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棯》鹿酒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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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一早，早起担柴的农妇即看到那家人的门口摆着一件少年的短衣，她忙扣门道：“啊呀，你们家怎么回事啊，怎么把衣服都扔在门口了，出来捡捡吧。”

　　那家人的女儿听见声响，即开门道：“什么衣服？我们没把衣服晾在门口啊。”

　　农妇指着地上那件短衣道：“这不就是你家弟弟的衣服吗，你看看是不？”

　　那家人的女儿仔细看那件衣服，果然是自家弟弟的短衣，忙回家中呼喊弟弟，可四下都不见回应。

　　厨房里不见他的踪影，坑上也不见，姐姐担忧道：“平时不是在坑上躲懒睡觉，就是在厨房偷吃余粮，今天怎么人都不见了，不会真的出事了吧。”

　　农妇笑道：“你弟弟说不定起良心了，早起帮你们砍柴，担去市集卖柴去了吧。”

　　姐姐摇头道：“他会砍什么柴啊，一家的事就指着我和我奶奶做呢，他能起什么良心，懒种一个，我是担心他是不是真的半夜出门叉蛇去了，别真是被蛇给吃了吧。”

　　农妇问道：“那你们昨晚听见什么动静了吗？”

　　姐姐道：“夜里是听见声音了，可谁敢出去啊，万一是那大蛇在家外边爬呢？把门紧紧关起来都来不及呢，谁敢出去。”

　　农妇道：“你弟弟要真被大蛇给吞了，怎么都不叫救命啊，一叫救命，你们不就都听到了吗？”

　　那姐姐道：“我弟弟爱面子爱得要死呢，怕丢脸，死都不会叫的。”

　　农妇道：“喔呦，要死了还怕丢脸呢。”

　　姐姐道：“死要面子是这样的，刚开始不喊救命，等他想喊救命的时候，那大蛇都把他绞死了，哪里还喊得出救命，诶，为了叉这条蛇搭上一条命，我看这衣服，八成是那大蛇把我弟弟吃了以后，吃不下他的衣服才吐出来的。”

　　农妇道：“太可怕哩，晚上还是都别出来的好，你弟弟胆子真是大，都知道我们村里有大蛇吃人了，还敢半夜跑出来。”

　　姐姐道：“他就是平时不干正事闲的，老想挑事，正好我们村里进了一条大蛇，他就想叉住那蛇，好跟我们显摆显摆，诶，平时多帮我们干点活就好了，谁要他去叉什么蛇啊。”

　　农妇啧啧道：“为了显摆，命都不要哩。”

　　姐姐叹道：“我昨天就劝过了，还非不听呢，现在命都没了。”

　　农妇劝慰道：“说不定到田里逗狗去了呢，吃饭的时候，你弟弟就知道回来了，等等吧。”

　　姐姐担忧道：“只能等等看了，要是吃饭的时候还不见人，可能真的是被那大蛇给吃了，诶，好好在家里待着多好，就是坐不住。”

　　姐姐便担上柴和农妇去市集卖柴去了。

　　中午回家的时候，那家人的老婆婆已经将午饭做好，左等右等都不见孙子回来。

　　正见姐姐从市集卖柴回来，老婆婆即问道：“你见到你弟弟了吗，平时就知道吃饭，今天到吃饭的时间了，怎么不见人了呢？”

　　姐姐叹道：“现在还不回来，可能真是被大蛇给吃了。”

　　老婆婆惊道：“什么，难道他昨晚真跑到外面去叉什么蛇了？”

　　姐姐拿出门口的那件短衣，道：“你看，这不就是我弟弟的衣服吗？八成是那大蛇把他吃了以后吐出来的。”

　　老婆婆哀道：“诶，叫别出去，非不听，这下被蛇给吃了……”

　　姐姐道：“我们晚上把门撑得再紧点吧，那条大蛇肯定还会再来我们村里吃人的，我们晚上都别出门了，别为这蛇再搭上一条命。”

　　到了夜里，那家人的弟弟果然还是没回来，姐姐把门紧紧的关好，还搬了厨房的木桌子，靠在门上紧紧撑住，拿出一袋硫磺来洒满了门口。

　　暂且一夜无事。

　　第二天一早，那个农妇就来那姐姐的家门口敲门，急道：“你在不在家，开开门哩。”

　　姐姐把门口顶住的木桌子搬走，将门打开，疑惑道：“怎么了，这么急找我干什么？”

　　那农妇即哭道：“昨晚那蛇进了我家，把我老伴都给吃了！”

　　姐姐惊恐道：“你们没把门堵好吗？怎么都让那蛇进家了。”

　　那农妇道：“怎么没堵好啊，怕不够紧，还搬了两块石头顶住哩，半夜里我老伴到厨房喝水去，我就听见声响不对劲，我到厨房一看，诶呀，我老伴整个都被一条蛇吞了，那条蛇吃饱了，看到我来，一溜的从窗户口上爬走了。”

　　姐姐忙问道：“那硫磺呢，你们撒了硫磺没有？”

　　那农妇道：“撒了，这两天整得我家里都是硫磺味呢，谁知道那条蛇竟然一点不怕硫磺，还是敢爬进我家里。”

　　姐姐担心道：“硫磺也撒了，还把门堵这么紧了，那大蛇还能爬进家里来啊，这也太可怕了，那我们还能怎么办啊，就等着被这蛇给吞掉吗？”

　　那农妇道：“我也是怕哩，撒了硫磺，把门关紧了都没用，那蛇把我老伴吃了，我担心下一个就要吃我哩。”

　　姐姐担忧道：“躲着它都不行，还能怎么办，我看只能到玉州山上找找有没有神仙帮忙吧。”

　　那农妇道：“诶呦，玉州山上这么大，怎么找得着哩，万一那蛇就在山上，你找到上面去，被蛇给吃了怎么办？”

　　姐姐道：“我们待在村里，又防不住那蛇，早晚都得被那蛇给吃了，还不如道玉州山上找找神仙帮忙，说不定有办法呢？”

　　那农妇道：“你要去，那我也去哩，我家老伴死在家里，我都不敢回去了，就怕那蛇又钻进我家里哩，到时候一口把我吞了都没人知道。”

　　老婆婆从厨房做好饭出来，看见这两人在门口聊了很久，即问道：“你们聊什么呢？还不快来吃早饭。”

　　姐姐道：“奶奶，我要跟隔壁婶子到玉州山上去，今天可能都不回来了。”

　　老婆婆道：“你们真要去找玉州山上的晦明殿啊。”

　　姐姐点头道：“不然也没有办法了，昨晚那条大蛇居然爬进隔壁婶子的家，把她老伴都给吞了，婶子都把门紧紧顶上了，撒硫磺都没用，我们再不去找人帮忙，明天说不定就是我们被那蛇给吃了。”

　　老婆婆道：“你们留我一个人在家，我也害怕啊，我跟着你们一起去吧。”

　　姐姐摇头道：“玉州山这么大，我们肯定要找很久，奶奶你走不了这么多路啊，奶奶你要是害怕，就到市集上去帮我守着柴卖，傍晚之前我跟婶子肯定就回来了。”

　　老婆婆点头道：“我这就到市集上帮你卖柴，市集上人多，那蛇应该不敢来。”

　　姐姐和农妇各回自己家拿了两把砍柴的刀，两个人即沿着玉州山脚的路一直向上走。

　　农妇有些害怕道：“玉州山上真的有神仙吗？不会没有神仙，反而有蛇有狼什么的吧。”

　　姐姐道：“我家奶奶都说小时候看到过玉州山上有修士下来，我奶奶年轻的时候记性可好着呢，应该不会记错，说是玉州山上有一个晦明殿，就是这个仙殿在保护我们玉州山的人，你看我们村里什么时候见过有狼，有蛇的，就是现在不知道怎么了，出了那条吃人的畜生！”

　　农妇点头道：“说得对哩，我在村里这么久也没见到哩。”

　　姐姐担心道：“就是不知道这个晦明殿会在哪啊。”

　　农妇道：“我们沿着这个山转一圈就知道啦。”

　　姐姐和农妇一齐将玉州山转了一圈，可还是没找到任何的殿宇。

　　农妇疑惑道：“怎么哪都没有啊，我们玉州山上是真的有一个晦明殿吗？”

　　姐姐道：“诶，可能神仙真的很难被我们凡人找到吧，可能就在我们跟前，但我们肉眼凡胎也看不到啊。”

　　农妇哀道：“那怎么办呀，找不到神仙帮忙，回去不就得被蛇给吃了吗？”

　　两人正哀叹间，却见远处急速飞来一把铁剑，唰的隐入林中，虽不见有人的影子，却听到一声女声训斥。

　　那女声道：“你们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在玉州山和凡界人的交界附近练剑！你们真是谁的话也不听了是吗？”

　　一男声回道：“柯奇楠师姐也不用这样骂我们吧，这离玉州山脚还远着呢，那群凡界人又不会到这来，我们到这练一练剑怎么了，干嘛这么计较。”

　　那女声道：“晦明殿中没有你们练剑的地方吗，非要到这和凡界交界的地方练剑？”

　　那男声回道：“晦明殿是有练剑的地方，可那也太小了，练得不痛快，既然要练剑，当然是到山上空旷的地方来练，才最过瘾了。”

　　那女生呵斥道：“你们若是好好修习御剑之术，自然能控制得法，无论空间大小都能自在操纵，还不是你们躲懒，不肯精进修习，没有办法好好的操纵自己的剑，所以才只能空旷处御剑。”

　　那农妇和姐姐躲在一旁观候，那农妇疑惑道：“真的有晦明殿啊，可怎么只听到声音，看不到人呢？”

　　姐姐即站出来向声音的方向，问道：“真的是我们玉州山晦明殿的修士在这里吗？如果是的话，能不能出来让我们看到啊。”

　　那女声听见有凡界人的声音，即道：“既是凡界人，就快回你的家中吧，今日之事，不必记得。”

　　姐姐忙道：“我们是有事想来求晦明殿帮忙的，听说我们玉州山上有一个晦明殿，只要我们玉州山的人向它求了，就会有人来帮我们，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那女声道：“你既然知道玉州山上有一个晦明殿，你想来我们晦明殿求什么事？”

　　姐姐即哀诉道：“救命的大事啊！求神仙救命！”