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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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处商城区域角落的台球厅，外面环境肮脏，时不时有老鼠窜动，散发着下水道的臭味。台球厅的外观，较为简陋，蓝色木窗框，玻璃上贴着红字，写着“台球厅”三字，房檐上连牌匾的没有。
屋内闹哄哄的，球霹雳吧啦清脆响声，烟雾弥漫着，此起彼伏地火星燃起，大部分都是男人声音。
在其中一个包厢里，李景阳瘫坐在沙发上，闭眼休息，嘴里叼着烟，烟灰一点点地掉在他的衣服上，他瞥一眼，丝毫不在意。
不一会儿，一个人揣着兜进来，坐在李景阳的旁边，抖着腿说：“李景阳，不玩一把？”
李景阳听了几秒，嗓音沙哑，慵懒出声：“累了。”
那人拿出烟盒，抽出一根烟点燃，抬头靠在沙发上，吸一口烟说：“等会有个活，你和他们去。”
李景阳这才迷离地睁开眼睛，眼丝泛红，满眼的疲惫，转头看向身旁的人说：“龙哥，这事办好了，我有一件事要你帮忙。”
“你办好了，没什么事我都答应。”名叫“龙哥”的人，猛吸一口烟，豪气地说。
李景阳将嘴里的烟扔在地上，用脚捻了捻，随后抖了抖身上的烟灰吗，迈步离开包房。
他一出去便看见外面一群人在等着，李景阳走进去，跟着他们离开了。
一块砖头扔向玻璃，清透闪光的玻璃瞬间支离破碎；用力踹向木框，木头撕裂般折断，街道附近的这个房子如同贫民窟似的，四分五裂。
天还亮着，他们耀武扬威地离开了。
李景阳双手揣着兜，低头步伐极慢，不一会儿，就离他们远了几米。他左看看右看看，注意到破败地屋子里有一个生锈的菜刀，他踩着玻璃碎走进去，将菜刀拿在手里，颠了几下。随后，他用力甩出去，菜刀刀刃立在了窗户木框上，好似示威。
他盯着立起来的菜刀，眉眼显露愉悦的神情，满意地离开。
李景阳慢悠悠地回来，此时大家已经玩起来了。一群人和他们的女朋友聊天，手还不老实的摸索，其他几人眼巴巴地看着，还有一群起哄的，整个台球厅十分吵闹。
他装作没看见，揣着兜低头走进去，眼睛环视找龙哥，走进包房里面，李景阳推门而进，里面一位长相漂亮的女人，头发凌乱，口红都花了，站着系腰带，而龙哥躺在沙发上，□□。
李景阳见状，瞳孔一缩，急忙说：“不好意思，龙哥。”随后，他将门利索地关上，在门外等着。
不到三分钟，女人妆发完好地开门出来，看着身侧的李景阳，见他长得不错，暧昧地抛了个媚眼，离开了。
李景阳不去看她，轻敲着门，听见里面传来“进来”，才推门而入。
那位龙哥全身光秃秃，爽快地从沙发上坐起来，长喘一口气，开始抽烟，“事办的不错，就要灭灭他的威风!”
李景阳坐在身边，“嗯。”
“你伤没事吧，被他们打的。”他问李景阳。
“没事，好的差不多了，他们也不敢把我打死。”李景阳笑笑说。
“别，他们真有胆子给你打死！”龙哥又吸一口烟，吞吐烟雾，“没爸没妈的最好弄，没了都找不到人！”
李景阳表面平静，眼底闪过一抹落寞。
“你知道刚才那个是谁吗？”他吸出一口烟，饶有深意地瞟李景阳一眼。
李景阳问：“是谁？”
“老子睡了他女朋友。”他得意地说：“味道不错，骚货一个。”说完，他猥琐地笑笑，“我怎么不见你身边有个女的，血气方刚的小伙子不喜欢女的？”
“不太想。”李景阳沉沉说：“龙哥，我……想麻烦你一件事，我想找一个补课老师。”
“补课？”他重复着，“你想好好学习了？”
“试一下，找个英语老师。”李景阳说：“龙哥，你认识的人多，帮我联系一个。”
他说：“这小事，我还以为你要我办什么事情呢。你想要什么样的，直接说，我来给你找。”
“一中的英语老师，最好是学历比较高一点，年轻的。”李景阳淡淡说。
“年轻的？”他瞥向李景阳，“什么意思？”
“我家在五楼，怕年纪大的累，年轻的没什么压力，我也方便不少。”李景阳说。
龙哥一拍大腿，爽快地答应，让李景阳等消息就行了。
李景阳点了下头，向他道谢。
随后，他待了一会儿，就想出去透透气，走到空气流通的室外，在外面站着晒会太阳。几分钟后，他从裤兜里拿出烟，麻利地点燃，站在台球厅的门口，悠哉地抽起烟来。
韩晴穿着校服，背着书包张望着，看见门口的李景阳，便跑过来，“李景阳，我听说你被人打了，没事吧。”
李景阳向店里望了望，见没人注意，不满地皱眉，冲着韩晴说：“你来这干什么，赶紧走！”
其实韩晴也害怕，她的手攥着书包带，却固执地不离开，“你的脸也是别人打的吗？”
“跟你没什么关系，这地方不是你来的，赶紧走吧！”李景阳弯腰朝韩晴凑近，小声说：“如果被他们盯上，我不会管你的。”
韩晴慌张地颤了颤睫毛，“我不信！”
李景阳觉得她这副表情可爱到，轻笑几声，语气也柔和不少，“回去吧，我真的能做出来……”
他正要转身离开，台球厅里几个人出来，“哟！阳哥，这是谁啊，还穿一中的校服！”
李景阳身边没有女的围着，好不容易出现一个，惹得不少人调侃八卦。
一个声音响起，就不断地有人探出头来看。
李景阳不满地微蹙眉头，“没什么，你们都……”
龙哥穿好衣服走出来，打断了李景阳地说话，“我说你怎么不喜欢女的，原来是有人追！”
韩晴被他们流氓似的调侃，吓得往李景阳身后躲，她个子不高，刚一米六，李景阳一米八地身高将她完全遮挡住。
李景阳攥起韩晴的手，“我女朋友，从初中就谈了。”他的音量不低，像是对所有人说的，还有意地看向龙哥，又转移的视线，“都散了吧，我女朋友害羞，没什么可看的。”
周围“吁”一声，打闹着又进去了。
而龙哥的眼神却发黏，不舍地回到屋里。
韩晴听到“女朋友”三字，顿时脸泛着桃红，连攥李景阳衣服的手，都用力一些。
李景阳见他们都进去了，才眼神严肃地看向韩晴，压低声音说：“你要是再来这个地方，我就敢打你，你信不信！现在给我滚，别出现在我面前！”
韩晴也被刚才的阵势吓到，但李景阳不留情面地狠话，使她闪过一丝伤心，但也乖乖点头，悻悻离开了。
李景阳看着韩晴渐渐离开的背影，揪住的心才放松下来，心情复杂，有意看向屋内，又回过神来。
他和韩晴是初中同桌，之前也是邻居，算是青梅竹马。李景阳知道韩晴对自己不同，但是他没感觉，两个人差距太大了。在初中时候，他确实有过动心，但是转瞬即逝，时间长不接触，感情也变淡了。
他不喜欢她，觉得太寡淡了。好人家的姑娘，和自己不是一个世界的。韩晴长得漂亮，性格乖巧，她未来是属于大城市的，李景阳不想成为她的绊脚石。
韩晴一时愿意，她父母不会愿意的。
几天后，李景阳待在家里，百无聊赖地坐在地上玩游戏。他玩的正起劲，客厅的座机却响起来，李景阳将游戏手柄放在地上，将游戏暂停，起身去接过来，还没等自己说话，那头的声音响起。
“喂？你好？”江念文的声音响起。
李景阳一愣，这是他第一次听她的声音，温柔细腻。他不自觉抬头看向天花板，有意地张合着嘴巴，最终还是没说话。
那头的江念文，不禁皱起眉头，觉得奇怪，嘴里嘟囔着，“串号了吗？怎么回事，没有人说话？”
“你好？我是江念文，明天来补课的英语老师，你好？请问有人吗？”
李景阳的心脏，不受控制地跳动起来，呼吸声变得急促，他正要开口说话，那头江念文“算了，我发信息吧。” 就将电话挂断了。
他杵在原地，听着“嘟嘟嘟——”声音，呆了好一会儿。随后，他觉得自己搞笑，出声无奈地轻笑几声，便将电话随便一扔，回到房间继续打游戏了。
不一会儿，他裤兜里的诺基亚5300手机提示音响起，他将手机摁开，点开新收到的信息。一个陌生的号码给他发短信。
短信上写着：你好，我叫江念文，是一中的英语老师，可以商谈一下关于补课的事情，我计划着明天早上9点开始补课，想问一下有什么问题吗。如果有问题的话，发短信和打电话都可以，价位是80块钱一节课，没有时间限制，一周的次数可以见面后根据情况商量。
李景阳看完短信，将电话号码保存起来，命名“江念文。”后，把手机放回兜里，继续打游戏。
原来，她叫江念文。
他打到一半时，突然抬起头，环绕房间的周遭，立马起身将游戏手柄拿走，将线团一团放在了光碟箱子里，连游戏卡都装在一起，起身给屋子进行大扫除。
李景阳给屋子收拾差不多了，打理出不少垃圾，将它们都整理一番，放进垃圾袋里装的满满一袋。他开门将东西扔掉，便看见正要下楼的江念文。
江念文穿着米色大衣，挎着精致的迪奥戴妃包，正要往楼下走。
李景阳不知为什么，猛地将门关上，透过猫眼看向看向江念文，江念文没注意到他，只是到五楼的阶梯上时，探究地朝门口顿了几秒。
李景阳向后缩一下，有种被人发现的感觉，心中一阵慌乱，连呼吸也不平稳。
一阵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减弱，李景阳才开门将垃圾袋拎出去，走到门口的垃圾桶里，用力丢过去。
随后，他低头走回楼道里。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五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