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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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事实证明，熬夜通宵是有报复的。
就比如说此时此刻的你。
“……格雷諾耶，沒想到在你离校后我们有再次见面的机会。”
你人高马大的学弟闪电·汤姆苏正坐在你对面的位置上，颇有些自来熟的与你搭话。
哇哦，瞧瞧这话说的。
你保持礼节性的微笑端着刚上來的冰美式轻抿一口，并不接他上句话，仅是以一种轻松的语调开口道。
“我记得我已经说过很多次了，叫我特雷西，汤普森。”
“好的，好的。我是说，完全没问题……”
听着汤普森语气中的熟络，你只感到兴致缺缺，几段话里仅敷衍的听进了几句。
毕竟你在纽约的高中生涯过的并不怎么样，没什么发生过什么坏事更没发生过什么好事。不如说记忆中勉强留下的几个影子都叫你感到相当的无趣。
而汤普森？你们之间有什么特别点的交集吗？还是他天生就这么自来熟或者没事找事？
他难道忘了你曾经怎么对待过他吗？虽然说起因也是由他而起。
你端着咖啡思维放空，想道。
还不如回去打个游戏先为你脏兮兮的大蝙蝠找个干净的地方洗漱，然后再带可爱的小达米安观察一下庄园副本的情况呢。
你把口罩上拉，因天生的嗅觉敏锐导致极不适应这种人来人往气味混杂的公众场合。只得靠着加厚的口罩用以阻隔。
至于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呢？
这就要把时间调回一个小时前了。
那时的你正手动操作自己的游戏角色「蝙蝠俠」一路风驰电掣准备回归那阴沉古堡模样的庄园。没想到很久之前把蝙蝠车零件拆去乱抽NPC的报应直接到了，车不但停不了并且屏幕还刷的一下黑了。
你：……？
分外突兀，不知所措。
两秒钟后你试图重启电脑。
没用，完全没用。
这台老电脑那漆黑的屏幕就这样倒映出你无语的表情，仿佛在说“嗨，这都用多少年了，你这小傻瓜怎么没想的到要换一个呢？”
好家伙，不愧是你，副本开启的关键时候出了岔子。
草了。
你嘴角一抽。
事发突然等网购等快递都来不及，虽是说万分心不甘情不愿，但游戏瘾贼大的你也不得不出门采购一台新的。
14.
因此你就这么心累地滚出来了。
由于没多少买电脑的经验，你打算先找个人不多的咖啡店坐坐再上网查询一下哪个型号比较好。
点了杯美式和栗子蛋糕，纯粹挑了个安静的角落坐下。
然后久违出门导致运气太好的就和曾经高中生涯的学弟相遇了。
实话说你真的挺不明白你这人高马大的学弟脑回路的，略感不快便直截了当着问出来。
“你对曾经和自己有过节的人都这么自来熟吗？汤普森。”
“哦，特雷西，别那么说。”
他笑嘻嘻的模样就跟当年没事找事在男厕隔间拎着一桶脏水把你从头淋到脚后露出的笑容一样的——欠揍。
只因你长得矮又是一张亚裔面孔，与近乎整个学生群体格格不入。
“那些只是玩笑。”
确实，非常的，欠揍。
你默不作声拿叉子把栗子蛋糕一整个塞嘴里去。
玩笑？
玩笑？
哈？
你憋着火气咀嚼蛋糕的用力程度就像在咀嚼汤普森还未开化出来的脑仁子一样。
他竟然把这混蛋事情当做玩笑？？
是真没意识到还是假没意识到？这蠢蛋脑子里装的都是干草吗？还是这就是他认知中的“玩笑”？
你开始考虑把没喝完的美式泼他脸上是不是能够让对方醒醒脑，还是干脆在这干上一架把这家伙满脑袋的稻草都扯出来？
实话说，如果他不扯久远恩怨你嫌麻烦还可以姑且当做无事发生，但一旦提了，好吧，即便是你先开得头，不过……
“可怜的汤普森。”
你硬扯嘴角，皮笑肉不笑着开口，一手明目张胆抓住了眼前桌子的边沿，稍稍用力向上便使得这一侧桌脚开始远离地面。
“……我是真的没兴趣和智障儿对话，还是你决定要用你呆瓜一样的脑袋跟桌子还是地板碰碰硬？”
“嘿，别还是这么开不起玩笑，特雷西。”
汤普森清楚了你的意图，双手撑在你眼前的桌子上企图将它摁回，你眉梢一挑，反手抓稳叉子尖利那端朝着对方面部就要戳去。
滋啦一声，叉子最终落在了桌面上汤普森的指间空隙中。
“别总来触我霉头。”
“懂了吗？”
你冲着他猛地紧缩的瞳孔嘴角微咧，露出尖尖犬齿笑着，语气尤其挑衅。
“垃圾。”
15.
哥谭，韦恩宅。
钟表坏了，此时不知道是晚上几点。但可以确定度过了一段格外漫长的时间，只是天空仍呈现出泼墨般的夜色。
杰森正躺在那面目全非的灰暗大厅里，为数不多让他或许残有一丁点亲切感的沙发上闭目养神中，可旁边还站了只近乎满脸写着忧郁的大蓝鸟。
迪克拉开了破旧的窗帘，望向乌云遍布的沉郁夜空，最终心照不宣抛下一句。
“你觉得他还好吧？”
“谁？”
杰森眼皮都没掀，明知故问。
“——蝙蝠侠。”
杰森没有立即回复。
毕竟他们都知道这指的是哪个蝙蝠侠。
而他的记忆在短时间里忽的出现了一段空白，然后率先回顾脑海当中便是潮湿的雾气，蝙蝠车失控着疾驰逼近的震震轰鸣声。那明亮的车灯像是两把尖刃撕裂了夜幕，还未来得及反应便如同怒吼的野兽蛮横撞进暗不见底的森林。
几棵大树在过猛的冲力下拦腰而断，绕着地段下坠时凹凸不平的岩层与坚实的轮胎彼此狠擦出刺目的火星。
某个称呼哽在红头罩的喉咙中，未等及时脱口便看见蝙蝠车翻转着滚落崖口。
而在此之前他眼见某个漆黑的身影破开车门，卷了只罗宾鸟向着最前方扑去。
待轰隆一声炽热滚烫的余波袭来，杰森亲眼望见那漆黑的蝙蝠将罗宾鸟整只裹进臂弯，独身背对爆炸带来的冲击。
当时他是怎么做的呢？
他唾骂一声向着事发地冲去却只能目睹这副场景。
那只漆黑的蝙蝠朝着他来的方向抬起头来，未作出任何表示便倒头昏了过去。
……
……
“我他妈的怎么知道。”
收敛了这些心思，杰森最终心情烦闷着憋出了一句。
无论是突然来到平行世界，还有那只蝙蝠侠的异常，皆给他带来了一种极其熟悉的荒谬感。
特别是当达米安面色阴沉地指出那只蝙蝠嘴边撕裂的缝线恐怕跟小丑有关。他从死亡获得的一直压抑着的怒火，忽然便挣脱了他的理性，涌流在血管之中，烧得连心脏都逐渐灼痛了起来。
操他妈的小丑！
归根结底化作一句。
“他现在的状况非常糟糕，而我们现在掌控的信息还是太少了。”
迪克的话传到了他的耳边，语气听上去分外凝重。唤回了杰森些许思绪。
关于哥谭，关于群众，关于「蝙蝠侠」。
除却报纸还有网络上得到的信息外其他一概不知，甚至所得到的也只有这座城市明列在外的宣传介绍。
——具有真正和平与安宁的正义之都，永不存在悲伤和痛苦的欢乐城市。热烈欢迎新老市民入住，蝙蝠提醒您，请勿熬夜过度。
不知道是谁编的，堪称诡异。可与其摆在一块的相关配图，重复的却是布鲁斯·韦恩的字迹。图片下端还标着一只浅黑色的蝙蝠虚影。
蝙蝠侠不会错认自己的字迹，因此事态变得更加棘手起来。他们始终打不开昏迷的「蝙蝠侠」那仿若焊在身上的蝙蝠套装，也无法明确他是否是布鲁斯·韦恩的身份。
如果要获取其他情报，唯一性的选择只能用自己的双眼去证实。毫无疑问这就是他们下一步将要做的。
即使这座城市在夜晚当中安宁到死寂，像是真的有什么在守株待兔着蹲守他们，但是结果总，不会比他们想象中的更糟。
而首要选择，便是阿卡姆疯人院。
16
操他妈的！
你暗骂一句，吐槽道。
纽约果真是事故高发地。
汤普森那个蠢货你明显强硬的态度下走出了你的视野，离开前却仍用一种令你看不懂的眼神瞧你。
你并不在乎他的想法，毕竟校园霸凌在你的生活中占不了多少比例，你只是不想跟麻烦硬扯上关联。于是隔着玻璃对他竖起了某国际友好手势，把坐隔壁桌的小伙惊得都忍不住偷着瞧你。
把咖啡喝完就去买电脑。
你想。
结果糟心事是去了一波，又来一波啊。
其实事情发展到这一步你觉得你是有点预料的。
这里可是纽约。
每次不是外星人随便入侵一下就是人类自己没事找事搞一下的纽约。顺便日常感激一下地球母亲还没有因为自己浑身跳蚤导致自爆炸掉的耐心。
纽约这高危的犯罪率，恐怕只有游戏里边的哥谭能跟着比上一比了。
总之三个关键要素。
萦绕惊慌氛围时不时传来几声抽泣的咖啡店。
虎背熊腰的好几个蒙面绑匪。
绑匪包围圈里目测被挟持了，弱小可怜顶了张亚裔面孔看着还是个未成年的你。
当然，还有之前在旁边偷看你的小哥。他卷翘的棕色短发在刚才绑匪的推搡下稍显凌乱，虽然表情有些惊慌却还是尽力露出一个笑容对你。
仿佛在说别害怕，没事的。
你知道他什么个意思，无非是这张万年不变的娃娃脸又让你在别人眼中成为了个未成年。
而被几把枪指着暂且无反抗能力的你几乎一口老血要喷出来了，主要原因，问就是绑匪凑的太近给熏的。
你时常怀疑自己上辈子可能就是条狗，否则现在怎么得了现在这么个狗鼻子，但凡气味重点你几乎都要烦躁着都要受不了，恨不得打烂自己的鼻子。
所以说啊！究竟为什么会有傻逼来抢咖啡店？闲得发慌去斯塔克工业转悠啊！？
你强忍着纷杂的气味，隔着口罩再用力地捂上自己的口鼻。使劲回想了一下皇后区里边活跃度高的超级英雄，发现离这边最近的独有只新鲜出炉的小蜘蛛。
不过，这都已经过去多久了？按道理来说超级英雄也该赶到了，可怎么仍然一点其他动静都没有。
你紧皱眉头，稍微有些走神瞧着旁边年轻小哥的脸想道。
为什么呢？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