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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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摄日程结束，大家收拾好东西准备回家。
程亦没带多少东西，他快速收拾好后，等待助理把车开过来。
盛真宇给每一位工作人员和嘉宾都带了礼物。这倒是他一贯的风格。
程亦假装不在乎的样子看着摄影棚外面的景色，等人过来把他接走。余光却时不时瞥向盛真宇，他正把礼物递给那晚晚到还专门录了个单人镜头的常驻。
程亦后来查了一下这个常驻的身份。这个世界里，这位常驻是娱乐圈顶流，坐拥千万的粉丝，参加的每一个综艺镜头都很多。这个综艺几个前辈级别的人物，他没有太多话语权，就在那晚他想要让自己被更多人看到，没想到差点弄巧成拙，他不敢反对经纪人的想法，只能硬着头皮拍完了那个单人镜头。
这也是后来盛真宇和他讲的，在他再度进入那个小黑屋之前。
礼物送到程亦面前，是一个长方形礼盒。
“谢谢。”程亦收下礼物。他掂量了一下，很轻。
“你这个，”盛真宇神神秘秘地点了点礼物盒，“你回去再打开。”
在去机场的路上，程亦打开了那个礼物盒。
是一支录音笔，还有一张纸条。
他把录音笔的内容导出来，带上耳机。里面首先是一段采访，这段采访是十年前，盛真宇第一次到片场采访程亦。
录音的标题写着：619。
采访录音结束后，是盛真宇个人的声音。
“很高兴能与你相识。我本以为我们之间没有任何联系，谢谢你，程亦哥，当你接受我采访的那一刻，我觉得我的人生会因此改变。我本想过，未来我们会有很多可能性，但是抱歉，我还是失约了。谢谢你对我的关心和珍重，如果有下辈子，我希望，我们能在对的时间里，遇上对的彼此。”
强烈的感情在清冽的早晨弥漫开来。眼泪不自觉地落下。
滴在那张纸条上。
那张纸条写的是“soulmate forever”。
泪水洇散了forever。那段话，是原来世界里的程亦对盛真宇说过的话。
他什么都想起来了。
时间掩埋了所有的心事。二十五岁的程亦，爱上了二十二岁的盛真宇，在那个炽热的夏天。
他被带到娱乐公司的一个会议室，刚开门，就听到一个男孩充满活力的声音。
他在唱歌，声音清澈透亮，音色极富技巧和感染力。
You're all the things I've got to remember
You're shying away
I'll be coming for you anyway
他唱得是那样自然，入情。程亦也不自觉地被带进他的歌声里。
他下定决心，自己的词必须要配得上这完美的声音。
后来，他的词大受欢迎，他的歌被口口传唱。程亦在作词界小有成就后，为了能写出更好的词，他辞去工作，开始到处体验生活。
说是体验生活，其实这个时候的程亦已经不再为生计忧愁。他的女友婉萤没有放弃工作，两人开始考虑结婚的事情。
但程亦犹豫了。他想起盛真宇望向他的眼神，想起那次晚宴，盛真宇对他半醉的告白。
于是他找了个借口，和盛真宇一起去了那个陌生的国度，租了一个房子，两人在异国共同待了足足两个月。
他们在异国他乡寻找灵感，程亦除了写词，就是观察自己对盛真宇的感觉。
他坐在暖炉边写诗，盛真宇坐在钢琴旁摁下一个音符，随即简单地谱出了一首轻快的小曲。他跟着哼了起来，盛真宇便一边弹奏着一边为他和音。
这样的生活，如梦如幻。那是程亦人生中过得最像童话的时光。
但梦终归是梦，他终要醒来，面对现实。
盛真宇明里暗里对他表示过自己的心意。程亦却一步步退却，直到今天，这个时候，自己成立了家庭，有了孩子。他再也无法回到过去，他也知道，即使回到过去，自己还是会做出同样的选择。他不能负了婉萤，他在恋爱之初就承诺过对她的忠贞。和盛真宇的感情，再强烈也无法打破道德的底线，他做不到，盛真宇也做不到。
所以两人在交往中保持了最礼貌的克制。即便是眼神，都不敢过多对视，生怕这一眼就让所有努力前功尽弃，让自己陷入无尽的谴责。
程亦有一首词，叫做《流年》，这首词是他在三十岁那年写好、本来是要送给盛真宇的。不过最后给别人作曲也给别人唱了。没有人知道这首歌有特定对象，对于程亦而言，这首歌代表的一切，意味着这一世，他终于要放弃了。
“这几年流连忘返
也敌不过重重困难
所以我愿在另一个世界
与你携手向前”
他听到小黑屋的挂钟滴答滴答走着。滴答滴答，这个节奏，逐渐从单调的声音里脱出，变成了一首歌。
是那首《流年》。
程亦来到了第四个世界。
这个世界里，他是作词家；而盛真宇，是歌手。
歌迷们为他投放的应援大屏，迷了程亦的眼。
在这个眼花缭乱的世界里，他找到了最终的答案。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6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