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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苦辣酸甜的大学生活(20)初吻 ...

  •   “雪妍,电话,你那位!”敏之冲我一乐,随手将话筒递给我。
      我面无表情,心中毫无波澜的接过,懒洋洋的“喂”了一声,然後拿著话机到门外去接。
      “干嘛又给我打电话啊?昨天不是才打过吗,你闲钱很多啊”我盯著黑乎乎的窗外,有气无力的问。
      那边停顿了几秒才传来龚斌低沈的声音,“雪妍,你怎麽啦?好像很不高兴,谁惹你了?”
      “没人惹我,我自己生闷气呢!”继续瞪著窗外,想象那头他蹙著眉为我紧张的样子。
      “唉,你们女生怎麽老动不动生气呢,跟我说说吧,看看是谁闹得你心里不舒服了。”
      “其实也没有生谁的气啦,就是我不太服气而已。这学期给我上课的杨老师跟你提过吧?”
      说到这里我瞥了一眼门口,压低声音继续说,“敏之跟他正合写论文呢!将来发表了,按照奖学金评比规则能加0.5分,太有优势了!这麽好的机会不知怎地让她抢去了,不爽!说起来我们宿舍人跟他关系都挺好的,怎麽单独叫她啊,我怀疑杨老师喜欢敏之!”
      “哦,原来是这麽回事,不就写论文嘛,他爱找谁找谁写呗,你干嘛不高兴。你说那老师可能喜欢你同学,其实也很正常啊,每个学校都有师生恋的例子。还有,写论文其实挺费事的,需要找好多资料慢慢研究,发表在一般刊物还好说,如果是想投核心刊物,且得费一番功夫呢,现在不找你写你生气,可真让你写,没准你又该抱怨说难写了。”
      “呵呵,听你这麽说,好像也是哦,你还挺了解我嘛。”
      “那是啊,我还想进行‘更深入研究’呢,只要你给我机会!”
      两秒锺以後,我脸红了,骂了句“流氓,不要脸!”
      然後接下来的半个小时,你侬我侬,最後约好周末去动物园玩才恋恋不舍的挂了电话。揉了揉耳朵,好烫,不知是羞的还是话机压的。捶捶站酸麻了的腿,我转身推门进屋,洗漱准备睡觉。
      现在是四月初,开学已经一个多月了,龚斌也顺利录取了研究生,半公费性质的。虽然离公费生还差了一步,不过他似乎挺满意的。这意味著他还能在北京再呆三年,我自然也乐在心里。只是,随著交往的深入,我对这份感情的不确定却越来越强烈了。
      我俩性格都偏内向,不善言辞,平常见面都没话说,俩人使劲找话题聊,累死了。电话里、网络上倒是聊得很high,见面就完蛋,这种状态真的很诡异!
      实际上,我俩见面的次数也够少的,一方面是距离原因,一方面是经济原因。这学期仅有的几次约会去西单王府井、海淀图书城逛,俩人都显得很尴尬,不敢看对方的眼睛,肢体上更难以亲近起来,偶尔拉个手就已经算最高形式了,更进一步的只有过年回家在火车站他突然亲吻我脸颊。可那次太快了,如蜻蜓点水一般,实在经不起多次回味。对於周六的约会,他怎麽想的我不清楚,我心里却有著暗暗的期待。
      龚斌这人也就敢打电话时耍耍流氓,真刀实枪没那胆子。
      亲吻甚至性|交的感觉到底如何?我很想知道,但又无从得知,也不敢轻易尝试。我所受到的教育都教导我女生要自爱,要学会保护自己。可是我又真的很想了解,怎麽办?於是只能多看书。到目前为止,我所涉猎的诸多中外名著中,对於那方面的描写都很朦胧,细节模糊,让人捉摸不透。偶尔在地摊上看到封面含有‘黄色’标题的杂志,也没有勇气买走偷偷看。
      记得当时看过的对性方面描写最露|骨的小说当属《失乐园》,男女主人公在床上交缠著双双服毒死去的结局令人骇然。你可能要问了,我这种乖宝宝上哪去找来这种类似禁书的小说,说起来还真是机缘巧合。那次在火车上无聊找一个男生唠嗑,他当时正在看一本小说,我问说有没有别的借来看看,他当时嘴角带著狡黠的笑容从包里掏出一本《失乐园》递给我。我毫无知觉的开始看,越看越羞涩,可也不舍得马上还回去。几个小时以後我快速的翻完了整本小说,脸红红的交还给那人。记得他还随口问了一句好看不,我眼神躲闪著回了一句还行。现在回想起来,有点好笑,那也算是“普及”了一把性知识。
      都说当今女大学生性方面很开放,18岁以上的处|女都是稀罕物,我不敢苟同,可这毕竟反映了一定的社会现实。听说许多人读高中时就破处了,上大学以後和男朋友出去开房则是再稀松平常不过了的事。有些女生更是凭借自己姣好的面容和身材去酒吧舞厅高级会所等场所‘卖’,女大学生被大款“包养”新闻也频频见诸报端。
      别处我不敢说,本校学生去附近开房的铁定不少,这点只要看看校园里四处张贴的小广告就清楚了,什麽“浪漫空间”月租1500,什麽“温馨小屋”日租80之类的,甚至还有小时房,汗!我这人保守,破处暂时不予考虑,留到结婚洞房花烛夜也不是难事,不过亲吻的滋味倒确实想尝尝。传说中的亚当和夏娃抵挡不住诱惑偷尝禁果,估计也是因为这种好奇吧。
      周六这天,天气晴朗,舟车劳顿1个多小时,9点左右我终於赶到动物园,刚下公车就见龚斌在动物园门口含著笑跟我打招呼。
      我笑眯眯跑过去问“你等久了没?”,他来了句“你吃早饭没?”两人相视而笑,他说没等多久,我说已经吃过了。接著,我掏出学生证作势去排队买票被他抢了过去,我看票价也不贵,就随了他。拿到票,立马剪票进园。
      说实话,我对动物没什麽兴趣,那些老虎、蛇、大象、河马、蜥蜴关在不同的笼子里,一个个蔫蔫的,没啥看头,味道还很臭。我观察了一下,周围父母带小孩来玩的比较多,像我跟龚斌这种恋人形式的不多。别的场馆基本都看一眼就走,猴山我们停留的时间稍微长一些,看猴子们争抢游客扔下去的食物,看可爱的小猴子挂在猴妈妈的怀里,龚斌则在我耳边不停讲些动物习性方面的知识。
      你别说,龚斌这人对於自己的专业了解还是挺深入的,说起养牛来那是真有一套,从牛的选种、防疫、繁殖到牛肉市场的价格行情,头头是道。我开玩笑说,那你以後别找工作了,自己开个养牛场吧!这话我也就随口一说,没想到他居然一本正经的说养牛养得好确实挣钱,你没看电视里介绍许多养殖大户年收入几十万吗?我有这方面的知识和技能,可惜没有足够的启动资金,想也是白想,研究生毕业也只能给人打工。我那一刻突然想,这人没准以後真能成就一番事业。
      溜溜达达我们在园里逛了两个多小时,把能看的都转了个遍,就差海洋馆了,可进那得单独购票,学生票价50。我嫌贵了,只得望而却步。看看表,已经到中午了,早上吃进肚里那点东西早折腾没了,於是我们在海洋馆附近找了个长凳坐下吃东西。他带了面包、玉米肠和水,我带了饼干、灌装八宝粥和水果,正好搭配起来吃。
      龚斌试探著问我,想不想去海洋馆看海豚表演,我望著海洋馆门口那个天蓝色的海豚雕像,撇了撇嘴说当然想啊,好不容易来了,可是票价蛮贵的,还是算了。他也没说什麽,接著吃东西,似乎在犹豫什麽。等吃完了,也歇够了,我说咱出园去附近逛逛衣服吧,听说这里衣服特便宜。结果他说你把学生证给我,咱去海洋馆看鱼吧,听说下午有海豚表演,特精彩的,你没看过吧?我想了想,咬咬牙,掏出学生证和50块钱给他,结果钱被强行塞了回来,他人跑去买票。我把钱收起来,想著下次再补偿他吧,刚好6月份他生日。
      进了海洋馆,真是大开眼界,比外头看那些臭烘烘的动物强多了。海洋馆里头布置得很有情趣,弯弯折折的小路,各种彩色的灯光,给人一种梦幻的感觉。各种大小、形状、颜色各异的鱼在玻璃缸里游来游去,叹为观止!许多海洋鱼类的样子真是见所未见闻所未闻,我心说这趟真没白来,物有所值。只是我这人对於无关紧要的事物不喜深入研究,那些鱼类的介绍看一两个还成了,多了就烦,走马观花般四处转悠,耐心等著2:30的海豚表演。
      走著走著,来到一个挺特别的馆里头,靠墙一面巨大的玻璃後面有几只巨大的海豚和海龟在里头游动,引得许多游客驻足观看。如此庞大的水生生物我还是头一次看到,立马震撼到了,眼睛一眨不眨的观察著。
      “斌斌,你说它们住在这里幸福吗?整天被那麽多人看来看去,很难受吧?”我突然脱口问了一句。
      龚斌愣了一下,随後笑了,“你这小脑袋想什麽呢?动画片看多了吧?怎麽可能会难受,它们就是这麽生活的,在哪不都一样。退一步讲,它们难受,觉得不幸福又能怎样?既然被送到这里养起来,它们的作用就是供人观赏嘛,给大家带来很多欢乐。”说完,居然揽过我的肩膀,“雪妍,你走累吧,咱们去那边长凳上坐会。”我诧异於他的举动,但也没有异议,乖乖的被带了过去。
      那片休息区域靠墙,灯光很暗,周围没几个人。我有些忐忑的坐下,假装望著远处的海豚发呆,龚斌也没说话,静静的陪著我,空气中逐渐流动著暧昧的分子。我脸有些发热,静待他的‘出手’。这种事即使没吃过猪肉也看过猪跑嘛,如此良好的氛围他如果都把握不住,我只能说他太无趣了。
      没几分锺,他靠近了,再次揽住我的肩膀,深情款款的说:雪妍,我想吻你,i love you!然後也不等我回答,自发吻了上来。四唇相接,先是缓缓的摩擦,然後他的舌尖开始慢慢□□著我的唇,我羞得立刻闭紧了双眼,专注的感受著他的动作。本来一切都好好的,可突然他把舌头伸进了我的嘴里,死命追逐著我的舌头,顿时一股咸涩的味道充斥了我的口腔,刹那间,一种难以言明的厌恶感从心里升腾,原来接吻并没有那麽美好......
      我想摆脱,想推开他,逃离这里,可又没有那个胆子。现在气氛很好,时机很好,他没有错,只是我不喜欢而已。
      约莫十分锺以後四唇分开,我终於解放了,可脸已经成了红苹果,恨不得立马找个地缝藏起来。
      不喜欢不代表不害羞,接吻毕竟是很亲密的事情,头一次经历,依照我的性格,惊慌失措是必然的。於是,本来心心念念惦记的海豚表演也没有去看就匆匆出了海洋馆。龚斌跟在後面,有点不知所措,但也没有拉住我问缘由。
      出了动物园,一路吹著凉风,我脸上的红晕慢慢消退,我也逐渐冷静下来。小心翼翼的瞄了一眼龚斌的脸色,有点黑,眼里的疑惑与不解显而易见,整个人有点垂头丧气,可能被我的动作吓到了。心下不忍,这事也怪不得他,於是我冲他笑了笑,“斌斌,今天就这样吧,我累了想回去了。下次咱们去玉渊潭吧,听说那里的樱花快开了,还有颐和园我也没去过呢。”听我这麽一说,他立马高兴起来,我似乎可以看到笼罩他周身的阴云片刻消散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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