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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1 ...
长江的中上游,一年四季都多雾。
享有“万里长江第一城”美称的宜宾,金沙江、岷江和长江都汇流于此,自然让它比之其他城市的雾天更加多上一筹,常常是“对面不相识,何人忽此逢”。
宜宾多码头,江河流转,孕育出不少旖旎瑰丽,可是因为多雾的天气,让很多游人都有种上当的感觉,乘兴而来却败兴而归,继而在朋友圈劝人不必前来浪费时间和感情。
可叹宜宾无法开口说法,否则就要给自己唱窦娥冤:凡事都讲究个天时地利人和,为人如此,观赏美景难道就不需要了吗?
你要选个晴朗的日子过来,至于看不到像今天这样令人拍案叫绝的景观嘛。
宜宾委屈,但宜宾不说,还要加足马力展示自己的美丽。
就像现在这样,码头上人头攒动是欢呼声不绝于耳,争先遥望着江面上惊心动魄的“一苇渡江”。
传说当年达摩祖师渡过长江乘的并不是船只,而是在江边随意折了一根芦苇,立在芦苇上过江的。而现在江面上的几个年轻人乘的也不是芦苇,却是绿油油的竹节。
码头上动静颇大,可江面上的二女四男却都跟聋了似的充耳不闻,只专注于自己的“表演”。
三月里乍暖还寒,码头上的人都还裹着冬衣,江面上六个人却穿的单薄。统一上装,只是裤子颜色不同,相对应的,码头上就放着六个颜色的碗。
碗旁边还有一盒花生米,观众即裁判,谁要是觉得谁的表演好,就往对应颜色的碗里放一颗花生米。
就目前来看,红碗和绿碗里的花生米数量遥遥领先,黄碗紧随其后,其他三个碗相差无几吊车尾。
樊山杳对自己的本事非常自信,即便看不到碗里的花生米,她也知道自己排在前头,但她并不敢掉以轻心。
这场游船是末尾淘汰制,虽然相远比他们晚几年才接触学习家族技艺,可老师也说过,相远领悟力很强又非常刻苦,按照郑尧和瞫欢那两个棒槌的本事,相远还真不一定会排到最后一名。
要是让他进入决赛圈……樊山杳想起他那一手勘形的好本事,顿时就禁不住脑壳大。
每个人都有擅长的和不擅长的,就像她吧擅长嗅金和飞天,却在勘形一技上平平无奇,而相远却精通勘形。
她擅长的相远不擅长,相远擅长的她又不擅长,要是让他进入决赛圈,还真的很难说鹿死谁手。
要是输给别的鹿比如巴朗,樊山杳虽然想不通但也能勉强接受。可要是输给相远,樊山杳觉得自己能气吐血。
可不想归不想,樊山杳现在什么也做不了,只能寄希望于郑尧和瞫欢两个棒槌,加把劲把相远给比下去。
而就在此时,江水翻腾起一阵水花,樊山杳侧目一看,只见不远处的相远已经从半空中跳下,居然稳稳当当地立在竹节上。
蓝色裤子被溅起的水花打湿半截。
紧接着,他将手中作浆的竹节横放于水面,和脚下踩的那根竹节交叉呈“十”字状,然后俯身用双手撑在横行竹节上,随着身体下倾,双腿却越伸越高,最后竟是头顶竹节倒立在水面上了!
好一招“乘风破浪”!樊山杳心中暗暗叫惊,却也佩服相远的魄力。
要知道即便是在陆地上练习这手乘风破浪,稍有不慎也是轻者鼻青脸肿重者伤筋动骨,更何况是在变化莫测的江河之中?
怕是这一招真的要让他乘风破浪进入决赛了!
果不其然,樊山杳和其他四人都看到码头上的裁判纷纷往蓝碗里投花生米。
既然这场游船不能踢他出局,那无论如何也要在花生米数量上压他一头!
樊山杳好胜心起,单手拎着竹节,顿然一个后空翻落于水面竹节之上,而后来了个“金鸡独立”,如此精彩的表演顿时惹得岸上喝彩不已。
这算什么,樊山杳轻哼一声,下一秒就把手里的竹节扔了出去。
然后众人就看见了惊奇的一幕。
只见樊山杳缓缓下腰,红色阔腿的裤角随着微风遮掩了她的半边脸。而后,她头上脚下渐渐舒展,最后化成一条线躺于竹节之上,平行与水面!
这一套动作行云流水,几叫人相信国人真的有飞天的本事。
又是一阵喝彩声,其中当然夹杂着花生米落碗的声音。很快,红碗里的花生米数量就远远超过了蓝碗。
一旁的郑红彩见状不禁翻了个白眼,划过来对着睡在水面的樊山杳笑骂道,“骚包。”
樊山杳立起来,把湿水的刘海拨开。如今她胜券在握,自然心情大好,于是咧着嘴问他道:“咋样,我这招出水芙蓉够惊艳吧?”
“惊艳”,郑红彩拍着手叫好,又凑近了欠兮兮地吐了四个字,“也够惊悚!”
“哪里惊悚了”?樊山杳满不在乎地倒到脑袋把耳朵里的水倒出去,“出水芙蓉本来就要睡在水里嘛。”
郑红彩啧啧两声,说:“那你也没必要扔了细浆嘛,老师可没这样教过。”
樊山杳就嘿嘿地笑,“老师也说过双竹不如一竹,所以我赢了噻。”
郑红彩点点头,学着她的语气道:“所以才说你骚包的噻。”
樊山杳切了一声,正要问他接下来要表演什么的时候,码头上突然传来三声鼓点,结束了这场游船比赛。
**
当晚,宜宾某酒店的二楼包厢里一片欢快祥和的气氛。
下午已经宣布过游船比赛的结果,樊山杳的红碗里花生米数量最多,排名第一;巴朗的绿碗排第二,相远的蓝碗排在第三位,郑红彩的黄碗刚刚过线。而郑尧和瞫欢的花生米数量相同排在最末,自然是被淘汰出局了。
向来第一总是万众瞩目,第二则很难被记住,所以在樊山杳被簇拥着夸得天花乱坠之际,身边无狗腿的巴朗悄无声息地剜了樊山杳一眼。
这一剜朴实无华是饱含嫉妒与不甘,好巧不巧就被正要再换杯酒的郑兴国看到了。
郑兴国愣了片刻,然后叹气,此刻他多么希望剜眼看樊山杳的是郑红彩。
可是郑红彩此刻在干什么呢?根本都不用看,郑兴国就知道他必定是围在那个樊山杳身边吹牛放屁,乐呵的像个煞笔。
果不其然,他一回头就看见郑红彩笑得极其灿烂,丝毫不为自己排名最末感到羞耻,自然就更加看不到不甘心不服输了。
唉,我怎么生了这么个不思上进的玩意儿!身为巴人族现任族长的郑兴国重重地叹了口气,一口闷下杯中红酒才气顺了些。
接着郑兴国就看到了独自坐在角落里相远。
虽说对相远这个人无感,可是身为族长,他不能不一视同仁。都给那二位道贺了,怎么也不能落下相远,否则该有人批他看不起这个“混血儿”了。
郑兴国端起酒杯往相远走。
有时候他也挺无奈的,身为族长,总是会有很多眼睛盯在身上,生怕找不出他的丁点儿错处。
走近了,郑兴国摆出笑脸,对相远说:“小相,今天表现不错啊,恭喜你入围后半程比赛。来,郑叔敬你。”
相远站起来,举杯碰过去,说:“谢谢郑叔。”
郑兴国喝了口酒,又指了指那边觥筹交错的人堆,问他道:“怎么不过去跟红彩和小樊他们一起玩啊,年轻人要多在一起交流感情噻,不要总是这样一个人呆着,你不无聊吗?”
相远看了看人堆,摇头道:“还行,习惯了。”
郑兴国笑呵呵地还鼓励,心里却想这人太孤僻,孤僻的人心眼多,回去可得提醒红彩别跟他走的太近。
不过这倒让郑兴国想起另一桩往事,看了看相远,他意味深长地说道:“小相啊,别把那些人的话放在心上,你妈归你妈,你归你,后两场好好表现,我看好你。”
相远愣了下,却没有回答。
郑兴国还在继续回想,“其实你妈要是当年没犯那个错,也许现在的族长就不是我、而是她啦……”
那个错?相远怅惘着默念这三个字,心里五味杂陈。
而那边人堆里的樊山杳此刻扯了扯郑红彩,悄声问他,“你老汉在跟相远说啥子?”
郑红彩放眼过去,果真看到他爸跟相远有说有笑的,当然这个说和笑主要指的是郑兴国,相远从头到尾都没什么太大反应,好像魂儿出窍了一样。
“你过去问问”,樊山杳推他过去。
可是郑红彩不干,他嘟啷着,“要去你去,我今天就刚过线,可不想被我老汉骂。”
樊山杳啧了一声,说:“我去就我去。”
郑红彩又不干了,“别去浪费时间,咱还得赶下一场呢,你的生日蛋糕可都送到那边包厢了哈,谭翘也已经等着了。”
“没事儿,就两分钟时间”,樊山杳换了杯酒,摇曳生姿地朝这边走来。
樊山杳笑意盈盈地走近,说,“郑叔,你也是来恭喜相远的吗?”
郑兴国点头,笑道:“是噻,恭喜他也恭喜你,你们几个今天都很不错,比我们当年比赛游船的时候更精彩,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啊。”
这种称赞樊山杳从小到大听得耳朵都起茧子了,所以并不十分在意,倒是旁边相远有些许不自然,他似乎有些尴尬,举起酒杯碰在樊山杳的酒杯上,道:“谢谢。”
还是这副惜字如金的死出样子,樊山杳暗自腹诽,脸上却维持友好,回道:“客气啥。”
年轻人说话郑兴国就有点跟不上,他也不给自己找不自在,找个借口先撤了。
他一撤,樊山杳就也想撤,她跟相远没啥共同话题。
又尴尬地聊了两句,樊山杳准备跑路,可才刚转身就听相远叫她,“樊山杳”
樊山杳迷茫地转过脸,“咋了?”
相远微微笑了笑,说:“生日快乐。”
“游船”是借鉴了非遗文化“独竹漂”,感兴趣的可以搜来了解下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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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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