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打工的那些日子二三事》师傅别念啦

4、洋娃娃和哥哥（三）

　　明陌懊恼了一下，没有注意那个男人离去的方向，心中无限猜想。
　　“系统先生，那个男人是上哪去我可以知道吗？”
　　八一：“工商业区。”
　　没想到真的有回答，好，那就差不多了。
　　明陌已经心里有了大致答案，那就是不用在这等了，可以回家或者四处转转…
　　这里也是秋天啊，不过要更凉些，明陌漫无目的地走在街上，但兜兜转转还是回到了刚来的公园那里，站在湖岸上的树旁，看着水波不兴的湖面。
　　他的心被放空了，喘不过气了，“播放《荷塘月色》。”
　　明陌蹲下身来听着歌悠长绵延地在耳边回荡，
　　“我像只鱼儿在你的荷塘，只为和你守护那皎白月光”
　　明陌眼前湿润，看过去的风景都是那样朦胧，像歌里的那样清晰祥和。
　　“系统先生我哭了吗？”
　　八一：“是的。”
　　那我再哭一会，很快就好，拿起手上周子逊给的手帕，上面还有血，明陌的眼泪瞬间滑落下来，就没有再涌起了。
　　他吸了吸鼻子，呼出一口气，“我好了。”
　　“宋时宜今天会回局里去工作吗？”
　　八一：“会。”
　　“那我现在去门口蹲点能不能碰上他？”
　　八一：“在您身后。”
　　搞什么又在身后，明陌腿软的不能站起，回头，宋时宜的一双大长腿就落入眼帘。
　　“你哭了？”宋时宜是在回所里的路上瞟见岸上的明陌的，身子蹲在树下一抖一抖的，那是哭了的抽吸，走过来看到年轻人眼眶微红，果真没错，叹气道：“回家吧。”
　　说实话宋时宜不用走过来确认的，但总会有那不由自主地思想操控着。
　　明陌抬头看着宋时宜，回家？不！我正想等你跟你一起走呢。
　　亲人见面分外眼红，明陌站起身来，对着宋时宜道：“哥，你上哪去？”
　　宋时宜见年轻人站起来了，转身走开。
　　明陌不慌地跟上去，宋时宜开口：“公安局。”说完瞥一眼明陌，眼里没有之前那样的从容了，只有你是去自首？
　　明陌说：“刚好我也要去，哥你在那工作吗？”
　　明知故问，这是第二次见面，明陌不好表现得对宋时宜太熟，连他的工作都知道。
　　宋时宜轻哼了一声，“你办什么事？”
　　明陌：系统先生，我可以相信对方吗？
　　八一：“可以。”
　　明陌：那对方会相信我吗？
　　八一：“祝您好运。”
　　好，那就搏一搏。
　　“我洋娃娃丢了。”明陌开口回答道。
　　宋时宜脸色难看：你觉得我会信吗？
　　“不是，是我朋友的妹妹的洋娃娃丢了。”怎么也算是认识了周莹莹的家人，那这样说也没有问题。
　　宋时宜低沉的嗓子冷冷道：“丢了就找，找不到就买新的，这不是派出所管的。”
　　明陌心里乐开了花，对啊，那丢的不止一个洋娃娃呀…
　　“在南朝路丢的，我朋友和他父母都找不到，妹妹不会要新的。”她只要重见光明，回到家人身边…
　　听到南朝路，宋时宜的目光深沉了一下，明陌盯着：系统先生，他知道那个人渣的案件吗？
　　八一：“宋时宜就是现在重启追踪案件的负责人。”
　　明陌心里松了一口气，这可太好了，联动警察，一切都可以水落石出，不用自己一个一个看了。
　　“哥哥是不是叫周子逊？”宋时宜抓住明陌的手腕，阴沉着的脸，他被那个三年前重启的案子磨疯了，想到人渣迟迟没有线索，而明陌刚好说出那些话，宋时宜很快抓住重点，这个人他知道些什么。
　　明陌：哥，你好聪明啊！不过咱们可以算是统一战线的了，请相信我接下来的每一句话吧。
　　“对，我朋友妹妹丢了走丢的时候还抱着洋娃娃，现在妹妹和洋娃娃都没有找到，他总是跟我念叨着…”明陌被盯着咽口水。
　　紧张。
　　宋时宜：“他们是三年前来的，你四年前就离开明江市了，前天才回来。”
　　明陌：哭，他怎么还知道我呀。
　　八一：“异父异母的兄弟。”
　　见明陌没有回答，脸上尽是悔青，宋时宜放开他的手，冷哼道：“快回去。”
　　好…明陌缩着脖子离开了公园。
　　已经知道莹莹妹妹的案件没有被人遗忘，并且正在调查中，这就足够了。
　　“如果我不做什么，就等公安他们调查找到，那是不是也算是完成任务了？”
　　八一：“并不能，任务只能宿主完成，如果全凭任务世界的人完成，是不计入宿主个人的。”
　　明陌走在路上：“那你说为什么那么巧，刚好遇到周子逊，还有接手案件的宋时宜，他们都是我任务突破的关键人物。”
　　八一：“任务设定，为帮助您早日完成任务。”
　　明陌：“谢谢。”今天能够搭上话，明天就能说更多话。
　　八一：“不客气。”
　　没想跟你客气，说习惯了。
　　明陌回到家，吃了顿饭后躺床冥想。
　　“手帕。”还没洗。
　　明陌掏出帕子，啧，好眼熟，惊起身来，从阳台那边挂晾的帕子拿出来对比，一模一样，没仔细看字，上面写着：工商业区民营厂区。
　　诶？“原主母亲和周子逊是同事吗？”
　　八一：“不是，周红梅的帕子是她丈夫的。”
　　明陌：哦。
　　没头绪，洗好帕子后两个挂一起。
　　什么区啊，还送员工手帕…
　　八一：“民营厂区。”
　　明陌：我知道的，谢谢。
　　八一：“不客气。”
　　你这样听我心里想法就是侵犯我隐私好吗？
　　八一：“您与本系统绑定，并非侵犯。”
　　行吧行吧，今天上午的那个男人也是那个什么区的，有一个目标了。
　　“下回再有目标靠近，请提前提醒我。”
　　八一：“好的。”
　　晚上韩冬来回来了，宋敏煮了大桌子的菜。
　　韩冬来坐桌子上抿了口白酒，神气泯然，严肃道：“以后少弄点菜，这么多就是铺张浪费。”
　　明陌埋头吃着，心里想着：怎么浪费呢，吃不完才是。
　　宋敏添了碗汤放在明陌面前，嘴里说着：“知道了。”
　　“姨做的菜好吃，几下吃完，就不是浪费。”
　　韩冬来见儿子这样说，眉毛一竖：“吃你自己的，用你多嘴什么，有本事你去！”作为父亲，他的话题被儿子戳破，心里不爽，“不当家的不知道柴米油盐贵。”
　　明陌：是是是，我只会泡泡面，你上班回来叫人伺候着还要发火，你是皇帝。
　　“爸，这个豆腐烧得好吃。”明陌夹起一块豆腐送到韩冬来碗里。
　　韩冬来哼了一声，火气自然没了，“你妈妈做饭辛苦，要每天照这样子上菜，以后我们爷俩只能喝西北风了。”
　　宋敏听着笑了一下，感情是体贴人呢。
　　明陌点头，吃着宋敏夹过来的鸡蛋，心里暖烘烘的，如果现实世界也是这样就好了…
　　才不要去想别的呢，反正小爷我做完任务就走，谁也留不住。
　　一家子其乐融融地围在桌前吃着饭。
　　敲门声骤然响起。
　　明陌起身去开门，系统已经告诉他宋时宜要回来了。
　　“哥。”开门是宋时宜拿着公文包。
　　“嗯。”
　　“是时宜吗？快进来。”韩冬来放下酒盅，探头过来。
　　明陌关上门后，宋敏从厨房拿出碗筷盛好饭摆在桌上。
　　“快来吃饭，这么晚才下班。”宋敏拉着青年走到饭桌前。
　　明陌坐回原位，宋时宜和韩冬来并排坐着，“来，嘿嘿，那我们叔俩喝几杯。”
　　明陌吃着鱼，瞧韩冬来笑得便宜样。
　　对上宋时宜的视线，明陌笑了下，很好，晚上再去套话，老爹您加把劲，争取把这小子弄醉。
　　八一：“对方喝醉并不代表可以问出想要的话。”
　　明陌：电视剧里都是这样演的…
　　…
　　饭后，明陌帮着宋敏刷碗。
　　韩冬来还在和宋时宜喝。
　　“姨，再喝就要醉倒了吧，怎么还在喝。”
　　宋敏嗔怪着韩冬来和宋时宜，“喝酒可不是什么好事，喝多了伤身子，劲劲，你可别学他们。”
　　在她眼里，韩劲还是和以前一样是个小孩，对她虽有成见，但性子一直都是好的，现在韩劲回来，倒像是亲切了些。
　　“好，姨，时宜哥是要在这睡吗？”
　　宋敏停顿了一下，把用过的淘米水冲掉后，说：“对，这离他工作的地方近，省得再去租房了。”
　　明陌：韩冬来要求的吗？
　　八一：“是的，宋时宜的房子在城东区，原主父亲打算让您们挤一间房。”
　　明陌嘴角扯了一下。
　　“好哦，那时宜哥可以睡我房间的。”这个房子只有两个卧室，按照想法宋时宜肯定选择睡沙发，但是，他要跟宋时宜聊天的，不能如对方所愿。
　　宋敏赶紧道：“哎呀，不用了，让他睡沙发就好了，他身子骨硬朗，你让给他做什么。”
　　明陌将碗筷放好后说：“不打紧，我们俩不是兄弟吗？我房间挺大的，两个人不是问题，哪能一直睡沙发呢。”
　　“行吧，姨代你哥谢谢你了。”宋敏心里越发觉得这孩子懂事乖巧。
　　晚上，宋时宜将喝醉的韩冬来送回房间后和宋敏聊了一会，进韩劲的房间看了一眼，走开后去洗漱了。
　　明陌躺在床上，“诶，系统先生，如果我跟宋时宜坦白说这是我的任务，我是来帮助他们解决案子的，你说他会信吗？”
　　八一冷冷道：“您会被抓起来。”
　　声音太冷了，僵硬，没有人情味…
　　宋时宜进来了，简单套了件衬衫站在明陌床前。
　　把门关上后问：“你怎么知道那件事的？”
　　明陌坐起身，“不是说我认识周子逊吗？作为朋友我怎么可能不知道。”抬头先看着宋时宜，“哥，你信我，我很想帮助他找到妹妹。”
　　系统跟他说，周莹莹的家人还没有放弃寻找孩子，也是触动了明陌的心，为了他们，也为了完成任务。
　　还他家人还受难的人一个天明。
　　法网恢恢，疏而不漏。不知道人渣是否还会有下一受害者，明陌必须要宋时宜的帮忙。
　　宋时宜坐在床沿，“你知道些什么。”
　　他不会相信一个蠢到去广深卖皮鞋的人，但事实告诉他，看着韩劲的眼睛，里面似乎住着一个强大又脆弱的灵魂，矛盾。
　　明陌摇头，“我只知道对方是个连环作案的人，在莹莹妹妹前已经有五个年龄不同的女孩失踪，没有留下任何身上带着的物品，也找不到人…就是同一人所为，对方是个有收藏物品癖好的人，而且还在这个城市里，他没准还会再犯。”
　　对方是依靠着没有精准的捕捉，认证物证而一直在这，有着足够的信心和能力躲过了警方的排查。
　　为什么就没有人会注意到呢？藏的好还是装得好，两者之一。
　　“你说的这些我们都有猜想，凭你一个人，谁都可以说，我又拿什么信你。”
　　“这，没有被报道过，只登了寻人启事，不是吗？”
　　八一：“他在考虑是否要把您带回局里，或是将您定为嫌疑人。”
　　明陌：真是讲不来一点，都说我还小，怎么可能玩的来成年人！
　　再搏一下吧。
　　“哥，你真的要信我，这不是光是失踪按那样了，不是拐卖，就是故意杀害，对方凭借这个时代没有可以做铁证而猖狂，如果不早些找到，那就保不齐会有更多像周莹莹父母，姜勤勤的家人那样失去爱女的人家出现…”明陌看着宋时宜。
　　快相信我吧，虽然不是内部人员，但相信我，我有系统先生的。
　　宋时宜揉了揉眉心，“可以了，这不是你该管的，你不用操心，在外面不要跟别人提这件事，要不然我会以造谣引起恐慌把你带走。”
　　明陌两眼一黑，瘫倒在床上，不信我，好！那我自己去蹲点，不就是个人渣嘛，我有系统在手，还不怕抓不到。
　　宋时宜没有躺上来，只是淡淡道：“睡觉，不要再去想任何关于失踪案的事。”
　　明陌没有回答，胳膊搭在脸上，“爸爸让你跟我睡。”
　　宋时宜没理，走了出去。
　　明陌：“系统先生，可以知道他的那些文件吗？”
　　八一：“您没有访问权。”
　　真讨厌。
　　韩冬来都醉得说胡话了，他怎么没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