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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顾决 ...

  •   魏与觉得今天运气实在不怎样,大早上就遇到三个模样标志的少年少女来光顾他的摊子。
      甚至有个模样好的让人咂舌,就是脸看着太不喜庆了。
      一直在摊前踟蹰,卖小球十多年了,他自然看得出来三人想买球但不好意思问价格,想着三孩子也不像了解行情的,悄悄的把价格报高了些许。
      结果那模样清秀的少年立即扯开嗓子吼
      “一两?!你人都不值一两!!三球三个铜板不能再多了!”
      魏与觉得自己像被一百只鸭子围绕着攻击,怎么会有人长得清秀声音如此难听?
      一时间街上都被“鸭子叫”吸引,转过来看他们,魏与害怕被熟人送去市场公正处举报,只好老老实实的按照正常价格成交,恨恨的想三人手今天就烂。
      这三人自然是下山的闻君意他们,他们三刚到集市就被晃花了眼,陈达聪嘴硬自己看多了,拉着另外两个去买早饭,刚好看见一个卖小球的摊子。
      明瞳很喜欢,想去问问价格,陈达聪一看,表现机会来了,一定要找回自己摔跤之耻的面子。
      主动要求讲价。就遇到陈与这个送上门来的奸商,陈达聪递出铜板时感觉自己神清气爽。带另外两土包子去了油条摊长长见识。
      找回面子的陈达聪坐在桌子前让明瞳随便点,不是不问闻君意,是问了以后她也不会有回答。
      反正她除了鱼什么都吃,不爱吃的就不动筷子。
      两碟油条和三碗豆浆端上来后却出岔子了,明瞳突然捂住双眼说眼睛里有东西,话音未消脸都痛白了。
      陈达聪正想问什么情况的时候,发现自己的耳朵也开始了,像是有人往他耳朵里捅进了小型狼牙棒,一圈一圈的转,他随即龇牙咧嘴起来。
      不知所措的摊主和面无表情的闻君意一对视,深感自己流年不利,遇到了碰瓷的,还是碗都没碰就开始碰瓷。
      闻君意不明白刚刚还咋咋呼呼点菜的两人怎么突然开始说痛,尝试的碰了一下明瞳,被明瞳反抓住手,因过于痛苦而手劲大得让闻君意手上的小球咕噜滚了出去。
      闻君意终于没有像棒槌一样先去捡球。她轻轻的用细长手指捏住明瞳的下巴将她的脸朝向自己,看见明瞳的泪如泉涌的眼睛里瞳孔闪过一抹血色,周围的血丝迅速的占领了眼白,颇为可怖。
      还没等闻君意看完这边,陈达聪已经用头去撞桌子了,耳朵被他扯得通红,甚至耳垂被抓了几条血口。
      闻二傻,一个毫无生活常识的人。只好把自己的右手垫在桌子上,让陈达聪砸的不那么痛。她这里手忙脚乱,老板却领了个人过来。
      “抱歉,这是你们的球吗?”
      低沉温和的声音从闻君意背后传来,回头看见一袭蓝袍,宽袍下骨节分明的手上摊着小球。她点点头说了句谢谢,等了一会儿见男人毫无反应,看来是要她自己拿。
      “不要碰!”
      “爪子拿开!”
      熟悉的鸭子嗓和清脆的嗓音同时响起,明瞳和陈达聪不知什么时候站起来了,似乎这个男人一出现,他们两个就没感到疼痛了。明瞳抬起泪眼模糊的脸时,就看到闻君意手已经要碰到男人的手了。
      喊完一声后,闻君意呆呆的站在那里,明瞳与同样缓过来的陈达聪对视一眼,上去直接给了闻君意后脑勺一巴掌,
      “你知不知道现在有多少拐小孩的就是这样,你手去碰,他那边袖子就撒迷药,等你晕了他就说带你去看大夫,到时候你想跑都来不及!”
      二人也没管闻君意听没听,本就是说给男人的,气势汹汹的等了好一会儿才发现这男人纹丝不动,好嚣张的人贩子,等我抓你去报官!陈达聪心里嘀咕。
      看见身旁明瞳脸色渐红,她气成这样啊?随即明瞳侧身用从来都没用过的羞涩的说了句
      “他长成这样,应该不会是吧。”
      好你个花痴,这男的长得....嗯...陈达聪带着盟友瞬间灰飞烟灭的愤怒抬头,半路就愣住了,他今天愣住了两次,一次是闻二傻,另外一次就是现在。
      “人贩子”身穿一袭墨蓝的广袖飞肩衣衫,穿的仙风道骨。
      陈达聪绝不会承认那是因为他们三中最高的闻君意才堪堪到男人的下巴。
      比他那就...无需多说,男儿有志不在身高。
      束发用的发冠倒是别致,三层错落有序却互相缠绕的银柳叶将头发束起,垂下的马尾依稀可见几条从发冠上垂下的细银链夹杂其中。
      长得么,勉强有个人样,和他不相上下吧。
      陈达聪在心里默默的给“人贩子”评甲乙丙丁等级,正准备评论一下靴子,就感到明瞳戳了一下他,小声说
      “这人好像是个瞎子”
      抬头仔细看,堪比画中人的修长双眉下两眼紧闭,
      “我看他一直没睁眼”明瞳继续说。
      “实在抱歉,我看不见也听不见,如果球的主人在这里,拿走就好。”
      “人贩子”一席话打断了他们的猜想。闻君意向两人略微一点头,从男人手上想把球拿走。在她手指和男人手掌触之即离时,两眼一黑。
      这边两个显然也没想到她这时犯病,吓了一大跳。
      “老子就知道你没安好心!”
      “放手!”
      陈达聪和明瞳伸手要接,不想那男人直接打横抱起闻君意,扣在闻君意腰上手用力的泛白,青筋暴起。
      十分符合人贩子的作风。
      他感到两人扑过来的气息,抱着怀里的人往后退了一步,四人竟原地消失。吓得油条摊主直呼撞鬼了,立即收摊。
      四人究竟去了何处,这也是醒来的陈达聪和明瞳想问的。
      陈达聪是被太阳晒醒的。
      睁眼发现自己躺在一处草地上,十步外是明瞳,叫醒她以后两人找了一圈闻君意,不出所料的没看到人。
      两人心急如焚的喊了几嗓子,也没得到回应。心灰意冷的坐在草地上。
      “老子就说那个男的是人贩子”
      “难道我不知道吗?”
      “你还说这男的长得...算了,现在说这个没意义。二傻跑哪去了?”
      “会不会是阿娘说的那种,他带不走三个,看二傻好看就先带走她?”
      “什么杂种!!”
      两人都被猜想整的毛骨悚然,连滚带爬的起来往大路走去,活要见人,死就一起死。
      照常人来说,闻君意一个十七八岁的大姑娘,又是自己去拿的球,实在不需要别人为她的错误负责。
      但闻君意不是常人,她甚至都不能算个完整的人。
      她是沈维捡回来的,最早沈维咬死了说这孩子是她生的,只是以前送给亲戚养了。
      开始大家都信了,只在背后议论沈维不检点。
      沈维也不在乎,天天抱着闺女玩。时间一长,沈维发现了她闺女的不对劲。其他小孩牙牙学语时她不说,直到三岁才开口说话。
      幸好不是个哑巴或者结巴,沈维甚至有点高兴,闺女不仅长得好连声音比其他小孩好听,晚点说话就晚点吧,不是常有人说大器晚成吗。
      闻君意单从外貌来看就不像沈维。
      虽然沈维长得很清秀,但闻君意从小在一堆小孩中好看的扎眼。皮肤白的和村里唯一文化人林夫子家的宣纸差不多。
      结果自从闻君意展现自己“天赋”以后沈维不这么想了。她不会哭也不会笑,成天木着个漂亮小脸,反应比村里小时候摔坏了脑子的傻子都还慢,还时不时就晕过去,沈维只能抱着她去找林夫子。
      不然怎么说林夫子是村里唯一的文化人呢,除了教人读书,他还会看病,略通周易占卜之术。
      他听完沈维的话,摸了把脉。大惊失色问沈维和谁生的孩子,需要生辰八字。沈维只好实话实说是她在山里捡到的。林夫子震撼了,别人上山捡菌子,你上山捡孩子。
      他沉吟片刻,问沈维知不知道人有三魂七魄,沈维这是知道的,经常在村里听人喊魂,多少也了解一点。
      “那我就直说了,她三魂七魄不齐。”
      “什么?那还活不活得成啊?”沈维眼睛瞬间瞪大
      “活是能活的。她晕倒就是因为少了魂,你别高兴的太早,她七魄一个没有,七情不通啊。”林夫子捋须长叹。
      “对身体有影响吗?”沈维似乎只关心着一个问题,手紧紧的抱着闻君意。
      林夫子也有点动容,沈维对一个捡来的小孩都能如此上心,但这盆凉水他必须泼“没有,但是她现在不会哭不会笑,以后你就会慢慢发现,她对你和对其他人没有任何区别。她不会有任何感情。我们所有人就像花草树木在她眼里,她一生都会过得浑浑噩噩。”
      后话不提,毕竟闻君意活得好好的,也就知道沈维不在乎她有没有七情那玩意儿。
      这么私密的谈话怎么会让两个小兔崽子知道,因为那天林夫子刚刚课毕,沈维来得太急,二人都没留神墙外有人。
      几个在墙外捉蛐蛐的学生听完了对话以后回家绘声绘色的给家人描述了一遍。第二天傍晚,全村的人都知道沈维家的闺女是个傻子了。
      那个时候陈达聪年龄也不大,但总是自视甚高,和村里这群乌合之众在一起玩太自贬身价了,又有英雄情结,以天下兴亡为己任,认为闻君意是他能够拯救的第一人。
      当然他才不会像明瞳一样直白承认自己就是觉得闻君意好看,和其他小孩云泥之别,在一起玩有面子。
      就算两人开始和闻君意交朋友是“心怀不轨”,但这次是他们俩的错误导致闻君意被拐跑了。
      良心折磨二十遍,自我反省三十遍时,他们走到了一座城门前。
      “灵?这个字是灵吧,另一字看不清,你看得到吗?”
      “看不清,感觉像是个大字”
      “啊?大灵也太奇怪了吧?咱们附近没听过有叫这个的呀?”明瞳一脸诧异的看向努力辨认的陈达聪。
      “管他的,这条路只通向这里,先进去再说。”
      二人大着胆子进入城内,发现城内很是热闹,街上有人四处叫卖东西,比他们镇更加宽阔的路车水马龙。
      他们好不容易挤进人群,四处询问有没有看见一个个子挺高穿青衣的姑娘,人可能还是昏迷的。和一个穿墨蓝衣服的丑鬼在一起。
      暮色西沉,两个人黑着脸从青楼出来以后想自己不如直接找棵树上吊算了,一个好心的歌妓叫住他们
      “虽然我们没见过那位姑娘,但你们可以去朱仙娘那里问问,她那里真的很准,找人就没错过。万里之外寻人都可以半点不错。”
      “仙娘应当需要八字吧?我们没有她的八字”
      “应当是要的,但我看二位心急,不妨去试试运气。”
      陈达聪和明瞳苦笑着向好心歌妓道谢,心存死志的找了间店坐,一进去气氛热烈,酒香扑鼻。原来神思恍惚之下找了个卖酒的店,正准备起身离开
      “人找到了?”
      “找到了,还真在船上,之前朱仙娘说水边,我就想着应该是船”
      “那王家得孝敬这个数吧,上次赵太爷找人可是孝敬了一百两!”谈话的汉子用粗短的手指比了个一。
      “一百两?!”
      “那可不,说自己儿不知在哪里,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朱仙娘一听八字就说活着,但在受苦,往皇城方向找。三天后传回消息,赵二郎在城墙口要饭呢!”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陈达聪和明瞳瞬间活过来了,就算没有八字,但是可以描述人的外貌特征试试,这仙娘这么准,透露一点信息他们都能继续找。总好过无头苍蝇似的乱蹿。
      人只要在迷茫时有了目标,无论能不能实现,当下会拥有无限力量去奔赴。一路打听走到朱仙娘门前,准确来说,不能叫门前,是门前三丈外。
      “大晚上怎么会有这么多人”明瞳有些崩溃的转头看向陈达聪。
      “不会全是被人贩子拐跑的吧,大爷的!”陈达聪咬牙切齿的回道。
      能怎么办呢,求人的时候,就算别人指鹿为马你都只能笑着说他是伯乐,这是一匹千里马。两人问清扭曲的队伍哪里是队尾,郁闷的走过去加入扭曲了。
      排在他们前面的是一位五官都在原位但细看之下不如不在原位的老兄,自古以来,排队这种事是最能够拉近人与人之间的距离的,无论是□□还是心灵。
      这位仁兄从城西冯家狗丢了经过仙娘指引在城北孔家小女儿手上要回来到城南任家傻儿子走失了一整天仙娘一算就说去有金属的地方找最后在城西的打铁铺找到。
      在他唾沫横飞的描述下,陈达聪和明瞳快要把仙娘当成救命恩人了。
      正当他想问问身后眉清目秀的两位是为何而来的,
      “让一下,劳烦大家让让”
      粗哑的男声打断了他的询问,一位身材魁梧留着络腮胡的男人挤过人群,也没打招呼直接走进了朱仙娘的内厅。过了一会儿,一位穿着红绸衣脸用斗笠掩住中等身材的女子跟着他走了出来。向等待的众人屈身行了一礼就坐进早已准备好的马车里
      “赵家又来接仙娘咯”
      “我等老半天算是白等了”
      “真是可恨,就他们家有事,其他家没有是吧!”
      周围虽有不满的声音但都不大,像是为了表达不满发出的声音又担心男人听到,简单来说,就是给认识的人表示自己的无奈。
      “插队?这么体面的插队不好吧”
      “可能家里出事了?”
      “花痴,到这儿的谁家没出事!”
      陈达聪和明瞳斗了几句嘴,前面的仁兄笑眯眯的打了个圆场“两位看来不是我们这里人,那个男的是我们这赵家的二管家手下人。”
      “我看他的态度,想必赵家十分有地位了”陈达聪反应过来。
      “小兄弟真是聪明,正是如此,赵老爷是整个城最有钱的。”
      “赵老爷是做什么的呢?”明瞳有点好奇
      “卖镜子的,小姑娘,整个城里的镜子都是赵家做的。”
      “原来如此,那他们家是有什么事要找仙娘指引呢?”明瞳挠挠头
      “赵老爷的儿子会突发癔症,需要仙娘隔几天为他做法驱邪,他家对仙娘孝敬的多,自然要特殊些。哎哟,先不说了,今晚仙娘怕是不回来了,二位,我先走一步”果然随着他话音落下,周围的人都陆陆续续散了。
      “看来他们都默认了,短腿,咱们怎么办,多耽误一会儿时间,二傻就更危险。”明瞳脸色沉下来
      “跟着仙娘呗,等她出来直接塞钱当面问,强买强卖还是会的。”
      “我终于明白林夫子为什么说你像个无赖了...”
      “去去去,我这是合理使用聪明的大脑”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跟着马车走了。马车走的也不是很快,但随着他们穿过城中,发觉白日热闹的城里,此刻竟鸦雀无声,整条街上就只听见马车的声音。害得二人只能屏气凝神的跟着马车车轮声的落脚。
      就在陈达聪面目狰狞的高抬腿到腿要断了的时候,明瞳扯了扯他的袖子,下巴朝上一扬,示意他向前看。
      一座奇怪的宅邸映入眼帘,看到这宅邸第一眼,陈达聪就一个想法“这是鬼屋!”
      是真的很丑,平常大户人家修宅子,讲究人杰地灵,朝阳背阴,屋内大多修的方正。藏风聚气,得水为上是为风水...自然靠山环水是最好的。
      赵家的房子却完全是反着来,狭窄的像是周围有看不见的围墙在挤压,生怕吉利了一样还在房檐四角挂着白布,周围寸草不生,包括他们现在站的地方,坑坑洼洼的硬土。
      仔细一数,居然修到了十八层。十八层的两盏灯笼像恶鬼的眼睛,注视着所有看这座楼的人。
      明瞳看着眼前的宅子只觉得内心压抑,十分不舒服,正想看马车停在哪时,惊觉短短的走神让马车消失的无影无踪。心里暗道不好,莫不是被人发现了?迅速回头想和陈达聪说明情况。
      哪知陈达聪这二货高抬腿久了,腿又酸又软,心里又在想事,被猛地回过头的明瞳吓了一跳。
      想往后倒退一步,但双腿并不通情达理,膝盖一弯一屁股坐到地上,地上还有片碎瓦。
      一时间把这阴森森的地方整的银瓶乍破水浆迸。
      “完了”听到声音的一刻两人从未如此默契的想,同时僵在原地。
      “二位一直跟着,不知有何事”一道陌生的男音出现在前方打破僵局。
      二位硬着头皮一看,
      “吗的!”
      实在不怪陈达聪这缺德货说脏话,面前的男人用奇丑无比都算抬举他了,只能用奇形怪状勉强相配。
      丝瓜绕架而上,藤曼不直。
      这男的像根丝瓜藤,身体畸形的扭曲成三截,让人无法判断他的上下半身的分界线。
      再看脸,与身材天作之合:满脸脓疮,口歪眼斜,头发稀疏的让人无法判断年龄。
      脏兮兮的外袍下不知藏着多少跳蚤。
      陈达聪爬起来一把扯过被丑的目瞪口呆的明瞳挡在身后,心说相由心生,这男的不是善茬,得赶紧溜。
      正想开口卖个乖,男人却突然发难,伸手直取他咽喉处。
      尖锐的指甲快要碰到皮肤时,陈达聪都没反应过来,速度太快了,男人说话时与他们隔了十步,眨眼已到了面前。
      他一个乡里来的土包子哪里见过这招式。所以没有话本里转身就跑,也没有跪下直呼好汉饶命,陈达聪只有一个念头“这手也太脏了”
      看陈达聪愣住了,明瞳也顾不得那么多了,伸手去抓,她的手还没碰到衣袖,男人的指甲也即将划破他喉咙时,一道光闪过
      男人双手被一把未出鞘的剑横插进来挡住,他也不多纠缠,闪身就走。
      直到看不见“丝瓜藤”,明瞳的冷汗这时才落下,她想原来人在被吓傻的时候是不会放声尖叫的。
      “啊!!吓死我了”陈达聪脱力的坐在地上鬼哭狼嚎起来,被明瞳掐了一把后马上收声。
      二人一起看向救他们的剑,主要是看人,执剑人手指苍白纤细,骨节分明。再往上看
      “二傻?!!”
      “你大爷的!人贩子?!!”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顾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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