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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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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算得上是姜皓的高产月，一周四张稿子几乎将他踹向了地府，直到自家姐姐何秋韵的来了，才努力将他拉回人间喘了口气。
“往这锤，对对对就这……”
姜皓靠在沙发上，把头埋进沙发枕头里，长长叹了一口气：“璇宝真乖，舅果然没白疼你。再多锤几下，等舅有时间了带你去游乐园玩。”
侄女抡着拳头一顿狂敲，过了几秒又停下来，用力推了推姜皓的背，奶声奶气道。
“可是舅舅，我还想吃肯德基，肯德基……”
姜皓头也不抬地挥了一下手。
“吃吃吃，小心点别让你妈知道，不然咱俩得一起挨骂。”
小璇开心了，兴奋地蹦了两下，把双手合在一起，使劲砸向姜皓的肩颈部。
一般小孩的力气没多大，但侄女是个小胖墩，力量不够时也能拿重量来凑，铆足力气锤到这一下时，直击姜皓骨头。
“！”姜皓一句脏话吃在嘴里，用手捂住脖颈，“哎哟，小姑娘，你差点把你舅捶死了。”
小璇咯咯笑着，继续往姜皓背上砸。
“我就不该进你这门，眼不见为净。”何秋韵拎着拖把走了出来，把一块狗皮膏药往他头上一甩，“你自己瞧瞧这像人住的地方吗？中秋回去你就跟毛毛挤一屋睡算了。”
姜皓撕开狗皮膏药，往自己手上贴了一片，又撕开另一片，准备给自己贴脖子上去：“要不说金窝银窝都不如自己狗窝嘛，毛毛和我那就是难兄难弟。”
“出息。”何秋韵端起杯子去接了水，坐在沙发上，“家里卫生什么的我都不说你了，吃饭也是能随便凑合的事情？你去店子里吃一顿也总比天天点外卖的好。”
“我能不天天吃泡面就很不错了姐，你这要求过高了。”姜皓好不容易贴好狗皮膏药，坐了起来，“舅爷爷给他那房子又涨价了，整整多了十万，我努力存钱呢，哪有钱天天去店子吃。”
“他房子那边地说了可能会给政府征收，要不是舅爷爷急用钱，根本也不会舍得卖出去。”何秋韵喝了一口水说，“但话说回来，七十万，这钱快够上在江城买套二手的电梯房了，征不征收的又说不准，你这投资也忒不靠谱了。”
“投资就是要赌嘛，稳稳当当的那能叫投资不？”姜皓说。
“你就是想要那套房子吧，当年姑姑……”何秋韵说了一半，停了瞬，又换了话，“我就想说，姜皓，这没意义，不值得。”
“我说了真是投资，你们怎么就不信我呢。”姜皓伸出食指，摇了摇，“你看等我暴富了，高低给小璇送个店门面当嫁妆。”
“嫁霜？”小璇口齿不清地重复了一句，“什么是嫁霜？”
“得了，这饼画得比你脸还大。”何秋韵嗤笑了一声，“小璇别信你舅舅讲鬼话，他答应的话没一句靠谱的。”
“但，但是……”小璇又开始急结巴了，“舅舅说要带我去游乐园，还说要吃肯……”
姜皓一只手伸过去，立马捂住了小璇的嘴。
何秋韵一记眼刀子飞过去：“吃什么？又是肯德基？姜皓，你是不是找死？”
“我骗小孩的。”姜皓举起双手，“我脸大。”
何秋韵冷盯了他眼，拿着杯子继续喝：“我拖完地了，你去用浴室吧。”
姜皓挥了一个遵命的手势，先溜向了卧室，从床头柜里拿出一粒布洛芬，还有雷贝拉唑，以及大堆稀奇古怪名字的药，一口气就水喝了下去。
缓了会后，他捂着胃，刚准备去柜子里拿衣服，就见小璇站在他后面，圆乎乎的小手拽着裙子，大大的眼睛望着他，充满好奇：“舅舅，你在吃什么 ？”
姜皓把手指放在嘴中央，小声说道：“还想吃肯德基不？去游乐园吃肯德基。”
小璇点头。
“那就什么都别跟你妈说，听见没？”姜皓掐住她的小脸，威胁道，“咱们这是君子协议，你好好遵守，舅就带你去。”
小璇眼睛眨也不眨，慎重地点了点头。
上完厕所姜皓又去洗了个澡，出来的时候他听见自己的手机响了一声，拎着毛巾到客厅时，才发现何秋韵正拿着在看，姜皓走了过去，一把抢了回来。
“干嘛呢干嘛呢，我私人消息你也要偷看。”
“我就瞟了眼，又不是故意的。”何秋韵靠回了沙发上，又问，“刚才那谁？对象？”
“天天坐家里哪来的对象？跟家里虱子谈吗？”姜皓放下手机，从沙发靠上摸出眼罩，戴上平躺在沙发上。“我这辈子就跟我床好过。”
何秋韵挑眉：“网恋也是有可能得嘛，不然你说说那是谁，还一口一个宝贝叫你过去见面呢。”
“朋友，真就朋友。”姜皓将手交叉放在胸前，姿势跟入殡似的，“您还有事没，没事我先睡了。”
何秋韵走了过去，把姜皓眼罩摘了：“还睡？你都睡了一天了，出去走走，晒晒太阳。”
姜皓背过身，对着沙发靠说：“我不需要晒太阳，我在家喝水吃饭就能活。”
小璇抓住姜皓的头发，开始往他身上爬：“舅舅起来，陪我玩。”
何秋韵踹了姜皓一脚：“去，不然我就把你和小璇两个人扔在屋里。”
姜皓起身，一脸痛苦地坐起，把小璇从他背上摘下来：“有你这么当妈的吗？”
何秋韵甩给他衣服：“不服你来当。”
在车上时姜皓给木象发了一条短信，问他在哪见面。
木象发了地址定位过来，姜皓在导航仪上调来出来，直接往目的地开去。
还没过多久，何秋韵发来了两条语音，还有一条银行转帐信息。
何秋韵：我和小璇先走了 ，菜我都给你放在冰箱里了，回来记得热了吃。
何秋韵：钱我放在银行也是放，不如你拿着。你好好照顾自己，不急着还。
姜皓看了一眼转帐数目，一共十万。
何秋韵这些年也还在还债，一下根本拿不出这么多钱，一定还有一部分是找亲戚朋友借的。
从她知道这消息到现在也不过四五天，也不知道她想了什么办法这么快借到的。
姜皓手捏了一下眉骨，所有疲惫就在这么一瞬间涌了上来，涨得眼睛发疼。
木象选了一家烤肉店，位置在高铁站附近，离姜皓家不算太远，开车过去半小时就到了。
停完车到了商场门口时，木象已经等在那了，他戴着副眼镜，上身着一件黑色的工装夹克外套，大敞开着，露出里面白色的衬衫 ，下身黑色长裤，干净笔直。
穿得很时尚，妥妥大都市boy。
cityboy站在门口正低着头打着电话，面上表情看不清。
姜皓懒得过去，直接叫了一声他的名字：“邓昌文！”
邓昌文回过头，看到他时挥了挥手，放下电话走了过来。
“哇喔，你这脸色差得跟刚从殡仪馆爬出来的一样。”邓昌文盯着他看了半天，笑道，“最近是不是荒淫过度啊lazyson？”
“在外面别叫我网名，傻逼。”姜皓浑身不舒服，背后还有点冒冷汗，一下了车走几步就晕得不行，根本没心情和这人贫，“店在哪，外面热死了，快上去吧。”
两人继续往前走，邓昌文心情还挺好，进了电梯还在跟姜皓聊天。
“你最近直播得都好少，粉丝还以为你要毕业了。”邓昌文说，“上次那个伪娘的直播，切片一出来直接推送上了主页，好像是撞上了另一个主播了什么的。这样的热度都不趁机发展一下，可惜了。”
“没什么毕业不毕业的说法。”姜皓手插口袋里，漫不经心地说，“我是绘画区的，本来就不靠直播赚钱。”
邓昌文回怼：“你接广告的时候可不说这话呢。”
姜皓：“接广告那是顺便，以前也只是随便玩玩，谁知道播几个星期粉丝就过万了。”
邓昌文嘴抽搐了一下：“姜皓，你用这张脸说这话时真的讨打。”
姜皓笑而不语。
邓昌文往电梯扶手上一靠，继续道：“我跟你说，我这次来江城不会再回去了。”
“怎么，靖康待得不开心了？”姜皓看向他，“因为你那个前男朋友？”
说起他男朋友的事得追溯到姜皓第一次去靖康的时候了，那时候姜皓是去靖康办点事，顺便和邓昌文面基。
或许是因为兴趣圈子相同的原因，两人一见如故，聊得挺嗨的，成为忘年交也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只是那一次见面也不算太尽人意，姜皓和邓昌文当时坐酒吧喝到一半的时候，后者的前男朋友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出现了，闯到两人桌前，扯着邓昌文大吵了一架。
他们说得本地话，姜皓听得不太全，大致理解下来就是，两人分手了，但前男友还想一直缠着邓昌文，打死也不肯分手。
邓昌文虽为理科男，但跟人吵起架时不仅条理清晰，而且句句扼住要害，三言两语就把自己前男友给训得哑口无言，眼泪汪汪地走了。
结果就是这场闹剧从开始，到邓昌文再次坐在凳子上笑盈盈跟姜皓喝酒时，总不过五分钟。
那一刻，他对这位闷骚男的认知有了质的飞跃。
“跟那傻叉有个毛的关系。”邓昌文回 ，“就是一个地方待腻了，离职了准备在这边玩些日子重新找工作。我最近总有种感觉，江城就是我的第二个故乡。”
姜皓：“人家都选个浪漫的地方叫第二故乡的，撒哈拉昆明什么的，你这也忒low了。”
“你江城本地人待这久了当然觉得low了，我就觉得江城挺好的，这里人和善，车都让人。”邓昌文，“你要是还有空房子可以给租我，租金不少你的。”
姜皓回：“你要是早来几天我还能给你剩个两室一厅，可惜现在就剩一个阁楼了，你肯定也看不上。”
邓昌文问：“多少钱一个月啊？”
“1100。”姜皓说。
邓昌文挑眉：“一个破阁楼也租1100，你可真会吸血。”
姜皓回：“不租就少在这逼逼。”
烤肉店在商城五楼，因为临近商业中心的缘故，平时这里的客流量比较大，不仅吃喝玩乐的店子多，聚集的潮牌服装店和奢侈品店子也很多，玻璃橱窗里的商品琳琅满目，灯光炫目，来往的客人衣着也出奇地时尚和光鲜亮丽，大厅刚进去，就是一股子浓郁的香粉味。
姜皓很久没出来，偶然到这种环境中觉得十分不适应。邓昌文本来还想去店子里看看衣服的，被姜皓直接拒绝了，勒令赶紧找个地方先坐着，不然他现在就打道回府。
“姜皓，你真浪费你爸妈给的这张脸，不得不说你给自己套的人设还真贴合，懒仔。”精致男孩邓昌文十分不满道。
“哥从来不搞什么人设，哥的皮就是哥本人。”姜皓不以为意地说。
到了五楼，他们从外面饶了一圈才找到邓昌文要吃的那家烤肉店。
进去的时候店子里的人很少，也许是因为位置太偏僻或者是已经过了饭店的原因，姜皓和邓昌文来的时候，刚好是这家店唯一的客人。
几个服务生站在一块，看见有客人来了，立刻打上招呼，其中一个走了上来说道。
“您好，这边几位……”
开口说话的是一个男生，个子很高，声音介于清澈和低沉之间，带着磁性的温柔。
姜皓还在低头看着手机，听到这声音时觉得莫名熟悉，于是下意识抬头，看到眼前人时，愣了一下。
面前的人在看清他那张脸时同样怔住，话落到最后一个字时，停了下，叫了一句。
“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