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打工的那些日子二三事》师傅别念啦

3、洋娃娃和哥哥（二）

　　明陌洗漱完，看着盆里的水，水好啊，怎么就来这了呢？
　　发呆间隙系统发出声音。
　　八一：“播放歌曲《那些花儿》”
　　“那片笑声让我想起我的那些花
　　在我生命每个角落静静地开着
　　……”
　　明陌：“别放了，只有这一首吗？”
　　八一：“您可自行选歌。”
　　明陌将周红梅给的手帕打上肥皂洗着，听什么呢？我听的歌可多了…
　　“等我想到再点吧。”
　　明陌将任务里的坏人想象了一下，邋遢阴暗的大叔。
　　“劲，面煮好了。”
　　明陌将手帕挂在毛巾一块地方，想了下放阳台和一堆衣服一起挂着了，白嫖一个手帕，鼻涕眼泪都不怕。
　　“谢谢姨，有酱吗？”明陌走到桌前，看着碗里的手擀面还有一个荷包蛋在，记忆里宋敏对韩劲是不错的。
　　哥，这么好的妈你上哪找啊，他现实世界的父母离婚后就没有再管过他了，只给钱却从来不给一点爱，不被爱的孩子生下来还会有谁爱呢？
　　歌又在明陌脑子里响起来。
　　明陌：别放，再放就哭了，到时候吓着人家妈妈…
　　八一：“好的。”
　　音乐戛然停止。
　　宋敏从厨房里拿出一瓶红色的酱。
　　“不辣的，姨就喜欢捣鼓这些酱啊什么的，你…尝尝？”
　　明陌接过酱，舀了点在面汤里，低头尝了面条，手擀的面条煮得恰到好处，口感不会特别糯，配着酱，好吃上升了一个高度。
　　“好吃，姨，您做的好诶。”抬头笑着对着宋敏道。
　　宋敏愣了一下，随即脸上挂起慈爱：“好，你喜欢吃，我下回多擀些。”
　　明陌看着那双眼睛，是对韩劲的慈爱，心里低落了一下，继续吃着面。
　　吃饱后明陌坐在沙发上思考，从茶几上抓了把宋敏刚放的瓜子，嗑着，壳丢在韩冬来看过的废报纸上。
　　也没有电视，不能解闷…
　　明陌：“系统先生，坏人这几年还在作案吗？”
　　八一：“目前没有。”
　　明陌：“日后还会继续害人吗？”
　　八一：“目前不知。”
　　明陌：“那个人是不是个中年大叔？”
　　八一：“这是您的任务，找出洋娃娃归还她的父母。”
　　明陌：“好好好好，知道了，坏人要我自己找。”接着问：“是我认识的人吗？”
　　八一：“…”
　　“本系统即将进入维护。”
　　明陌：“诶！别介啊，你走了我怎么办！”
　　八一逐渐卡顿的声音响起：“本系统会回来的。“
　　“那快点，我等你。”
　　他还有很多问题没问呢，现在只能靠自己了。
　　要下去转悠一圈，然后没准能撞到那坏人呢。
　　摇摇头，还是想多了，哪那么容易，这个城市那么大，上哪去找，这么些年也没个线索。
　　收藏，那就要进别人家里。
　　说干就干，先从原主家里翻起！
　　明陌把屋子转了一圈也没有发现什么柜子，密室什么的。
　　这栋筒子楼是厂子住楼，各别员工的福利房，哪来条件开个小密室。
　　是个有钱人的房子里才会有密室吧。
　　没人会把那些死去的人的物品陈列在别人可以看到的地方，就好比一个变态在柜子里展示着不可描述的东西一样，暴露出，我是变态来抓我呀，这样的想法。
　　但愿猜想可行有效。
　　明陌从房间出来，撞上一个男人，谁啊？
　　男人的皮肤是小麦色的，健康，冷峻的面庞形成不可亵渎的气息，头发剃的干练利索，板寸。
　　高明陌一头，看着明陌，“你是韩劲？”
　　说话声音磁性不含糊，口齿清晰语速有点快。
　　明陌一时间不知道是叫自己，回过神来时愣愣地点头。
　　所以你谁啊？
　　明陌闪到一边，视线找着宋敏，他不认识对方啊。
　　宋敏可能在明陌进房间时出去买菜了。
　　“你是？”明陌问着，但心里突然出来一个答案，“你是宋时宜？”
　　男人挑眉，似乎在惊讶对方能认出来，“对。”
　　这细微的表情很快被明陌捕捉到。
　　脑子里传来信息，宋时宜，男，28岁，当过军人，退伍后在市公安局工作。
　　好啊，正是因为韩劲和宋时宜没见过，明陌不知道对方，现在才出来信息。
　　“额，您好，我是…韩冬来的儿子。”
　　宋时宜走开坐到沙发上，“我知道。”
　　说话都这么快…
　　明陌走上前，问对方：“嗯…哥，你五年前你都还在部队里哦？”
　　宋时宜听着被叫了声哥，笑道：“对，怎么了吗？”
　　信息里展示的是两年前回来的。
　　明陌松了口气，排除加一，这样慢慢排除多少是慢的，看来还是要去当地警察那边了，但显然是不可能的。
　　松口气的很快变成泄气。
　　“没什么，我就说怎么对哥你没印象。”
　　宋时宜将废报纸上的瓜子壳倒入垃圾桶，淡淡开口：“你挺自来熟嘛，有对象了吗？”
　　上来就问有没有对象，你更快些吧，我只是个学生…“还没。”
　　宋时宜摊开报纸，翻了一面，明陌咽了咽口水，干硬问道：“那个，哥你回来有什么事吗？”
　　“回来看看我妈。”很简单的回答。
　　明陌抓了把瓜子，宋敏炒的。
　　“行，哥，我下楼去了，你坐着，宋姨很快回来。”
　　宋时宜站起身，“走吧，一起下去。”
　　明陌点头，又塞了把瓜子在外套口袋里，等对方也出了门，想着要不要锁？
　　正巧，宋敏上楼看到两人，“诶？时宜？”
　　宋时宜应了声，宋敏加快步子，上来看着明陌，“这是要出去？”
　　明陌点头道：“对，姨你回来了，宋哥说是来看你的，你们进去聊吧，我先走了。”
　　宋敏点头，看着自己的儿子。
　　明陌下楼向上看去，母子团聚，对上宋时宜的目光，宋时宜正盯向他。
　　被盯着发毛。
　　明陌三步两步下楼。
　　走在路边，细想着，根本不好找。
　　“系统维护结束。”
　　一道声音在明陌脑间略过。
　　“系统先生，你回来了。”刚好有问题要问。
　　八一：“是的。”
　　“周莹莹是在南朝路和父母离散的，对方平时路过那，也是在那下手的。”
　　好，是个可靠的。
　　南朝路，离这不远。
　　明陌：“谢谢系统先生，你回来可太好了，这个信息对我很有用，可以再问问周莹莹父母还在这里吗？”
　　八一：“在。”
　　明陌：“住哪？”
　　八一：“南朝路胡子巷，三号楼一单元五楼。”
　　明陌摇头，他不知道那个地方，也不好冒然去打扰这对夫妇。
　　只能先去蹲点。
　　明陌走到南朝路十字路口，街边的铺子，百货商店挂着广告牌，有大大的橱窗，街边驰过摩托车，路上行人都是着装鲜艳时兴的发型，脸上都是明陌看电视里那样的红光满面，洋溢着时代的奋发图强向上的精神面貌。
　　感叹着：发展真不错啊。
　　八一：“是的，据本系统统计，这座城市……发展很好……”
　　明陌没有细听。
　　看着过往的行人，先看邋遢不修边幅独来独往的，再看面似斯文败类的人。
　　“系统先生，你说过往的行人里有一个是吧？”
　　八一：“不能以貌取人。”
　　明陌靠在路牌下，周围的车子行人就像被按了加速键，飞速略过明陌。
　　看着眼前，明陌不想出门的，但任务在即，“系统先生，关于周莹莹和之前的消失的人有留什么线索吗？”
　　八一：“有。”
　　明陌来劲了，“你说说，我记着。”
　　八一：“在警察那里。”
　　瞬间消下火，“要能进去问点什么就好了。”
　　八一：“但愿您能问出。”
　　“系统先生，你看看你说的是什么话，这要能问到，我真不信，多少年的案件了，加在一起，都没抓住，对方就是吃了没有摄像头的福。”
　　八一：“您的哥哥在当地市局。”
　　明陌消下去的火苗又被燃起来，“宋时宜？”
　　八一：“是的。”
　　“你觉得他会跟我分享吗？”
　　八一：“看您运气。”
　　“你这样说话是因为维护过了吗？好有人情味…”明陌扯了一抹微笑。
　　八一：“本系统为缓解您的压力。”
　　谢谢，压力蹭蹭上涨，怕坏人没抓到，他自己就要先行一步了。
　　“有本系统在，您不会受到生命威胁。”系统冷冷的声音说出这样的话更冷了。
　　“有什么特别的装备吗？”明陌想着，如果可以希望有一个洞察坏人心理的药物。
　　八一：“没有。”
　　“积分制呢？”
　　“没有。”
　　“那就纯纯给你们什么系统局打工是吗？”
　　这回八一没有回答了。
　　明陌两眼一闭，这是什么狗屁任务。
　　“本系统会同上级反映的。”
　　“什么？”明陌扣了扣指甲，你自己也是给主系统打工的，咱们都是打工的，我还没成年呢，就要体验工作带来的辛酸苦与辣。
　　“积分制换奖励。”系统回答。
　　真新鲜，“有奖励第一时间给我可以不？是我提出疑问的，多少算是给你们管理局的不错的奖励建议了，鼓动宿主完成任务的积极性。”明陌讨好道。
　　八一：“在您之前以有268位宿主提过。”
　　“好吧，都是打工的苦命人，每个宿主的任务难度都一样吗？”
　　八一：“不同的随机。”
　　明陌：“那我这个呢？算简单还是普通还是困难。”我觉着是困难。
　　八一：“普通。”
　　“还普通？什么都没有，这普通？”
　　八一：“…”没理。
　　明陌也不和系统先生聊了，继续注视着过往行人。
　　明陌呆站好久，“我为什么一定要在这等呢？没准那个人渣今天没出门呢？”
　　“目标正在靠近。”
　　冰冷的声音传来，明陌停止思考，向四处望了下，深呼吸一口气，试图记住每一张脸，“到哪了？”
　　“身后。”
　　在心里捏了一把汗，怎么也是第一次接触杀人犯…
　　明陌转身和一个人撞了个满怀。
　　“系统先生，我来时身后没有杆子啊。”
　　八一：“是人。”
　　“嘶。”明陌鼻子疼得倒吸一口凉气，不敢闭上眼，看着从自己身后走开的人。
　　撞到自己的男人慌张地从口袋里掏出手帕：“同志，你没事吧。”
　　好亲切的称呼。
　　有事，你把我的目标撞走了，也是，是我回头着急了。
　　问系统：“是他吗？”
　　八一：“您自己看。”
　　明陌寻思着对方给自己手帕干嘛。
　　摇手示意不用。
　　“你…鼻子流血了，擦下吧。”男人将手帕折好不等明陌说话贴在被撞的鼻子上，“抱歉，我走急了，撞到了你。”
　　明陌接过手帕，看了眼是有血，这个手帕好眼熟，不多细想，又将手帕捂住鼻子。
　　“没事，不打紧。”
　　抬头看向男子，穿着修材利落的西服，面色温尔儒雅，冲对方的给自己的称呼，明陌很难把对方往人渣身上想。
　　八一不合时宜的说了一句：“不要以貌取人。”
　　明陌：那是他吗？
　　八一：“…”
　　明陌：瞧，系统先生你也不能给我准确回答。
　　八一：“…”
　　“不用管我了，就不打扰您赶路了。”明陌把血擦掉后说着。
　　男人满眼歉意地看着明陌：“真的很抱歉，这位同志，有什么事可以上胡子巷找我，我会承担负责的。”
　　“系统先生，他说他是胡子巷的，会不会和周莹莹父母认识啊？”明陌在脑子里问着。
　　明陌不等系统回答，追上前去，问着男人：“不好意思，可以方便问问您名字和准确住址吗？我好还您帕子。”
　　像偶像剧情节一样还手帕，不过他两是男的。
　　“周子逊，胡子巷三号楼一单元五楼。”
　　“系统先生！！！”明陌脑子里快要惊呼大叫了。
　　八一：“周子逊，26岁，周莹莹的哥哥。”
　　“你怎么不说莹莹妹妹还有哥哥！”
　　八一：“您没有问。”
　　好吧。
　　男人见明陌抓着自己的袖子。
　　“同志？你还好吗？”
　　明陌回过神，笑着回答：“还好，还好，等我帕子洗净还你。”
　　周子逊皱了眉头，但还是温和着嗓子：“不用还了，有空欢迎你来我家里做客。”
　　明陌点头，但心里还是记着失去目标的痛苦。
　　“同志，没问你的名字。”周子逊开口道。
　　“韩劲，有劲的劲。”
　　周子逊低声念叨了这个名字，看了眼表，延长语气道：“我要去上班了，今天真的对不住了，改天真的可以来找我。”
　　说完跑到十字路口对面去了，还回头给明陌招手。
　　明陌笑着给对方回了招手。
　　“妹妹的消失对做哥哥的来说，必然是难以接受的吧，周子逊会调查的对吗？”
　　八一：“是的。”
　　明陌：“谢谢系统先生。”
　　八一：“不客气。”
　　明陌回想着从自己身后路过的人，除去周子逊，还有四个。
　　一个扎着丸子头的女生，戴眼镜的男人，留有胡子的肥肚大叔，还有一个穿着得体的中年男人，路过的人都撇了一眼自己和周子逊，就那个中年男人没有，从容得不像是赶路，直觉告诉他，有问题。
　　“系统先生，可以打听那个男人吗？”
　　八一：“无法使用访问权。”
　　好吧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