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崩了的咒术界不存在回战》答香

32、总感觉被骗

　　东京是一座魔幻到得到“魔都”称号的城市。
　　最开始的时候，对于获得这样一个充满奇幻感的称号，表世界日本市政厅表示笑纳了，还推波助澜了一番。
　　反应迟缓的咒术总监部并没有在第一时间注意到这个在天元结界内就显得很不适宜的称号.等已经流行起来后，总监部虽然给市政厅递了一通根本就是在指着人家鼻子骂“你这是在作死”的哔哔，但除了继续恶化双边关系外并没有起到任何正面作用。
　　摩登都市就摩登都市，为什么要叫做：魔都？
　　甚至隐隐就是涵盖非科学、超现实的意义，让这个称号随着电视媒体流行起来后，东京很长一段时间几乎成为咒术师的禁区，诅咒师的乐园，菜鸟术师的屠宰场。
　　类似这样的事，在那个日本还“雄心勃勃”的那些个年代普遍的发生。
　　在表世界的不信邪和里世界的不作为之下，双方保持了长久的，怪异的僵持。
　　直到2000年后，也是日本市政厅终于遭不住先低了头，有意的将“魔都”这称号“还给”了最初拥有这个名号的上海，甚至拉了伦敦和纽约做垫背，生造出了世界四大魔都的偌大名声。但影响已经渗透进了东京这座城市，作为这座城市的运营者，他们很清楚这座城市有多“不正常”。
　　这种生怕咒术界“挖坑”等着人跳的战战兢兢，让表世界对一切咒术界提出的意见总是小心慎重外，也让他们轻易不敢对咒术界“指手画脚”。
　　而似乎获胜了的咒术界，事实上贴进去了几乎两代青壮，老中青完全断档，现在的咒术界是几乎见不到壮年人的。这些“幸存者”基本又都集中在总监部不太调得动的御三家，最终形成了现下，一帮老人把持着总监部和御三家相互妥协，勉强维持场面的样子。
　　就这造型，五条悟觉得不管哪天咒术界暴雷，甚至直接暴毙，其实都不那么让人感觉意外。
　　这回东京又出的幺蛾子，引爆了网络上关于觉醒者的讨论。
　　事情的一开始是有人在网络上发帖说自己昨晚做梦，梦到自己在灰雾中行走，而后看见隐隐的光，听见窸窸窣窣的声音，找过去就看到家附近的地铁站，上车后还遇到人，之后电车把他一个劲的往地底或者深空拉，反正就是越来越黑，到最后见到了一个将羽织一样的衣服顶在头顶，完全看不到面容，像是微微发光的灰雾组成的巨大的女人轮廓。那个女人试图和他讲话，但说的不是人类的语言，听起来像是非常多的细微声音组成的轰响，让人感觉到发自灵魂的恐惧。
　　后续又有人说自己做了同样的梦，然后还补充了更多的细节，甚至有在梦里上了同一趟车的人互相认出。之后越来越多的人沿着这个主线开始讲述自己经历的，或者是现编的“梦游”体验。
　　然后这个整体的“故事”细节越来越充实，“逻辑”越来越通顺，“情景”也越来越恐怖。
　　再然后，有人往日本搬运了在美国受到管控的哀泣圣母相关的信息，最后认为那个虚影可能是哀泣圣母的说法在网上立刻就爆炸了。
　　既然哀泣圣母出现了，那么是不是所谓的“觉醒者”也是存在的？那是不是也代表着超凡力量栖息的“里世界”实际上也是存在的？政府为什么要隐瞒这些信息？是不是有什么阴谋？这一话题可以说正中人类好奇心与危机感两大死穴，自然而然带来了爆炸性的讨论度。
　　这个猜测的爆火，加上之前五条悟对于自己身份的保密安排，倒是把有人想要在网上将他的信息翻出去的苗头完全盖过了。毕竟美国那边对于石堡城的事就一直没有把消息清理得干净，一座城说没就没了，美国有现在这个效果，已经能算是美国舆论控制手段高超了。
　　但日本舆论管控和美国一比就完全不够看了，哀泣圣母的传说在上班时间点就开始零零散散的出现，但不论是总监部还是表世界政府都没有察觉到风险及时介入。等到表世界那边发现问题想要管控的时候，他们发现已经有点晚了，行动左支右绌，毫无成效。更牛的是在发现处理不了之后，他们选择不将这个消息和总监部分享。
　　到消息到五条悟手上的这一会儿，除了拔网线外，五条悟觉得已经没什么手段可能控制局面了。
　　我该干点什么，但我完全没有头绪。这是很少在五条悟脑袋里出现的茫然感。
　　五条悟很少会怀疑自己，但面对眼前的局面，他也突然的有了一种自己是不是并不适合当家主的嘀咕。感觉自他继承家主之位以来，遇到的一团乱麻似的破事，就沒有一个消停的时侯，真就是没完没了的，比他高专那会儿连轴转的做任务还累。想来想去总觉得自己接手的五条家，和他记忆中的那个，就根本不是同一个东西。
　　五条家对五条悟的千依百顺几乎是咒术界的一个共识，大家都默认五条家就是要星星不给月亮的惯着五条悟。但作为当事人本人的五条悟对此感触微妙。
　　对于其他人来说，可能是会存在儿时记忆模糊，进而对回忆进行进一步加工的问题。但作为能够“搭载”“六眼”这种离谱外挂的五条悟本人，他确实生来就拥有一个别人羡慕不来的卓越大脑。
　　五条悟不觉得儿时的记忆存在什么模糊，虽然因为没有这个兴致他很少会回忆这些内容。而“六眼”的存在，也让他不觉得他会对五条家发生过的大事毫无所知。他万分确定他没有记漏什么，或者美化了什么，在他记忆里做五条家的家督，就该是个不会耽误他太多时间的养老职务才对。
　　但自五条悟正式成为家主之后这份在他记忆里应该很悠闲的工作，突然就成了个007还要外加全天候的天坑岗位。
　　而且五条家给五条悟的感觉也在他成为家主之后变了。恭顺吗？恭顺。但不再是他幼年时那种完全不需要回应，毫无底线的奉献和顺从了。他能很明显的感觉到五条家有时候会故意的“冒犯”他。
　　最开始面对这种局面五条悟只觉兴味索然，因为对于拥有“六眼”的五条悟来说围绕在他周围的这些人他都太熟悉了，当这些人组成一个群体在他眼前想要推进什么，即便互相遮掩配合，但多见几个人，最终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也就明白了。
　　所以一切的拉扯，有什么意义呢？
　　但最终的结果是即便拥有“六眼”，五条悟在面对这种传承千年的庞然大物时还是太嫩了。出去跑国际任务换了环境又换了心情，五条悟很幸运的在其他人的提示下还是想通了原由。
　　天生“六眼”又觉醒了无下限术式的五条悟是五条家注定的家主，他对五条家享有的权利是无限的，任何对他的约束都是纸面的。五条家的制度对他无限通融，会对他做出的变通亦存在无限空间，五条家的未来其实只能寄希望于他本人。
　　再考虑另一方面，是五条悟他现在已经成为了咒术界无可争议的最强，目前来看并不存在能与之争锋的对手，而咒术界一切以实力为基础。于是，以五条悟为中心的五条家一系，在可预见的很长一段时间里一定是扩张的。
　　但人的精力和能力终归是有限的，而且是人也总会有喜恶，所以最终五条悟能够亲力亲为的事，注定只会是极少一部分。一切试探的本质，询问的其实是：你无法处理或者不想处理的事，要不要交给别人？如果要，那么交给谁？
　　更直白的说是：你未来选择和什么人一路。
　　五条家试图在一个对五条悟和家族来说都安全，至少目前来说无关大局的范围内，通过“冒犯”和尝试“操纵”他，与他“博弈”，来“开示”以上问题的答案。
　　五条悟不知道五条家到底有多少人能够想到这一层，也觉得大部分应该没有什么相关的觉悟，但很神奇的是他们确实执行的非常好。甚至其他直接或间接与他接触的人，也在不停的试探他，虽然表象大约都是先向他提供帮助，然后向他确认是不是需要帮手。
　　可惜五条悟时常感到自己对不上这帮戏精的剧本，就好比现下这一刻，他就实在是咂摸不出来，应对眼下的情况，他该干点啥。一切的信息送达他面前时都有些太过透明了，他想不出来在知道这一切的前提下，那些人到底是哪里还需要他。
　　盯着手机，五条悟感觉脑袋里就是火花带闪电的转着一圈的问号。又看了安安静静围在他边上，不知道到底在期待个啥的大大小小一圈人，五条悟先翻了翻通讯录，给受他安排去替他开会的五条桂太郎播了一个电话。没人接。
　　再次盯着没有响应的电话几秒，五条悟越想气越不顺，直接给五条荣一郎打了个电话。
　　还是没人接。
　　不可置信的盯着手机，五条悟终于翻出藤原阳翔的电话打了过去。等待接听的铃声响了七八声，电话才终于被接起来。一认出对面打算和他问候寒暄的声音确实是那个老家伙，五条悟在对面完整吐出第一个词前直接道：“哦呀！竟然接了，我还以为总监部人都死光了呢！”
　　本来有条不紊的忙活着将适合闲谈的茶水点心安排过来的堤周平闻言手上的动作顿了顿，有点疑惑的看了自己家主一眼，想不通这是什么奇怪的发展。藤原阳翔下台五条家可是出了大力的，这就等着继任者选出来就离职了，这个节骨眼上打电话过去，即便是“问责”，那这活计是不是得干完再走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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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憋来憋去，我还是只能彻底放弃往原作靠，实在是能力所不能及
我的脑子想不通为啥会那样奔着离谱的方向一去不回
如果不想看到文太偏离原作的可以赶紧撤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