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们未曾相遇》苏小亚（苏未央）

3、如果，我们未曾相遇3

　　想什么呢？苏子默拿手在我眼前晃晃，到了。

　　跑入Knight时，顾杨正背对着我们，莫小敏倔强的脸孔仰起，眼睛睁得大大的，眼里闪着不服输，顾杨扬起手，我大声叫道，顾杨，那是莫小敏啊，你爱的莫小敏。

　　他的手停在半空中，莫小敏盯着他，我跑过去，拉着莫小敏，看着拉着顾杨手臂的尚宣萱说道，顾杨，你搞清楚，谁是你的女朋友。

　　你难道不了解她的脾气吗？

　　顾杨放下手，说道，跟宣萱道歉。

　　你做梦。莫小敏吐出三个字。

　　你不道歉我们就玩完了。

　　我不敢置信顾杨会对莫小敏说出这句话，反头，莫小敏在笑，冷笑，玩完？好呀，既然你要完就完吧，我，莫小敏，不稀罕。

　　顾杨拉起尚宣萱的手，对我们说道，看来，我们呆在这不合适，我们走。

　　尚宣萱。身后传来莫小敏始料未及的声音，我们还没反应过来，莫小敏已冲上前去，狠狠扇上转过身来的尚宣萱，我呆在那，更让我惊愕的是，顾杨的手也随之落下。

　　“啪”

　　“啪”

　　头顶的酒吧里的炫灯也在此刻暗了，时间仿佛静止，莫小敏的声音仿佛从遥远的宇宙传来，那般空洞，她在你心中的份量是我不能比的吧？

　　顾杨不答，牵着尚宣萱的手，消失在我们的眼帘，苏子默给我使了个眼神，追出去。

　　莫小敏背对着我站在离我不远处，我站在原地，不想上前，我在等她转身，等她准备好她的面具然后转身。我知道她现在很需要我，但她现在更需要的是空间。

　　佳瑗想上前，被杨琳拉住，冲她摇摇头。

　　许久，莫小敏回过身，笑道，琳姐，你这有没有烈酒，啊，突然好想喝酒。

　　有，什么酒都有，保你喝到足。杨琳笑着回答。

　　我一直不明白的就是当初对杨琳一直有成见的莫小敏为什么突然会和她如好姐妹般的亲密。可见，有时候，吃醋不只是存在于爱情。莫小敏安抚我说，小三，我们是不会变的，永远的。

　　小三，我的小名，只有我的家人会叫，现在只有莫小敏会叫。

　　我坐在吧椅上看着莫小敏把那些酒像一个溺水者需要空气般急切地灌入胃中，我突然感觉到一股寒意，脑里拼命浮现我们四个人在一起的场景，我们曾经的话语。恍若在耳边，又相隔在海角。

　　“行了，我这要关门拉，柒奈，你送她回去吧。”杨琳夺过莫小敏手中的酒说道。把我从思绪中拉回来，
　　莫小敏瘫在吧台上，手上还无力地在空气中乱抓着什么，口里喃喃地念道，酒呢，酒呢，怎么人有人抢，酒也有人抢，什么世道啊……

　　她喝了多少啊？我有点吃惊地问道，莫小敏的酒量一向很好的，怎么醉成这样？

　　不是酒醉人，是人醉人。杨琳说道。

　　啊?

　　杨琳笑道，傻丫头，不懂这滋味是好事，扶她回去吧，小步已经帮你叫了车，佳瑗我已经叫她回去拉。

　　我绕过莫小敏的背，把她的手搭上我的肩膀，对着靠在我肩上的莫小敏说道，莫小敏，你该减肥拉。她皱皱眉，却未睁开眼，吓了我一跳，认命地扶着她上车。

　　莫小敏是我们几个人中家里最有钱的，住在有钱人聚集的地方——芙蓉路。她老爸是大老板。李文茜的爸爸也是老板，却没有莫小敏爸爸大。胡佳瑗的妈妈在央城的北街推着流动式的小车卖小吃，我曾去过佳瑗的家，却从未发现过任何有关男士的东西，我也从未听她提过她的爸爸，我没追问过。每个家庭都有不可揭开的伤疤就如每个人心中都有一座不可踏入的秘密花园，就算是好朋友，她不想说的你的追问只会让她反感。只是以前的我在心里从未有过在我们之间有任何区别，会有这个意识是因为李文茜。李文茜从不去佳瑗家，从不去北街，每次莫小敏送礼物给我们，她从来不要，即使是她一直想要的。我曾听到她对别人说佳瑗的家以及佳瑗妈妈的职业，然后带着点嘲讽的意味说道，她怎么好意思要莫小敏的东西，那可都是名牌，她用的起吗？我们可不是一个档次的。我转过身时看见一个身影匆匆离去，从那以后，佳瑗再没接受过莫小敏的礼物，无任莫小敏如何威逼。我知道那天她什么都听到了。

　　下车的时候，我谢绝了小步想要帮忙的善意，扶着像泥一样的莫小敏按了那扇80年代的大铁门，莫姨开门时吃了一惊，我扶着莫小敏到房间后，莫姨打了盆水让我给她擦擦。

　　莫姨，你去休息吧，我会照顾她的。

　　等到莫姨走后，我恨恨地说道，你丫的有福了，我可是第一次伺候人哦。抬起头吓了我一跳，莫小敏睁着双眼看着天花板。

　　你醒了？我有点疑惑的问。

　　梁柒奈，原来你低能啊。她凉凉地说道。

　　我刚想发作，她轻轻地说道，小三，今晚陪我睡吧，突然感觉好冷。我无言，躺下在她身边，抱住她，不说话。惨白寂凉的月光透过落地窗和厚厚的窗帘照在莫小敏煞白的脸上，我使劲地抱紧她，正如她六年前拼命地抱住我，想把自己身上的热度靠着触摸传递给对方。空气中弥漫了安静。就在我以为莫小敏睡着了的时候，她突然开口了，小三，我好痛。

　　我知道。我用双臂抱紧她，可以感觉到骨头的碰撞，生生地疼。

　　我真的很爱他，很爱他。她的声音变得哽咽，他把我们三年的感情认为在玩……你知道吗？听到这句话，我心里像被人狠狠揪住，狠狠地疼着……那个时候我甚至希望我自己是尚宣萱……

　　傻瓜，她比不上你。

　　可是顾杨在她身边……不是比不比的上的问题……莫小敏转过身，看着我说道，是他变心了，我留不住了……其实很早就发现他不对劲了……今天我和自己赌了一把，我输了……呵呵……他打了我一耳光就是结局。

　　我抱住她的头，说道，不会的不会的，顾杨那么爱你，你想想当初顾杨为了和你在一起他付出了多少，为了讨你开心他在烈日下跑去海边装瓶你要的海水……今天他在气头上，明天就没事啦……

　　莫小敏抱住我痛哭出声，边哭边说，有你这么劝人的吗……总提我的伤心事……我和他真完了，真完了……

　　我静寂不语，任她在我怀里哭着。

　　等到莫小敏哭的累了睡着后，我轻轻起身，拿出亮了几次的手机，是苏子默。

　　我在小敏家楼下。

　　我走到落地窗前，看见橘黄色的路灯下有个熟悉的身影，心里暖暖的，“我马上下去。”挂了电话后我跑下楼，飞奔到他怀里，贪婪地吸着他的气息。

　　他问，怎么了，跟小狗似的。

　　我说，我怕以后找不着你，现在记住你的气息。他好笑的拍拍我的头，问道，受他们的刺激啦？

　　我不语默认。

　　他牵起我的手，沿着芙蓉路走，直到到了一个拐角处，他突然停下来，从身后抱住我，把头搁在我的左肩，说，你看前面。

　　我抬头，是一人家的阳台，仔细看有一对情侣正相拥着在看星星。

　　这就是我一直以来想和你过的生活，每天晚上能就这么永远地抱着你在阳台上看星星。他低低的声音从我左耳边传来。

　　我看向阳台，他们幸福的望着漆黑安静的夜空，男生不停的在女生耳边说着什么逗得女生呵呵的笑着，也许是甜言蜜语，也许是海誓山盟，也许……，不管是什么，他们很幸福，至少此刻是幸福的。

　　我们可以像他们那样幸福吗？我轻轻地问道。

　　当然，我们会比他们还幸福。

　　天空突然炸开绚烂的花朵，不知谁家放起了烟花，天空变得热闹，在烟花的映照下，苏子默的脸变得如此接近，我似乎看见幸福在他的身后，烟花的身下，离我的不远处。年少的我们对于爱情，充满了彷徨与不安。我知道他一直想给我，我要的安全感。

　　我一直以为莫小敏和顾杨是闹闹别扭，过两天就会好。从那晚后，莫小敏和平常没什么差别，仍然不时地会敲我的头对我说教。仿佛那晚在我怀里痛哭脆弱的莫小敏是我的幻觉。生活依旧如往昔的轨道进行着，唯一不同的是，顾杨不再出现在我们面前，偶尔抬头，总会发现莫小敏看着门外的某一处，那是顾杨每次等莫小敏站的地方，曾经是我们教室外的一道风景线。如今，物非人非，不知何时能休？曾经以为再也和顾杨碰不到的时候，我们相遇了。人生就是这样，当你眼巴巴想要的时候，你就是得不到，当你已经忘却的时候，它又出现在你面前。

　　当顾杨穿着那套去年夏天莫小敏拉着我跑遍了央城才买到的衣服和尚宣萱经过我们教室的时候，我和莫小敏刚从厕所过来，迎面碰上，走廊上站了许多想看戏的人，在这个娱乐化的社会，任何物质的传播速度都比不过流言，而人与生俱来似乎就带着幸灾乐祸的本质。尚宣萱牵起顾杨的手，小心翼翼的，而顾杨并没有拒绝。莫小敏握紧我的手，紧的发疼，可我却能感觉到她的手冰凉，她的心在抖，我猜想她到底是气愤还是难过，直到苏子默和那个她俩人站在我面前，我才体会到莫小敏此时的感觉，那是一种凉，一种像是被人在寒冬腊月里浇了一盆冷水似的凉，瑟瑟发抖。

　　我们往前走，没有停下，直到我们彼此擦肩而过，莫小敏和顾杨都没有看过对方，只有我和尚宣萱对望了一眼，只是令我们没有想到的是，这一次的擦肩是永远的错过。

　　回到教室佳瑗满脸担忧的告诉我们，“顾杨和尚宣萱退学了。”莫小敏脸色一变而后又迅速恢复了。我问道“你听谁说的。”“我刚刚从办公室回来，听着他们在那谈，说是他们俩准备一起去国外留学，不会回来拉…”闻言，莫小敏的身子似乎颤抖了一下。“听老李说，是今晚的班机，去德国。”上晚自习时，莫小敏一直望着窗外的天空，很久很久，久到老李不住地对着她那边咳嗽，脸都咳红了，然后念叨一句，天上有金子不成？寂静的夜空突然发出隆隆的响声，是飞机划过的声音。抽屉里发出嗡嗡的声音，是莫小敏的信息，小三，他们会在这架飞机上吗？

　　也许是。

　　如果飞机半路出事了怎么办？那敢情好啊，一对狗男女！我恨恨的发出去。

　　等了很久莫小敏都没有回，我便无聊的在那转笔，搞不懂顾杨为什么会和莫小敏分手，他们在一起三年了，他比任何人都了解莫小敏。这三年里也有许多女人想接近他，比尚宣萱好的大有人在，可是为什么是尚宣萱？

　　“兹兹…兹兹…”拿出手机，上面显示着“还是让他们平安到达吧，他们死了无所谓，飞机上还有别人呢”我望向莫小敏，她低着头，看不清她的表情。我不知道这句话花了她多大的努力，她能说出这句近似祝福的话，我知道她很爱顾杨，比我们想象中的要爱很多。

　　凌遥说，她讨厌任何女生接近顾杨是因为她害怕任何女生接近顾杨。凌遥，我们的实习英语老师，直到现在我还记得她第一次进入教室时被学生整是的无助样，看起来楚楚可怜，特别像我的妈妈，我没见过我妈妈活人，只有照片，因为她生我的时候难产。就那一刻我动了恻隐之心，事后她很感激我帮了她，然后和我成了好朋友。

　　“滴…滴…”**的提示音把我从思绪中拉回来，凌遥的头像闪动着“丫头，还不去睡啊？”“你不也没睡吗，怎么？在等他？”这个“他”是凌遥的情人，不是男朋友，因为对方是有家室的人，刚知道时我被吓了一跳，看起来这么乖巧的女孩竟然是个小三，我总算了解到人不可貌像这句话拉，我准备好一大堆的话准备劝她，她很平静的告诉我，她爱那个人很久拉，她不在乎身份，只要能和他在一起，她能受得住任何苦。莫小敏说，这就是爱情的力量，能让一个人变得厚颜无耻。莫小敏很讨厌小三，听说她曾把一个和她爸正在床上滚的女人的衣服鞋子和包直接从二十多楼扔下去，然后狠狠地摔了那女人几巴掌叫她滚。

　　凌遥发了个“恩”给我，我能想象到她甜蜜的笑容，我发了个“有个甜蜜的夜晚，我去睡拉。”后就把电脑关了，才发现手机嗡嗡作响。“奈奈，今晚我不回去了。”电话那头的老爸说道。“恩”挂了电话，房间静的可怕，身为教授的父亲总是留在学校，自从六年前她离开之后，这个家就像从没热闹过，只有些简单的问候了。

　　我跳下床，赤着脚走到隔壁的房间，轻轻拧开门把，一个蓝色的房间出现在眼前，我走到床边躺下去，抱住床头的大熊，深深的，周瑾云，我想你了。床头柜上的照片里的人灿烂的笑着，我喃喃的说道，你知道吗，小敏和顾杨分手了，那个像擎天柱样的莫小敏遇到分手也倒了，毒妇的她竟然没诅咒他们……

　　温馨宁和的气氛被突然响起的手机打破，“喂……？”

　　“还没起来啊你，都十点啦啊。”

　　我跳起来，房间很阴暗，“是吗？”走出房间，打开门，强烈的光线刺激了我的双眼，莫小敏在那边说道，你去周瑾云房间了？

　　没。我拒绝承认。

　　“哼，得。”莫小敏在那边不屑道，“你给我动作快点，就等你一个啦。”说完就把电话挂了。

　　切，切，切。我对着电话做着鬼脸，迅速漱口洗脸后出门了。

　　由于是周末街上的人特别多，劳累了一个星期的人们在今天似乎特别开心，放纵。我想所有的人应该都很喜欢周末，除了我。因为在这一天，我注定要形单影只。

　　走到暮然门口就看见坐在窗前的她们，刚坐下，莫小敏就白我一眼，你家那位今天不是有事吗？你怎么还这么晚。

　　我抿了一口桌前的奶茶，不说话。

　　李文茜看了我一眼说道，柒奈，你难道从来不好奇苏子默每个周末去做什么了吗？

　　我楞了一下，脑海里浮现苏子默对我说的话，柒奈，你要相信我，周末我真的不能陪你，我有很重要的事。我呐呐的开口道，他今天又很重要的事不能陪我……

　　“有什么重要的事可以比女朋友还重要.”李文茜打断我的话。

　　莫小敏不满的说道，你有话就说，有屁就放，绕什么啊。

　　李文茜从包里拿出纸和笔在上面写着什么，笑道，他在上面这个地址那，去不去是你的事，我先走了，还要和我家那位去约会呢。

　　等一下，你怎么会知道他在哪。我急急的问道。

　　不只有我哦，亲爱的。她对我们笑着摆摆手消失在我们的面前。看着她位置上的那张小白纸我犹豫不决，我答应过苏子默不会去怀疑他，不探究他今天的去向。

　　佳瑗问道，你要去？

　　我摇摇头说道，我不知道。看着窗外的人群我真的很迷茫了，相爱的人应该是彼此信任的不是吗，可是我真的很好奇。要不要去呢？看着那张纸我听见自己的声音，我相信他。莫小敏叹了口气，拿过那张纸揉成一团扔入垃圾桶中，说道，不去就不去吧。

　　可是信念却很苍白无力，李文茜的话“难道你不好奇苏子默每个周末做什么去了吗？”就像颗炸弹随时在我脑海里浮现，几次话到嘴边又咽下。直到下一个周末，学校突然宣布这个周末补课，在所有人唉声连连的时候我暗暗偷笑，他终于可以陪我度过一个周末了，兴冲冲的跑到苏子默班上时马达却告诉我苏子默没来。我惊问道，他不知道今天要上课吗？不可能啊，前天我明明跟他说了的。

　　马达白了我一眼说，拜托今天周末耶，他怎么可能会来…真是的，什么鬼学校大周末的还要压榨我们…我愣了，随即又反应过来问道“他去哪了？”马达打了个哈欠，说道，他去………呃…我不知道。莫小敏揪住他的耳朵说道，是不知道还是不能说啊。“哎…哎…疼…大小姐…你轻点啊…坏了…”马达鬼叫道。“哼哼…坏了正好下酒…马耳朵本小姐还没吃过呢…”我看见马达的眼泪似乎要夺眶而出，我狠狠的说道，你说不说，不说莫小敏可不是吃素的。“行…行…我说还不行吗…快放手啊…哎哟…疼死我了”马达揉着被莫小敏捏红的耳朵，满眼哀怨的看着我们。喃喃地说道，兄弟啊，对不起了，我也没办法啊。莫小敏哼了一声用力拍了一下他的头，走吧。

　　坐在车上时，马达不停的跟我做工作，劝我不要去。我反问他，他在做什么不可以让我知道？马达看着我不语，然后开口，他有他的原因。我是他女朋友，他有什么不可以跟我说的？我看着他的眼睛问道。莫小敏笑道，苏子默该不会金屋藏娇吧？马达白她一眼，也许是在记恨刚刚在众人面前拽他耳朵，他凉凉地说道，你以为是顾杨啊。莫小敏的脸色立刻变了，然后冷笑着甩甩手说道，你耳朵痒了是吧。马达护住自己的双耳对我说道，梁柒奈，你这是在怀疑他，你想过他知道以后会怎么想吗？我不置可否。我不想去怀疑他的，可是事实让我害怕，莫小敏的前车之鉴让我害怕。

　　车子停在一家郊外的房子前面，马达下车后再次问道，你真要进去？我点点头，看着那栋房子只让我想到莫小敏刚刚说的那四个字金屋藏娇，莫小敏环抱着手臂讥笑道，这里面不会真住了个女人吧？马达说，我也不知道里面住了谁，我都没进去过呢。

　　听到连马达也没进去过，心里有股无名的火，我刚想进去，马达拦住我，大小姐啊，你不会就想这样进去吧？

　　废话！

　　他用一种看白痴的眼神看着我说，行，你等一下，我把默叫出来，你们趁他不注意在溜进去。说完边拿出手机边自言自语地说希望不要死的太惨，与其被那个女魔头欺负还不如被默打一顿呢……

　　我们站在门前的树下，莫小敏走过来对我说，小三，别担心，要里面真住了个狐狸精我替你收拾她。阳光透过树缝星星点点的洒在她的身上，她的表情无比认真。我摇摇头，认真的说道，小敏，我会亲手收拾她。莫小敏楞了一下，而后笑着点点头，拍拍我的肩说道，没错，你应该亲手。

　　马达冲我们点点头，我们躲在一旁，不一会儿就看见苏子默从里面出来，我用力握紧自己的手，指尖泛着白，等到马达和苏子默离去，我们轻轻推开门走进去，听见有人说话声，我们循声来到一个房间前，看见一个老妇人和一个女孩，女孩躺在床上，脸色很苍白，但却掩不住天生的容颜，看到她让我想到曹雪芹描写林黛玉的诗句“两弯似蹙非蹙罥烟眉，一双似泣非泣含露目。态生两靥之愁，娇袭一身之病。泪光点点，娇喘微微。闲静时如姣花照水，行动处似弱柳扶风。心较比干多一窍，病如西子胜三分”老妇人正喂她喝着什么，我们站在门外，直到女孩抬眼看见我们，她开口，声音很轻很柔地问道，你们是默的朋友？老妇人转过身戒备地看着我们，莫小敏笑道，对，我们是他同学，他今天没去上课我们就来看看。

　　少爷今天从不上课的，他要陪我们家小姐。老妇人说道。

　　莫小敏问道，你们是什么关系啊？

　　她平静的看着我们笑着反问我们，你们怎么找到这里来的？不是默说的吧，是刚刚打电话给默的那个人带你们来的吧。

　　是啊。我承认了，莫小敏在一旁掐我一下，你笨啊。我白她一眼，我说的是事实。

　　她笑道，你们特地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我走过去，莫小敏拉着我，我甩开她的手，问她，你是谁？你和他什么关系？

　　她叫林黛颜。身后传来最熟悉不过的声音，苏子默冷着脸站在门口说道，马达一脸苦瓜相站在一旁。

　　我楞在那，苏子默走过我身边，径直走到林黛颜的面前柔声问道，你怎么样？要不要再睡一会儿？

　　林黛颜笑道，没事，我天天除了吃就是睡的，快木了。

　　你先睡会，我带他们出去。苏子默替她掖好被子后走过来对我说道，我们出去聊。

　　我不要。我甩开他的手，我为什么要出去，我不要。

　　出去！他拉下脸。

　　不要，你给我说清楚，她到底是谁？我指着靠在床上的林黛颜大声问道。

　　你别闹，我们没什么，我只是照顾她。

　　为什么要你照顾她啊，她没爹还是没娘啊……我话还没说完，苏子默扬起手黑着脸，马达跑过来把我拉开，我看着他，刚想开口说话，鼻子却一酸，眼泪在眼眶李打转，我咬着下唇不说话。莫小敏走过来指着苏子默骂道，你想干什么，哼……学顾杨呢，怎么，你想扇谁啊你？

　　小姐，小姐，你怎么了？老妇人突然紧张的叫道，林黛颜脸色煞白的靠在床上，一只手抓住被子，拼命地呼吸着，苏子默几乎是扑过去，黛颜，黛颜，你怎么了？

　　疼……她皱着双眉吐出一个字。

　　苏子默打横抱起她说道，黄妈，打车，快，去医院。我想走过去帮忙，苏子默撞开我往身后的床头柜撞去，开始被黄妈放在柜上的热汤倾翻，洒在我手臂上，抬起眼，苏子默抱着她已离开，莫小敏跑过来，小三，怎么了，撞到哪了？你怎么哭了？马达看了我们一眼，急急的说道，你们等会来医院，我先送他们去。

　　直到马达的身影也变得模糊了，眼泪才掉下来，莫小敏紧张的问道，撞那了啊？你说话啊……

　　我搂着莫小敏，静静的看着墙壁，一波一波的疼痛，酸涩向心间袭来。到达医院时，马达在病房外，看见我们他走过来，看我双眼红红的，他劝道，柒奈，你别跟他较真，不过你那话说的有点过分了……

　　哎，我说你到底是那边的啊？

　　真理这边的。

　　耳边传来莫小敏和马达的对吵声，我却只能看见站在病房门口的人，我嗫嚅着“对不起…我后悔了，真的”苏子默叹了口气，走过来，把我拥入怀中，傻丫头，该说对不起的是我，吓着你了吧。“恩…”我轻轻抽泣着点点头“我以为你不要我了”“我该拿你怎么办”他在我耳边无奈的问道，“你为什么总是不相信我。”我埋头在他的怀里。亲爱的，不是不相信你，只是这种相信太微薄了，旁人的任何一个举动都可以粉碎这种信念。

　　事后我跟凌遥说起这事，凌遥直说我笨，然后又大叫我找了个好男人啊，我苦笑了一下，凌遥握着我的手很认真的对我说道，柒奈，做人要知足，做女人更要知足，你很幸福了。

　　我不知道凌遥的幸福定义是什么，也许是因为爱着一个不完全属于自己的男人，使她对幸福的定义很简单。我问凌遥遥还要继续这段不能见光的感情多久？她望着我，很久很久才说道，我希望永远如果可以的话。说完，她轻轻喝了一口咖啡，然后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