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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1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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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末周结束,我定了票回昭陵,回去那天没想到会在高铁站遇到魏浩,他刚把魏璇送进进站口,迎面就撞上了我。
“巧了,你今天回家?”他退了一步,手还虚扶着我。
“是,你怎么在这儿呢?”
魏浩指着魏璇的身影说:“魏璇去青港参加一个科技小组的竞赛,我来送她。”
“她也没有你说的那么不爱学习嘛。”
魏浩笑了,“我一直都说她很聪明的。她是那种,实践大于理论的人。”
高铁站列车播报响起,我抬头看向大厅的电子屏,还有半个多小时检票。
魏浩侧开身,“一碰到你就话多,没耽误你时间吧?”
我摇摇头:“还早。”
他突然伸手过来,将我的围巾理了理,“今天雪下得大,你的围巾上都是雪,等会化了湿淋淋的,小心感冒。”
我心口温热,与他亲近时总会想很多,但只要看着他又发现自己哑口无言,只能默默承受着他的所有举动,哪怕是那么的微不足道。
“谢谢。”
“好了,一路平安。”
我们在进站口作别,我几次回头发现他仍站在原地与我挥手。
他目送我的视线总让我想起校庆时,他与我之间,明明是台上台下的距离却又感觉近在咫尺。
那眼神太过炽热,欲望中却带一丝纯粹。
他到底在想什么呢?
或者说,他到底在等什么呢?
回到家付明月带着她的阿拉斯加来我家吃饭,表面上是很久没见我了来联络感情,实际上是来八卦我前几天吐出来的心上人。
我们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她抱着大宝坐在我旁边,悄声问:“聊聊呗,拿下你心上人了没?”
我摇头,让她小声点,她就大声笑,“你也太菜了吧。”
大宝过来蹭我,柔软的毛发让我忍不住抱起它,捏着它的脸颇有指桑骂槐的意味,“没办法啊,我能算出一家公司的盈亏,但我没办法算出人家心里到底在想什么。这又不是数学题,没办法套公式。”
“那你就当她是分析题,有了已知材料再结合时事不就得了。”知道我跟付明月以前有多令人讨厌了吧,三句两句离不开做题。
我只能笑:“没有已知条件,只有假设条件。而且就算结合时事我也分析不出满分答案。”
“你应该追求最优解而不是满分。”她好像来劲儿了,准备像过去一样跟我一争高下,但我只能沉默,我现在没法告诉她我到底喜欢了一个怎样的人。
我妈听我俩谈话,好笑道:“你俩一回来就讨论题目,干脆去书房写作业好了。”
她还以为我们是中学生,天天泡在题海里,讨论题目的时候会因为思路不同而争执。
付明月朝我挤眉弄眼:“阿姨,我们早就不是高中生了,我们在聊怎么证明人类之间情感的连接问题。”
我一脸无语,我妈却被付明月这拽文嚼字的模样逗笑了,“听不懂,我只晓得人和人之间有话直说就行了。”
付明月眼睛一亮,手掌一拍,激动得失了言语。
其实不是,她恨不得破口而出一句“昆嵛山你学学你妈!”但被我眼神压制了。
我妈问起了付明月的男朋友,两个人聊得热火朝天,我只好抱着大宝使劲捏它脸,它吐着舌头笑又蹭我手心,让我思绪千里。
真的很像魏浩。
新年的晚上做梦梦到魏浩,梦里下着很大的雨,我坐在他家的沙发上喝着他泡的咖啡,他躺在我的腿上递来switch问我打不打PK?
我说好,他笑得不怀好意,“输的人脱衣服,敢不敢。”
我说好,很好运地把他剥了个精光。
他盘腿坐在我面前,挺大方的,浑身上下就剩一双袜子,委屈巴巴地说:“阿山,你当真一次都不让让我?”
我呼吸都变急促了,眼神四处看就是不看他,“我知道你是故意的。”
他不装了,袜子脱掉扔在一旁,青筋爆凸的双手抓住我脚脖子,我瞬间无法动弹,能感受到他气息吞吐,对我来说已经是无法抗拒的诱惑,“可你还是上钩了。”
我感到一阵阵战栗,浑身每个毛孔都被他的呼吸扩张了。
耳边掠过他气息,还有蜻蜓点水的吻一点点在我身上游走,衣服被撕扯的声音、雨水落在窗上的声音、楼下汽车鸣笛的声音还有他沉醉轻哼的声音都让我陷入了云端,只能感受到身上如火的灼烧感,我恨不得这把火再烧得旺些,最好将我们吞噬得一干二净。
他说:“喜欢吗?”
我没说话,他常捻烟的手指此刻捏着我的下巴,深深吻下来,唇舌相碰,再次打开了我的新世界。
可我却无法形容那是一种什么感觉。
像失语了一般怔愣地看着他,笨拙地感受他。
在我意乱情迷时,他抓住我的手,再次俯下身来看着我,眉尾的那颗痣被他的笑容隐藏,他故意贴近,“我知道,你喜欢的。”
说话的气息喷洒在我耳边、脸颊、脖颈,温热又缠绵,痒痒的,很难受。
“是。我喜欢。”
理智彻底失去,只有云雨翻覆,电闪雷鸣时,我甚至觉得这是爱神的颂词。
可当我睁眼看见大宝趴在我身上“哈哈”喘气时,那种割裂感让我觉得很惊悚,一骨碌坐起身才发现我的裤子不对劲。
我妈推门进来,我眼疾手快地捂住被子,“妈!敲门啊。”
她愣了会,说:“抱歉抱歉。”关上门又开,“你醒了怎么还不起,月月都过来拜年了。”
大宝跳上床蹭我,毛发扫过我脖颈,骨碌碌的大眼看得我脸都红了,“知道了,穿上衣服就来。”又捏着大宝的脸说:“妈,以后别放大宝进我房间,它掉毛。”
付明月听见了,把大宝带出去:“他嫌弃你啊大宝,他嫌弃你,好心叫他起床他竟然嫌弃你。”
我:“……”
终于安静,我看着湿润的裤子陷入了无尽的沉思。
到底是走火入魔到什么程度了,我竟然会做那样的梦!
拿起手机看了眼,上午十点不到,群消息已经是99+了,每年过年都少不了的消息轰炸。再切下来有关系还不错的同学、朋友发来新年祝福。
我一个个往下翻才翻到魏浩的头像,零点零一分给我发了一句“阿山,新年好,祝你学业有成!”后面还跟着一个红包。
我抓了把头发,心情明朗,收了红包又回过去:【借你吉言,新年彩头请接收一下。】
怕这么回太干巴,又挑了个金钱豹的表情包发过去,【祝你财源滚滚,大富大贵。】
魏浩的消息回得很快,收了红包道谢,【哈哈哈感谢,发财了一定不会忘记你。】
我们随意聊着,隔着电子屏幕他并不知道我梦里有他,又经历了什么,只有我自己,一再回味梦中滋味。
与他接吻是什么感觉?
拥抱是什么感觉?
牵手是什么感觉?
我全想知道。
我好像有点变态。
突然付明月的妈妈喊我,问我是不是谈恋爱了,跟女朋友聊天笑得那么不遮掩。
我脸唰的红了起来,心虚地说:“没有,朋友跟我讲了个笑话而已。”
付明月在一旁啧啧啧,我立刻拉她挡枪,“我记得明月男朋友好像是体校的,以后要走职业,这恋爱谈的就会有些辛苦哦。”
这回换付明月瞪我了,我装没看见,她妈说:“那我放心得很,倒是你,昨天你妈妈还在跟我说有没有合适的女仔可以介绍介绍,我想着,你要是没谈恋爱,阿姨给你介绍个认识认识?”
我:“……”
付明月大笑,决定见死不救。
我只能说:“谢谢阿姨好意,我有个挺喜欢的人,打算去追了。”
一时间整个屋子都静了,几双眼睛盯在我身上,我用强大的笑容和沉默再次救了自己一命。
付明月妈妈说:“哦,那挺好,挺不错的!那姑娘是哪里人啊?多大啊?在……”
“阿姨,您喝茶吗?我爸前段时间买了些好茶叶泡的茶可香了,我先给您倒点儿?”
“哎,好好好。你……”
“我再去拿些金钱橘来,打麻将怎么能少了金钱橘啊。”
“嗯嗯,好,忙去吧。”
终于躲过一劫,付明月在一旁笑得捶沙发。
我给魏浩发消息:【我好像也到了被催婚的年纪了,快教我两招怎么躲过去。】
好一会儿魏浩才回:【你问我?】
我:【你有经验。】
魏浩:【失败的经验不说也罢。】
我笑,手指没停:【失败乃成功之母,我不嘲笑你。】
魏浩:【赌一顿饭,你现在肯定在笑。】
我立刻收敛笑意,清了清嗓子,回了句语音过去:“瞒不过你,你是不是连点什么菜都想好了?”
他也立刻回了语音过来:“是啊,正好周昉出了新菜品,等你来了再带你去试试新菜?”
我:【完全没意见。】
魏浩:【原来你是那种拿吃的就能钓的人啊。】
我大脑轰的一声产出一片蘑菇云。
什么?!他在钓我?
【呵,你把我当鱼?】
【别扣帽子哈,你又不上我钩。】
【哈,那你肯定没放饵。】
【我这是愿者上钩。】
【……】
没一会,魏浩又发来消息:【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和一个人吃过三顿饭还没有产生感情的话,那么他们这辈子就只能是朋友了。】
我仔细想了想,觉得这话不对,我跟他吃过三次饭但我依然为他心动。
【或许?】但我只敢这么答,我不想打没把握的仗,也不想只做朋友。
他发来一个可爱兔的表情包,说:【那什么时候去吃火锅?】
【开学再说吧。】
呃,原来心花怒放是这种感觉。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好像越来越期待与他见面。
就像付明月说的那样,因为喜欢他,所以想见他,想和他说话,想坐在他身边。
但是新年过去,开学日到了,魏浩却像失踪了一般,毫无音讯。
我给他发过几次信息都没有得到回复,见到严怀的时候才从他口中得知,魏浩现在人在纽约处理事情,不方便联系。
他并没有详细告诉我,或许他也不知道。
严怀看出我的失落,心里已经有数,但他什么也没说,只是摸出一把钥匙给我。
我:“什么啊?”
“魏浩养了一缸鱼,我没有空去喂,你闲的话就过去看看。”他背着包走出宿舍,“忘说了,我这学期不住校,你自己看着过吧。”
是了,去年的时候严怀就在看房子,大四下学期没什么课,他有大把时间可以消耗在谈恋爱上面。
我看着桌上那把钥匙陷入了沉思,这算不算,严怀认可了我?
如果我斗胆去追求魏浩,他是赞成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