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班第一天，我把老板打了》水源清

13、第十三章

　　许柠不是没有见过林梓清穿西服坐豪车，可是到了酒店门口，看到他先迈出长腿，然后腰背笔挺，挺拔而优雅的下了车，自信的抬眼，一边随手扣上西装的扣子，一边点头微笑感谢司机，然后到车的另一边，抬手浅笑示意她跟上，这一连串随意却透着优雅。许柠有些明白为什么那么多女明星名媛都对他趋之若鹜。这样多金帅气还文雅的钻石王老五实在是难得了。更何况正如她所说的，他还不是个纨绔子弟，如今的林氏一半的大权都掌握在他手上，比起他父母，他的能力有过之而无不及。促成的几次收购案都让林氏的业务有了极大的拓展。甚至进入了房地产邻域。
　　在来的路上林梓清问她，“你今天倒没觉得裙子妨碍你出手？”
　　看着他满是笑意的眼睛许柠也忍俊不禁，“我希望我没有要出手的机会。我今天的人设是听话温柔小秘书。保准不多话，不问不插嘴，绝不能给小林总丢人。”
　　林梓清微笑着看着她，“你今天这妆加这衣服，的确丢不了人。你平时怎么都不化妆呢？”
　　“多麻烦啊。您知道我这妆化了多久啊。”许柠摆摆手撇着嘴摇摇头。
　　“不过你不化妆也蛮好看的。”林梓清笑了笑。许柠看着林梓清被车窗外灯光勾勒出的俊朗的侧脸，竟然有一刻的失神。她转过脸来，努力眨眨眼。
　　酒会上，许柠就如她所说的，一直礼貌而优雅的微笑着，乖乖的跟在林梓清身后半步之外。比起那天和贺祁时参加酒会，她觉得自在了许多。在这样商业社交的场合，林梓清和平时在公司也有很大差别的。他依然谦逊温和，给人一种有教养却大局在胸的沉着之感，可是他又不显山不露水地多了几分事故和圆滑。在这样的社交场合，都是一些人精在玩儿着各种语言游戏，在字里行间带着自己的目的，试探着对方的深浅。时常许柠都是在看到林梓清的反应之后才意识到对方的真实意图。她不由的有些钦佩，林梓清的确是这方面的高手，如打太极一般，不管来者是善是恶，他都带着浅笑，借力使力，虚实相间的从容应对。有些人他更为在乎的，他也会有些恭维和讨好，却适可而止，让人觉察不到，却感到舒适。有些人言语带了挑衅，他也不卑不亢，却也总能给对方和自己一个台阶，绝不失了礼节和面子。许柠暗暗看着，也细细在心里记下。这样的机会可不多，能够学些这种场合的应对之术。
　　只是在对女生的撩拨林梓清颇为谨慎。尽管有许柠在身边，依然有很多女生当她不存在的上前搭话，当知道她是秘书之后，便更加不屑。然而大多都被林梓清礼貌的截断了后续。只有梵谷集团的刘小姐来时，他浅聊了几句，回身对许柠说，“我和刘小姐去那边的沙发上坐一会儿，麻烦你帮我拿两杯饮料可以吗？”看到许柠点头，他浅笑道谢，“我要一杯红酒，不要Merlot，如果有Cabernet Sauvignon最好，品牌年份无所谓。你呢？”他柔声问道。
　　“嗯，我要鸡尾酒吧。Tequila sunrise。”刘妍熙矜持的浅笑回答。
　　许柠点点头正要走，却被刘妍熙叫住了，“哎，你还是帮我要Pina Colada吧。我喜欢椰汁的味道。”她随即笑着对林梓清说。许柠一时并没有听清她说的酒名，听到是椰汁，便猜到了。就确认了一遍，“Pina Colada是吗？”
　　刘妍熙顿时有些不悦，“是啊。你英语不好是吗？”
　　许柠略带抱歉地浅笑颔首，正要走，就听见林梓清说道，“这里有些嘈杂，她或许没有听清。”说完他对着许柠点点头，便带着刘千金去了沙发。
　　剩下的时间对许柠来说有些无聊。她拿着一杯香槟，坐在一边听着刘妍熙讲述她的留学经历。林梓清没有让她走。她便乖乖的坐着。而林梓清则坐在和她一侧的沙发，离她和坐在转角沙发另一边的刘妍熙的距离差不多。很快一杯酒喝完，刘千金扭头对许柠道，“帮我也去要一杯香槟吧。”她看了看许柠手里的酒说，“不要你的这种。要玫瑰香槟。粉红色的那种。”
　　许柠自然的看向林梓清，见他点头，她才起身，礼貌的笑了笑，去取酒。酒水台边，一位五十出头微胖的男人正在对身边助理问道，“妍熙呢？”
　　“刚才小姐说要去找一个朋友说话。我看似乎是林氏的小林总。”
　　许柠听到微笑着上前，“您是找刘小姐吗？”男人打量了她一下，没有说话，“我是小林总的秘书。我可以带您过去找他们吗？”
　　听说是林梓清的秘书，男人的脸色温和了些许，“那你带我过去吧。”
　　沙发上，林梓清依然看着刘妍熙认真的听他的讲述，脸上带着一丝浅笑，似乎是对她说的内容很是感兴趣，但是许柠看出来，两人移了位置，女生做到了沙发拐角处，而林梓清则坐到了刚才许柠坐的位置，两人的距离和此前一样。许柠忍了忍笑，徐徐上前。看到许柠带来的人，林梓清眼里闪过一丝惊喜，他起身和刘总握手，还邀他坐下。很快，刘总的助理便取来一瓶红酒，两人相谈甚欢。

　　“你今天表现不错嘛。”坐进车里林梓清赞许的说。
　　“人设有立住吗？”许柠笑着问。
　　“不光人设立住了。还有超常发挥。”
　　“您是说刘总吗？”
　　“对啊。你倒是看出来我和那女生聊天的目的。那么明显吗？”
　　“嗯，不是，您表现的很自然，我聪明而已。”听她这样说，林梓清忍不住低头笑起来。“而且，做那么大老板的秘书，这点儿眼力总还是要有的。”
　　“嗯。的确不错。”林梓清赞许道。
　　“您也真厉害。”
　　“什么？”
　　“与人打交道啊。真是学到了。今天受益匪浅，难得有机会和您这种高人学习。”
　　林梓清忍不住蹙着眉头斜眼看她，“你今天是吃错什么药了。”
　　“游刃有余，进退有度。是做大生意的人。”
　　“难得看你这么夸我。我都有点儿接受不了。”
　　“是吗？您健身的时候我经常夸您啊。”
　　“那不是为了鼓励我吗。”
　　“不是。我夸别人都是真心的。我虽然爱夸人，但是从来不虚夸。我只是不吝啬赞美。”
　　看着她的笑脸，林梓清有些感慨的笑了笑，“这是个好品格。”
　　“赞美让别人心情好，也让自己心情好。何乐而不为呢。”

　　见到宋澜，是在阮程执行任务的时候，PopCorn的演唱会在体育场举行，特警被指派去维持秩序，毕竟一个多月前另一个歌手陈哲的演唱会发生了骚乱，差点儿造成踩踏。于是这一次这支当红乐队的演唱会市里格外重视，早早的把特警调去待命，以防万一。
　　值守在体育场外离入场处不远，看着人流颇为有序的排队检票入场，阮程感到有些兴奋，他也是PopCorn的歌迷，想着或许一会儿在这里也可以听到他们现场的演唱，这倒是此次执勤不错的回报。他摸了摸口袋里的手机，想着待会儿可以录一段发给宋澜。想到这里他有些烦心，自己怎么会第一个想到要发给她。他随意的甩了甩头，安慰自己，或许是因为第一次和她认识就因为他们都是PopCorn的粉丝。
　　那是大概一年多前的一个周末，阮程开着自己的越野车归队，他的习惯，如果心情还不错，一上车他放起了音乐。到了特警队门口，远远的，他就看到一个穿着粉色连衣裙的女生站在门口，似乎是在等人。车开到门前，他摇下车窗和站岗的警卫打了个招呼。那一刻他看到那个女生满眼惊讶的抬头看他，他有些意外，不免打量了她一下，想看看自己是不是认识她。可是的确不觉得眼熟。
　　可巧门口的挡杆坏了，阮程就开着车窗等着警卫们修理挡杆，却感觉那个女生的目光一直在他身上，看的他都有些不自在了。他忍不住用余光去瞟，发现那是个长得挺秀气的女生，皮肤出奇的白，个头不算高，大概一米六出头，头发是深棕色的，带着一些挑染的红色，一些微微的卷度，显得很时尚。她穿着一条粉色的连衣裙，纱质的，很飘逸，配上白色的坡跟凉鞋倒也很是清新。这穿着打扮并不像是特警队的人，莫非是哪个小子的女朋友？正想着呢，就看到挡杆那边是许柠骑着摩托来到了门口，脸上的神情却有几分惊讶。只见她把车停在一边跑了出来，“小姐，你穿这裙子，咱俩怎么去啊？”她冲着那个女生用她一贯大大咧咧的口吻问道。
　　“我在路上才想起来了。可是也来不及了。我想着你是不是可以借一辆车，或者咱俩打车。”女生有些尴尬的说。
　　许柠扶了扶额头，叹道，“我想想啊。我们这里这个时间可不好打车。”这时她抬头就看到了阮程，“哎呀，程子。”她的脸色立刻满是兴奋。这让阮程大叹不妙。“你正好回来啊。车借给我吧。”
　　“你开玩笑哪。我这车能让你开。”
　　“我开车很好的啊。你知道的。帮帮忙嘛。”
　　阮程看着前方，没有理她。
　　“拜托了。程哥。我们急着去同学会。要迟到了。”
　　“别跟我这儿哥啊哥的。你去问阿泽借啊。他铁定借你，说不定还直接开车送你。”
　　许柠的表情僵了一下，还是笑着说，“再回去不是耽误时间嘛。队长也正在忙。你这不是赶早不赶巧嘛。你也不用等这挡杆修好了。咱俩一换车，各自一掉头。多完美。”看阮程依然目视前方不理自己，“要不，你看看，这位美女入得了你的眼吗？介绍给你啊。你也光棍那么多年了。”听她这样说，阮程立刻觉得耳朵有些发烧，余光看到那个女生也正红着脸去打她。看着前面警卫还在修挡杆，似乎也没有太多进展。阮程摇了摇头，还是开门下了车。
　　“我可告诉你啊。你要是把我的车给蹭了。。。”
　　“我知道我知道。那可不敢。谢程哥！”许柠说着高兴的招呼那女生上车，“哦，对了，这是宋澜，我闺蜜，这是阮程，我们副队长。”这时阮程看到那个叫宋澜的女生在许柠身后冲他点点头，腼腆的笑了笑。目光小心翼翼的偷偷落在他身上。后来他才知道，那一日，他放下车窗的时候，宋澜的耳机里正放着和他车里放的同一首歌，PopCorn的，你是我闪耀的星星。也是从那天开始，这个叫宋澜的女生就开始频繁的出现在他的生活中，视野里。
　　最初是几次聚餐，许柠也带着她来了。她唱歌唱的很好，有一次去k歌，她唱歌惊艳了所有人。渐渐的，阮程和她也熟悉起来。她会时不时的给他发消息，也没什么重要的内容，不过就是一些琐事，今天吃了什么去了哪里，要不就是发些搞笑视频，PopCorn的一些新闻等等。有的时候她也会来邀约他，最初他说没空，她就会不由分说的出现，缠着他去吃饭。她的性格和许柠很像，活泼开朗。但是许柠大约是在男孩子堆里长大的，个性很男孩子气，有的时候也有些彪悍，时不时还动个手。而宋澜就不是，她很女生，会生气会撒娇会娇嗔。她也很爱漂亮，穿着打扮都很精致，举手投足带着些许妩媚。所以尽管从眉眼上许柠说不定比她还好看一些，但是两人站在一起你就是觉得宋澜更女人。
　　这样想起宋澜，让阮程又忍不住觉得挠心，过去的这几个月，因为赵亦泽的事，他也很忙，心情也很糟，没有太多的在意。可是心里有些缺失了什么的感觉，细想想似乎就是宋澜忽然冷了下来，很少给他发消息，也再也不来找他了。他忍不住发过几条消息，虽然她依然秒回，但是却聊不下去多少。阮程有些大男子主义的傲气，也不再给她发什么了。可是她居然真的就不怎么联系了。这让阮程此时不由的叹了口气。
　　人群还在面前通过，排着队入场。就这样不经意的，他还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可是那明明白白就是宋澜出现在人群中。不到十米远处，她穿着乳白色的翻领运动款的连衣裙，外面披了一件薄薄的防晒服，带着PopCorn的鸭舌帽，和大多数歌迷一样，手里拿着荧光棒。而她身边是一个穿着深蓝色T恤的男生，个子不算高，比一米六出头的宋澜高了半个头，正扭头满脸笑容的和她说话。从来没有任何一个时候，阮程觉得自己的胃那般翻滚着，仿佛一跳一跳的上下蹦，一下一下的拉着上面的心也跟着摇摇晃晃。看着他们一同慢慢走近。他们没有和周围别的人有任何互动，似乎的确只有他们两人来。几乎是不由自主的，阮程抱着枪迎了上去。
　　宋澜正在踮着脚想看看前面的队伍还有多长，陈昊磊还在身边兴奋的叙述着他如何买到了这两张演唱会的票，忽然之间，他的声音戛然而止，身边也似乎多了份压迫感。宋澜扭过头，就看到一个高大全身黑衣的特警站在身边，荷枪实弹，低头看着他们。他的脸上带着面罩，只有一双黑色的眼睛在头盔下炯炯有神。宋澜正盯着那眼睛疑惑，就听到那人问道，“你是谁？叫什么？”他问道，他比陈昊磊高出快一个头，加上特警的装备，显得异常有压迫感。连周围的人都静了下来，注视着他们。宋澜却忍不住轻笑了一声，心中却开始毛毛的痒，似乎有人拿着狗尾巴草来回的摩挲。
　　“陈，陈昊磊。”陈昊磊早就被吓住了，只是抬头看着眼前的人结结巴巴的回答。
　　“干什么的？”
　　“嗯，来看演唱会。”
　　“我问你做什么的？”
　　“哦，嗯，医疗器械，嗯，代理。有个公司。正当合法的公司。”看着眼前的人抱着的枪比自己的腿还长，陈昊磊完全不知所措，开始语无伦次起来。
　　“身份证。”阮程伸出手去。
　　“队长，你干嘛呢？”另一个特警走上前来。比阮程更是高上两指，两人并肩而立，生生的仿佛一堵黑色的墙。“啊~~”江勇看到宋澜，就意味深长的发出了一声感叹，眼里满是笑意。“澜姑娘来看演唱会？”
　　只见阮程直接用胳膊肘一怼，他身份证递还回去给陈昊磊。
　　“嗯，可以了吗？”陈昊磊弱弱的问道。
　　阮程没有说话，眼睛却扫去了宋澜那里。她却没有看他，扭头看着检票口。“我的身份证要吗？”她低着头问道。
　　“要。”阮程迟疑了一下说。
　　宋澜没有多想，掏出身份证就递了过去。
　　照片是宋澜大学毕业换二代身份证的时候照的，上面还是直发青涩的样子，不施脂粉，眼睛比现在看上去小一点儿，证件照都照的不好，看上去似乎没睡醒，阮程忍不住在面罩后微笑起来，“照片照的不怎么样。”他闷闷的说。
　　宋澜吃惊的抬头看他，嘟着嘴把身份证拿了回来。“可以走了吧。警察先生。”说着她就拉着陈昊磊往检票口走去。看到陈昊磊走在她身后，一手扶着她的胳膊。阮程觉得自己的胃就要翻出来了。好在江勇拉了他一把，他才回过神来，悻悻的回了队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