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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黑心老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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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皆乐睡了将近两天，强制性让自己睡，睡不着就闭着眼睛，就是不愿意起来。
她会怎么想，会不会也像自己一样难受。
门外响起敲门声，“皆乐哥哥。”
沈皆乐没有回应，说什么一辈子对她好，自己都不信。他能做的就是保证饿不到冷不到那个人，再多的也给不了了。
蒋媛拧开门走了进来，用小声的语气问着，“我爸妈回来了。你什么时候去我家啊。”
他翻身坐了起来。眉间全是不耐烦。他知道蒋媛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尽快。”
“那你可不可以搬过来跟我一起住啊。”说着，蒋媛小心翼翼的坐在了他旁边，伸手环抱住沈皆乐的腰。“我最近总是感觉不舒服，也吃不下饭，我爸妈不放心我自己在外面。”
这是她惯用的手段，现如今变得更加有说服力。果然，沈皆乐不挣开，由着她抱着。
“我说你要睡到什么时候去，你别逼我大过年的扇你。沈，”徐女士的声音戛然而止，怔怔的看着两个人。
沈皆乐一个起身，对蒋媛说，“你先回去吧，”
蒋媛乖巧的喊了一声徐阿姨，灰溜溜的走了。
“你是那根神经搭错了是吗？沈皆乐。你俩干什么呢。”
“就你看到的那样，妈，过完年你去蒋伯伯家提亲吧。”沈皆乐面无表情的说着，伸手去拿烟，被徐女士一巴掌拍掉。
徐女士显然气得不轻，胸口起伏得厉害。嗓门都大了起来。“你再给我说一遍？我去哪里提亲，你跟小夏的事都人尽皆知。马上就要结婚的，你现在在跟我胡说八道什么。你什么时候跟媛媛好上的，啊，你对得起小夏吗，”
“妈，我跟知了，分手了。”他很平静的说出这话，别说徐女士不能接受，他自己都不能接受。他要跟那个人分开。
“好，你行啊，你想气死你妈是吧，我告诉你，除了小夏我谁都不认，你想娶别人，那就别叫我妈，自己有本事就去提亲。”
沈皆乐越过徐女士把房门轻轻带上。再回头与徐女士对视的时候，眼眶发红。
徐女士有点错愕的看着他，她记得她的儿子，上了小学三年级之后再也没哭过。
“我没有办法，妈。”沈皆乐捡起掉在地上的烟，声音有些沙哑，他把玩着打火机，这是林知夏的。他经常会弄丢打火机，但是那个人有一柜子的。
“我必须要娶蒋媛，这是我承诺好的事情。”
“我不管你有什么狗屁理由。你想都别想，你是有什么把柄落人家手里了？还是你蒋伯伯拿刀架你脖子上了？什么叫必须。”
沈皆乐不愿意讲，但是过不去徐女士那一关，蒋媛就不可能嫁给他。
“林姨接受的外援肾，是蒋媛的。”
徐女士当场愣在原地，这个消息宛如一个晴天霹雳。震得她浑身发凉。
沈皆乐苦笑了一声，点燃了嘴边的烟。“没有其他办法了。”
他知道，徐女士不能接受。“林姨或许还能等，知了等不了。”
沈皆乐哽咽着喊了一声，“妈，我这两年做错太多事了。林姨住院的时候我才发现知了在吃药，那些药治抑郁症的，我甚至不知道她吃了多久，不知道她每天睡不着的时候在家等我到多晚，这些事情都发生在林姨生病之前，是我，是我伤害了她。”
沈皆乐神情痛苦，再也没忍住眼泪。“林姨进抢救室那一次，我发现知了开始伤害自己了。她控制不了自己。一切的源头都是因为我，我，我是时候要放她走了。”
“妈。我真的，真的好舍不得她。”
徐女士从未见过这样的沈皆乐，在她面前痛哭流涕。她希望她的儿子出人头地，长得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但是不希望要用这么残忍的方式。
林知夏当天晚上就发起高烧，在家躺两天。
她说不上是什么感觉，不想哭，不难受。甚至很快就接受了这个结果。沈皆乐要离开她，或许这是迟早的事吧。
她甚至，不曾过问一句为什么。那个人一句话割断了这十几年的感情。
沈皆乐以最快的速度退出了她的生活，林知夏在家待到初五才回去广州，再不走，林女士该发现了。站在小区楼下的时候还想过会不会遇到沈皆乐。上去才发现，是自己想多了。
那个人把关于他的一切全部打包带走，什么都没留，鞋架上连他的拖鞋都没有了。
好像这里从来都只有她一个人生活过。离开之前是什么样子，现在看起来一样，好像什么都没变，又好像什么都没有了。她还是没能忍住，蹲在地上泣不成声。沈皆乐好像真的不要她了。
发泄过后，她打起精神，把房子里里外外收拾了一遍。林知夏没想过要搬离这里，哪怕沈皆乐离开了也不想搬走。她这一路什么都没能守住，最起码，这里留下的回忆，她要守住。
她还去了一趟超市，买了一堆食材。往冰箱塞的时候才想起来，自己不会做饭。怪不得林女士说沈皆乐跟她在一起白瞎了。原来所有人都看得出来她在拖累沈皆乐。走了也好，走了好。不用被自己祸害了。
异常平静的生活着，不会做饭就学，郑思允初八回来了。约着周野三个人一起吃了顿饭。
林知夏闭口不提关于自己，听着郑思允吐槽。
“老娘才26吧。年纪轻轻的，过年被七大姑八大姨催婚，我大姑更离谱，说给我介绍个三十来岁的离异男人，离异啊，说什么离过婚的男人懂疼老婆。”郑思允气得鼻子都快歪了。
“哈哈哈，你带个男朋友回去嘛，”林知夏说着，突然想起丁柯，问了一嘴。
“谈着呢，目前异地恋。”
“来真的啊？”林知夏看了一眼周野，对方冲她点头，“初三那会还过去找思允了，找我一块，我走不开。”
她朝郑思允竖了个大拇指，“6啊。朋友。”
郑思允白了她一眼，“跟谁谈不是谈，开心就行了。沈皆乐怎么没跟你一块。”
“忙吧，公司。年前积压了那么多单子。”
她胡说八道的，她也不知道沈皆乐在哪里。他们至始至终都没联系过。
“你准备什么时候来上班，”周野问，
“嗯？真去啊。我能干什么呀。”
周野看她犹豫不决的样子，“什么都能干，只要你能来。实在不行给我做饭吧，我都快饿死了。周大款一个月给你八千。”
“我草了，”郑思允握着拳头让周野再说一遍。
周野嘿嘿笑着，“你来也一样，养你们俩个轻轻松松的事。来吧，知夏。”
林知夏咬着嘴唇，先不说做不做饭的，要重新找工作的话，她还真不知道自己还能干什么，房子沈皆乐交了一年的，暂时不用考虑，但是不存点钱的话，她可能就只能住个一年然后就被扫地出门了。思来想去，先去周野那，未必不是办法，她端茶倒水总会吧，早知道不该选那么冷门的专业了。
她点头答应下来。
周野望着她，伸出手，“合作愉快。”
“好的，周老板。”
郑思允骂道。“狗男女。”
次日，林知夏站在办公室里，手足无措的。“我该做些什么？”
周野笑盈盈的看着她，“不急，先习惯一下。”
“那我的职位是，保洁阿姨，还是煮饭阿姨。”
“哈哈，你年纪轻轻就不要跟阿姨们抢饭碗了吧。”周野在桌面上找了个已经结了的案子，让她看看。
殊不知，林知夏看得津津有味，把事件发生当成小说。
“哟，带家属上班啊。”说话的人是吴立。一身正装干净利落。他是周野事务所的另外一个律师。事务所不大。现在加上一个林知夏才四个人，刚起步，很多事情都是亲力亲为。
林知夏点头，“你好，我是林知夏。”
“你好，吴立。”
算是简单打过招呼，林知夏窝在沙发看案件，周野跟吴立讨论着案情。
“一块去。”周野准备外出，叫上她。
她看了一眼，十一点左右，一看就看这么久了。还以为去吃饭就没多想。
周野把家里的车开了上来。三个人驱车去酒楼。已经有两个人等着了。
两人连连起身，客套着招呼三人落座，林知夏不明所以的看了一眼周野，对方帮她拉过椅子，示意她坐好。
“吴律师，您看我们搜集的这些证据，有几成把握可以打赢啊。”
人家是冲着吴立来的，毕竟周野刚从国外回来，还没站住脚跟。她就是奇怪，谈案子，周野带上她干嘛。
吴立没急着答应，案子算不上复杂，就是交通事故，造成死亡，委托人是当事人，那段路线没有监控。死者骑着单车突然转弯，没有注意到后方车辆，被卷入车底，造成死亡。当事人，声称自己正常行驶。没有超速。
现在死者家属不依不饶的，张口就要几百万。
这顿饭吃了很久。回去路上周野问她，“要不要再去吃点，刚才肯定没怎么吃东西。吴哥，你要不一块再吃点。”
吴立摇头，“你公司放我下来，你们去吃吧，我回去再琢磨一下。”
周野带着她去吃了牛肉面。
“你不吃香菜了啊。”林知夏看着周野那碗面里，干干净净的。连葱都没有。
“嗯，换换口味。”
“你今天带我去干嘛啊，”
周野倒了一点醋，问她要不要。
林知夏摇头。
“带你去学习啊，有些人吧，为了自己的利益，并不会把所有事情告诉我们。很多人选择撒谎。你心理学专业，能不能看得出来那人有没有说谎。或者说有什么，说谎时的小动作？”
“还真看得起我啊，周老板。”
周野哈哈大笑，“吃吧，多吃点。”
每天跟周野小打小闹，这期间看了不少案件，周野闲下来时会陪着她一起，帮她分析案情。一边又给她投喂各种吃的，下午茶换着花样点外卖。前台小姐姐都嚷嚷着白减肥了。
她按部就班的生活着，哪怕下班回去，那里就剩她一个人。很想念沈皆乐，甚至想给他打电话。手机拿了又放，像往常一样坐在阳台外面等，这次她等不来那个人了。
林知夏甚至不知道他在不在这座城市。也想不通，沈皆乐要分开的原因是什么。
她现在已经能简单帮周野处理一些事情了。周野偏爱让她负责证据核对和梳理。再听着她汇报和自己所理解的想法。
“你在哪。”手机收到秦雪的消息。
“上班呢，要请我吃饭吗，”事实上，她正吃着饭。
“地址。”
林知夏凑上前，周野在她对面埋头干饭。她出声询问。“我有朋友要来找我，可以吗，周老板。”
周野指了指她面前的饭，“吃完就可以，”
她有些为难，周野给她买的牛腩饭，吃不到一小半。“那我，我总可以请假外出吧，”
“不批。”
林知夏骂道，“黑心老板。”
周野不理她，起身扔垃圾去了。“男的，不行啊，这个事务所只能存在我这么一个雄性。”
“吴哥，周野说你不是男人。”林知夏伸长了脖子喊。
“喊吧，吴哥出去了。”
林知夏小声的嘀咕着，给秦雪发去位置。
秦雪踩着高跟鞋，哐哐哐的就上了楼。四处打量着，与洗手间出来的周野对视上。
“我老板，周野，这位是秦雪大漂亮。”
“少给我贫。”她瞪了一眼林知夏，跟着她在沙发坐下。“他就是周野啊，沈皆乐多年的情敌？”
周野笑了起来。“请多指教。”
秦雪摆摆手，问林知夏。“沈皆乐最近在忙什么，”
她刚要开口，秦雪就指着她，“你敢胡说八道我就弄死你。”
“好吧，我不知道，”林知夏认栽，她知道，秦雪来找她肯定是有什么事。
“你俩吵架了？”秦雪扔给她一根烟，扭头问周野要不要。周野婉拒。
林知夏捡起怀里的烟，又放回桌面，“不抽了。”她从家里上来到现在，已经很少碰了。
秦雪有些惊讶的挑了挑眉，接着说。“沈皆乐把公司的股份悉数都转给了李文杰，我这一个星期忙着对账交接。都快累死了。”
“是吗。”她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
秦雪微微凑上前盯着她，“你们是怎么了？你怎么什么都不知道，而且，沈皆乐那个傻逼，居然能忍你在他情敌这上班。”
“分开了，我们。”
这下连周野都看了过来。他本来就在办公桌那。假装做事，实际上在吃瓜。
“我就说，妈的，你是没看到蒋媛那个嘤嘤怪跟个牛皮糖一样黏在沈皆乐身上，”秦雪一想到这个就气得牙痒痒的。“沈皆乐是不是绿你了。我去阉了他。”
林知夏苦笑一声，“没有的事。就，那样了呗。”
是啊，就那样了呗，她连他们为什么都分开都不知道，或许有一堆借口，或许没有。只是单纯的想分开而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