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崩了的咒术界不存在回战》答香

16、咒术界问题查摆

　　对着五条悟发出豪言的伊地知洁高没有任何将说出去的话收回来的机会，不管是新认下的老师本间莲门，还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五条悟，都表示对他未来的辅助监督道路和即将取得的成就充满“期待”。
　　确认了五条悟确实会在假期结束后前往东京恢复咒术师任务工作，并且毕业后也会长期驻留东京后，本间莲门大大的松了一口气。虽然之前就有过几次接触，自认为看人还是挺准的，本间莲门对五条悟没有借此开出什么价码作为条件不太意外，但他不会当捡了个便宜，这件事就这么算过去了。他知道按照“惯例”之后得付出的一切不能因为五条悟没要，他们就可以省去。
　　本间莲门永远都会提示自己对五条悟的每一个小动向保持高度的关注。毕竟咒术师没有正常人。这是咒术界的共识。
　　既然之后大概率就是一条战线上的人了，本间莲门也自觉的开始展现诚意。他从西装外套的内袋里掏出一个三折的文件收纳袋，打开拿出一份打印在薄而韧的纸上的资料，A4大小的资料因为弯折保存有些卷，但并没有折痕。将纸张竖向拉了一下，让它勉强恢复平整，本间莲门递给五条悟道：“全日本的咒术师名单，零六年的统计版本。我想请您看看这个。”
　　挑了下眉，五条悟接过手后，一边利用“六眼”的特性将整份资料在眼前展示一遍，一边却是身体往椅背里一靠，依靠绝佳的平衡感让椅子的两条前腿腾空，单椅子后腿两个支点受力，仿佛坐在躺椅上那样晃来晃去。嘴里感慨道：“总监部还真是筛子一样啊！”
　　本间莲门并不为自己在总监部搞了情报有任何的歉意，反而有些无奈的认同了五条悟的感慨：“谁说不是呢。”
　　摇着椅子把一份资料在眼前过了一遍，五条悟对本间莲门的回答语气里的无奈砸砸嘴，将椅子放正，把那份资料随意放到桌面上问道：“跟我得到的情报差不多。所以你是想让我看什么？”
　　只要对咒术总监部稍微深入了解那么一点点，就不会怀疑御三家的家主拿不拿得到咒术师的名单。本间莲门盯着五条悟那双漂亮到异样的眼睛很认真的说道：“作为辅助监督，哪些咒术师在出任务，即便不刻意统计，大约是个什么情况心里都会有个大概。零六年的统计和这两年实际的情况，对不起来。”
　　“零六年上半年的统计数据……后来就再也没有统计过吗？”五条悟闭上眼睛摸着自己的下巴继续问。
　　本间莲门很确定的回答道：“肯定没有。”
　　往安静如鸡缩在一旁，很怀疑自己是不是参与了不该听的话题的伊地知洁高偏了偏头，五条悟起身走到背向二人的角度，睁眼往窗外的水景看去。冷哼了一声，才道：“肯定对不起来啊！这回被御三家按着打脸，‘窗’和辅助监督的权利几乎全丢，官房局那些家伙竟然完全不反击。呵……给我面子？我五条悟有这么大面子？里面没有猫腻，我一个月都不吃甜点。”
　　面对这难以评价的赌咒，本间莲门没有丝毫吐槽的欲望，反而更加沉默。好一会儿他才将那份材料转回自己面前，一一点出他发觉两年多时间里没有见过，但又没有被通报去向的咒术师。即便五条悟背着身，但本间莲门确信‘六眼’看得到。
　　等一一指出他能够确认出了问题的咒术师后，本间莲门才道：“大抵上都是属于‘新派’势力的咒术师。一级三人，二级五人，三级十四人下落不明，只在登记上还存在。四级辅助监督……我拿不准其中多少人员折损和这个有关系。这些……”
　　相对于本间莲门的沉重和迟疑，五条悟倒是能够不犹豫的给出最可能的推论：“既然一直也没在诅咒师的阵营里出现，应该是死了吧。”
　　“二十多人……”本间莲门叹气一般的说出这个数字，最后复杂的说道：“都是年轻力壮的咒术师，就这么……”
　　回忆了一番，五条悟道：“这么一说，确实从零七年开始祓除咒灵的工作就越发的忙了。而且……”
　　顿了顿五条悟看了伊地知洁高一眼接着道：“一直以来那帮家伙是把持着‘神名’咒灵的处理的，有一套专门的应对方法和人员。倒也不至于这么多年擦屁股，一点长进都没有。但是去年却出了几次大疏漏，二年级的灰原就折在了上面。说是情报失误，没发觉那个咒灵得到了‘神名’。但是最后那个任务是我去收的尾，只要他们的人有去看上一眼，我不信那些家伙会发现不了问题。”
　　似笑非笑的看向伊地知洁高，五条悟问道：“没有人手去看，还是疏漏了。伊地知你更愿意相信哪个原因？”
　　“我……”伊地知洁高艰难的嚅嗫出声，但不知道该怎么答，或者说他连该不该回答都拿不准。但看五条悟又撇开头似乎本也没指望听他的答案，伊地知洁高突然被什么力量推了一把似的，快速说出了自己心里的想法：“我觉得是没有人手去看。咒术界近代历史上的恩恩怨怨学校里也不提了，相关信息也基本都不在公开资料里，显然大家都有想要跨过去，往前看的。咒术师的工作本身就已经很艰难了，出于人性大家肯定也是倾向于抱团活下去的。所以，应该是没人手去做。”
　　“哦！”听到伊地知洁高快速的一大段说完，五条悟很浮夸的应和了一声。而后朝本间莲门挑挑眉，才又转向伊地知洁高道：“很不错的推论。伊地知你还真是个好人。”
　　收到五条悟的眼神，本间莲门看看自己新收的徒弟，又看看五条悟，有点无奈的摸了摸脑门，而后正了下神色对五条悟道：“还有一件事想要请您留意一下。”等五条悟歪了歪头表示自己有注意听，本间莲门才有慎重的继续道：“这件事应该只有您做得到。”
　　轻轻笑了一下，五条悟吐槽：“希望不是什么太奇怪的事情。”
　　本间莲门没有回应五条悟调节气氛的发言，反而是更加严肃的开始叙述：“我成为辅助监督是在2003年，按照我的感觉‘六隐人’在2005年初替换过一人，在2006年底又替换了一人，对吧？”
　　统括局‘六隐人’身份完全是隐秘，是哪些人，何时更替轮换都是保密事项，本间莲门说出他的推论算是先行的确认一下自己判断的准确度。听到本间莲门的推断，五条悟挺诚心的给他鼓了下掌，没有回答，但算是确认了他的推论。
　　本间莲门收到确认后继续道：“应该是在2007年的十月左右，就是去年的这个时候差不多点的时间。我感觉到‘六隐人’里又换了一个人，但除了我自己的感觉外，我找不到任何能够应证的证据。御三家应该也没有‘六隐人’更换人员的消息吧？”
　　问出问题后本间莲门也不指望五条悟回答他，只确定五条悟注意到之后就继续道：“还有官房局那边也是差不多的时间，有那么一批人，突然在这个时间点开始形成了一种诡异的默契。我不知道他们是如何联合起来的，也找不到任何串联的证据，但是我感觉得到，某种共识下形成了一个群体。这批人和另一批人在角力，之前您会被外派国际任务，我觉得其中有他们的原因。”
　　“还有……”本间莲门才开口，就被五条悟打断。
　　五条悟有点不能接受的说道：“这还不算完？还有？”
　　非常认真的点头，本间莲门继续道：“说实话您离开天元结界去处理国际任务，并且离开时段即长又确定，我们本以为咒术界会乱起来的。”
　　五条悟撇下嘴道：“不要老是说的咒术界在围着我转一样。”
　　“很抱歉，但我真没有这个意思。”对五条悟的不满本间莲门立刻道歉，而后给出解释：“毕竟从进入高专后您其实压根没有拒绝过任何一个指派到您手里的任务，不是吗？您维护秩序的立场无可置疑。不管想做什么，都不可能跳过您去进行考虑。”
　　“行吧！你继续说。”五条悟也不知道该怎么评价本间莲门的说法，只能让他继续讲。
　　于是本间莲门接着说道：“在您离开日本后的将近半年时间里，各方面的人蛰伏下来。刚才我提的那位‘六隐人’的新成员，官房局隐隐联结的那批人，都选择了避开对方。而且我有种感觉，他们甚至在某件事上达成了默契。但另一边他们应该都在大力的收集野术师和咒灵。”
　　稍微迟疑了一下，本间莲门谨慎的提到了一个默认不在五条悟面前说的名字：“盘踞在盘星教的诅咒师夏油杰……”
　　说到这里顿了顿，看五条悟并没有什么反应，本间莲门才接着道：“本来您不在，大家很担心他会借此机会，凭借咒灵操术大肆搜刮结界内的咒灵。他确实也出手了，但紧要的几处他应该都慢了一步，被身份不明的其他人捷足先登了。另外作为特级，他本应该是一块吸引诅咒师的活招牌，但很怪异的，这一年多来，并没有什么家伙慕名加入夏油杰的麾下。不是他没有招揽，而是确实就是没有。”
　　“哈哈……”好像绷不住了一般五条悟忽然笑出了声，但在本间莲门和伊地知洁高诧异的眼神里他又迅速憋住了。最终握拳在嘴前掩饰性的咳了一声，正正神色五条悟才道：“啊！看来诅咒师的生活也没有多么愉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