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崩了的咒术界不存在回战》答香

7、老友见面

　　这天下午，学校放学的时间点夏油杰接到了五条悟打来的电话。一个没见过的号码，夏油杰接起来的时候还是感慨了下，五条悟也终于知道避讳了。不过对面一确定接电话的确实是他，五条悟就露馅了。
　　夏油杰只听五条悟在电话那头仿佛很夸张的怪笑一声，然后吐槽道：“还真是你啊！杰。这个世界果然哪里越来越奇怪了吧？记住我的这个号码，以后要找我的话杰可以打这个电话。不过你接电话的这个号码，不是你的吧？太谨慎了吧，杰！”
　　忍住叹气的欲望，夏油杰拿着电话走到窗边道：“梦里的事确实很奇怪。不过先不提这个，我希望你要联系我，最好是因为你真有事。”
　　五条悟那边似乎在翻动什么纸质的东西，纸页的边角每每刮到，就会发出那种特别的响动，显然五条悟现在正在分神处理什么。他说着话明显是腾出双手开始干起了其他事，应该是把电话夹在肩头说话，声音到中段突然近了很多，语调非常放松：“我们见一面吧！通过电话的话，不太好说清楚。”
　　在发生了之前的种种之后，还收到如此直白、自然的见面邀请，让夏油杰愣了一下。但他本能的皱起眉想要提示对方，注意现实情况，作为新任五条家家主的五条悟并不适合私下的和作为头号诅咒师的夏油杰见面：“悟，需要我提醒你……”
　　“啊！有事想请你帮忙。”五条悟压根不想听夏油杰的拒绝，他直接打断道：“除了杰，我一时间也想不到可以找谁来帮我做这个。”
　　“……”夏油杰果然把拒绝咽了回去。应该是被五条悟如此理直气壮的提出帮忙请求给弄的一时无法反应，他将手机拿在眼前看了一眼，仿佛想要透过电话看到对方一直以来对自己提出各种要求那颐指气使的模样。最终夏油杰还是问道：“什么事？”
　　“都说了在电话里不好说啦！”夏油杰皱着眉听电话那边过来的仿佛就是带着些撒娇意味的咕哝，皱着眉猜测这到底是哪里又新学来的怪腔怪调。耐着性子听对方继续黏黏糊糊的说道：“我猜应该是很拉仇恨的事哦。杰要是去弄了的话，搞不好我马上就能收到总监部的老橘子们让我去把杰干掉的手令了哟！”
　　“呐……杰要不要去试试呢？”这么说着五条悟在后面几个字吐出的时候都因为笑意太明显，让吐字都变得不清晰了。
　　“唉。”夏油杰终于还是没忍住叹气出声，再也不想听五条悟废话，直接决定道：“见面可以，但是时间和地点我定。我确定了地点后，会通知你。你过来的时候要避开人，我不想让其他人知道。还有其他吗？”
　　五条悟不满的吐槽道：“杰好冷淡啊。”
　　夏油杰无视他的话：“那么就这么说定了。有事见面再说。”五条悟还想说点什么，但夏油杰抢在听到之前挂掉了电话。
　　无论如何，这个世界确实好像真的哪里越来越奇怪了！
　　等挂了电话夏油杰才越想越觉得不对劲，自己好像是莫名其妙的就同意了五条悟的见面邀请，理由还是因为对方想拜托他去做一件非常可能点爆总监部的事。但既然答应了夏油杰也不会反悔。
　　第二天中午夏油杰出门找好了一家不扎眼的餐厅要了包间，坐下后给五条悟发了地址就顺手给他点了甜品，夏油杰又忍不住叹了口气。意识到只要对方还会凑过来，他真的很难拒绝五条悟这个家伙。理理身上穿着的袈裟，夏油杰对这一点，在他出门的时候还犹豫了一会儿要不要换一套日常衣服的时候，无比清晰的意识到。
　　咒术师的能力来源于生得术式。所谓生得术式，顾名思义就是生来就有的可以使用术的方式，粗略理解为天生的超能力的种类也行。除去可以依靠咒力直接实现的技能外，咒术师的所有技能都来自生得术式。
　　先前也说过夏油杰拥有的生得术式是非常了不得的咒灵操术，上一次出现，它的拥有者就是大名鼎鼎的安倍晴明。这个术式是可以无限多的收服咒灵并进行操纵，堪称现实版宝可梦大师。
　　在餐厅里坐定夏油杰就放出了咒灵监视周围的情况。五条悟来的不慢不快，一辆低调的黑色轿车把他送到了隔壁街道，这位下车就抬头瞟了夏油杰放出的咒灵一眼，“六眼”确实可以说是外挂一样。五条悟还算自觉，让送他来的车先走了才往夏油杰所在的包厢径直过来，让夏油杰选择依旧安然坐在室内等。
　　虽然一个有监视咒灵，一个有360度视角无视障碍的“六眼”，但一年多点没见，两个老同学看见对方的第一眼都花了点时间仔细观察对方。
　　夏油杰挽着半丸子头，下着黑衣，上披袈裟，脚上甚至足袋配了芒鞋，可以说非常复古了。五条悟将脸上的墨镜拿下来往衣领上一挂，夸张的叫道：“杰穿的这是什么？五条袈裟？嗯……你是在暗示什么吗？总不会是因为谦虚吧？”
　　所幸真的见了面，夏油杰突然就找到了该如何应对的直觉。非常安然的微笑，看对方晃到对面坐下，大长腿非常不安分的从桌子下面伸过来，踩住了他旁边椅子中间的牙条，夏油杰才温温和和的回敬道：“悟的穿衣风格也变了呢。我还以为你会穿高专的制服。”
　　五条悟低头瞟了自己身上一眼，宽松的衣服一旦穿习惯了还真难改，要不是稍微还要点脸面，他真想穿睡衣和拖鞋。他往椅背里一靠道：“我休假了好吧！放假就要有放假的样子，再把高专制服翻出来穿上估计是回去和硝子照毕业照了吧？”
　　家入硝子，五条悟和夏油杰同级唯一的女同学。咒术界真的非常的人丁稀少。他们整个年级其实就他们三个来着，而现在能毕业的就两个了。
　　夏油杰耸了一下肩膀道：“啊，有点遗憾。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不是吗？”说完又打量了一遍显然被他这一句话搞沉默了的五条悟。
　　夏油杰和五条悟实在是过分的熟悉了，他知道五条悟这人私下里一直是很臭美的，也愿意打扮自己，但以前与现在是不同的。
　　五条悟身上的衣物并不是一套的，内衫外套长裤质地和质感区分但协调，鞋子袜子，脖子上不扎眼的链子，被拿下来挂在衣领上的墨镜，都显然是故意搭配到一起的。如果把五条悟那张长着精致童颜的脸蛋遮住的话，他这一身会很凸显秋日成熟但不沉闷的男性气质。
　　相较于五条悟来说，现在穿着袈裟的夏油杰才是他们当中更具时尚审美的那一个。所以他可以断定，这一身五条悟可能选了下，但绝对是在其他人给出的少数几个选项中选的。
　　夏油杰收回视线，垂下眼。在完全自食其力、鸡飞狗跳的高专生涯结束后，五条悟理所应当的会回归到被人围绕簇拥的生活中去。
　　完全看不透，猜不着夏油杰在想些什么的五条悟，有点烦躁的抓了抓头发，把可以说完全不透光的墨镜带回脸上，物理减少“六眼”的能耗。重新坐直身体往裤子上的两个大口袋里开始掏东西，他选择直接说事。先从左边口袋里摸出一个U盘，朝夏油杰递过去。等对方接过，五条悟才介绍道：“中国咒物矩阵的全套资料。”
　　夏油杰愣了一下，很显然对这个词感到陌生。五条悟花了点功夫详细的给夏油杰科普了一下什么是咒物矩阵，并谈了一下亲身体验之后的感想，吐槽道：“这套资料我已经交了一套到总监部了，所以泄露就是早晚的事。我都想不出来给他们和贴在公告栏上能有什么区别，说不定贴公告栏里，会感兴趣去看的人还会更少些。”
　　抓住机会讥讽完总监部五条悟才继续介绍道：“这套资料里还有那边对于咒力强度、分布密度，咒力差值、移动速度等等角度通过科学严谨的方法做出的引导诅咒流动效果的结论，设计了更强力的二期矩阵工程。另外还设计了一版算是最大效率清空诅咒的理论模型。”
　　夏油杰将五条悟递给他的U盘在手指间翻转了一下，抬头再次盯着五条悟道：“所以呢？”
　　五条悟抱起手道：“很奇怪不是吗？中国那边唐朝就有的技术，就能想到的办法，天元结界内却没有人想到，没有人发现？我回来后又翻了五条家的藏书一遍，真的只有那么几处提到过只言片语。我不信只有五条家以前听说过，我也不信以前没人试过。在天元结界内再设置一个诅咒只进不出的小结界，都并不困难吧？”
　　夏油杰挑挑眉：“所以你是想让我弄一个矩阵，在天元结界内？”
　　“对！”非常不客气的点头，五条悟手指点了点桌面道：“既然咒物、咒具可以用来引导诅咒流动，那咒灵当然也可以。杰是咒灵操使，一个不需要太大的验证型矩阵，你一个人就可以轻松完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