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崩了的咒术界不存在回战》答香

23、奇奇怪怪五条家二

　　人是没有办法理解他完全没有经历过的事情的。
　　面对伊地知洁高的反驳，五条悟沉默了好一会儿，终于道：“我不知道呢，伊地知。咒术师本来就是种非常没道理的存在。‘夭寿不贰，修身以俟’，五条家是这么教我的，但我也渐渐意识到，我能信这个只不过是因为我做得到而已。”
　　张开双手，五条悟身上再次环绕起咒力，他如同一条飘飞在风中的丝巾一样流畅又轻灵的飘起来游近室内，路过伊地知洁高的时候将身上被自己这个学弟重点关注了半天的羽织扔到他头上。
　　看对方手忙脚乱的接住，五条悟笑起来：“万物皆备于我。老子的世界很多时候就是这么无聊。千锤百炼的肉（RT）体？融会贯通的术式？坚韧不移的意志？还是澄澈圆融的本心？”
　　将那件披在五条悟身上的时候完全看不出重量，甚至是轻飘飘的，被扔到自己手里才发觉“用料扎实”的羽织理齐，伊地知洁高看自己这位学长脚不点地的往浴室飘，一边继续说着：“一个咒术师从被生下来那一刻起，他能力的极限就是确定的。老子确实也看见自己的极限了。只要能够保持这两年来的进步速度，坚定不移的苦修，估计再来个四五百年老子就能触到自己天赋的天井！哈哈！”
　　然后伊地知洁高享受到了刚才自己给七海建人差不多的待遇。五条悟转进浴室后压根就没关门，凭借咒术师的听力伊地知洁高能很轻松听出五条悟脱衣服打开花洒，接着和他抱怨：“我不明白，我理解不了。世界上压根就不会有两片完全相同的叶子，同样的术式被不同人持有，那就不是一个术式了。那些白痴靠老子越近，只会离无下限越远。说过一百遍了，结果跟对着墙自言自语没有任何区别。”
　　伴着哗啦哗啦的水生，伊地知洁高又听见五条悟可能是将什么沐浴用品的瓶子拿起来用，又摔回架子上，发出“嘭”的很大一声。继续大声吐槽：“家族记载，无下限术师的意识会互相侵蚀，强者控制弱者。我小的时候一个个离我老远，现在老子变强了，又一个个凑上来，跟有病一样。”
　　听着这位学长很有些气哼哼的讲话，伊地知洁高却突然有点想笑。凭借咒术师的力量，也难为五条学长摔东西的时候控制力度，不造成破坏。这么想着不自觉的他就接了句：“那么确实会发生意识侵蚀吗？”
　　“就是不知道啊！”五条悟估计就打算随便冲个澡，将身上泡沫冲掉，拿毛巾很不爽的往头上胡乱呼噜了两下，答道：“‘六眼’告诉我没什么发生，但对照事实，用膝盖想我也知道问题很大！”
　　“所以说，早上你是担心你睡着后有人靠过来，造成什么不好的后果吗？”伊地知洁高仰头看着天花板上精细的花纹，语气非常平淡的吐槽。但接着就见五条悟像是被激怒一样随便裹了浴袍，浑身滴水的光着脚冲出来，逼近他吓他一个激灵后，又转头冲到卧室去。
　　一边大步走，五条悟一边对伊地知洁高道：“你还真是轻松啊！奉劝你把那几个家伙当做疯子，好吗？他们想哄你给我当替死鬼呢，笨蛋。”五条悟用脚划开衣帽间的门，进去扒拉下挂在最外面的一套衣服，一边穿一边扬声道：“啊，我突然觉得是我幼稚了。伊地知，我们需要认真谈谈。”
　　听五条悟这么说，伊地知洁高也就把刚才五条悟扔给他的羽织搭在手臂上，走到卧室门口应道：“好的。五条学长，不过……”
　　“很好！”五条悟打断他，一边套衣服一边又冲出衣帽间，对伊地知洁高道：“以前五条家最讨厌杰了。就是夏油杰，和你应该还是关系不错的。”
　　“啊。夏油……学长确实对我很照顾。”对于要不要表现出对诅咒师的好感，伊地知洁高犹豫了一下，顺从了本心。
　　五条悟从榻榻米上的被褥里很粗暴了掀出手机，然后无语的发现昨晚忘记充电，已经关机了，只好瞪着眼睛找充电器，烦躁的对伊地知洁高解释道：“因为刚才才和你说的那个原因，五条家的‘六眼’成年后基本都会离开家族在外生活。五条家之前觉得我会跟着杰。但是杰不是叛逃去当诅咒师了吗？然后你出现了，五条家觉得你能成为我和他们的联系。”
　　听到这个说法，只觉得头上都要出现一个实体的问号了的伊地知洁高，只能用茫然的眼神望向五条悟求解答。五条悟当然的继续答道：“历史上的‘六眼’就是这样的，在家里呆不住的。出去后好像也都没有什么交友才能，总是跟着一两个朋友混日子。然后，在某一天突然想通了，或者想不通的就出家了。就是这样。”
　　利用“六眼”确定充电线不在这幢房子里，才终于想起昨晚被他带其他院子里去了的五条悟，有点心累的叹了口气。认真的看着伊地知洁高，沉声道：“我想的简单了。不得不说，透过五条家接触到的咒术界让我之前对它错估了。伊地知洁高，你没有做咒术师的天赋。跟我搅和在一起，我身上任何一件事波及到你，都有可能会要了你的命。你要想好。”
　　伊地知洁高沉吟了一会儿，道：“如果不是您的话，我其实是很想去做三级术师的认证的，我也知道那跟找死差别不大。但后来我想通了，尽量活着，然后努力为您这样的咒术师提供辅助，这才是让我最有价值的方法。所以，您根本不必问我这个。”
　　很认真的打量了一番面前这个学弟，五条悟歪歪头，有点疑惑的道：“你和杰……一样的。你们这种野术师出生的家伙，心里都憋着一股火。咒灵是很烦人，就像是一种害虫。但是你们像是恨‘人’一样仇恨咒灵，我其实……不理解。”
　　伊地知洁高也抬头仔细看面前这位学长，精致幼态的脸庞上那双仿佛将天空收纳的眼睛确实透着一股近乎天真的不解，但这种不解过于远离尘世，而让伊地知洁高不自觉的笑了一下。他答非所问：“我也不理解，五条家为什么会觉得我能成为您和家族的纽带？这两天我也发觉了，五条家对我的态度也太奇怪了吧？”
　　五条悟噗的笑了一下，指了指伊地知洁高的身上。他的旧衣服真的非常多，而他不穿了也会被很好的收拾起来，昨天他顺手找给伊地知洁高的衣服可不是一两件。五条悟反问：“解衣推食，知道吧？”
　　看自己的这个学弟露出似懂非懂的样子，五条悟示意伊地知洁高道：“把你拿着的那件羽织穿上。哎……对，穿上。”
　　五条悟绕着不明白什么情况，但还是执行了他的指示，套上并不合身的羽织的伊地知洁高，边打量边道：“穿着这件衣服，你去找五条桂太郎，让他给你一亿元，他会给的。”
　　“啊？”一听之下，慌乱的将羽织从自己身上迅速扒下来的伊地知洁高又将五条悟惹的笑了起来。
　　五条悟快活的说道：“伊地知你不看大和剧吗？那些武士传统，赠出衣物表示信重的情节也没有那么生僻吧！哈哈哈，我刚才说的那些你到底有明白多少啊？”
　　看脸忽的红了，尴尬欲死的伊地知洁高五条悟过去拍拍他的肩膀，继续笑道：“哈哈！其实也无所谓啦！”
　　“我会多学习的。”伊地知洁高羞愧鞠躬。
　　五条悟却不在意的摆手：“学了也用不着。不是和海对面那些家伙联系的话，我感觉我都快忘了我学过了。做你喜欢的自己是最好的。顺带一提，伊地知确实也是个很有趣的人。”
　　说完将伊地知洁高一直小心收着的那件羽织拿过来，扔到已经被他翻成一团的被褥上。五条悟捏着手机打算先去找跟充电线充一下电。示意伊地知洁高跟自己走，决定最后嘱咐一遍：“不要和其他无下限术师接触，他们的思维是很扭曲的，在他们心里我估计是什么病态的寄托。轻松就能想到要死要活的那种，我都受不了。你玩不过他们的，实力又不行，来硬的也没门儿。”
　　听到学长对自家族人如此评价，伊地知洁高忽而有点同情这位学长，他点头道：“我知道了。五条家无下限术式的咒术师很多吗？”
　　“呵！”五条悟很具讽刺意味的短笑下道：“根本不做任务的家伙算什么咒术师？加上我七个。五条桂太郎和刚才那三个你见到了，还有一个比我年纪小的，被我送国外去了。”
　　“送国外了？”没有必要吧？伊地知洁高很是疑惑，把天元结界内出生的有咒术天赋的小孩子送国外去，不像是这位学长做得出来的事。
　　五条悟有点烦躁的摸了下还湿的头发道：“恩。那是我上高专以前的事了，那时候我脾气还比较坏。但我确实只是一提。啧！”
　　这个话题不该提了，伊地知洁高想了想决定换个话头：“那还有一个呢？”
　　五条悟听到问题停了脚步，转身看向伊地知洁高，让伊地知洁高很明确的知道自己的问题再次踩雷了。但看着是很认真的思考了一会儿的五条悟还是回答道：“还有一个是我父亲。”
　　转回身继续往前走，五条悟淡淡道：“他在我觉醒生得术式后就出家了，去了神奈川清修。我都就远远的见过几面。你不会遇到的。”
　　忽然回忆其五条悟多次表示过自己讨厌佛教，但又对自己可能会出家接受良好，伊地知洁高好像是有点明白了其中复杂的缘由。再回忆一下自己这位学长的母亲应该是还在世的，但完全没有出现过也没人提起过的怪异情况，心里嘀咕着不会也出家了吧？
　　赶紧找个新话题，伊地知洁高道：“五条学长，七海学长来找你了，就在院子外面呢。”
　　“哈？”五条悟满心疑惑的再次停住脚步，转过身一脸迷惑的看向自己这个学弟。然后更加想不通的听伊地知洁高将七海建人带来的信息向他复述了一遍。五条悟在心里估摸了一下伊地知洁高将这个信息憋了多长时间，最终面色古怪的确认道：“你确实是想当辅助监督的，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