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死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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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是在找这个身体的主人的话，”清幻微笑着看着墨夷染，语气里是孩童般的无辜，“我许了他与爱人的相守，呵呵，这对他来说也是很幸福的事情吧。”
“……你！”墨夷染剧烈地颤抖了一下，锁链撞击发出沉闷的令人难过的声响。就这么——死了？那个男人，那个有些毒舌却至情至性的男人，就这么死掉了？！她的唇泛着没有血色的苍白，不可置信地抖动着。
清幻保持着温暖的微笑看着她，只是眉有些吃力地皱着，显然有什么事在对他造成困扰。他转头对身边的蔓儿说：“你去解决掉这个女人吧。”
蔓儿看了他一眼，了然一笑，执着滴血的刀刃媚笑着一步步走向墨夷染。从来没有过的恐惧袭上她的心头，朋友一个个战死在这弥天大雾中，没有人需要她保护，也没有人来保护她。冰凉的锁链紧紧地勒着她的躯体，疼痛占据了四肢百骸，最后居然麻木了。她睁大了眼睛，忘却了反抗，怔怔地看着蔓儿向她走来。
刀尖上滴下的血，想必还有着小四的温度吧……
想不到，这里居然会是他们三个的合葬地……
“杀了清幻，你就自由了吧。”
墨夷染颤了一下，迅速地看向清幻的方向。他的脸已经开始扭曲，呈现出一种痛苦的表情，明明灭灭。“清幻，由我负责。”清幻的手拔出了身后流火的剑，缓缓地逼近胸口。
“清幻！！你在干什么！”蔓儿惶恐地大喊。
墨夷染幽幽一笑：“你在叫谁？那人，明明是流火啊。”
蔓儿定睛一看，居然就在一瞬间，流火的脸已经恢复了过来，正冲她嚣张地笑着！“这……”流火抬眼看着墨夷染，眼神是不可动摇的坚定。突然，她好像明白了什么，惊讶地张大了嘴，刚想大喊，而流火的动作却明显快她一步——
他的剑，没有丝毫犹豫地刺进了自己的身体里。鲜血飞溅而出，落了一地。而浓雾，却缓缓地消散了开去。
“也许，这对我是个不错的结局。”倒下之前，流火这样笑着说，然后带着满足的容颜，倒在了他的战场上。
“……”她没有说话，沉默地转了转手腕，抬眼看着惊恐的蔓儿。她捡起地上掉落的剑，冷着脸不疾不徐地走向她。“现在，换我了。”
天边残阳如血，晚风惊起了沉淀成暗红色的落叶，又在谁的叹息中幽幽落下。女人呆呆地站在枯树下，美丽的眸中却满是空洞的迷茫，好像没了生气一般。四周横着几具尸体，血迹已经凝固成形，就好像这死亡已经再无法改变。
寂叶和殷离慌张地跑来，见到的便是这样的情景。他们下意识地停下脚步，吃惊地盯着这一切。“染……染？”寂叶迟疑地开口，对方却并没有答话。
空气里是血残留的腥气，令人十分难过。
过了很长很长的一段时间，长到他们开始质疑面前呆立的女人是不是真的活着，才听见她低低地说：“他们……都死了。”
“……”
“你看，那是流火……他之前还那么愉快地和小四吵架……”她微微地扬起嘴角，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双膝却一软，扑通跪了下来，“小四也是……那么可爱的孩子啊……还有东方，凤殿……他们都这样，这样死掉了啊！”她再也受不了，放声哭了出来。枯树上的老鸦惊得扑棱着翅膀飞走，徒留几片黑漆漆的羽毛打着旋落下。
寂叶呆住。
她完全没有想到这样一个不苟言笑的女人会这样哀忸地放声大哭……她呆呆地站着，每一个同伴死去前的场景一幕幕地闪过她的脑海。他们的血，他们最后的笑容，他们的安慰与包容——她来这里的决定，真的错了么？
“对……对不起。”她缓缓地走过去，跪在墨夷染面前，颤抖着说，“我真的没有想到会这样……真的对不起……”
墨夷染看着她，露出微笑，却是那么绝望：“现在说对不起有意义么？”她伸出手抚摸着寂叶的脸庞，揩去了她不断砸下的泪水，声音柔柔的，说出的话却令她心凉：“一切已经无法挽回了。”
然后她站起来，沉默地绾起了披散的长发，拾起扔在一旁的剑，随意地擦了擦后就放回剑鞘里。她往前走了几步，又回头看着他们两个：“走吧。”
她的神态恢复了以往的冷漠，但是寂叶知道，现在这种冷漠，已经是真正意义上的了。
最后一抹残阳也终于被黑暗吞没。
大地一片漆黑。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死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