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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溺死梦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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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曦的一缕微光从落地窗投射进来,落在陈家生微微颤动的眼睫上,他急促喘息着,忽然从梦中惊醒。
屋子里静谧还有些昏暗,熟悉又陌生的环境让他一时之间有些无措,恍惚间,他发觉旁边有男人沉稳的呼吸,空气里还充斥着暧昧扉糜的气味。
他还活着,而一切都不是梦。
身体开始慢慢苏醒,下腹隐隐发痛,而那个无法言说的部位痛感更甚。
一定是撕裂了,他想。
他慢慢起身,尽力不扯到伤处,不发出声音,不吵醒旁边沉睡的野兽,然后尽快逃离这里。
头疼,胀胀地跳着疼,他站起来时还有些发晕,当看见床单上一片红白相间的污物时,他呼吸一滞,心像是被插了一刀般疼,险些栽倒。
他不知道昨晚陈楚生到底按着他做了多少次,他最后实在疼得受不住,他放下了最后的自尊,哭着求饶。
最后的最后,色欲餍足的野兽终于放开了他。
他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一夜噩梦不断。睡梦中,他不断告诫自己,一切都是梦,醒来就好了,醒来一切如初,一切如常。可潜意识里又提醒自己,如果不是梦呢,他醒来后要怎样面对一切,他好累,他突然希望自己永远不要醒来,就这样溺死在梦里。
陈家生深深呼吸,试着稳定心神,他勉力弯下腰,拾起散落在地上的裤子,股间有细细浊流流出,沿着大腿内侧缓缓流至膝弯,身体突然有些燥热,屈辱的感觉却让他浑身发抖。
一向冷静自持的大秘书,第一次控制不住自己。
只是穿好裤子,就耗费了大把时间,他理了理没被扯坏的衬衫,来不及系好最后一颗扣子,抓起外套就逃也似的出了公寓。
忍着疼,开车回到了自己的家。
陈家生将身上衣物尽数脱下丢进垃圾篓,以怪异的走路姿势进到浴室清理自己,外面的,里面的。他像是有洁癖的人沾到了脏东西一样,不断地反复冲刷自己的身体。皮肤被搓得通红发烫,一沾到热水,浑身烫得一跳一跳地疼。
他恨不得蜕下一张皮来。
手机响了起来,是定的闹钟。
他应该去公司了。
站在穿衣镜前,他发现了脖颈上被牙齿啃咬的痕迹,他把衬衫衣领又向上扯了扯,系好领带,再次左右扭头去看,标记一般的齿痕被遮住了。
身后痛感更甚,他想,下了班就去药房买些药膏来涂,这点事,总不至于他要大费周章去告假求医。
没什么大不了,你命贱嘛,不容易死的。看向镜子中阴郁憔悴的人,他出言安慰自己。
大秘书给陈清宇送文件时,少爷发觉了一丝异常。
大秘书的脸泛着不正常的红晕,眼神有些迷离,说话间声音低哑,气息不稳,安排日程时,出了几处明显的错处。
“生哥,你是不是不舒服?”
陈家生晕得昏沉,头也胀痛,脑袋里的浆液像是滚开的沸水不停翻滚冒泡,要冲破头骨直冲天际。他机械地念着刚整理好的日程安排,至于有没有差,他早已无暇思考。甚至大少爷的关心,他也没听到。
“生哥!”
陈清宇喊了他一声。
“嗯?”陈家生茫然抬头,“大少爷,什么事?”
“生哥,你是不是病了?我让人送你去医院。”陈清宇拿起电话,要给阿江安排任务。
“我,我头有些疼,睡一会就好,不用去医院。”
大秘书偏过头,目光闪躲。
他还想为自己留些体面,不想弄得人尽皆知。
“那你去我的休息室睡。要是醒了还没有缓解,我亲自送你去医院。”
大秘书没答话,他似乎已经没有了思考的能力,身体里的燥热灼得他要脱水一般。除了头痛,他还发了高烧。也许是昨晚出了汗没有盖被子的原因,也许是撕裂伤口的原因,但无论哪种,最后的苦果却都要自己承受。
短短几步的距离,却像是遥不可及,他像是走在云端,走在沼泽里,脚下软的不像话。休息室的门,他转了几次门把,才把门打开。他开了个门缝,把自己挤了进去,背靠在门后,用全身的力气将门重新关上。他喘着粗气,终于支撑不住,脚步踉跄,一下子栽进身前的沙发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