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拐了个大祭司回家》草盛豆苗

30、度量衡

　　元舟在兽毛堆里挑挑捡捡，姬凤楚和东川拎着几个篮子，耐心的跟在后面，时不时的询问元舟这是做什么的，那是做什么的，直到天暗下来了才挑完回去。

　　回来后，两人去了厨房，姬凤楚点了蜡烛做饭，元舟则是看了前一天酿的米酒，已经出水了，闻了闻道：“楚哥，明天可以做馒头了。”

　　姬凤楚道：“馒头啊，馒头好，第一次见你时，你就分烤馒头给我们吃，当时知道这可能是麦做的，就是不知道为什么能做的那么好吃，。”

　　元舟笑道：“那时候是没办法，馒头要坏了才晒干烤的，其实刚做出来的时候馒头是软的。”

　　姬凤楚一边烙饼一边道：“你弄的吃食都好吃！我都喜欢吃。”

　　元舟笑着说：“要是我们以后有了稻米，能做的好吃的就更多了，我都做给你吃。”

　　姬凤楚递了一块饼给元舟道：“好。”

　　元舟咬了一口道：“楚哥，你烙的饼越来越好吃了。”说着掰了一块递到姬凤楚嘴边。姬凤楚就着元舟的手吃了，嘴唇还碰到了元舟的手指，触感软软的暖暖的，元舟手的抖了一下缩回来，看了一眼姬凤楚，见对方若无其事。

　　元舟接着道：“楚哥，你看帮我做工的人，越来越多了。当初就十来人，说做两工的，现在反而越来越多了，我也搞不清楚是哪些人了，肯定有人混进来帮我干活了，我想总不好叫人白做的，你看我给他们点东西可好。”

　　姬凤楚道：“好，你看着办吧，现在蓑衣已经交给百灵部了，做木工的可以交给黑河长老了，让他归到竹器坊去就成了。你不用再天天去操心这个事了，想要什么直接找黑河长老就行，让他想办法给你做。”

　　元舟嗯了一声，手上不停，碗筷饭菜端出来，两人一起吃饭。吃完后，姬凤楚说道：“你去浴室看看，添东西了，看看是否满意。”

　　元舟一边问添了什么一边已经往浴室去了，帘子的掀，一只大浴桶映入眼帘。元舟太高兴了：“楚哥，你帮我做了浴桶了啊，真好，谢谢啊！”说着回身就跑，一头撞到了姬凤楚的胸膛上。

　　姬凤楚的胸膛结实而温暖，元舟又听到了姬凤楚的心跳声，元舟不动了，姬凤楚也没动，姬凤楚慢慢抬起手抱住了元舟，轻声说：“撞疼没?”

　　元舟轻轻叫一声：“楚哥”

　　姬凤楚嗯了一声。姬凤楚紧了紧手，用力抱了抱，松开了元舟笑道：“就知道你会高兴，晚上就可以泡上了！”

　　元舟也回过神来，笑的眉眼弯弯：“嗯。”

　　姬凤楚又道：“百灵部送来了麻布，我已经让红花和景秀做衣服去了呢，做好了去集会上可以穿，你要是有什么想法也可以跟她们讲。”

　　元舟道：“好。”

　　元舟把自己浸浴桶中，浴桶很大，终于可以把全身舒展开来了，舒服的喂叹了一声。温热的水柔柔的包裹着全身，慰藉着疲惫的身心，放空了脑袋闭着眼懒洋洋的靠着，昏昏欲睡，半睡半醒间，感觉姬凤楚进来了，轻轻走过来抱着自己，柔软的嘴唇亲吻着自己。元舟吓一跳，惊醒了，原来是个梦。

　　怎么会做这样的梦呢，怎么会呢？是因为今天那一抱吗？“唉！”元舟叹了口气。姬凤楚却在外面叫道：“元舟，泡好久了，水要凉了，起来了。”

　　元舟心里一阵羞耻：“我马上起。”说着三两下洗了头发，擦干穿上衣服出来了，出来后也不敢看姬凤楚，匆匆忙忙的跑进卧室。

　　姬凤楚有点摸不着头脑，这是怎么了？只道：“头发还没烘呢，烘了再睡。”见人没反应，只得拿了个陶炉进去，给元舟烘头发。

　　姬凤楚的手指触到元舟的头皮的时候，元舟只觉得被碰触的地方那过了电一样，带起一片酥麻，明明之前也有过这样的事情，现在感觉却完全不一样。

　　元舟脸上留着热水熏蒸后的粉色，眼睑低垂，睫毛微颤，人一动不动。姬凤楚也受不了，稳着心神帮他烘干了头发。两人各怀心事的客气一下，分别就寝。黑暗中，这个呆呆看着屋顶，那个呆呆的看着另一个。

　　元舟晚上没睡好，早上又睡过了头，起来时太阳已经升的老高了。姬凤楚照例又做了早饭，喊了元舟吃饭。吃完饭，姬凤楚忙着去盯着试造纸的事了。

　　元舟打算先去红花、景秀那里看看做衣服，想了几个适合姬凤楚外出穿的式样，不难，过去说一下就行，回来再做馒头。

　　路过楼下时发现兽毛基本归好类了，同一种动物的归在了一起，实在量少的，就差不多颜色的归在一起。

　　羽毛却少了很多，问了叶儿，说是种植的奴隶们拿走了去分拣了，因为要防着野兽破坏作物，所以姬凤楚的三个奴隶在土豆田边搭了个屋棚，住在那里了，现在只留叶儿两口子还住在祭司楼下。

　　真淳朴啊，眼里又有活，有这么忠心又能干的奴隶真是好福气啊！元舟心想。

　　其实奴隶们心里也在想，有这么好的主子真的是太走运了，不打不骂，做事带商量的，给吃饱还教技术，还说给建带炕的房子，以后就再也不用受冻挨饿了，真的是求都求不来的。

　　人与人的关系，不管是什么角色，只要是双向奔赴的，肯定就会舒心，因为会宽容，会为对方想。进一步则无后顾之忧，更进一步可交付后背。

　　元舟想着，自己和姬凤楚能交付后背吗？也许行，也许不行，一切都需要经过考验。

　　元舟去到原竹器坊，现在这房子已默认给大祭司用了，凤起部的议事的时候也借用这里，暂且叫他议事厅吧！

　　红花、景秀和另几个妇女就在这里做衣服。麻布产量低，不能人人用，不过元舟和姬凤楚两人是拿祭司份例的，不去交换，给自己两人裁几身衣服那是尽够的。元舟交待了主要先给姬凤楚裁，样式什么都一一说了。

　　红花、景秀经过上次制衣已有经验，后来又自己摸索学习，衣服是越做越好，好几个妇人姑娘都跟着在一起学着做，隐隐有带头为首的迹象。

　　想到各部落还送来了很多的鸟毛，以后鸟毛也还会有，可以做一些羽绒被、羽绒服，也可以提前交待起来。

　　至于工钱，也是要给他们的，可以叫景山给每人记着工日，到时候拿食物给她们，就像之前做蓑衣做蜂箱一样，就当雇佣。

　　或者自己是不是可以开个工坊，搞个自己的服装产业。可以实行的，之后会有麻布、毛线、羽绒、还有蚕丝，这事之后再说，暂且记下。

　　元舟回去先把面发上了，馒头要发面，并不是马上就可以蒸上，第一次做，先少做一点试试再说。

　　等发面的期间又去查看了麦芽，看到麦芽已经绿油油了，长约寸许，可以做麦芽糖，就去淘米，把淘米水再泡上一些鹿角，蒸上米饭。米不够用啊，快见底了，自己来这里后，那点米不请客都舍不得吃，换米或搞稻种这也是要提上日程的，估计姬凤楚也一样急的。

　　因为元舟之前有很多事情和技术跟姬凤楚探讨过，还录了视频。姬凤楚人又聪明，好多元舟自己还没搞清楚，他却只要有个思路就能顺着摸索出来，现在姬凤楚能自己处理的已经尽量不让元舟处处去操心了。

　　就那造纸，之前有跟他讲过，昨天又讲了一次，姬凤楚就自己去盯做槽、打浆、做纸药了。元舟想着估计抄纸的时候自己去一次就行了，主要是厚薄，没见过的，不知道要抄起来多少。

　　元舟本想去看看的，想想，反正要回来吃午饭的，到时候问问就行。还是先把午饭做了等姬凤楚回来再说。

　　现在能吃到新鲜的肉食了，元舟挑了点好的，打算中午做一个嫩笋炒肉片、香煎小鱼、肉丸子勾芡、蘑菇野菜汤，量做大一点够三个人吃的，主食就是馒头了。

　　元舟在准备菜的时候发现有送来很多根茎类的菜，有些有点像萝卜，有些有点像那个芥菜的茎，还有笋，感觉这些东西都可以做泡菜啊，加点山茱萸肯定成。

　　既然想了就行动，说着把合适做泡菜的都挑出来，洗净，先放在竹筲箕里面沥水，又去晾了凉开水，吃完饭就可以腌了。

　　馒头也发的差不多了，元舟先蒸上馒头，再开始炒菜。

　　姬凤楚和风行走进来的时候，后面跟着景山和东川，多出两个人。

　　景山和东川一进门就说：“先生，我们要在这里吃饭，我们自己来做就好，麻烦您了。”

　　元舟道：“不麻烦的，我有多做的，不用你们自己再弄。”说着要去拿鸟蛋，打算加了个野葱炒蛋。

　　姬凤楚接过他手里的鸟蛋说道：“我来吧。”

　　风行已经在盯着蒸笼看了，转悠一圈道：“元舟，里面是馒头吧，这味道可真好闻啊，老远就闻到了！”

　　元舟笑道：“是呢，已经蒸好了，风行哥你搬出去吧。”

　　景山和东川已经把碗筷拿出去了，元舟搬了菜出去，一会炒鸟蛋就好了，五人坐下吃饭。

　　风行第一次吃馒头，捞起一个咬口道：“可真好吃。”没话了只顾着大口吃。

　　元舟道：“你慢点慢点，小心噎着，就着汤吃。还可以掰开，中间夹着菜吃。”说着，给他们示范了一些，馒头中间夹了菜，一口咬下去。

　　景山年纪小，才十七岁，吃了个馒头道：“先生，这馒头还有点甜的呢，麦香味好足啊，我能吃十个。”

　　姬凤楚笑道：“你先生总共没蒸到五十个馒头，你没十个可吃。”

　　元舟道：“你吃的下尽管吃，不是说半大小子，吃穷老子嘛，说的就是你这个年纪，能吃。”

　　东川平时话少，只顾着吃偶尔说一声：“好吃！”

　　姬凤楚和元舟吃的比较文雅，看着他们仨吃也很有意思。

　　最后众人不光吃完了四十个馒头，连菜带汤也吃的一滴不剩，个个吃的肚子溜圆。

　　风行捧着肚子站起来走走说道：“从来没有像这段时间这么幸福过，能吃这么多好吃的吃食。”

　　姬凤楚说道：“你小子，说自己也会来做饭，你来做过没？光吃不出力啊。”

　　风行立马眯眯笑道：“这不元舟做的好吃呀，有什么活，元舟你说啊，我帮着做。”

　　元舟道：“还真有活呢，一会要做麦芽糖，还要腌泡菜，正好你来帮？”

　　风行立马说：“好好。”

　　东川也说道：“我也可以，我有空。”

　　景山道：“本来我也可以的，只是我要清点大祭司和先生你的物资。”

　　姬凤楚问景山道：“以后我和先生的物资由你掌管，出入要记清楚。”又对元舟道：“你要什么尽管问景山，就算没有的，也让他去想办法换来。”

　　元舟问道：“今年的物资是不是多了，储物间都放不下了吧？”

　　姬凤楚道：“是的，现在只把贵重的东西放在楼上，别的都暂时放在楼下，得再建个库房了。”

　　元舟道：“粮食仓库也要建，到时候用的着呢。”

　　元舟又问景山道：“这么多物资，你是怎么记的呢？”

　　景山道：“我现在用炭笔写在竹片上呢。”

　　元舟又问了些详细的，发现有些是可以记的，比较什么皮子几张，麻布几块等，有些就只一个大楖数了，说什么一堆，一篮，这不行啊，都这样以后物资多了就乱了啊！

　　元舟想了一下，跟姬凤楚和风行说道：“这样记数短时间内可以，以后不行，品类多，量不好说，出入会比较大。”

　　姬凤楚问：“你是不是有什么主意？”

　　元舟提出了度量衡的概念。尺子现在已经有了，做竹器木器时已经比着元舟的卷尺做了一些直尺、角尺，圆规也有了，如果有需要只明确分割角度就行。

　　至于量谷物、细盐这种，现在没有秤，可以先做一些标准容器。比如用竹子做米升，定好一升的量，别的米升比着做，大的小的，只要用高低来磨到标准米升就行。再大一点的用斗，同样可以用竹编做出标准斗。

　　液体类的少的可以用提子，同样是竹子做，不难，多的可以用陶罐。用这些竹器、陶器来做做标准的比照物，以后按这些标准来量，慢慢的推广出去，养成习惯，族民们肯定会感觉这个好用，不用费脑子，也不用吵吵多了少了说不清楚。

　　而且，这个事情越早做越好，现在眼见着部落食物、器物丰富起来了，到时候人的私心也会应运而生，这都是自然规律，有一个公平公正的标准，正有公平公正的执行人，还有再根据需要完善现在的族规，这是发展的必然趋势。

　　绝对公平做不到，相对还是可以的，就因为有这个相对就能减少很多的是非纠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