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光速变脸的小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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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办方是一个名叫“青之芽”的环保组织，六一儿童节的特别宣传活动主要以向小朋友传播“万物循环”的概念、科普环保知识为核心。
方羡竹与缪煦登记好学号、姓名等志愿者信息后，一起到负责人处领工牌和志愿者背心。
活动负责人是一名叫黄语菲的年轻女生，扎着清爽的丸子头，圆脸大眼，笑起来有两个可爱的酒窝，此刻正热情地招呼他们：“你们好呀，谢谢你们来参加我们的环保活动！”
黄语菲麻利地支起用废旧纸板做的桌子，从满是涂鸦的泛黄布口袋中取出工牌和背心，接着给他们分配工作。
缪煦毫无意外地被安排去陪参加活动的小朋友做“旧物利用”手工，而她负责分发活动礼品。
黄语菲将她领到宣传立牌旁，凑到她耳边小声嘱咐：“单柠同学，这次活动我们准备的环保小礼品份数有限，有两点需要你注意一下，一是可能会遇到一些不明情况的大爷大妈，看见有免费礼物来凑热闹，到时候你好好解释清楚就行；第二点呢，胸前戴着特定徽章的小朋友才能领，并且每位小朋友只能领一份，麻烦你做好记录和清点。”
负责人姐姐提醒她的注意事项，应该是以往活动中的频发事件，她得格外留心才行。
“好的我记住了，您放心。”方羡竹频频点头。
此次活动的环保赠品包含秸秆杯、种子卡片、黄麻购物袋和由回收材料制成的植物染色玩偶。
其中的再生面料玩偶不仅样式、颜色吸睛漂亮，手感也同正常玩偶一样柔软，估计会大受小朋友们欢迎。
活动开始后，的确有不少被“免费礼品”吸引过来的围观者，方羡竹指着立牌的领取要求一遍遍解释，顺势分发以制糖厂的甘蔗废渣为材料制作的宣传卡片。
“阿姨，我完成任务了，请给我玩偶！”
方羡竹闻声抬头，见一位穿着英伦风黑白格纹小裙子的小女孩扬着下巴站于礼品桌前，精致的蕾丝花边娃娃领下别着一枚绿色幼苗纹饰徽章。
“好的，请告诉我你的名字。”
小女孩长得跟洋娃娃一样精致漂亮，眨巴着眼睛骄傲地说：“我叫陈懿晴，大家都叫我小橙子！”
她核对名单后，挨个取出礼品装袋，瞥见小橙子的猫咪发夹，特地挑了个粉色小猫玩偶给她。
小橙子一拿到玩偶就爱不释手，小碎步绕到桌后方，撒娇道：“阿姨阿姨，我还想要箱子里那个紫色的兔子玩偶！”
方羡竹半蹲下来，她不习惯跟小孩子相处，只能模仿着平日里见过的大人哄小孩的语气：“不好意思哦小橙子，每个小朋友只能领一个，你可以在小猫和兔子里选一个你更喜欢的。”
“不就是个破玩偶吗，”小橙子却忽地变了脸色，细细的小眉毛皱成一团：“我家里可多了！爸爸出差从全世界带了好多娃娃给我，我才不稀罕这个呢！”
说完踩着亮亮的小皮鞋气呼呼跑开了。
小孩儿的变脸速度有点超出她的认知，明明前一秒还那样稚嫩可爱。
一回头看见几个小朋友已经排起小长队，兴奋地往玩偶箱张望，她立马恢复正常分发工作。
不一会儿，黄语菲来到这边观察情况，递给她一瓶纯净水：“辛苦啦单同学。”
“谢谢。”她急忙接过。
黄语菲正笑着逗一个小男孩，余光瞥见向这边走来的一大一小两个身影，眼睛一亮：“崔姐！”
方羡竹顺着她的目光看去，不久前跑走的小橙子牵着一名同样身着黑白格纹裙的女士正往她们这个方向来。
“好久不见啊菲菲，”崔女士走近打招呼，“你们也太辛苦了，每次活动都办得这么好。”
“辛苦也是应该的呀，”黄语菲摸了摸小橙子的头，“这就是小橙子吧？长相真是随了您，小小年纪就这么标致可爱。”
“黄姐姐，”被夸的小橙子高兴得很，伸手扯了扯黄语菲的衣角，“我好好好喜欢那个紫色的兔子玩偶，可是小猫的我也想要！”
崔女士拉开小橙子：“不用惯着她，我知道你们规矩，一会儿库存不够就不好了。”
黄语菲瞟了眼箱子，直接一整个推到小橙子面前：“想要就给她嘛，我难得看见像小橙子这么可爱的小孩儿。”
接着继续跟崔女士聊起天来。
人情打破规则的现象随处可见。
方羡竹低着头，在一旁默默收拾桌面，突然感到一道强烈的目光焊在她脸上，抬眼回看，原来是抱着紫兔子和粉小猫的小橙子。
小女孩见她看过来，得意洋洋地冲她摇了摇右手边的紫兔子玩偶，挑起眉毛，睁着圆溜溜的眼睛恶狠狠瞪她一眼，一副胜利者的炫耀姿态。
活像影视剧同类型角色的夸张演技搬进现实。
方羡竹微微一愣，接着轻“呵”了一声，她从来没有设想过会在一个小女孩脸上看到如此成熟、标准的“恶毒表情”。
炫耀够的小橙子心情舒爽，准备去参加手工项目，路过她的时候翻着白眼叫了句“老巫婆”。
面对猝不及防的明晃晃的恶意，说不生气完全是假的，但释放恶意的对象是一个几岁的小女孩，用一个眼神、一句称呼作为攻击武器，似乎又难以计较。
她今天的目的是帮单柠完成任务。
方羡竹压下略微起伏的心绪，继续做事。
她的任务也算轻松，下午四点多的时候礼物箱就几乎见底，还剩最后一份。
这时一位身穿黑色简约西装裙的女士带着个扎着双马尾的小女孩急匆匆来到点位前。
“你好，我们也是来参加活动的，”黑衣女士指了指小女孩的徽章，语速极快：“是这样的，我在附近有点儿急事要去处理，带着孩子不方便，能不能放你们这帮我托管一会儿，活动结束的时候我来接她。”
女士一脸焦急，握着手机的双手都在微微颤抖，方羡竹见状点了点头：“你别着急，我需要先问一下活动的负责人！”
说罢她立刻到一旁找黄语菲，很快得到对方答复。
“负责人同意，”方羡竹撕下桌上的一张便利贴给黑衣女士，又递过去一支笔，“您留个电话给我们吧，方便联系。”
“谢谢谢谢！麻烦你了！”黑衣女士感激地看她一眼，急忙写下号码，对着小女孩嘱咐，“宝贝你乖乖在这参加活动，妈妈一会儿就来接你！”
点位前就剩下方羡竹和小女孩，两人面对面站着，一高一矮，一大一小，互相睁着眼睛观察对方。
女孩跟她妈妈长得很像，穿着件米色碎花娃娃衫，下身是藏青色棉麻短裙，清新又元气，一整个田园小淑女模样。
可她真的不擅长跟小朋友相处，逢年过节遇上亲戚家的小孩她跑都来不及。
掌心兀然一热，眼看一只“派小星”般的小手塞进她手中，软乎乎、滑嫩嫩。
“漂亮姐姐，我是小松果，我的礼物呢？”小女孩歪头问她，声音甜甜糯糯。
这下她犯难了，玩偶不够。
“为什么别的小朋友都有玩偶呀？”小女孩盯着自己的礼包袋，下唇包着上唇，可怜巴巴地问，“是小松果的任务完成得不够好吗？”
方羡竹急忙否认：“不是你的问题，你完成得非常棒！只是玩偶库存不够了。”
“这样吧，”她蹲下来柔声道，“你告诉姐姐，除了玩偶以外你还有什么想要的吗？”
“冰激凌！”小松果眼睛一亮，兴奋地举起右手。
“小朋友不能在没有家长看管的情况下随便接受别人的食物哦，”方羡竹看着小松果失望的眼神，补充道：“等活动结束的时候，如果能征得你妈妈的同意，我就请你吃冰淇淋好不好？”
现下也不方便打扰忙着办事的家长。
“好吧。”小松果嘟着嘴，两秒后又弯起嘴角对她笑笑。
手边的任务做完，方羡竹又去黄语菲那里的公益摊位帮忙，小松果很乖，一直牵着她的衣角跟在身后。
黄语菲摸着小松果的头：“按理说现在已经超出志愿服务时长，可以让你回家休息了。但这小女孩需要人看着，只能麻烦你了！”
“没关系的，我等活动结束再走。”方羡竹忽地想到什么，“语菲姐姐，那能不能麻烦您提前把志愿证明拿给我？”
黄语菲友善一笑：“当然没问题，免得我结束的时候给忙忘了。”
“正好，夏灿一同学的我也一并给你吧。”黄语菲从包里拿出两份志愿证明，外加两张用种子纸制作的“荣誉证书”。
“证明已经盖好章了，你们自己填名字。这个荣誉证书含有活性种子颗粒，能发芽哦，”黄语菲说着靠近一步，“对了，你们是一个班的同学吗？”
她点点头：“是的。”
“夏同学长得很帅哦，在你们学校肯定很受欢迎吧？我刚去手工区看了，不仅小朋友喜欢他，很多路过的小女生也偷偷瞟他呢！”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光速变脸的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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