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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人生 ...

  •   能当咒术师的都不是正常人。我很认可这句话。

      从前我认为硝子和歌姬是最正常的咒术师,但现在看,可能只有歌姬是正常的。

      硝子比夏油和五条还要恶劣,她很懂得如何让我吃瘪,能精准地打击到我的精神世界。

      铃木拿走资料后,硝子又问了我一次需不需要用反转术式治疗腿上的伤口。我犹豫了片刻后点了点头。

      硝子“嘁”了一声抬手治疗我的伤口。但拖得稍微有些晚了,伤口愈合后还是留下了疤痕,清晰地分布在膝盖上方。

      错综复杂,没有任何规律。正如硝子之前警告过我的那样,如果我再穿膝盖以上的下装,这些伤口会比我本人还要吸人眼球。

      一张不太出色的脸,搭配有些严肃的表情,再加上这几道刀痕,立马从普通学生妹变成了有故事的女同学。不过看起来不会让人想要靠近,这倒是让甚尔那句“很不讨男人喜欢”应验了,甚至可能不讨女生喜欢。

      我伸出手去摸那几道划痕,朝硝子发问:“为什么新长的皮肤会比周围的肤色要浅一些?”

      硝子背对着我取下手套,“肌肤坏死或者肉芽组织退化。”

      她转身看向我:“是一个不错的变白途径,如果你愿意我可以帮你全身都来上一遍。”

      “……”

      “硝子,”我无奈道:“我不是神经病,怎么会干这种事情……”

      硝子点点头朝我走过来弯腰端详了一下我腿上的疤痕,然后抬起头看向我:“如果你不想留疤,可以再在上面划几道,让新伤口覆盖旧伤口,我再来治疗。”

      我还没开口,她又皱着眉面带思索:“不过应该还是有肤色差,但是会变成比较好看的痕迹。”

      说完她又看向我,欠扁地发问:“怎么样?心动吗?”

      “……”我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举起左手头像“硝子,我不是中二病患者,精神状态也很正常。”

      硝子耸了耸肩,转身朝沙发上走去:“谁知道你什么时候发病。”

      “……”

      “说说,”硝子抬起腿放在茶几上,点起一根烟看向我,一整个大姐大的模样:“那个叫铃木的是什么来头?看你们一副很熟的模样。”

      我摇摇头纠正道:“不能说很熟,只是关系不错。”

      “只是关系不错的程度就能让你那么听他的话,还认为他是最强?”

      “嗯?????”

      硝子夹着烟的手在空中比划:“就是那天,你们去那资料那天,五条在你们旁边的教室里,听到你说的话。你是不是没发现他?”

      “我又不是感知系的高手,那个时候伤口也很疼的,哪有功夫去关注哪里有人。”

      硝子点点头:“是,伤口还没好,但两个人其乐融融在外面散步。”

      “……”我挣扎着开口:“硝子,我真的错了,以后不会再犯病了,自残这种事情更是不会做。”

      “那你为什么那么听他的话,为什么他是你眼中的最强?我挺好奇。”

      “铃木……”

      为什么在我眼中是“最强”的那一个?在这个【天赋】决定一切的咒术世界里,他的术式并不值得被称为最强。他无法【暂停】已经发动的攻击,也无法【暂停】流动中的咒力,挥舞的冲击也无法被【暂停】。包括人在内,有外形的,可以归属于【物品】的东西才能被他【暂停】。

      【暂停】有时间限制,【暂停】期间被【暂停】的东西也无法受到伤害。适合封印,适合逃脱,绝对不适合祓除咒灵。

      我抬眼看向坐在沙发上看起来并不好奇答案的硝子,认真道:“因为他很和谐。”

      “和谐?”

      我点点头:“对。”

      “这是形容最强的词语吗?”

      我又点点头:“对。如果硝子以后有机会和他共事,硝子就会明白我的意思。”

      硝子点点头不再纠结,若有所思地看向我:“所以,他才是你的理想型吗?”

      我正回忆铃木留给我的影响,听到硝子惊世骇俗的话立马站直了身子,连连摆手:“硝子,这句话可不能乱说。我对铃木没有任何歪心思,只是单纯的敬佩而已。而且铃木有未婚妻,还是从小就订下的亲事,两个人关系很好的。”

      “所以,可不兴给我安上‘觊觎人夫’的罪名。”

      “好吧,”硝子站起身,朝我摆摆手:“我去老师那里了,你今天的液体已经输完了,可以回宿舍了。”

      那感情好,佟湘玉他们还在宿舍里等我。

      谁能想到,我能偶然在论坛上找到《武林外传》的资源。于是窝在高专里的我每天最重要的两件事就是输液和追剧。

      不同时间,不同世界,不同方式,我与从前的我重叠。和那时不同,这次追剧的时候有人打扰。七海和灰原会避嫌,五条和夏油两个人不会。

      那天说了不该说的话之后我本来向想夏油杰道歉的,但始终不知道如何提起,他也当作无事发生,于是‘对不起’这几个字被我咽了回去。

      没有日语字幕,六眼也看不懂电脑里播放的视频到底在讲什么,所以他们不理解我为什么笑到锤桌。

      五条悟很不满地嚷嚷:“你中文是不是有点太好了?连这种东西都能看懂。平时也听到你在放中文歌,可你不是从小都在日本长大吗?”

      我敏锐地察觉到了夏油杰投向我的视线,顿时心中警铃大作,面上不显,心里却慌得不行:“哪里能全部看懂,只能看懂一些。”

      “音乐只用听旋律,我父母在家也会教我一些中文,以前我过年也会回中国,所以半蒙半猜,再结合翻译,能理解大概内容。”

      五条悟没再纠结:“好吧……”

      我松了一口气,起码,不要再让他们怀疑我‘借尸还魂’。

      五条悟的嘟囔声又传进我的耳朵:“看着真让人不爽啊,大家都在忙你一个人在休假。”

      “有什么办法,”我晃了晃空荡的袖管:“谁让我单手的术式效果不好,装假肢也还要等一段时间。”

      “你们看起来也不忙啊,还有功夫来找我。”

      五条悟翻了个白眼懒洋洋地趴在椅子上:“我们又不是最强,当然不会被指派那么多任务。”

      又夹枪带棒,又在翻我说铃木才是最强的旧账。

      我叹了一口气举起左手投降:“是,我错了五条大人夏油大人,你们才是自强的。什么铃木,什么甚……”

      在说完那个名字之前脑子终于跟上嘴巴,反应过来,将剩下的话咽了回去。

      看着他们俩明显变得冷漠的表情,我又恨不得抽自己一个嘴巴子。比起将那个名字说完,现在这种状况更尴尬。

      我收回视线,看向身前的电脑,扯开话题:“七海和灰原两个人怎么样?说起来我到现在都和他们不太熟,他们入学的时候我不在,这么久我也……”

      “为什么要停顿?”

      我顺着声音看向五条悟。他依旧懒散地趴在椅子上,墨镜松垮地戴在脸上滑到鼻梁中央,露出苍蓝的眼眸。

      不过眸中的冷意让我觉得不舒服。于是我又将将视线移到电脑屏幕上,强行把注意力拉到显示的文字上,故作轻松地说道:“这不是怕你们介意,既然你们不介意,那……”

      五条悟又打断了我,冷冷道:“介意的是你,还是我和杰?”

      “明明自己内心介意得要死,却装出一副一点都不在意的模样,你不觉得自己很恶心吗?”

      “你连自己都没看透,凭什么改变别人的人生?”

      这是第一次,五条悟这么对我说话。之前我们也因为这个问题争吵过,但他从来没说过我很恶心这句话。坐在他身边的夏油杰似乎也没有想缓和场面的举动。

      如果有个按钮可以将我传送到其他地方,我一定毫不犹豫地按下去,可惜没有。

      良久,我转过视线看向他们:“我乐意,不行吗?”

      但已经人去椅空,他们俩不知什么时候离开了,两把椅子空荡荡地摆在那里。

      一口气憋在心里不上不下,好半天我才捏着拳头锤了一下桌子,低声骂道:“操。”

      …………

      在甚尔被冻进冷库里后不久,我去过一次,穿着厚厚的防寒服,在工作人员的监督下进到了冷冻室。高专没有专门冷冻人体的设备,但撑到明年夏季应该不成问题。

      我从前想,甚尔的死亡对九十九由基来说是一个遗憾。既然这样,那我就榨干他最后的价值,让他死了也要为咒术师服务。

      走出冷库后,我放弃了这个念头。

      虽然我在他身上跌了重重的两个跟头,没能得到我期盼已久的回应,狠狠戳破了我美好的幻想。而他不可一世的笑容和那句“你爬树很没天分”也成为了我挥之不去的噩梦。

      可偏偏,在我眼里恨不得狠狠打上一顿的人渣,是佳织深爱的丈夫。他对佳织的爱,被佳织延续到我身上。

      还是火化之后埋进土里比较好。

      我卖了一件他的咒具作为资金,给他选了一块不错的墓地,身边埋葬的应该都是普通人。

      下葬那天吹着微风,五条和夏油两个人自是不会来。我觉得惠也不适合参加,于是只有我和硝子两个人。

      崭新的墓碑上没有照片,只有一句简单的话:伏黑甚尔,佳织的丈夫,两人有一个名为恩惠的小男孩。

      我看着墓碑,犹豫了许久,最后还是放弃了说不出口的话。转身坐在他墓碑旁边的阶梯上。我坐在阶梯上,看着他看着的风景,脑海里全是浆糊。

      到头来,这样的结局算好的还是不好的?

      硝子拍了拍我,在我左手边坐下:“别想太多,你要向前看。”

      “硝子,”我侧过身子看向墓碑,提起了我和他们三人的分歧:“我只知道几个片段,还有大把大把我不知道的东西。我知道你们只是不赞同我的方法,可我全力以赴也得不到我想要的东西。这还不能成为我以命相搏的理由吗?”

      不说我不记得引爆那些事件的细枝末节,光是绢索和宿傩两个人身上隐藏的秘密就够我喝一壶。

      硝子点起一根烟,淡淡道:“我们也有我们想要的东西。”

      “改变不好的走向固然重要,但如果每一次的代价都是你拿命去赌,我们接受不了。”

      “小次,你自己再清楚不过。如果那天五条稍微偏了偏手势,埋在这里的就不止甚尔一个人。哪怕反转术式能起效,我也救不了你。”

      我将头埋进膝间,哽咽道:“可我终究会死的。我术式的防御能力是很强没错,但我就一定不会死吗?因意外而死,因改变轨道而死,不都一样?”

      “起码,在我死前,我做了我想做的事情。”

      硝子的声音传来:“那我们不也是这样?你能保证我们在你改变轨道之后就能平安到老吗?”

      “硝子,我不指望你们能平安到老,”我抬起头看向硝子的侧脸,喃喃道:“我只是希望大家少一些遗憾,起码不要那么被动。”

      “可你最大的遗憾是甚尔的死亡。在你的设想里,他应该会选择留下来。所以你到现在都没能想明白,也没能接受他的死亡。”

      我摇了摇头,没说话,只在心里否定道:不是。

      我最大的遗憾与夏油杰有关。遗憾他没有选择的机会,遗憾他一直逼迫自己前进。

      “比起夏油,你更喜欢那个叫佳织的人。”

      一阵风吹过,吹起硝子耳边的秀发,她将头发绕到耳后继续说道:“你刚刚说不指望我们平安到老点醒了我。我终于明白一直以来我觉得违和的是什么。”

      “你根本不在意五条和夏油的反抗,也不在意他们的冷言冷语。无论怎样,你都不会撤下自己放在赌桌上的砝码。”

      “因为你最在意的那一局已经输了。”

      沉默了片刻后我点点头:“差不多吧。那一局,我还没有开始赌就输了。”

      硝子笑笑,继续道:“从前我一直觉得你喜欢夏油,可你一点都不在乎他的感情状况,甚至还能和我们一起调侃。这让我以为你不喜欢他。”

      “但我还是觉得你很喜欢他,所以一直都觉得违和。”

      “现在我知道了,你的确喜欢他,但你对他没有期待。”

      “在你的世界里,你唯一会期待的只有佳织。对夏油毫无期待,于是你不会想从他身上得到任何回应,于是你不在乎他喜欢谁,不好奇他第二颗纽扣去了哪里。”

      我偏过头望向硝子带着浅笑的侧脸,怔怔问道:“必须要有期待吗?没有就不行吗?我也喜欢硝子,可我对硝子也没有期待。”

      硝子嘴边的笑意消失,像没听到我的回答一般,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可是你根本看不见他想要的,或者说不在意……”

      她沉默了几秒之后看向我,眼神里流露出纠结:“我现在有些糊涂了,你究竟是喜欢他还是不喜欢他?”

      我没回答。

      硝子微微皱起了眉,欲言又止地看向我:“小次……”

      “嗯。”

      硝子摇摇头站起身,朝台阶下走去:“没什么,我们去吃饭。”

      …………………………

      我不在乎他们的抗议,他们就在乎我的抗议吗?

      还说我很恶心。

      我自己不知道吗?用他们来告诉我。

      好半晌,我才起身关上宿舍的门,将他们俩坐过的椅子归位。

      我已经很久没回家了,全靠夏油杰帮我打掩护,说我还在外面处理任务。得益于夏油杰的‘人格’,得益于通讯技术的发达,得益于他们从未见过高专宿舍内部的模样,这件事被轻易地瞒住了。

      外界的视线也多亏了铃木,他帮我圆了谎,欺骗了所有人的视线,包括夜蛾,包括绢索。所有人都以为我只是凑巧回高专查资料,倒霉遇上甚尔来刺杀。

      但瞒不住的,是我和夏油他们之间的怪异。那天在宿舍撕破脸皮之后,五条悟一直都是“看不见”我存在的模样,我假装什么都没发生和他交流,他也只挑拣着回应我。

      往往是我说三句,他才懒洋洋地回一句,还夹枪带棒。对于其他人来讲,这个比例应该没什么问题。可五条悟从前是话痨,别人说一句他恨不得回五句。

      至于夏油杰,只是变得冷漠了一些。大多数时候都会面带笑意跟我交流,不过脸上明晃晃堆砌着目的。三句话里有两句都是在打太极,最后一句升华主题暗示我不要改变轨道。

      我不开口,他便不说话,一副很有耐心的模样。只要我一开口,永远都试着把我绕进去,不亏是邪/教头子。

      在我被他们折磨得快要抓狂的时候,梅雨季节开始了。梅雨季节是咒灵最喜欢的季节,也是它们成熟的高峰,也是咒术师最忙的季节。所有咒术师都忙于处理任务,包括他们在内。

      于是甚少有人发现我们吵架了。

      但灰原不同,他曾直白地向我发问:“雅次小姐和夏油前辈是一起长大的兄妹吧?但吵架的状态和我与我妹妹的差好多。”

      我顿了顿,看向一脸单纯的灰原,反问道:“为什么只有夏油是前辈?我就不是了吗?而且,我们没有吵架;而且,我不是他真的妹妹;而且,就算是真的也没和你们一样差那么多岁,所以不要随便类比。”

      灰原挠了挠头:“那你们不是应该更容易有共同语言吧?我妹妹生气都是因为我没能理解她说的话。”

      “你妹妹在说什么?”

      灰原眨了下眼睛:“雅次前辈,都说了我不理解啦,所以也记不住。”

      老实讲,我很想问灰原为什么这么尊敬夏油杰。我觉得灰原应该能察觉到夏油并不值得他如此崇拜。

      夏油吸引人的往往是可靠、外貌和是是而非的温柔。

      可靠和外貌显而易见,温柔这个认知才是夏油杰的必杀技。他给人的第一影响可能是偏乖巧的好学生模样,和普通男高没什么不同。一眼望去,除了姿色没什么特别的。

      但接触发现他比外表看上去还要恶劣。

      臭美,衣着讲究,爱出风头,会暗戳戳地说一些和面部表情完全相反的话。明明脸上是温柔的笑意,说出的话却狠狠扎向你弱小的心灵。

      于是你彻底将他第一印象重置,将他和五条那种明显的恶劣DK归为一类的时候,他总能踩准你的底线,收起恶劣,展露贴心,让人觉得原来他是一个很好很好的人。

      虽然依旧和五条悟一样恶劣,但总归和五条悟那种天然的恶劣猫猫不一样。

      这种‘金玉其外,败絮其中,核心玲珑’的男生很容易得到女生的追捧。现在看来,也得到了灰原的追捧,而灰原大概只看到了他的‘金玉’和‘玲珑’。

      梅雨季节还没完的时候,我收到了整理成册的报告,还有一整套康复训练指南。拿到指南的我止不住地乍舌,佩服铃木笼络人心的能力。

      所以说啊,要将铃木这种领导大肆推广,让所有人都明白工作里有百分之八十的烦躁都来源于领导的不作为。

      所以他不是最强谁是最强。这收买人心的功力,等他当上铃木家家主,没准能和御三家并肩改变现在的局面。

      面对我真心实意的感谢,铃木很有耐心,没有打断了我过于明显的奉承,微微带着笑意说道:“嗯,一般,还好。”

      电话即将挂断的时候我的恶趣味涌上心头,出言调侃道:“虽然很全面,但队长忘了准备心理康复的内容。失去手臂我可是狠狠地哭了几场。”

      骗他的,我才没有。

      铃木在电话那头笑了两声,最后揶揄道:“那是正常人才会做的事情,我不觉得你是正常人。”

      说完,他便利落地挂断了电话。

      我听着电话里的忙音,肯定了他最后的笑声是在嘲笑我。

      他不仅看出了我拙劣的谎言,还顺势讽刺我一番,顺带,精准打击我幼小的心灵。

      不是早就知道吗……人生这场试卷,铃木总能精准答题。

      刚放下手机,门口就传来敲门声,打开门一开,五条三人站在门外。

      我松开把手回到桌前收拾刚刚拆开的资料,朝它他们发问:“难得见你们三个一起来找我,有什么事?”

      夏油杰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今天是灰原的生日,定了烤肉。”

      “今天??”我转过身看向他们。

      五条悟点点头,一脸不爽地开口:“怎么,你有问题?”

      “没,”我转过身继续手上的动作,解释道:“只是太突然了,还来不及准备礼物。”

      五条悟继续道:“谁叫你每天不跟大家在一起,活该。”

      “我要去康复医院啊,你们又要执行任务,哪里能和你们一起。”

      “《疼痛康复指南》?《假肢矫形器技术与临床运用》?”硝子走到我身边,拿起桌上还未收好的书籍,惊讶地看着我:“你怎么看这些?”

      我盯着硝子,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我不应该看吗?这些书籍都是适合我看的啊。”

      硝子放下书,一言难尽地说道:“你看起来不太像买这些书籍的人。”

      “确实,”我将最后两本书收进柜子里:“这是铃木寄给我的。他给我寄国外那个任务的报告,顺带就寄了这些。”

      硝子点点头,拍了拍我的肩膀:“仔细看,这几本资料都不错。虽然枯燥,但很适合你,而且很全面。”

      我轻轻扬起下巴,朝硝子使了一个眼神,骄傲道:“我说得没错吧,铃木很强。”

      硝子点点头:“能这么强的一般都是人渣,小次你小心不要被带沟里。”

      “虽然后半句没错,但这是什么逻辑,强等于人渣?”

      硝子重重点头,肯定道:“没错。”

      我怀疑硝子对人渣的定义和通常的理解有偏差。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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