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崩了的咒术界不存在回战》答香

8、五条悟的成熟

　　虽然只是一听，也觉得如果能清空一定范围内的诅咒，将诅咒汇集地转移到人员不密集的地方，肯定是一件好事。但夏油杰注意到了其中很明显的一个细节：“那么说把诅咒汇集起来其实是可以主动催生咒灵的？”
　　对于夏油杰注意到问题之后选择直接问他，五条悟露出了一个满意的笑，点头道：“根据我的观察可以哦。而且要是预设一下说不定都可以引导出一些比较有意思的能力。”
　　能够得到“六眼”的肯定，几乎已经能说石锤了。
　　这么说着五条悟兴奋起来，很想要分享一下他的见闻，支起身体，低头让墨镜往鼻梁上往下滑，然后眼睛从镜框上方兴致勃勃又带着那种要开始恶作剧的笑意，看向夏油杰道：“我和你说，我遇到过一个特别有意思的咒灵……”
　　“打扰一下！”不过这一会儿服务员做好了刚才夏油杰给五条悟点的法式水果面糊布丁，端了上来。现烤的布丁散发着焦香的甜腻味道，夹杂着香蕉、芒果和菠萝的果香，非常诱人。但当服务员将还烫的烤盘放在专门的木质垫子上，移到桌子中间，又给夏油杰和五条悟摆了餐具后，五条悟看着那个恰好碰上他的“奇妙”回忆内容，而显得有些让人觉得不妙的样子的面糊布丁，突然失了兴致一般软倒回椅背里。
　　夏油杰刚才有嘱咐多加糖，所以即便上了餐具，他是一口也不打算吃的。而五条悟现在这般面对甜食毫无食欲的样子，其实相当少见。就在他思考要不要问一下什么情况的时候五条悟突然问了个和之前根本接不上的问题：“杰，说起来咒灵球是什么味道的？”
　　夏油杰轻笑一下，很自然的答道：“不是说过了吗？很苦的味道。悟不是也不听劝的舔过吗？”
　　没骨头似的勾身，直到把下巴搁在桌面上的这种绝对不会舒服的姿势，五条悟好像被眼前的这个用料扎实，放了很多水果的烤布丁迷上了似的盯着。继续道：“我没尝到有味道好吧！只能感觉到混杂污浊的咒力刺激舌头的刺痛。我的术式又不是咒灵操术。所以说咒灵球的味道什么的其实是术式带来的吧？”
　　夏油杰摸着下巴想了想，淡定的附和道：“有道理。咒灵球的味道可能确实并不来自于味觉。”
　　知道夏油杰大概率不会吃，而且即便稍微吃一点也并不会介意食物被他先啃过，五条悟也就懒得先拿刀将布丁切一下，直接拿起叉子挖了一块。扑在桌子上，举到眼前仔细打量，犹豫了一下递到嘴边，又补了个问题：“不同咒灵的味道会有区别吗？”
　　应该是没有的，全部都只是恶心。
　　但夏油杰还是做出了思考回忆的样子，用不确定的语气说道：“应该会有点儿？但我也不想仔细感受其中的区别。”
　　“哦……这样啊……”五条悟冲夏油杰挑挑眉，他觉得夏油杰在说谎，但是“六眼”并没有给他什么反馈。怀着即抗拒又恶心，同时还诡异兴奋的心情五条悟把叉子上的布丁送进嘴里。焦香酥脆的表层搭配嫩滑鲜甜的内里，奶香和果香融合，丰富的口感瞬间就打败了五条悟的胡思乱想，他对甜食的喜爱轻易的就战胜的虚无的轻飘飘的想象。
　　夏油杰的咒灵操术是无比强大的生得术式不错，但收服咒灵的办法是将降服的咒灵化为一颗咒灵球，通过吞服的方式将之化为几用。但咒灵球堪称恐怖的味道，进入口腔滑过食道的感觉不是夏油杰想要隐瞒就能做得到的。这是收服咒灵时所付出的“代价”，是一个完成术式的束缚，所有从咒术的角度看是无可避免的。凭借“六眼”，五条悟不止一次的看到过夏油杰吞服咒灵球时扭曲的表情，但每每问得到的回答又总是云淡风轻。反复几次下来五条悟对于自己的推断也越发的不自信了。
　　很满足的叹了口气，五条悟任由刚才他想和夏油杰“分享”的“奇妙故事”被甜美的就摆在面前的食物打败，被吹回到记忆的不知道哪个角落。五条悟其实并不是一个太能共情的人，即便是自己的记忆也很难会困扰他。这么想着五条悟反倒是还能和夏油杰抱怨：“杰，就点了这个吗？吃不了几口就没有了吧？当诅咒师不是说很来钱的吗？不会是小气吧？”
　　摇摇头，看着突然又恢复了食欲的五条悟，夏油杰习惯于对方情绪上的反复无常，放弃追究。
　　“需要现做的，我还点了柠檬派和可丽饼，应该接着也会上了。还吃得下其他，你可以自己再点。”说明了一句后，夏油杰试图将话题拉回咒物矩阵：“可以引导产生咒灵的话，总监部那边确实会疯掉吧？悟就这么给我了，对自己一直能胜过我这么自信吗？”
　　见夏油杰认真拉回话题，五条悟倒是还先咕哝了句：“这样的话，最先上的不应该是可丽饼吗？这家餐厅做甜点的顺序一定有问题。”
　　又吃了一口布丁，五条悟有点纠结的咬着叉子，好似有点漫不经心的问夏油杰道：“如果有一天杰成了宝可梦大师，真的可以轻松打败我的话，杰会杀了我吗？”
　　“……”这就完全不像是他认识的那个五条悟了，夏油杰坚定的盯着五条悟又问：“悟为什么会这么问？”
　　有点烦躁的把叉子放下，五条悟环抱起手，歪着头也看向夏油杰的眼睛：“之前出去出差，当时觉得没什么，现在回来想想，似乎被狠狠教训了呢。从杰答应和我见面，我就有很认真的思考过要不要杀掉杰哦！如果杰都没有想过要不要清除掉我的话，之前做的一切就很幼稚了。杰其实是个笨蛋吧！”
　　“呵……”轻笑一下，夏油杰云淡风轻的回复五条悟道：“说到底，悟其实还是不相信我能够有那种反转世界的力量吧？”
　　“不是力量的问题。”五条悟蹙起眉，但仿佛想到了什么又松开，抛开这个话题道：“算了，我肯定是说不过你的。像是杰这种一根筋的幼稚鬼，在遇到另外一个一根筋的对手前，在精神上是永远胜利的。”
　　这一听就不是来源于自身感悟，绝对是哪里听来的话，让夏油杰忍不住讥讽道：“噢，那成熟的五条家主，是怎么脱离笨蛋幼稚鬼的称号的？靠把咒术界搅的天翻地覆，到处找个徒弟吗？”
　　在阴阳怪气方面五条悟从不自认会输给任何人，他重新拿起叉子指着夏油杰道：“不可以吗？我们的教主大人又是怎么觉得自己是个成熟的大人了的？靠两个收养来的女儿，还是靠身上奇怪的袈裟？”
　　说起孩子来，五条悟想起他出发去出差之前就动用了五条家的力量寻找的那个孩子，这么久下来硬是一点消息都没有，简直夸张。
　　勾嘴角笑了一下，夏油杰刚要反唇相讥，就听五条悟口袋里手机响铃。然而就在五条悟伸手从裤子左口袋掏出手机出来的这一会会儿，那边已经挂掉了，然后一连串信息发送进来的声音接的老长。显然打电话就是为了提醒五条悟看信息。
　　五条悟瞥了一眼止住话头，给他时间处理信息的夏油杰一眼，右手继续捏着叉子。左手单手打开翻盖手机的盖子，飞快的按键浏览发送进来的信息。边看边摇头，一边还对夏油杰吐槽：“杰你听说美国的事情了吧？那个一直在西方晃荡，不干正事的九十九由基，超想去美国看看，但现在入境签证就是签不下来，而且飞机都上不去，明显被拉进黑名单了。总监部的老橘子一天十几遍的跟她叮嘱不准走非法途径入境美国。哈！这个为什么要专门告诉我？就算她真利用咒术跑去美国了，我知不知道有什么区别？”
　　“而且现在还有精力担心九十九闯祸，我也服了。哪天发现被扣在国外回不来，才是搞笑。”五条悟拿着熟悉的夏普手机几乎是在盲打，白眼都要翻到天上去了。
　　很显然五条悟是就着他新收到的信息的内容和夏油杰吐槽，既然五条悟先提了，夏油杰也就顺道问了：“那边到底什么情况？”
　　有点有气无力的拿起叉子又吃了口布丁，五条悟没精打采的摇了下脑袋：“不知道。虽然根本看不到大规模的报到，但我从……一些特别的渠道，得道的信息，估计单论死亡人数可能都已经超过6000了。另外……”
　　“另外？”夏油杰很捧场的接了五条悟的话茬子。
　　看起来懒洋洋的五条悟，刚想张嘴说点什么，右口袋里又是一串密集的收信提示音。五条悟放下叉子，从裤子右边口袋又翻出一个今年铺天盖地到处都是广告的苹果3G iPhone手机，快速看了看上面的内容后，把翻盖手机放在桌面上，开始捏着那个触屏的手机又飞快的编辑起信息，脸上渐渐露出讶异的神色。
　　好一会儿，五条悟怪异的笑了下道：“杰之后就算在日本使用矩阵制造、收服咒灵，总监部的老橘子们也不一定会有时间管了。我得走了。”
　　小声咕哝着假期完蛋什么的五条悟说完很利索的起身，把两个手机往兜里揣回去，俯身对夏油杰小声道：“不能外传的内部消息。美国那边有些奇怪的那些个咒术师应该故意被人引导往日本这边来了。还有……”
　　五条悟凑近夏油杰的耳朵：“那边闹出了大动静的暴走受肉，在太平洋东部又被发现了，它好像想从海里游到日本来的样子。”
　　拍拍夏油杰的肩膀，五条悟一边走出去一边道：“杰也注意一下吧！如果有什么发现的话，不要小气一定要和我分享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