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崩了的咒术界不存在回战》答香

31、生活充满意外

　　做为咒术界一大基础技能的散手，不单单的是技术分类简单粗暴，水平分级也相当朴实无华：入门，二流、一流、大师。虽然自己也意外且觉得没来由，但五条悟知道跻身“大师”水准的门槛他突然就跨过去了。
　　所谓“得其环中以应无穷”，五条悟以前觉得应该是一种偏向文学性和哲理性的表述，但真的达到的时候突然发觉竟然算是个相当“写实”的形容。
　　这一突破来的毫无预兆，不但彻底作废了五条悟刚刚摸到的打指导赛的那一点点心得，也完全毁了禅院直哉和七海建人的对战体验。
　　人体运动机能的极限不论咒力怎么强化，又如何加持，在不强制违背生物结构的基础上，其延展有不可突破的方向。不论是自己还是他人都是这样。“理解”这个“界限 ”代表着某种程度上可以就此为基础，去圈定所有的“可能”。
　　打个比较怪异的类比。对战就好比互相出题给对方作答，在力量、敏捷等等方面有优势的话，就好比写字比对方快，把题目写完扔给对面和作答对面扔过来的题目都会更快并且更有余裕。在两边速度差不多的时候考的就是谁出的题目更难答，并且答对方题目答的更好 。
　　五条悟此时的感觉像是突然杀穿了“题库”，对面扔过来的题目一看就有“这个我知道”的状态，而作答时还能在各种答题思路中选个“优秀答案”，另一边在手握“题库”的前提下，自己能够写些什么题目扔给对方时也有了“选择一下”的余力。
　　除了还是需要自己身体力行的“写”，在五条悟的感知里，不论答题还是出题都突然变的类似做“选择题”的体验了。
　　对于五条悟来说突然的开了“题库”本来也没什么，毕竟在他自己的意识里，或迟或早他肯定是能够达到这个水准的，但他没预料到的问题来源于“六眼”。
　　能够无限制从周围收集信息的“六眼”让他的大脑被动的开始穷举“题型”自动扩充“题库”，在让他习得反转术式后又一次的感觉到缺糖性头疼脑热外，还迅速的让他自身的战斗体感淹没在了多到可怕的“选项”当中，失去了对题目难度以及答题水准的感性判断力。
　　在这种纯身体的对抗中，或者说在他与禅院直哉和七海建人这个水平的人的对抗中，他对答的对还是错，答的是好还是坏，判断的标准在跨过那条线后迅速的变得无比的模糊。
　　而禅院直哉和七海建人则突然就好似被拉去参加了大学水平考试的初中生，面对的还是对知识点难度和分布完全没谱的那种考官。他们提交的问题丢回来的答案，有的比他们认为的标准答案还标准，有的则只能让他们脑袋里刷新出一堆问号。而出过来的题目，简单的简单到感觉自己智商被鄙视；难的难到题目都完全读不懂；偶尔刷出一两题比较恰当的，考官表现的比他们还开心。
　　禅院直哉和七海建人都能非常清晰感知到“考官”那想要放水的强烈愿望，但能继续坐在考场上唯一的理由依旧明明白白的只有一条，那就是考官他没扣分。
　　另外还要加上五条悟："啊！反正就是这样。"，“虽然练黑闪找的就是身体和咒力配合的感觉，但你们冲过来之前不该稍微动下脑子吗？”，“我不是说你应对不好。也过得去。但是后面不接的话，为什么要缓手？”，“不能因为被揍了就装作听不懂吧？”……
　　种种发言，糟心到可怕。
　　又来了几个来回，最终还是五条悟率先开口叫停了今早开始以来就“莫名其妙”的不顺利的指导训练。他想让他的指导对象触摸的是黑闪技巧，但现在培训内容已经完全滑向：如何在猫戏老鼠的战斗中苟命更长时间。
　　虽然也算意外收获，禅院直哉和七海建人的对抗技能都有了明显的提高，但五条悟觉得再持续下去他的两个培训对象已经快要被他给打破防了。
　　这边五条悟才宣布暂停，等在外面的堤周平就迅速的把已经充满电的手机递给了五条悟，并且提示有他做过特别标记的号码发来了信息。五条悟接过来一看，消息的内容挺简单，就是他之前接受建议做的身份警示烟幕被触发了，但仔细一读哪哪儿都不对劲。
　　在出国逛达之前五条悟其实没有怎么想过咒术界是如何隐藏在表世界之下的，而当他注意到这是一个问题的时候，五条悟可以说完全想不通就咒术界这做的烂到触目惊心的保密工作水准，是如何达成现在的成果的。
　　诅咒是真实存在的。虽然只有拥有咒力的人才能够看到诅咒，但要证实一种本来就真实存在的东西不会有多困难。
　　证明诅咒存在的难度，在五条悟看来不会难于证明并说服人相信重力、磁场存在。大约等于一个东西它带电，抛开危险性不谈的话，要验证看不见的电的存在其实挺简单的。而且有电的时候经常也会伴随可感知的现象，例如能被看见的雷光，产生能被感受到的热、能听得见的声音，甚至扰乱人体磁场产生的不适感。
　　最根本的一点，人类本身甚至就是一种可以被说服认可一些完全没有根据、也无从证实的内容为“真实”的物种。
　　结合以上，就总监部这形同虚设的保密措施到底是如何达到和维持现下咒术界隐藏于表世界下的状态的，五条悟完全想不到，也理解不了。不论从感性还是理性的角度出发，现下的现实状态既不符合他的逻辑推论，也不符合他的经验判断。
　　所以当五条悟被建议对自己的身份做一层触发式的警示烟幕时，他很自然的就接受了。
　　如果有人想要在公开信息渠道将他的身份翻出来并且公开出去，那么相关的搜索频率和点击热度联系起来就会触发他被提前设置好，沉睡在信息海洋中的“履历”：出生从事涉密产业的日本古老财阀家族的大少爷。儿时接受家庭教育，14岁从推荐入学渠道进入义塾大学，读了两年后选择出国留学，在中国读航空航天专业，求学过程中突然对当明星有了兴趣，但当明星同样没干多久也没什么成绩，去年被叫回家继承家业，销声匿迹了。
　　各种学籍、档案全部都真实存在，材料可考可查。但就是只能查到有这么个事，完全考究不了具体的内容状态。
　　为什么查不到？请看这位非常能折腾的公子哥的家族拥有的那些历史悠久，涉猎广泛、规模成谜，公开税务报表做的一塌糊涂，但就是没被查，也没出过事，还没有什么存在感的产业。另外请再看看这位公子哥本人在某大国材料科学院和航空航天院网页上感谢名单上的大名。懂的都懂。
　　为什么会有些奇奇怪怪的照片？那都是朝着当明星的路上前进时留下的“光辉足迹”啊！
　　就非常合理。
　　而触发他的身份警示烟幕的信息流来源也很有意思，最先在北美有人以“五条悟”这个名字，加觉醒者，超能力、诅咒、里世界、巫师、圣子、驱魔、最强等等关联词，对他进行了高强度的搜索，然后在日本也出现了热度，但都很快被“烟幕信息”引歪了讨论方向。
　　反正五条悟这会儿看信息的时候，网络上的讨论重点已经移向了：在有钱有权的人还大力投资教育孩子的情况下，普通人还有没有机会靠奋斗出头？现在还在依靠血缘来传承现代企业的日本到底还能不能行了？有人出生就在罗马，有人出生就是骡马，这社会还有没有救了？
　　“恩……”这是出生御三家的五条悟没有想过的问题，在日本社会的网络中似乎也属于比较清奇的角度。虽然可见的效果显著，已经没人在好奇他本人了，但点到讨论里面去看，弥漫的败犬哀嚎让五条悟怀疑会不会在网络中因为抱怨社会而产生什么奇怪的咒灵。
　　看着五条悟拿着手机看的一脸深思，众人虽然又围到他边上，但都又没凑的太近，等待他决定是不是要“分享”情报。
　　堤周平倒是淡定的依据情况问了下五条悟是否还要继续留在这里开“总结会谈”，收集汇总一下今早的“训练成果”，或者换个场地也行，大家看起来都累了，他去安排些茶水点心。
　　因为脑力消耗有些隐隐头疼的五条悟注意了一下时间，离早饭不早不晚的就也往地上一坐，道：“就这吧。”接着刷手机。
　　于是一群人也就继续在这座会压制咒力，待着并不舒服的场馆里不讲究的席地坐下。不过大家才都勉强找到自己喜欢的位置，摆好自己喜欢的姿势，就听五条悟看个信息看道哼唧了起来，几人互相看看最终是以眼神确定了让伊地知洁高问问情况。
　　“……”完全不期待被众人此种信任的伊地知洁高嘴角抽了一下，打了个盘腿的身体微微挺直，扬声问道：“五条学长……是又出了什么事了吗？”
　　五条悟跟落枕似的摇着脑袋，?手机举在脸前挎挎按键，眼睛的视线感觉完全对着天花板，凉凉道：“日本网络上成规模的出现了自称在梦中见到黑暗的深渊中有身影模糊的女人召唤他们的人，这些人互相讨论发觉梦境竟然还互相印证，现在已经有人将那个女人的身影和哀泣圣母联系起来的?言论了，网上最新一版的东京都市传说就要出版了，但是总监部看起来还完全没得到消息呢，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