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棯》鹿酒心

42、041

　　矮个子村妇疑惑道：“是谁在说话？”

　　高个子村妇道：“怎么只听见了声音，没看见有人呢？”

　　隔壁那家的姐姐即喜道：“是我们玉州山上晦明殿的女修来了，白天我和婶子也是只听得见声音，看不见人，肯定是她们。”

　　农妇疑惑道：“可是这个声音跟我们白天听见的那个声音不像哩，不是一个人吧。”

　　隔壁那家的姐姐道：“一定是一起来的吧。”

　　柯奇楠即出言道：“我带了我的师姐来，我师姐想问你们一些事。”

　　农妇一听即喜道：“这才是我们白天听到的声音哩。”

　　任玄对着农妇和姐姐问道：“既然你们说那条大蛇连吞了三人，这里只有你们两位在，还有一位呢？”

　　那老翁的孙女即从隔壁那家的姐姐身旁站出来，道：“还有我，我家的老爷爷第一天就被那条蛇给吞了。”

　　任玄道：“你也亲眼看见了吗？”

　　老翁的孙女点头道：“我看得真真的呢，那时候我正在屋外边，听到我家爷爷的声音，我以为他又在厨房里偷东西吃，正想去骂他呢，谁知道我到那一看，居然看到一条蛇在吞我爷爷的脚！我拿柴棍想把它挑开，可是越挑，那蛇反而把我爷爷缠得更紧，我没办法了，就跑到隔壁找人来帮忙了，可一回来，那条蛇居然不见了！连我爷爷都不见了，隔壁的婆婆就告诉我说，一定是那蛇把我爷爷绞死，吞了，吃完我爷爷就我家的厨房逃跑了！那丧天良畜生真是可恨！居然爬到别人家里吃人来了！”

　　任玄问道：“你可还记得那条蛇的模样吗？”

　　老翁的孙女疑惑道：“模样？一条长长的蛇，黑色的蛇，那嘴巴长得老大呢，紧紧卷着我爷爷，一口就把他的两只脚给吞进去了。”

　　任玄向柯奇楠问道：“岐异阳师弟的那条衔尾是黑色的吗？”

　　柯奇楠点头道：“确实是黑色的。”

　　柯奇楠随即向老翁的孙女比划出两个拳头的大小，问：“那条蛇有这么大吗？”

　　老翁的孙女摇头道：“哪有这么小啊，比这可大得多了，那条蛇可真是又长又大啊。”

　　柯奇楠道：“那应当不是岐异阳师弟的衔尾，我当日见过那衔尾，只有两个拳头这么大，而且十分瘦弱，根本不似她说的那样又长又大。”

　　任玄道：“或许那衔尾长大了也不一定呢？”

　　任玄转而又向村中人问道：“第二个被吞食的，是谁家的人？”

　　隔壁那家的姐姐即道：“第二个被那条蛇吃掉的，是我家的弟弟，本来我们都把门关上了，在家里躲着，可我弟弟就是不信邪，晚上偏要到家门口守着，说是要叉到那条蛇给我们看看，结果第二天隔壁家的婶子就在我家门口看到了我弟弟穿的衣服，我想他是不是被那条蛇给吞了，那蛇只吞人，不吞衣服，所以把衣服吐在我家门口了，我找遍了家里也看不见我弟弟，平时他都在家里偷懒的，那天早上却怎么也找不到他，隔壁家的婶子劝我等到中午看看，看看我弟弟是不是跑到田里逗狗了，所以才不在家，可我等到中午开饭的时候，我弟弟还没有回来，我就知道了，他肯定是被那条蛇给吃了，不然怎么会连吃饭的时候都不回来呢。”

　　任玄道：“这么说你并没有亲眼看到那条蛇长什么样子。”

　　隔壁那家的姐姐道：“我确实是没有看见，可是那天晚上我听到好大的声响，呼隆呼隆，好像一条很大的东西爬过的声音，我就没敢出去。”

　　任玄道：“你觉得它大概有多大呢？”

　　隔壁那家的姐姐，指着院里那半人高的柴垛道：“大概有那边半人高的柴垛那么大吧。”

　　老翁的孙女即道：“没有那么大吧，我那时候看见的，比那个柴垛小一半呢。”

　　隔壁那家的姐姐道：“我也没看见，就是听着像这么大的呀。”

　　任玄继续问道：“那第三家被吞食的人家呢？”

　　那农妇即道：“是我家哩，我老伴晚上到厨房喝水去，谁知道那条蛇跑出来把我老伴给吞了，我到厨房去看的时候，那蛇都已经吃饱了，一看到我来，就麻溜地逃跑了。”

　　任玄道：“你也是在厨房发现的那条蛇啊，那你看见的那条蛇是多大呢？”

　　那农妇也指着院里那半人高的柴垛道：“比那边那个柴垛还大一些哩。”

　　老翁的孙女惊讶道：“婶子你不会是半夜眼花，看差了吧，哪有那么大啊，我那天看见的时候都没这么大。”

　　那农妇道：“骗你干什么哩，我亲眼看见的，能有假吗？”

　　老翁的孙女道：“大半夜的，那条畜生又生得黑不溜秋的，婶子你看差了也不奇怪啊。”

　　那农妇续道：“那条蛇溜走的时候都把我家厨房的窗户撞坏了，没这么大一条蛇，能撞坏我家厨房的窗户吗？就是那条蛇太大了，逃跑得又太急，才把厨房的窗户给弄坏了哩。”

　　柯奇楠道：“怎么你们三个人说的那条蛇的大小都不一样啊。”

　　任玄猜测道：“可能是那条蛇吞了一个人以后就长大了一点，所以跟第一次看到它的时候比，体型变大了很多。”

　　柯奇楠问道：“你们看见的都是黑色的吗？”

　　那农妇道：“老黑了哩，又黑又大的一条蛇。”

　　柯奇楠道：“那应该是同一条……可只吃人的话，会长得这么快吗？”

　　一高个子村妇道：“最近我家养的鸡都有好多不见了呢，我以为是我家狗又偷吃鸡了，可我把那条狗锁在后院里，我家里养的鸡还是少了好多只，真是把我给气死了，我猜就是那条蛇吃的，它不止吃人，还吃我们养的鸡呢。”

　　矮个子村妇附道：“我家的鸡也不见好几只呢，我还以为是村里的那些没事干的混子偷的，你这么说，我也觉得是那条蛇偷吃的。”

　　一瘦黑村妇道：“诶呦，你们家是偷吃鸡，我家是放在屋里的玉米面都没了，那条畜生把我一袋子的玉米面都吃干净了，就剩了个空袋子，还整得我一屋子都是玉米面的碎粉，今年的粮食得省着吃才行了。”

　　任玄道：“看来那条大蛇不止吃人，还吃村里人养的牲畜和屯的粮食，怪不得长得这么快，不知道现在长得多大了。”

　　高个子村妇道：“既然你们在玉州山上是保护我们的，能不能给我们想点法子嘛，别再让那东西偷吃我们养的鸡了，再这么吃下去，今年我们都没法过冬了。”

　　瘦黑村妇恨恨道：“抓住那条畜生宰了才行咧，恁的这样随便偷吃别人屯的粮食。”

　　矮个子村妇道：“最恐怖是那条蛇还吃人呢，得想个法子让它不能进到我们村里来吃人才行。”

　　隔壁那家的姐姐叹道：“真是没有办法啊，我和隔壁家的婶子都在家里洒满硫磺了，还把家里的们紧紧的堵上了，那条畜生竟然一点都不怕，还是会来吃人，我真是一点办法都想不到了。”

　　任玄道：“那条蛇必然不是凡界之物，你们用硫磺防它也是没有用的，它根本不怕这个。”

　　隔壁那家的姐姐求道：“你们既然是晦明殿的女修，你们一定知道很多，有什么办法能保护我们吗？”

　　任玄问道：“那条蛇最后一次消失的地方在哪里？”

　　那农妇指着自己家，道：“就是我家的厨房里哩。”

　　任玄又道：“你们村里的人都在这里了吗？”

　　隔壁那家的姐姐道：“差不多都在这了。”

　　任玄思忖道：“你去把村里的人都叫到这来，就进你家吧，你们把门关好，哪也别去，我会设阵保护你们的，我到那条蛇最后一次消失的地方去看看，看能不能捉住它。”

　　高个子村妇道：“做什么我们都要到她家里去啊，我们所有人都在，万一那条蛇过来，一口气把我们村里的人都吃了怎么办啊，你不是说那条蛇不是普通的蛇吗？它连硫磺都不怕，我们这么多人在这，它看见了不馋死了吗？”

　　矮个子村妇道：“那不然怎么办啊，我们在自己家里也是会被那条蛇给吃掉，人家是能力的，人家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瘦黑村妇担忧道：“万一那条蛇就在她家里怎么办啊，我们全都在她家里了，不是等着被吃吗？”

　　任玄承诺道：“我会将她的家上下检查一遍，不会将你们和那条蛇锁在一起的。”

　　老翁的孙女叹道：“反正也没有办法了，希望这样真的能行吧，不然在这样拖下去，都不知道那条蛇还要吃掉多少人呢。”

　　隔壁那家的姐姐很快就将村里的人都集中到自己家里，任玄便将那姐姐的家里全都检查一遍，未看到有那条蛇躲在其中。

　　任玄道：“放心吧，那条蛇现在不在这里，我会为你们设下锁阵，有锁阵护着这个家，那条蛇是进不来的，你们就好好的待在她的家里就好了。”

　　言罢便于她的家外设下锁阵，并以赤砂符镇阵，将村里的所有人都锁在了她的家中，外物不得入，她们也不得出。

　　任玄嘱咐道：“你们无论看到，听到什么，都不必惊慌，只要好好的待在这里面，必能保你们的安全。”

　　隔壁那家的姐姐感谢道：“多谢晦明殿的女修们愿意帮我们。”

　　那农妇哀道：“要是之前也有这样厉害的东西保护我们就好了，我老伴也不会就这样被蛇给吃掉哩。”

　　任玄道：“不用担心，今晚我和我师妹必将那条畜生给捉住，给你们一个说法。”

　　任玄和柯奇楠两人即往那农妇的家中行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