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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 8 章 ...
方玉回想把一件事说得直白就一定不会留有任何情面,谢时安被伤得很深,除了定时让许优优送花过来之外,一连好几天都没再冒头。
干巴巴地在花房和小楼之间跑了好几天,许优优的精气神明显不如一开始了。
创作是很费心神的事,许优优提前联系花店准备家里没有的花材,送过来后亲自修剪整理,费心搭配出风格各异的花束。她兴致勃勃地做着,然后被方少爷拒收,短短几天,已经初具打工人的憔悴和怨气,大眼睛里爬着血丝。
小姑娘趴在小楼主屋大门上,“方少爷,您就收下吧,这是人家熬夜设计的搭配呢。”
“真的不用,”方玉回被缠得头大,“你喜欢就自己收着吧,就当是我送你的。”
院子里像开业大酬宾一样整齐地摆着前几天送来的花,许优优默默把怀里的放到最后面排着队,想走又舍不得,总觉得自己该为谢时安再争取一下。
“方少爷,”她对着话筒小声说,“时安少爷今天就走了。”
“去哪?”方玉回没点开通话键,转头问正在给一堆几何体们摆造型的林之珩。
虽然画得一般,但每次画画之前的准备工作他都会做得很充足。
林之珩头也没抬,“去集团报道呗,他回国不就是为了跟小渣争名夺利的吗?怎么可能像我一样一直围着你打转呢?”
粉色的头发从额角轻轻散开滑下来,像朵合欢花,林之珩时不时就要抬手把头发捋回去。
方玉回看着都嫌麻烦,摁灭平板走过去,“你这个头发就不能剪短一点吗?”
“不要,”林之珩摇头,“养了好久呢,漂过的头发养起来最花心思了,哥你好残忍,不许这样对我。”
他的发质真挺好的,可能是还没到脱发的年纪,一把头发又多又亮。方玉回抬手摸了摸,还很滑,用手指绕着像温凉的小蛇。
绕着绕着,方玉回就把林之珩的头发全部拢在了一起。略一思考,方玉回把手上的金字塔绿幽灵脱下来给林之珩绑了个小辫子。
透得像玻璃一样的的水晶里包裹着翠绿的山峦,跟林之珩的发色还挺搭的,方玉回满意地拍拍他的脑袋,“送你了。”
林之珩抬起头,神情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高兴。
“怎么了?”方玉回挑眉问。
他第一次给别人扎头发,自我感觉特别好,那些细碎的额发全都尽可能地往后顺了过去,非常完美地把林之珩光洁饱满的额头露出来。
林之珩没说话,伸手在脑袋上扒拉了几下,几片刘海掉了下来。
然后继续委委屈屈地盯着他,也不说话。
诡异对视数秒,回过味来的方玉回努力笑出强大,坦然一摊手,“要知道我是第一次给别人扎头发,能做成这样已经很不错了。”
林之珩撇嘴,勉为其难道:“好吧,看在你第一次的份上。”
方玉回连忙双手合十摇了摇。
门口的许优优等了很久也没见回复,终于肯迟钝地感觉到方玉回强硬的拒绝,忧伤地叹了口气,垂头丧气地转身离开了。
谢时安可能专程在等,许优优走后很久他的车子才离开卧云州。没一会儿,方玉回又收到了谢昭也要离开的消息。
这就不得不去告个别了。
家里闹蛇灾这事至今也没个结果,原本佣人们还在谣传是谢昭做的,谁知前几天,谢昭的房间里也冒出条蛇,把他心爱的小情人季风给咬了。
“听说咬着他屁股了,”林之珩跟方玉回交头接耳,“啧啧啧。”
“怎么会呢?”方玉回讶异,“他难道没穿裤子吗?”
林之珩闻言露出一个很坏的笑,勾着唇轻佻地飞了个懂的都懂的媚眼。
方玉回:“?”
几秒后:“!”
被荼毒过就是不一样,方玉回只用十来秒就反应过来,脸色猛地变红,一巴掌甩在林之珩的后背上,“想什么呢你?年纪轻轻的少研究这种事,这事研究多了容易阳.痿!”
林之珩被打得“嗷”了一声,反手揉着后背发牢骚,“哥哥你自己是封建人,怎么看谁都不正经?现在这种事在我们年轻人中间早就已经不新奇了,我还……”
方玉回板着脸。
“呃,”林之珩声音一卡,“其实我知道的也不多,还挺纯洁,哥哥。”
方玉回哼了一声,甩开胳膊大步往前迈。
林之珩染什么粉毛啊,他该染黄毛才对,别人问了也好解释,这其实是他大脑里溢出来的废料!
一天天的。
被咬了屁股的季风正趴在谢昭身上哼哼唧唧,细长的手指扣着谢昭胸前戴着的雪花胸针。扫眼看见方玉回过来,他暗自抬眼观察了一下谢昭的脸色,见他依旧盯着手机上的文件,想了想忍痛坐直了。
他养了很久才变得白白嫩嫩滑滑弹弹的漂亮屁股,要是留疤了他可就更讨厌方玉回了。
幽怨地看了眼方玉回,发现对方并没有把目光放在自己身上,而是一直在大方得体笑意温柔的跟谢昭道别,季风心里顿时更怨了。
凭什么他生下来就是有权有势的上层人,而自己却要从小忍受酗酒的父亲和软弱的母亲?好不容易靠着优异的成绩考上京市数一数二的名校,得到了名师的资助指导,以为前途光明灿烂,谁知却要被盯上当成豪门之间互相赠送的礼物?
要不是第一次出台就遇见了谢昭,要不是谢昭对自己有点兴趣,他都不敢想自己会被送给什么样的变态老东西折磨。
季风一言不发地抱着谢昭的胳膊。
方玉回没在外面多待,挺冷的,林之珩嗷嗷叫着要回去煮奶茶。
他匆匆送出手里的纸袋,“这是给你朋友的,欢迎再来做客。”
古斯特缓缓驶出卧云州,季风绷着脸说:“方少爷又要羞辱我了,我可不要。”
“那我扔了?”谢昭勾唇,打开窗手伸到外面作势要扔。
“哎,别,”季风连忙拦了下来,小声撒娇,“算了算了,我收就是了,怎么说也是方少爷的一片心意。”
季风抿着唇,脸色红红的。
方玉回那么有钱,万一就喜欢到处送宝石呢?
纸袋包得很漂亮,提手上系着浅绿色的丝带。季风其实很少收礼物,一层层小心打开,尽量不留下一点折痕。
没有宝石,季风从里面摸出一支银黑色印着浅蓝六芒星的保温杯。
居然是保温杯。
季风有点发愣。
谢昭扫了一眼,“挺漂亮的。”
“嗯。”
谢昭用手指轻轻勾了勾他的耳朵,温声细语地说:“可以把你喜欢的饮料倒在里面,开会演讲什么的都能带着,别人看不出你在喝什么,我们上学的时候经常这样搞。”
“你也喝饮料吗?”
“我一般倒白酒。”
季风噗呲笑出声,笑着笑着一滴眼泪掉在了手腕上。
谢昭把他搂过来,轻轻亲了下他的眼睛。
车子的呼啸声逐渐消失,卧云州重新变得寂静。
寂静才是这里的常态,谢家家主,也就是谢昭的父亲谢浩常年定居国外,夫人林茵留念江南水色,小一辈里三个子侄,上班的上班,上学的上学,过年都不一定能聚齐一家人。
“我们是不是也该走了?”方玉回慢慢往小楼走,“不是还要上学吗?”
“那我们明天出发?”林之珩说。
“行,”方玉回舒服地伸了个懒腰,“正好这里我也待够了,出去看看这附近有没有游乐场什么的,跳个楼放松一下。”
林之珩立马严肃地站定。
方玉回愣了下,西施捧心,“跳楼也不行吗?伤心。”
“哥你跳进抢救室才是真伤心。”
怎么说话拐弯抹角的,方玉回笑起来,抬手戳了戳他的嘴角。
林之珩努力绷着面部肌肉,一点也不配合方玉回,装得很正经。
方玉回稍微加了点力气,手指在林之珩的嘴角转了一圈,林之珩突然一偏头,张嘴咬住方玉回的手指,得意地挑眉哼了两声。
方玉回“哎”了一声,“别咬,我刚摸了胶水,手脏。”
“你没事摸胶水干嘛?”林之珩松开嘴。
“给季风包了个小礼物,”方玉回说,“人家对外宣称可是咱未婚夫的朋友呢,来家里做客不得招待一下?”
送礼之前方玉回特意查过,这是很能提升夫夫感情的好方式!
“小渣每带一个朋友回来你都给人家准备小礼物吗?哥哥你怎么那么善良?”林之珩微笑,“我都没有呢。”
“保温杯你也要,”方玉回说,“给你买给你买。”
“行。”林之珩发出一个很标准的音节。
望舒楼外一切如初,两排鲜花站岗放哨,盆盆正绕着圈子在花里横冲直撞。
一开始,方玉回以为盆盆只是在单纯地玩,看了会儿又觉得不对劲。小猫的耳朵机警地竖起来,瞳孔扩得很大,爪子时不时伸进花束里寻找,喉咙里发出威胁的低吼。
方玉回疾步走过去把盆盆抱起来,“怎么了盆?”
盆盆依旧盯着花束,尾巴来回摆动,幅度很大,偶尔扫过方玉回的胳膊。
小猫的饭可不是白吃的,尾巴扫过来的力道重得吓人。
这小猫受惊了。
方玉回迅速警觉,把盆盆抱给林之珩,“抱它回房间,我看看这里有什么。”
林之珩四下观望了一圈,接过小猫,脚步轻而快,一溜烟爬上三楼,站在书房窗边搂着猫屏息往下望。
这些花束都是许优优亲自挑选设计的,按理不应该出意外。以防万一,方玉回去储藏室拿了双园艺手套戴上,把花一束束拆开。
许优优做事很细心,每朵花都处理得干净漂亮,方玉回把花一根根抽出来看,很快发现端倪。
难怪盆盆的反应会那么大,他拆开的这束花里面居然藏了十几只饲料鼠。
谢昭养蛇,这玩意就放在他的蛇屋里面,想偷偷拿一点出来并不难。
一小窝白花花的饲料鼠堆在一起蠕动,时不时还会发出惊恐细微的嘶叫。花束拆开后它们只是在原位挣扎着没有乱跑,方玉回捏着一朵花的花茎翻弄着看了看,发现这些饲料鼠的脚都被用细线绑在了一起。
方玉回不怕这些,但不知为什么,他的心脏却在“砰砰”直跳,仿佛真的受到了惊吓,连喉管都在微微颤栗。
生理反应吗?
这具身体怕老鼠?
他很轻地皱了下眉,撇开眼抬脚后退,正要找人来收拾,突然后颈一凉——
妈妈!
有老鼠蹦跶到我脖子上了。
不怕不代表不嫌弃不恶心,方玉回条件反射一甩脑袋,脱手套歪头摸脖子,一套动作一气呵成。逡巡数秒,他只能碰到自己温热的皮肤。
“嫂嫂,”一道雀跃的声音,“你在找什么?老鼠吗?”
方玉回的动作戛然而止,瞬间意识到自己被戏弄了,他缓缓放下手回过头。
是个穿着鹅黄色运动服的男生,高高瘦瘦,看上去跟林之珩差不多大,甚至还要小一些。一头深棕色的短发,眼瞳是海洋般璀璨的蓝色,眼尾的弧度自然向下,一幅标准的美式甜心脸。
方玉回将他打量了一遍,很快猜出来人身份。
谢浩年轻时曾在国外留学,并在那里遇到了初恋。他和那个欧洲女人撕心裂肺地爱了很久,后来为了家族利益,他和谢昭的母亲、林家的接班人进行了商业联姻。
谢昭十一岁那年,谢浩把一个话都说不清楚的小男孩带回了家,并对外宣称这是他和林夫人的第二个孩子。
只有少数当事人才知道,这个男孩就是谢浩和那个欧洲女人的私生子。
至于那个欧洲女人后来去了哪里,林夫人为什么会愿意让这个私生子占据自己亲儿子的名分,无人得知。
一晃十四年过去,那个男孩长大了。
方玉回第一次见到这个传说中跋扈嚣张的私生子,面无表情地在心里落下四个字:人模狗样。
谢怀瑾歪过头,漂亮的脸上挂着天真到残忍的笑,一字一字缓缓说:“嫂嫂不是最喜欢珍珠吗?这是我送你的项链,不是珍珠但有血有肉,不戴上试试吗?”
幼稚。
方玉回没理他,转身往小楼里面走。
“嫂嫂,”谢怀瑾追过来,一把拉住方玉回的手腕,“我话还没说完,你跑什么?”
……怎么又是个对自己嫂子拉拉扯扯的家伙。
“放手。”方玉回说。
谢怀瑾没动,蓝眼睛直勾勾盯着他,整个人越凑越近,“不放,谢昭一回家嫂嫂你就不来陪我玩了,我一个人真的好寂寞啊。”
手腕被捏得像面糊,方玉回垂眼看了下,皮下瘀斑没跑了。
他在心里“啧”了声。
收拾不了你渣哥我还收拾不了你个小屁孩吗?
方玉回于是勾唇笑了笑,迎上去,“想让我陪你玩啊?”
谢怀瑾没想到自己这么过分居然会不挨骂,一时愣住了。
一愣,手劲就小了些。方玉回顺势转动小臂,轻巧挣脱桎梏。
他面不改色的捡起地上的“项链”,另一手勾着谢怀瑾的衣领撑开,慢条斯理地把老鼠一点点塞进去,和颜悦色地挑眉,“好啊。”
“嫂嫂带你去钓鱼好不好?用现捉的青蛙做鱼饵,撕掉皮,把白得像你爱吃的奶油一样的、带着血泛着腥味的蛙肉从脊背开孔,整个串在鱼钩上,我教你怎么做,学吗?”
谢怀瑾也不知是怕的还是怔忡,整个人完全静止,只有瞳孔在不断颤抖。他的所有感知都聚集在了胸口,老鼠们挣扎时爪子和尾巴会划过他的皮肤,很痒。他的耳尖到额头猛地涌起一股热浪,烧得整个人方寸大乱。鼻子抽了抽,仿佛已经闻到满池塘令人作呕的腥味。
“你……”谢怀瑾推开他的手大步退后,嫌恶地抬手反复蹭脖子,“你还是我嫂嫂吗?”
嫂嫂怎么可能碰这么恶心的东西?
还用那么粗俗的方法钓鱼?
方玉回静了一秒,随后放声大笑,勾着老鼠串串的手夸张地停在半空中做了个掩唇的动作,绳子一飞,差点又碰到谢怀瑾的鼻尖。
“当然是了,你怎么会问出这种问题呢?我不是你的嫂嫂,难不成是鬼吗?宝贝,你可就我一个嫂嫂,不可以把我认错了呀。”
他笑得停不下来,整个人花枝招展,手里的东西也随着他的动作一起摇曳。
谢怀瑾连忙又往后退了一步,嘴唇颤栗,一脸悚然。
他是想吓唬吓唬这朵小娇花来着。
但是没想把他吓疯啊!
他嫂嫂最温柔可爱了这个是什么东西啊?
货不对板!货不对板!
谢怀瑾紧紧抿着唇,十来秒后受不了地尖叫一声,“啊啊啊”地跑走了。
笑声戛然而止,方玉回无趣地扔掉手里的东西,脱掉手套堆在一起,随意地吐出一口气。
感谢曾经在教培机构兼职的自己,他还是那么会修理熊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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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公告
本文重新开始更新啦!在保留原文节奏的前提下重写了大约十五万字,添加了玄学标签,核心梗不变(o^^o) 感兴趣的读者请多多收藏吧~
……(全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