那日在山下相见并无区别。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轮椅少年略略沉吟,不知该如何回答她这个问题,只是淡淡道:“我是楚方义,你的兄长。”他看向二爷:“这位是你我的二伯,楚鹰。”

      楚方白神色慢慢沉寂下来,只觉心头一阵骇浪翻涌,久久方才平息下来。

      原来庄子婆的话,不是疯言疯语。

      楚方白思绪敏捷,很快就明白了原主身份,因不知名缘由,被家中扔在庄子自生自灭。再加上多年来庄子婆对原主的诋毁,使家族误以为原主十分不堪,更坚定了抛弃之心。

      想到这,楚方白还算平静,只是内心深处,不免对原主怜惜。

      从今日情形来看,楚家全然未将原主放在心上。但凡他们对她有一丝丝的念想,原主的处境都不会那般艰难。

      “哦。”

      楚方白简单应了声,便再次低头啃起了馒头。

      楚方义解释道:“你出生那年,有术士……”

      楚方白头也没抬,十分干脆的打断他的话:“我今年十五岁,而非五岁。二位若是为我而来,不防直言目的;若只是查看庄子营收,还请放我们离去,不必编说故事,我没兴趣听。”

      堂厅安静下来。

      楚方白的态度,是两人没有预料到的,还是楚鹰的一声叹息打破了尴尬:“是我们疏忽,没想到钱婆这么恶毒……”他似乎想到了什么,起身匆匆走了过来欲扶楚方白起身:“好孩子,你先起来说话。”

      楚方白抬起头,冷漠以待:“事发突然,二位没编好说辞我也能理解。既然如此,我今夜就不走了,长夜漫漫,容二位慢慢商议。我实在疲乏,恕不奉陪,先去睡了。”

      啪嗒——

      烧红的木炭突然爆开一小朵焰火,火星四溅,转瞬成灰。

      猩红的炭火为楚方白容色镀上耀目的红光,却依旧藏不住她眸中的黯淡。

      楚方白神思被拉回现实,顺手捏起一枚栗肉丢进了嘴里:“温文修今日寻过大人吧?”

      温文前脚离开,江秋眠随后赶至,可江秋眠问都没问她今日因何罢工,应该是温文修告知了他。

      果然,江秋眠点了点头,给了她一个肯定的答案。不出意外,她在温家看到的那几卷文卷,江秋眠也一一阅过。

      “陆承的尸体,应该是温家有意埋在废宅。”楚方白平静道:“可我想不明白,为何朱从理的尸体也在?”

      江秋眠有些意外她这么快就恢复状态,重提起案情。

      “南部上次复核衙门卷宗,是在四年前。”

      而朱从理案,也恰好发生在四年前。

      楚方白有些愕然,如果文卷的内容都是真的,就代表温家四年前就想借御史之手对付楚家?

      江秋眠缀饮一口清茶:“只是你出现了,打乱了温家计划。”

      楚方白愣了愣,倏然笑道:“大人认为温家终止计划,是为了保全我?”她自嘲道:“这不可能,我没那么重要。”

      何况她与温家嫌少往来,人家凭什么因为她放下大计。

      “南康百姓都传温家人跋扈嚣张、为富不仁,并有京中不知名高官相护,以至于知府大人投鼠忌器,不敢左右温家。因而人人谈‘温’色变。”江秋眠看向面前少年:“但据我所知,流言中所谓的不知名高官,并不存在。”

      楚方白一脸诧异。

      水已温热,正适合饮用。江秋眠倒了一杯,重重落在楚方白面前,惊的她面色一白。

      “早在四年前,流言就传遍了大街小巷,三人成虎,百姓听多了信以为真;后来你经手了朱从理一案,朱从理随从的毒发,让你坚信是温家作梗;再加上温氏在楚家三年如一日的跋扈行事——

      让你对温家根生出不可逆转的偏见。”
note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第 1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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